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圣无名》免费试读_长风巽木
楔 子
“喀喇喇——”
一团如山岳般的黑漆死光轰开虚空,真奔中洲而去,电光所过之处,空气全被引燃、抽干,地面的山峦崩裂、江湖干涸、生灵涂炭。
眼看着中洲星就要被炸成碎片,在大海深处,射出一道拳头大小的白亮光束,冲破海水,直刺苍穹,牢牢顶住了黑漆死光。随即,一块巴掌大小的太极八卦图玉盘从海底冉冉升起,越升高图案就越扩大;当玉盘跃出海面时,已经膨胀到覆盖了整个海面。
八个方位上各有一大鼎,分别雕刻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符号,八个符号围绕着中间的阴阳鱼不停旋转;每转一圈,中洲的精气就被抽取一分,白色、青色、黑色、红色、黄色的精气如涛涛江水灌入八个大鼎中。
八个大鼎不停长大,都大如山岳时,才停止了吸取。天空中的黑漆死光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然暴长了一倍,朝着地面强势压下,顶住它的光柱霎那间就断裂成了星星点点的碎片。
八个大鼎腾空而上,带着“轰隆隆”的呼啸声勇猛冲撞了过去。
“嚓——”
一片白光闪过后,空间被剧烈的能量撞击轰开一道巨大的虚空裂缝,黑漆死光被吞噬进去,八个大鼎也被吞噬进去,玉盘如闪电般缩成一个芝麻小点,紧跟着追了进去。
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被巨大的虚空裂缝吞噬得干干净净,唯有一点散逸的能量飘落在中洲星的西部边缘。
“咔嚓、咔嚓……”,一连串的巨裂震荡暴响后,中洲星的西部边缘裂开了一道比海洋还宽阔的大口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罢手吧,等待下一个纪元吧。”
“阿弥陀佛,放手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道圣、佛祖,我等无须再战,且等我的传人挑战吧。”
宇宙虚空再次回到寂静,只有一个亮点载着八个符号在茫茫宇宙中寻找着下一个宿主。
第1章田倌
大川国位于大安朝西部,境内多高山大河,交通不便。大川国王亲小人、远贤臣,官贪吏虐,盗贼横行,民不聊生,周边强国虎视眈眈。
在大川国西北部有一座古老的小城利州,利州县令张东辰向来以正直、敬业、爱民著称,在他的治理下,古老的小城,虽无莺歌燕舞的楼堂馆所,繁华热闹的街衢,但是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生活安定,往来的商旅乐而忘返。
小城在平和悠闲的外表下,透露着安祥和满足。这正是乱世百姓人人期盼的美好生活。
天气很热,空气就像着了火,呼吸的气流仿佛能把喉咙烫伤。夏蝉却非常高兴,一树的枝叶就是它们的避暑胜地。一个个躲在阔大的树叶下面,紧紧地贴在树枝上,畅快地啜吸着清甜的树汁,喝饱了就振动翅膀起劲地嘶吼,“吱了——,吱了——”搅动的空气更加燥热了。
田间地头,一位老农正拄着锄把,满脸笑意地看着脚下丰满的稻穗,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脸上纵横的沟壑流淌着,眼前一片片稻穗长势喜人,每一个稻穗粒中都灌满了浆汁,辛勤劳作一年就要换来丰收的果实,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炎热的天气也不再那么恼人了。
旁边一位老农,提起粗黑的陶瓷罐子,倒了一土碗水端了过来,“大人,累了一天了,歇歇脚,喝口水吧。”
傍晚的热风把空气搅动得燥动起来,田间的热气更加蒸人,大股大股的汗水把粗布短褂、短裤浸透了一遍又一遍,喝水正是现在迫切的需要。
老农口中的“大人”接过土碗大口大口地饮着,完全没有一点大人的架子。
老农看着“大人”饮完,笑道:“大人,再来一碗否?”
“大人”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渍,笑道:“可以了,把其他人都喊来喝点水、歇歇气吧。”
老农伸长脖子大声吆喝,不一会儿,从茂密的稻田里立起七八个身子,“来了、来了”一边走,一边应和,个个都是黝黑的皮肤,敞开着短褂,露出结实的胸膛。
老农满上几大碗水,几个人对着“大人”一一行礼后,端起碗一气喝个精干,吧嗒吧嗒嘴巴,团聚在“大人”的身边。
原来这位“大人”正是县令张东辰,身边的人都是县衙中的官员。张县令带着一班官员、衙役亲自开荒种田,几年下来,原来的河滩荒坡现在已成了良田沃土,一班父母官种自己的田、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从未有过盘剥民脂民膏的行为,县令成了田倌,所得的俸禄大多用来扶危济困、救助乡民。
因此,身处大山里的贫瘠的小小县城,被张县令治理的路不拾遗。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而此地却民风淳朴,很多人都有古道热肠。
盛夏时节,天气黑得晚,大家趁着天还亮又回到田间继续劳作。两个壮汉抬头看了看大家都弯着腰、低着头专心伺弄庄稼,就一边挥锄,一边往一起移动,渐渐地就走到了一起,趁着大家伙没工夫抬头,两人蹲下了身子,坐在田埂上,悄声说着话,高大茂盛的稻谷遮住两人的身形。
“这种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一人抱怨道。
“想当年,我俩办个案子,哪次不弄俩钱花花,可现在竟然落得要自己种田了,也不知他当官为了啥?”一人满腹牢骚。
“干脆我俩离开这里算了。”
“千万不能离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当哥的,总得想个法子吧!难不成你想过这样的日子?”
“慌什么慌,现在唯有耐心等待时机,你给我听好了,不可冒失。”
“现在世道不甚太平,国中多有贪图享乐、视财如命的大官,咱们这位老爷的做法迟早会与这些大官发生冲突,下台是迟早的事,我们现在只能等待机会,决不能贸然行事。”当哥的继续教训弟弟。
弟弟闷着头不说话,憋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你说,现在咋办?我实在受不了啦,天天吃着粗茶淡饭,嘴里淡出鸟来了,还要自己种田,我们当官的与那些农夫有啥区别,还不如改名叫田倌!”
哥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叹息道:“我何尝不是这样,嘴馋了就自己悄悄弄点荤腥,耐心等,机会总会来的。”
两人想不出好的办法,闷了一会儿,只好站起身来继续劳作。
小城东边是一排靠河而建的平房,每家都用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家家篱笆上都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藤蔓中夹杂着红的、黄的、白的小花,院门外是一条官道。此刻家家户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饭菜香味。
每个小院里散出来的饭菜香味基本一致,不是绿豆稀饭、贴饼子,就是清汤面条、蒸馒头,稍好一点的就是闷干饭、白菜豆腐、炒干菜。生活虽然简朴,但是人们自得其乐,颇有满足感。
傍晚时分,十多个穿黑衣的大汉划着船悄悄地隐没在河边树丛中,从外面看,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有人隐藏在其中。
山城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还未黑透,人们就早早地回了家,河边只有微凉的风在拂动。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密谋的声音。
“这张县令,人品如何?”
“听说还可以,百姓很拥护他。”
“今天,看见他带着手下在种田。”
“那就算了,专门收拾那位王爷吧!”
“是否要他的命?”
“留他一命,免得张县令受牵连。”
“是。”
河边重新恢复了宁静,张县令和几个随从扛着锄头、提着水桶从田间返回。院子里,张夫人早早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张县令一到家,夫人就接过农具放到院墙边,儿子接过父亲湿透的短褂放进水盆里,拿着一方粗布汗巾站在一边。
张县令精赤着上身,双手掬起热水浇洗,然后提起木桶从头淋下,接过儿子递来的汗巾走进了屋子。一会儿,换了一身干净的短衣短裤返回到院子。
张东辰坐在河边院落的大柳树下喝着凉茶,等待着晚饭。夫人郑氏在院中的小石桌上摆上了一篮混合着黄澄澄玉米糁的大米饭,金灿灿的玉米糁与白亮亮的大米粒混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10多岁的儿子张远山端上了一碗红辣椒炒乌干菜、一碗青菜烧豆腐。河边的晚风徐徐拂来,院中繁茂的大柳树轻轻摇晃着翠绿的枝叶,洒下一地的凉爽。小院中飘逸着清淡的饭菜香,一家人围着小石桌享受着家的温馨与恬淡。
“儿子,《易经》学得如何了?”
“能够熟读成诵了。”
“噢,乾卦用九何意?”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意思是为人要谦虚,不当出头鸟。”
“好!既济六四何意?”
“六四,襦有衣袽,终日戒。意思是要慎终如始,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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