《文魁传》免费试读_沐雪.CS
01 作诗
哎呀,这里是哪里,头疼,赵华明明记得自己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临安的夜晚风景美如画,特别是到了这盛夏时分,由于四季节气的变化,出来幕春纳凉的人尤其多,特别是江浙地区一代尤其盛。
江浙省王府,这是朝廷都御史从三品王朝武的府邸,是以修建的古雅而大气。
王府后花园的一座内院里,一座建筑颇有些老旧的阁楼间住着王府的二少爷王文魁,老爷王朝武是武将出身,这辈子见惯了沙场上马革裹尸的场景,他并不希望子孙也过这样的日子,所以给儿子取名文魁,就是希望儿子能做一个读书人,最好能夺得文魁。
在大华朝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他们可以穿着绫罗绸缎自由穿梭,可以见衙役而不跪,亦可称自己为天子门生,读书人亦有权可谋讼师这类文职之位,享有青云直上之路。
时至辰时,后花园翰林阁内的王文魁却一直闭门呼呼大睡着期间贴身侍从六儿已上前问安多次,却未得王文魁只字片语,只急的如锅上的蚂蚁一般,上蹿下跳。
只是六儿不知道的事,是王文魁已不是之前的少爷王文魁了,那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日,王文魁与约好的旧友下棋对弈,哪成想不幸掉入荷花池中,醒来后一切就变了,他灵魂深处被一个叫赵华的人代替,自打见识过赵华脑海中的世界之后,他两就互换了灵魂,如今王文魁就是赵华,赵华就是王文魁,不过既然是得到王文魁的身份,那赵华就必须以王文魁的身份活下来,所以赵华成了王文魁,成了这大华朝王府独一无二的王府二子王文魁。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那天正是那临春阁花魁头牌焦桂英姑娘踏青游玩的日子,这江浙有才学的青年一个个都拔尖了脑袋想去观望着。
焦桂英是江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信手拈来,虽然是临春阁花魁头牌,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清官儿。
王文愧本不想来,只是中途架不过六儿的多次催促,这才准备去观看一番。
踏青的地点是选在离市井不远的郊区凤猿山,踏青了人除了王文魁之外,还有好一些公子哥,其中尤其是翰林书院李无崖那一拨人。
来到踏青地不久,王文魁耳边就听得一阵异常刺耳之声,声音明显就是在嘲讽他。
“呦,我当这是谁列,这不是王家的二少王文魁吗,名字取得好,就是这学问草包的很,怎好意思取名文魁,真当自己是状元嘛!”
嘲讽的话从一边传来,王文魁回头望去看见一众公子跟在一个穿戴华贵的少年身边,其中有几个王文魁还记得,这大部分都是翰林书院的学子,算起来大家还是同门师兄弟。
这不是李无崖吗?王文魁瞬间看的眉头一皱。
李无崖的父亲是地方主管民生的官员,他和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一样属于外派,不同的是自己父亲是武派,而他父亲是文系,由于当今都是文当首,所以在地方管制权上父亲始终属于弱势一方,常常有心无力,只能看着他父子二人狼狈为奸草菅人命。
不仅如此,王文魁通过记忆中得知李无崖素来欺凌以前的王文魁惯了,而以前的王文魁只知道一味的隐忍,殊不知这样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且这李无崖此人风评也不好,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
如今王文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不能的王文魁了,只是懒得和李无涯这种人计较平地里辱没了身份,在现在的王文魁看来那李无崖就是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当下也不想看见他道:“六儿,我们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无崖并不知道这些,只当王文魁还和以前一样懦弱怕事,当即就一脸嚣张的走来,眼神高傲,讥笑道:“怎么着,看到我就想走?怂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你家?。”
李无崖的态度非常恶劣,随着李无崖话毕,瞬间跟在李无崖身后的学子们顿时间哄堂大笑。
“你什么意思。”王文魁瞬间脸就冷下来了。
那赵华是何等人物,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有人敢这么嬉笑他,现在到了古代…
现在的王文魁可不会像以前的王文魁一样任人欺凌。
王文魁开始本不想搭理李无崖,明显有放他一马的打算,只是这孙子如此不识趣,竟然还敢往枪口上撞,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想怎样?”王文魁又道了一句,只是这一次语气特别重。
那李无崖以前那有见过王文魁这个样子,只当是王文魁壮胆了一次,讥笑道:“我不想怎样,也没想怎样,就是觉得今天是踏青的好日子,想请王公子赋诗一首而已。”
赋诗一首,说的轻松,这来来往往踏青的这么多才子,要是一个赋诗‘赋’的不好,那一传十十传百,那自己在这江浙地面上还混不混了。
李无崖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王文魁?王文魁掐指一算就知道这货憋着什么坏主意,不过,‘赋诗一首’王文魁只是笑了笑,这对于他来说太小儿科,王文魁都不屑玩。
不过眼下这李无涯想和自己玩,王文魁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番。
“你想怎么赋诗?”王文魁声音泛冷道。
李无崖见状回道:“很简单,我们就以这焦桂英姑娘的花容月貌赋诗一首,你我二人一人一首,谁要是赋诗的不好,就叫谁三声爷爷如何?”
“好——”王文魁一拍双掌又道。
“你先还是我先?”王文魁道。
“我先吧!”那李无崖道。
“行,你先就你先。”王文魁也不想和他争。
那李无崖见他先赋诗,就开始往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走去,本来只是和王文魁的一个赌注,瞬间惊的所有的才子们都过来看稀奇,最后就连那焦桂英姑娘都被吸引过来。
李无崖见人越来越多,又见那焦桂英姑娘也来了,当下眼神里止不住的激动,羽扇轻摇装逼似的缓缓吟道:“明月初上柳梢头,火树银花灯如昼,疑是瑶池笙歌罢,袅娜娉婷下九州。”
李无崖现在的样子要有多装逼就有多装B,特别是那小眼睛,王文魁怎么看怎么不爽,贼眉鼠眼地。
王文魁很看不爽李无崖此刻的风骚样子,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李无涯肚子里有点墨水,这首诗语句优美,用来形容女子美貌确实不错,而且意境也不差,将女子的美貌比作九天下凡的仙女,确实是好诗。
不过轮到王文魁,李无涯就注定要死的惨了。
王文魁在人群中张望两眼,他也想看看传说中的花魁焦桂英姑娘到底长的如何,虽然王文魁如今对这花魁没兴趣,但是并不妨碍王文魁欣赏美女,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王文魁的眼神又瞟了两下,半天才发现有一女子打扮的亦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蛎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只是一双眼睛内总有着淡淡的忧伤,让人不禁有一种一探窥究的神秘感。
王文魁心神一动,想必这位就是焦桂英姑娘了。
王文魁见状缓缓吟道:“华朝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静、如沉默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李无崖的诗作叹为观止,那么王文魁无疑就是文曲星下凡。
李无崖的诗太过缥缈,仙女下凡完全也不知道长相如何,诗文太过虚幻且抓不到实际,但是王文魁的却不一样,让人有了念想,这才是绝中之绝。
眼下这首诗一出,世间哪还有如此形容美人的诗文与之相提并论。
踏青的才子们刚才还在细细品味那李无崖的诗作,现在纷纷调转枪头回味王文魁的诗文,就连那焦桂英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王文魁。
“这还是那个肚里草包二世祖王家二少吗?“
半响后瞬间无数双眼睛盯着王文魁而来,其中就包含那位焦桂英焦姑娘。
至于那李无崖则是一脸苦B,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叫上三句爷爷?
李无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02 婚事
正午时分,时辰本就过得飞快,王家有家训过午不食的道理。
虽然期间王文魁不舍焦桂英姑娘,但是家训同样也不能搁置一旁,何况平时午时都是一家人谈笑风生拉过家常的时候,王文魁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是王家的二子,上有父兄,怎能弃置一旁,再者父兄为大,为了区区一个素不相干的花魁,这并不值得,便未成多想,毅然告别了桂英姑娘带上小厮扬长而去。
王府坐落在江浙最繁华的闹市口边,与闹事间小贩做比邻,虽然期间一直有人提议搬府,但却一直被王朝武给推却了,一来王朝武认为可以多听取民生意见,二来也可以就地考查,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遂将这念头一直摒弃在外。
进的府中才过前厅不久,就看见好些个妙龄女子来来回回穿梭不已,原来今天尽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老爷子过寿辰,虽然老爷子年岁不大,正过不惑之年但毕竟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早有了孙儿膝下环绕的念头,奈何府中有两子均无所出,这小儿子到现在都未级婚嫁,如今想来魁儿也不小了,是该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于是差人将王文魁唤于身前,王文魁到没多想,而是随着下人来到王朝武的身旁。
这是附身之后王文魁第一次与王朝武接触,初次看去这人国字脸眼大而有神,只是不惑之年却满头白发了,背弯也砣竟直不起来,从外貌看去足足像花甲之年的老翁而已。
起身,王文魁来到王朝武身旁驻足,且微微行礼,对着王朝武道:“不知父亲大人换孩儿来有何要事?”
王朝武听完只是淡淡的朝着王文魁点了点头,同时眼神示意着王文魁坐,离王文魁不远处就有一把上好红木制作的木椅。
王文魁接过木椅坐下,此刻王朝武这才将王文魁细看了一眼,如今王文魁的变化他是历历在目,虽然还是有些轻浮,但是这学问确实有长进。只是到底还是自己这身子越发虚了,他怕他在有生之年见不到王家第三代的香火继承人,死后无法愧对于列祖列宗。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该给魁儿找一房内人好好拴拴了,想及此处便从袖口处找来一根金钗,言道:“魁儿,你可还记得这根金钗。”
王文魁并未多想,他自是知道这根金钗的来历,只不过不明白为何父亲有此一说,莫非这金钗还有什么典故不成,遂道:“孩儿不知。”
王朝武闻言又道:“既然不知,那为父便告诉你,这之发钗是当年为父与你萧伯父的信物,当年若不是你萧伯父在临安救为父一命,为父也不可能有今天,所以为父自小就给你二人定下娃娃亲,想来那女娃儿也已到了出阁之龄,为父让你速去金陵,最好择日直接迎娶。”
王朝武将事情和盘托出,本来不是一件大事,却在王文魁的心里炸出了窝,他早就知道古人都有包办婚姻这毛病,没成想今儿个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鬼——有鬼。
王文魁内心深处自是不愿,但是面上却又不好明说。
王文魁通过记忆是知道王朝武的脾气的,那脾气若是决定一件事那绝对是八匹马都拉不出来的,看来这事还不能硬着来,只能智取。
“不知是金陵哪一户萧家?”王文魁继续道。
王朝武闻言,以为儿子同意了这门婚事,遂道:“金陵布匹萧家“。
原来是萧家,王文魁感叹一句。
王文魁并不知道萧家家底如何,只听得老爷子说是‘金陵布匹’料想也是个做生意的。
既然知道了人、地点、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反正老爷子人在江浙而自己所在金陵的事情只要隐瞒过去就行,其他的随意就好,再者也许对方看不上自己呢?这缘分的事情谁说的准。
王文魁在心里筹划着面上却不动神色沉默着,老爷子等了良久不见王文魁说一句话,以为儿子王文魁不乐意,自古商人卑贱,让一个官僚之子去娶一个商人之女确实不成体统同时对儿子也不公,正预备放下颜面好好安抚一番,那成想却听王文魁道:“父亲,孩儿即日启程,您看可好?”
王朝武一听那眼神径直眯起,一张脸颊笑的合不拢嘴,他原想或许会花费唇舌一般,没想到王文魁却欣然接受,忙到:“当然、当然,只是走的时候多去账房支点库银,路上可别风餐露宿就好。”
王朝武平时省吃俭用惯了,虽然是当了官但是这身价可没见风就长,而是时长接济穷困百姓,所以自家的库存并不多。
于是王文魁闻言便叫上小六子,两人痛快的去账房支了些碎银,便扬长而去。
从江浙到金陵这期间多数是山路,单靠人力实在是难,于是在小厮六儿的怂恿下,两人雇了辆马车前行。
由于是正午出发,所以二人身上并未带有干粮,时至天蒙蒙灰,两人几乎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状态,正预找一家客栈投宿,哪知道竟然遇见卖身葬父这档子事。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以前王文魁只是在杂文小说中看到这种故事情节发生,没想到今儿古代一游发现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古人真诚不欺我也。
王文魁本不想管,一来他并不是富裕之人,二来他这一次是有任务在身,实在不方便带一个人。三来他若是帮助了这个人,那么他即将面临的就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状态。
他不想这样,也不能让自己这样。但是面前的这人实在可怜,一席吊丧的素衣,旁边搁置着一副草席,席内裹着一具尸体且尸体已有恶臭传来想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席边竖着一块牌匾,匾上写着五十两银为奴一年。
五十两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一般市面上都是用文钱做买卖,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一年的工钱也不过才十两而已,这还是基于有钱的大户,只是面前这个人凭什么就能喊价五十两,这顿时让王文魁来了兴趣。
“喂、你叫什么名字。”王文魁朝着那人道了句。
“我叫孙士书”
那人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句,眼眸却自顾自的盯着王文魁看去,待看到王文魁锦衣华服却并没有卑躬屈膝,依旧挺直了腰板子。
只是这简单的一点却让王文魁佩服起来,好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少年,“你可会什么技能,比如烧火、做饭之内的。”
王文魁起了收揽之心。
“笑话,君子远庖厨,我岂会那事儿。”
那人听完到是自顾清高起来。
“那你会什么”
这下倒是一旁的六儿有些看不过眼了还嘴道。
许是察觉到了六儿不屑的眼色,那人立即回嘴道:“我会给人看病,我是个大夫。”
“哈哈,哈哈!简直好笑,你说你既然是个大夫,为何连自己亲人都治不好,我看八成就是庸医一个糊弄糊弄小孩儿罢了。”
六儿到是眼直口快继而挖苦道,仿佛就是为了打击他那高傲的自尊心。
这一下到是说到了那孙士书的痛处了,那孙士书突然之间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抓愤而道:“父亲是得痢疾死的,我已经想办法为他续命了,但是奈何...”
王文魁知道痢疾这病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小毛病而已,但是在这古代就相当于不治之症,除了多见几个太阳等死外,别无救治之法。
只是眼下的少年失去了父亲也是可怜。
“拿去吧。”
王文魁心生怜悯顿将怀里的银子挤了些给这人。
“少爷,您若是将这银子给了他,那咱们怎么去金陵,少爷您千万不可。”
六儿肉疼的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出言提醒着。
那孙士书一听这话就是知道这银钱对对方也很重要,但是如今他也是没办法,便只能舔着脸皮厚颜无耻的接下并出言道:“这位爷您请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安葬了老父便随公子为奴,公子可在此等候,三日内我必会前来。”于是拿了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肉疼的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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