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勒石之鹰扬》:长大成人
长大成人
乾化二年(912年),朱友珪目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眉眼间堆满了漠然,眼神淡淡而平静,他蹲下身,随手拿了条毯子,直接朝地上的尸体盖了上去,自喃的说着“你能死在我手上,是你这辈子欠下的,怨不得别人”。
朱友珪俯着身,努力的把尸体拖到寝殿廊柱旁放下,拍了拍手,大声呵道“来人呢,把这个尸体给我尽早埋了,谥号神武元圣孝皇帝,庙号太祖,葬于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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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宗大中六年(852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夜晚,宋州砀山县午沟里,一间用茅草搭成的庐舍内。
“努力,用力啊,朱夫人快生了,可以看到头了”。
产婆着急的安慰躺在床榻上用力叫喊的绿色素衣大婶王氏,朱全昱和朱存两兄弟在门外不停的踱着步,显的非常担心。
“生了生了,夫人您生了”。
只听到产婆非常兴奋的和王氏说着,弟弟朱存听闻就想开门而入,但是突然被人伸手拦住了,他抬头一看,“哥哥怎么了?“
朱全昱撇了撇嘴,顺手指向天上,“好奇怪啊,里面到底怎么了。”
原来还是夜黑晴朗的天空,瞬间赤气上腾,赤色光芒直射云层,光芒后方有两朵独自飘动的浮云正用很快的速度在一侧连成一片云块。
真的把净乐宫太子贬入凡间?
净乐宫太子,必须历经世间一切劫难,实属无奈为之,谁让他擅自贬玉女入凡间,玉帝很是震怒。
只可惜金童玉女要经历人间最难渡的情劫,我们只能帮到此处,愿他三人此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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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进去看看吧,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弟弟朱存担忧的拉着朱全昱的手说道。
“别进去~~~“猛然身后传来一阵紧张的叫喊,”你们两个小孩子快出来,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两兄弟回声望去,只见邻居们纷纷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急冲冲的赶到朱家庐舍前要救火。
“朱全昱,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你们家很远看上去像着火一样,但是近处一看,一切平静如常,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邻居王大叔拿着脸盆气呼呼的正视哥哥朱全昱。
“王大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母亲今天生产,刚诞下孩儿,你们就来了。”
朱全昱微微的说着,因为他和弟弟年纪还小,对于大人们的质问显得有点害怕,边说边扯着衣角。
王大叔看了眼他们两个孩子。
“进去看看朱夫人吧,不知道夫人如何了”。说完他拉着两个孩子径直往庐舍房内走去。
产婆正抱着刚生下来的婴儿缓步到了王氏床边。
“夫人,这是男娃娃,你看,帮他取个名字吧“。
王氏颤颤巍巍的坐起身,望着新生的孩子,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朱全昱,朱存两兄弟,叹了口气。
”我只求他能一生温饱,就叫朱温,全昱带弟弟过来瞧瞧你们的三弟”。
王氏有气无力的挥着手,招呼着两兄弟。
几日后
王氏生完朱温以后,已经可以下地了,某天她收拾完屋子,翻了一下大铁锅,锅里一粒米未见,她轻叹了口气,默默地拭了脸上留下得泪痕。
“母亲,我们回来了。”
朱全昱和朱存两兄弟手牵手走了进来,王氏蹲下身抚着两兄弟,用手指擦了擦两兄弟脸上的灰尘,慈祥的说:“家里如今一贫如洗,现在又生了朱三,家中已经到了无法揭锅的地步了,我想带你们去萧县刘崇家做帮佣,可好“。
“谨听母亲做主,二弟和三弟都太小了,我和母亲一起去吧。”
朱全昱摆着一副小大人的脸看着母亲王氏,王氏听了很是开心,微笑道“那好,你带着弟弟收拾一下,我和刘崇的母亲很相熟,也已说好。这几天我们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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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后萧县刘崇家
“妈,你干嘛要同意让王氏带三个孩子过来帮佣,烦不烦啊,天天在那里吵,头痛死了。”
刘崇非常生气的用拳敲打着椅子。
刘崇母亲从内堂走出。
“王氏也是可怜,我和她丈夫早年就已相识就当积徳,收留他们吧。崇儿~而且王氏知书达理,也不像外面的野丫头,没法教导,你看不是把我们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嘛。”
刘崇母亲和气的笑着走到刘崇身边,拉着他的手,继续说“她那三个孩子,就老三最难管教,你多担待点,别在气了。”
刘崇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含糊的回答嗯”。
手却早已捏成了一个拳头,大拇指把食指掐出了一条深深的血印。
另一方面,王氏带着朱全昱、朱存、朱温三兄弟佣食在刘崇家好多年,已经融入了刘家,老夫人对王氏也是诸多欢喜。
每次入堂内碰到刘崇,他总是不客气的摆着脸色,理都不理王氏,小朱温默默地看在眼里,嘴角发出了很轻的不屑声。
“老夫人,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王氏走到内堂,轻轻说道,刘老夫人抬起头,望向她“何事?”
“我家三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朱温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也可以帮忙了,您看是不是安排点生产农活给我们?省的他们三个家伙,无所事事。”王氏说道
“好呀,吃白饭的终于知道干活啦。”
刘崇跨过门径直接大步走到王氏身边。
“我家还有几亩地,让他们耕田去,如果做不好,就滚回你的午沟里去”。蔑视的目光让王氏觉得如针刺入骨。
王氏碍于贫穷,默默地把胸中的怒火忍了下去,低头答道“是,没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妈,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礼,请安礼节都没了,到底谁是主人啊。”
王氏远去的背影,让刘崇的怒火直烧脑门。
老夫人走到一侧看着怒气冲天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随后转身便返回了卧房。
刘崇的怒气自打从王氏母子进门就没消停过,恨的他抬起拳头朝门框上重重的敲了下去,心中的恨意、不满已经表露无疑。
当晚用膳,王氏采买了集市上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做了一顿美味的佳肴,正在伺候刘崇母亲用膳,刘崇走进来,故意摸了一下王氏的屁股,说道“哟,王氏,看来我家伙食不错啊,看把你从枯干的身材,到现在身材丰满,手感极好啊。”
“请你自重“。
王氏对于刘崇的突然袭击很是不乐意,扭头看了眼老夫人希望寻求帮助,老夫人哪里会不知道王氏的心意。
这几年王氏协助自己打理刘家,自己对她也是当作女儿一般,从搬到刘家时瘦小,皮肤干燥,到现在虽然穿着咖啡色粗布麻衣,麻衣经过王氏的修改,即衬托了身材,又勾勒了一种淡淡的美妇优雅,那个已婚妇女的发髻,配着她唯一的发饰银簪,一点粉黛也没有施,这点装扮也无法掩盖在朱家尚未中落时,曾经拥有的美貌,儿子这番无礼也是可以谅解,的确在萧县,王氏已经是美人小有名气,只是她很少出门不知道罢了。
“老夫人,怎么了?“王氏看着发呆的老夫人,老夫人回过神,咳嗽了一下,“咳咳没事,吃饭”。
刘崇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王氏身上,王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匆忙安排好刘崇的菜,急急赶回自己的住处,锁上门,忧伤的倚着门哭了起来。
“妈,你在嘛,怎么了?说话啊,刚刘崇是不是对你不轨了,你说……他敢碰你我杀了他。“
朱温拍着小手用力敲门,见门不打开,越发的着急。
“妈,你到底怎么了,快说话啊“。
咚咚咚,还是不开门,朱温眼见没办法,直直迈步向厨房走去,找到了大菜刀,握在手中,眼睛里布满杀气。
刘崇此时刚用完晚膳,懒洋洋的正躺在榻上翻着书,眯眼感觉有人进来,就见朱温手握菜刀,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虽然只有七岁,但那眼中的杀意,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干嘛,拿着刀干嘛!“
刘崇腾的跳起来,对着小朱温吼道。
朱温拿着刀,一步步走过来,两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对着茶几用力一剁。
“别欺负我妈,如果你欺负她,我一定宰了你,你最好还是相信。“
这话居然出自一个七岁的孩童,刘崇愣神的注视着朱温,喉结处的口水上上下下,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把菜刀由于朱温用力过猛,卡在茶几上不停的晃动,晃动。
朱温一个五代十国褒贬不一的君主,日后的杀戮会越来越严重,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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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年后,虽然唐末打仗频发,对于小城镇来说,还是一片隐世之地,民风淳朴,萧县集市依旧热热闹闹。
包子铺外
“好香啊,二哥你快点啊。”
16岁的朱温已经长大成人,从小就孔武有力的他,穿着王氏做的藏青色褂子,手臂肌肉的紧实撑着衣服分外好看。
“你慢点,是不是又饿啦。“
二哥朱存笑眯眯的追上了朱温,朱存虽然平时话语不多,但对于三弟却分外疼爱,他喜欢什么就尽量满足他,只是朱温的脾气随着年龄的长大,已经无法控制住,这让朱存暗自伤神不已。
“老板给我五个包子。“朱存道,包子铺老板正好在忙着招呼客人,定神一看是朱存和朱温,尴尬的一下笑起来了。
“别了,你们家朱温这胃口,再吃下去包子铺的麦子都来不及种了,又不敢收钱,怕他揍我,你要知道前些年,朱温把轻薄他母亲的刘崇暴揍的事搞得整个萧县都沸腾了,给你10个不收钱,拿去“。
包子铺老板打开蒸笼卖力的拿出了包子包好,一把塞进了朱存的怀里。
朱存对于包子铺老板的举动,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和抱歉。
这些年朱温从不下地干活,家里全部都由王氏、朱全昱以及朱存打理,朱三这小儿成天跑茶馆听说书,特别对于东汉将军窦宪率领汉军及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大破北匈奴之后,封燕然山,勒石记功,成天嘟囔着这个,并且见一个乡邻就说,自己以后是个大英雄,做农活不适合自己。
“哥,想什么呢,老板给你那么多包子啊,哈哈哈。“
朱温不知道何时走到朱存身边,一把抢走了朱存怀里的包子,一个个大口啃了起来,边吃边吧唧嘴,傻笑。
唐僖宗乾符年间,关东地区连年饥荒,成群的盗贼呼啸相聚,黄巢趁机崛起于曹州、濮州地区,饥民们自愿追随他的共有数万人之多,而小城镇萧县也失去了往日的安宁,路上饥民越来越多。
“妈,我想去当兵。“
朱温对着站在刘崇家农田耕地的王氏说道,王氏擦了擦手中汗,拿着锄头走到朱温跟前言道”真想去?“
“对啊,我想让大哥,二哥随我一起,妈,你就放心吧。您也随着我们搬回宋州,我们把您安置好,就去黄巢那投军“。
朱温只有对于自己的亲身母亲,才会少有的和气说话。
“好吧,去把你大哥,二哥叫回来,我们和老夫人打个招呼就走。“
王氏捋了捋身上的稻谷屑,朱温见母亲如此爽快的答应,非常高兴,拉着王氏的手就往刘崇主宅走去。
“要走了?”
刘崇听到这个消息格外开心,这笑容是发自内心惧怕而挤出来的微笑。
”老夫人呢?“王氏问道。
“母亲睡了,你们要走就赶紧收拾收拾,你们走后,我自会说的“。
刘崇捏着手里的串珠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但因为惧怕朱温,又偷偷瞄了眼他,正巧两个人对眼上了,吓得刘崇赶紧转身。
第二天,王氏、朱全昱、朱存、朱温,雇了辆马车,带着这几年在刘崇家挣的钱,往宋州去了。
在途中官道凉亭,三个儿子忙着拿出干粮充饥,王氏边吃边帮着孩子们擦汗。
“慢点吃朱温,小心别噎着了“。
“小姐,快到宋州了,进来歇歇脚吧“。
四个人一听有人进来,一起抬头往亭外望去,亭外只见一个丫头撑着伞,伞下是一位姑娘,身材苗条,穿着一身湖蓝色金边的绸制骑马裙装,带了一副镶边珍珠耳环,姑娘的脸略施粉黛,可能因为日头太大的关系,红红的,显的格外好看,姑娘边和丫头说话,一边走进凉亭,准备坐下。
“你好漂亮“。朱温嘴里的包子还没吃,说话的时候包子屑不停往地上落。
“你……真好笑,没见过漂亮的女子嘛?“
姑娘笑吟吟的抬头看向朱温,朱温的双眼专注地盯着姑娘不肯放却。
“放肆,你知道我们家姑娘是谁吗?如此没有礼貌“。
一边的丫头硬生生打断了朱温无礼。
朱温斜着眼眼前的丫头,说“那她谁啊,问问怎么不可以,漂亮姑娘就该多夸夸“。
“好了,舒敏别和他闹了。“
姑娘拉了拉丫头的衣服,继续说”小女子宋州刺史张蕤之女张惠,有礼了“。说完欠了欠身示意。
“小姐,是他不礼貌在先的,他恨不得吃了你“。
舒敏对着张惠嘟囔着,张惠压了压舒敏的手,示意不要再说了。
大哥朱全昱此刻站起身,礼貌的回礼道”请原谅弟弟的不礼貌,朱温你还不站起来“。说着生生的拉了下朱温的手臂,这说话空挡,朱温的双眸中以无旁物,对于大哥的拉扯完全不顾。
“喂!“舒敏跑到朱温面前,举手朝他的脑门猛的弹了一下,疼痛感瞬间散开,朱温赶紧捂住脑门,”你这婆娘怎么打人呢“。
“让你不理人“。
朱温这才回过神,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道“姑娘见谅,我一介粗人,请原谅我的冒失“。
本是纯净的眼底,此刻波澜起伏,眸光集中在眼前这位(日后将会成为他唯一挚爱的女人),空气中弥漫着张惠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朱温眯着细眼,反复打量着,从头到脚一边又一边。
“这位姑娘,请问你们去往何处?”王氏实在忍不住儿子这样,赶紧出来打圆场。
“哦我们回宋州。”张惠道。
“我们也是呀,一起啊。”
朱全昱一旁插话接道,说话间手抓着整个人处于痴迷状态,已无力站稳的朱温。
“那一起赶路吧。“张惠言道。
“舒敏,我们休息差不多了,带着他们去我们天下第一楼。”
张惠挽着舒敏的臂肘迈出了亭子,走出亭子的时候,张惠瞟了眼朱温,对于他那个早已放飞地表情,忍不住嫣然一笑。
朱全昱见张惠要走,急急拉着王氏,朱存,朱温跟上了张惠的脚步......
丽华之花绽放
宋州
自唐玄宗封禅夜宿宋州以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而宋州的绢帛已经位列贡品,特产主要有漆、枲、绤、纻、绵、絁、縠、绢等,再加上实行的均田制,宋州逐步繁华起来,规模堪比中心城市洛阳。
有诗云:邑中九万家,高栋照通衢。舟车半天下,主客多欢娱。
“张姑娘,请问天下第一楼是?“一路紧跟张惠的朱全昱问道。
“一看你们就是小镇出来的,我家老爷开的一个客栈,就是唐玄宗当年住过的小店发展起来的,现在经营的可好呢”舒敏不依不饶的说着。
张惠回头望着王氏和三兄弟边走边言道“大家萍水相逢,去尝尝我家的手艺,我请,可好?”说完张惠走到朱温跟前,”你看我一路了,可看够?”
“啊~,对,对不起,嘿嘿,你们家开定是要去去的”。回过神的朱温害臊的拉着王氏的手回答道。
只闻到“那走吧,就在前头”。
四人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三层建筑映入眼帘,建筑各柱柱头优美古朴,结构简练,没有繁杂装饰之感,除了鸱尾,正脊与垂脊上没有任何花纹装饰。门口门庭若市,光门口驻马绳拴的马匹就满满当当的,店小二不停的进进出出,很是忙碌。
“小姐,您终于回来啦”,一位年方20的男子,身着一身锦缎黑金,腰间羊脂玉雕的飞天仙女分外惹人注意,看上去英气十足,让人略有敬意,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温柔的拉住张惠。
“路上辛苦了,我这就让他们替您收拾一下房间”。
张惠微笑的拉住了男子的手,斜过身道“古玥,来见见我这几位朋友”。
“你是谁,怎么胆敢拉着小姐的手”朱温从古玥出来以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举一动。
“松开”!朱温大步上前就想拉开张惠和古玥相握的手,谁知道手刚一触碰古玥的衣衫,一股气流硬生生的将朱温弹开,后退了好几步。
王氏,朱全昱,朱存连忙伸手攥住朱温,紧张的看着古玥。
“没事吧,小兄弟”古玥见朱温被弹开,只能松开手,走了过去,想搀扶朱温。
“撒手”朱温没好气的搁着古玥上前帮助的手掌,古玥一见这情况,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王氏四人说道“我是张刺史的管家,这里是我们小姐常住的地方,小姐也甚少去府上,所以我会安排好各位的住处,刚才多有得罪。”
王氏见古玥这么说,原本高悬的心放松了下来。
“那麻烦管家了,夫家姓王,这是我三个儿子,朱全昱,朱存,朱温,有礼了”。
古玥感觉气氛缓和了,“请~”
一行人进入了天下第一楼,只见楼里以桥相通;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内叠石植荷,整个氛围透着一股贵气。
“这里是二楼包间,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几位先坐在这里吃饭,等会儿在帮各位安排住房”。
古玥熟练地打开了包间门,示意进去,朱温当仁不让的,第一个迈进了房间,王氏等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古玥”张惠看着进去的人,转身对同旁的古玥悠悠说道“我很想你,晚上见。”
张惠粉色的帕丝随着她的害臊不停地转动,转成了圈。
古玥见张惠如此说,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帅气的笑容,一把拉过张惠的手,两个人凑的很近。
此时的一楼,迎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不同,而且很分散,似乎除了打仗的兵还有别的。
“小二,拿酒来。”
“酒,小二人呢?”呼叫小二的声音此起彼伏,古玥在二楼听到一楼的吵闹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对张惠道“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菜他们会陆续上的”。
张惠刚想吱声,见古玥头也不回的走了,无奈的一笑,但是她隔着二楼的围栏,隐约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啪啪啪”。
“啪啪啪”。
不断有摔酒杯,敲桌子,砸地的声响出现,小二对于这种情况似乎习以为常,一句话也不言于,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哟,各位光临天下第一楼怎么那么大脾气”。
古玥从转楼处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很奇怪的蛇形扇子,脸上已经收起了初见时的礼貌,带着微微的怒气和杀意。
“把金缕衣交出来,要不然砸了你们的店,别以为窝在刺史家里,我们就不知道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契丹族打扮的男人言道。
“金缕衣?我乃一介文人,跟随刺史老爷多年,不太明白阁下所言”此时的古玥打开了手中的扇子。
“放屁,江湖谁人不知你,古玥师从镜月阁,镜月阁的宝物就是刀枪不入的金缕衣,你还想装蒜不成?”契丹男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一个脚跨到凳子上,双手按住了弯刀。
古玥挑了一下眉,面色冰凉的摇着扇子,走到契丹男身边,俯下身。
“看不出,你大老远跑到中土,居然还知道这些,不过,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只是同名罢了”说完,古玥的嘴唇微微张启,嗖的一下,一根几乎肉眼无法识别的丝针硬直插入了契丹男的脖子,契丹男瞬间瞪大眼睛,捂着脖子,痛苦的说“你!你放暗器.....”话没说完,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本来嘈杂的一楼,瞬间安静了,那些分散进来的江湖人物见状,也默默地不吱声,气氛凝住了。
“没事没事,小二过来收拾收拾,把这个通知官府,来收尸”。
古玥英俊的脸庞透着一股冷酷,冷静的处理发生的一切,瞬间一切变得和刚入门时一样,似乎没发生刚才死人的一幕。
二楼的张惠,静静的看完了一楼的一切,原来已经运功的左手,松了下来,拍了下裙子,走进了包间。
朱全昱见张惠那么久才进来,问道“怎么了?再打架嘛?要紧嘛?”
他边吃边往王氏,弟弟们碗里夹菜,边问道。
“没事,古总管会处理好的,你们也是宋州人吧,我看外头兵荒马乱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天下第一楼常住,我会和古玥说的。”
张惠坐下来,夹了根青菜。
“那好啊,我和二哥要去投黄巢的起义军,我妈就交给你们啦“朱温大口啃着牛肉,翘起脚,吧唧的说道。
张惠听后“舒敏,和古玥说,后楼厢房收拾一间出来给朱夫人常住,大家是同乡,互帮是应该的。”
舒敏回“是,小姐,我这就去办”说完就出了房门
......
夜晚来临,古玥房间
“咚咚咚”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古玥早已换下早上的锦袍,一身全白色的丝绸制衣袍,更显独有的魅力。
“惠儿,你来啦“古玥打开了门,见是张惠,便请了进来,“师兄,早上那批人,是不是来抢金缕衣的”张惠一进门,紧张的拉着古玥手问,“没事,我已经杀鸡儆猴了,只是......”
古玥看着张惠焦急的脸色,伸手抚摸着张惠的脸颊“恐怕这事情会传的很快,惠儿,金缕衣给你保管吧,我不想你有事情。”
“师兄,我怕我没能力”。
张惠含情脉脉的抬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淡淡的泪珠,古玥眼见,心中一颤,拦腰环住了张惠,张惠顺势依偎在古玥怀里,一脸忧伤,古玥下颚贴着张惠的头发,柔情的说道”我们一起在镜月阁长大,当年老爷怕你步红颜祸水之名,才将你送到阁里修炼武功,将你保护起来,但是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开这里的,金缕衣很重要,如果真能碰到灭唐之人,你定要护他周全,知道吗“。
“我不要,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当初逃离镜月阁长老的追杀,是多么艰难,我不想在来一次”张惠在古玥怀里不禁然哭起来了。
古玥目光闪动,很是心疼的抚着张惠的后背,一边拭着她滴落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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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乾符二年(875年),朱温,朱存两兄弟拜别母亲王氏和大哥朱全昱,参加了王仙芝、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先后攻陷洛阳、长安等地,唐朝统治地位摇摇欲坠。
唐乾符四年(877年),黄巢起义之军,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朱温,朱存一起参加了黄巢起义,转战岭南。
由于岭表气候湿热,黄巢军中病患死者每日都在增加,农民军士气低落,整个起义军死气沉沉的,可二哥朱存还是不幸染上瘴疫,有气无力的躺在营帐中。
军医蒙着面走进帐中,小心翼翼的摸着朱存的心脉,叹了口气,和旁边的士兵说道“他快死了,准备埋了把,他不是还有个人亲人在军队里嘛,叫他来见最后一面”。
朱存颤抖着发白的嘴唇想说话,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面色惨白,凄惨的斜着脑袋看着军医,等军医一出帐子,朱存再也无法忍受身体的难受,而停止了呼吸,没有再见上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朱温。
朱温此时并不知道二哥已逝,只是一直呆在黄巢的营帐中,一直没出来,只听到营帐中传出非常整齐的声音“求主上北归,以图大利”。
黄巢背对着一干将领,用力的拍着桌子。
“主上,在下有一计,不知是否当讲”朱温抱拳单脚下跪说道。
黄巢回答“讲”
“张璘穷追不舍,我军死伤越来越多,不如我们诈降,然后在给张璘我们搜刮回来的黄金,让他手下留情。”朱温答道。
黄巢一听“好,就依你的去办”。
“来人呢,给张璘送去我的亲笔信函”黄巢拿着笔坐到了主帅台。
门口的小兵进来,拿走了黄巢写好的信,黄巢嘱咐到“态度一定要客气,不要生气,顺便把黄金跟一车带过去”
小兵答“末将领命”把信揣在怀里走出了营帐。
张璘帐中
“报,黄巢大军派出信使,请将军决断“小兵单膝跪地等待张璘回答,张璘正在看地图,听到小兵这么说,摸着佩剑道”叫他进来,我倒要看看那群匹夫到底想干嘛“。
黄巢的信使被请到了军帐中,除了信使,还有一个箱子,张璘似乎没想到黄巢会来这手。
“这什么”边说边打开了箱子,只见一箱满满的黄金,金灿灿,整个营帐都亮堂起来了。
黄巢信使谦恭的撅着腰回复”我家主上想明白了,张将军是唐朝栋梁,偶等山野草莽,如法与之抗衡,特前来求和,求手下留情,箱子的东西小小意思“。
信使双手捧出了黄巢的信。
“哈哈哈哈哈,求和?黄巢那匹夫想明白了?拿过来”张璘瞧着这满箱的金子,眸光忽闪,急不可耐的撕开信,连声说道“好好好,回去禀告你家主子,老夫不进攻了,放他一马,下去吧”。
信使言道“是”,就退出了军营
张璘的副将不解的问“真的要放过他们嘛?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张璘摸着金子,拿起一块,一口咬了下去“不打紧,让我给高骈修书一封,让他不日遣散诸道唐兵“说完话,张璘单手把玩着金子,一边提笔而起。
黄巢军营
信使回到军中,禀告了张璘的态度和回答,黄巢听后的满意对着朱温说“朱贤弟,你的意见颇有成效,特升你为队长,哦对了,你哥哥刚刚过世,去看看把”。
朱温本来笑嘻嘻的脸在听到哥哥去世的消息瞬间凝住了,闷闷不乐的走出了营帐。
由于疫传播的很快,当朱温赶到的时候,朱存的尸体已经被埋了一半,朱温蹲下身,摸着朱存早已僵硬冰冷的尸古,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但朱温此刻心中却燃起了一个想法“以后我若做了主将,凡将校有战没者,所部兵悉斩之,对于四分五裂的军队,终有战败之时”。......
荆南节度使高骈府上
接到书信的高骈,在看了张璘写的内容以后,决定上奏朝廷曰
“黄巢军不日当平,不烦诸道兵,请悉遣归”,写完奏折以后,高骈对着身边的书童说道“送到宰相卢携手中,他便可知如何,速速快去”。
书童接过奏折出门骑上马,飞驰而去。
几日后,宰相卢携就以朝廷名义,遣散了诸道唐兵。
当黄巢得知唐诸道兵已北渡淮河,气的牙痒痒,“继续北上”黄巢怒吼道。
于是乎,大军乘胜攻占了睦州、婺州,而此前买通的张璘对于黄巢军的突袭措手不及,于信州战死,黄巢军队又相继攻克池州、睦州、婺州和宣州等地,七月强渡长江,兵势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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