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圣人》——天命缺一

第一章 追杀

民间有云，九天之上悬挂有一河，其之宽不足以目视，流之快犹如雷霆劈闪，时值凡间数年大旱，颗粒无收，惨绝人寰之相四处可见，河伯心神怜悯，将河水分出一支流，引入人间，是曰九天河。

迷雾林便是九天河西侧的一个小森林，森林方圆不过数十里，其内终年笼罩着一层雾气，常人进入其中视线便会降低少半，而又多有虫蚁野兽，因此鲜人行人踏足其中，而在此寂静得仿若深渊大口的林中，此刻正有一壮一少两人在其中艰难前行。

为首中年身材壮硕，满脸络腮胡，黝黑面孔中的双眼透着一丝精光，眼神不时扫向四周，手中的宽背大刀倒提，脚步略有几分踉跄，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其小腿上绑着几层白布，行走间不时有鲜血浸出，鲜红的血液中隐隐透露着一丝黑光。

其后的少年，看似不过13、4岁的样子，一身粗布衣裳，其相貌虽然清秀，但此刻却显得有几分苍白，额头早已布满汗水，不时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粗布衣裳之上，嘴角呼吸亦是一声比一声沉重，双眼饱含疲惫却透露着一丝坚毅。

“武叔，趁他们还没有追来，您处理一下伤口！”少年眼神盯着络腮胡壮汉的小脚处，略有几分犹豫的道。

“小伤而已，不碍事，抓紧时间赶路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追上来了。”壮汉摇了摇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依旧埋头向前赶路。

“可是……”少年眉头一皱，嘴角微张，还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壮汉回过身来，双眼盯着少年，其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

“没什么可是的，记着，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先逃出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视”壮汉摇了摇头，语气极为严肃。

少年死死的看向壮年的双目，其内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而壮年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眼神没有半分动摇。

“是！”直到十多息后，少年方才有些颓废的移开目光，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句后，两人继续踏上了前路

……

“来人了！”二人正在林中跋涉之时，突然壮汉停下了脚步，口中缓缓传出一句。

少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手腕一翻，露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同时回身向后看去，然而林中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半分人影，但少年对壮汉的话语自然信任异常，双眼默默的盯着林中远处。

“武云，叶谨，你二人胆子不小呀！难道不知道背叛千云府是什么下场。”仅仅片刻后，随着冰冷的声声传出，林中渐渐走出一道身影。

来者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手中握着与壮汉一模一样的钢刀，嘴角带着一丝冷意，面容上有着一道极深的伤疤，伤疤从左额头划至右脸颊，不知是不是其中一眼已被划破，此刻面上带着一只黑色牛皮眼罩。

“王铭，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穷追不舍？”壮汉武云微微叹了一气。

“我对这小崽子可没有半分兴趣，我是来杀你的。”王铭冷哼一声，眼神中露出一丝恨意，话语说出之时，身上猛然透露出一股杀意。

“我说过，当年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武云眼中露出一丝复杂，口中轻声道，似乎在向王铭解释，又或者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话到地下再说吧！”王铭闻言眼神凶光更甚，脸上更是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口中钢刀一提，便向武云冲过来。

武云见此，心中微微一叹，但手中动作却是半分没有迟钝，钢刀一翻，亦是与之冲了过去。

而一旁的少年叶谨见二人都斗在了一起，脚下猛地向后退去，直到距离二人足有十余丈之远时，才默默的靠在一颗树后，透出头颅，看向二人。

此时二人早已缠斗在一起，叶谨凝神看去，只见武云的刀法狂猛有力，大开大合间蕴含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犹若千钧万马在前，均可一刀劈之一般。

而王铭虽然身材高大，但手中钢刀所攻却刁钻异常，往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辟出，或向武云双眼，或向武云腋下之处，甚至数次攻向武云受伤的腿脚处。

然而武云脚上虽然受伤，行动间略有几分影响，但神色沉稳，手中钢刀翻转间，没有半分落败的趋势，反而数次强猛的攻击让王铭倒退了数步。

“王铭，你杀不了我的！”半柱香后二人各自退向两边，武云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之意，劝解到。

“是吗？”王铭脸上并没有半分失望，反而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之色，嘴角冷笑道：“我武功确实不如你，但你一路奔波，此刻与我交手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法发现什么不对劲？”

武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头颅微低向下看去，而一旁的叶谨一听此话，也是心中一惊，向武云浑身上下一一扫去。

片刻后，叶谨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了，虽然此刻只能看到武云侧脸，但叶谨却发现武云的脸色比之前更是黑了几分，脚下伤口处的白布上的鲜血也不再是通红一片，而是开始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之色。

“毒素已经浸入你的心脉之中，纵使我杀不了你，你也难以逃出迷雾林了，”王铭狰狞的脸庞中露出一丝冷笑，嘴角大张，猖狂猛笑起来，神情间显得极为畅快。

“哎……”武云微微闭上双眼微叹了一气，随后睁开双眼，其内一片清明，并没有因为中毒而心态失衡，“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又还给你，因果轮回而已！”

“小谨，你先走！”武云低喝一声，却是向一旁的叶谨所说。

“可是……”叶谨见此，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快走，不要回头！”武云语气瞬间严肃了几分，声音也如雷霆般响起，话语一闭，脚下步伐一变，便向武云冲去。

见武云态度坚决，叶谨眼中复杂之色不时闪过，半响后，露出一丝坚毅和痛苦之色，深深地看了一眼武云后，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原地，眼角一丝泪珠顺着脸庞流下。

……

“撒个尿的功夫也能遇到你，有趣有趣”

数个时辰后，林中一个少年奔跑在前，正是之前离开的叶谨，叶谨对此身后的话充耳不闻，嘴唇微抿间，脚步没有半分停顿，直奔林中某处而去。

而在其身后不远处，一面容消瘦，眼神微眯，嘴角长着稀疏胡须的之人正在追赶，叶谨对此人印象极深，因为外形特殊的缘故，府中众人都称呼其为老鼠，而再更远处，七八名护卫手持火把，亦是追杀而来。

“你应该就是那个叫叶谨的小子吧！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你认为还逃得了吗？”

“别浪费力气了，大家轻轻松松的回府多好！”

“这林中到处都是护卫，逃不了的，何必浪费力气”

……

老鼠刺耳、戏谑的声音不是在叶谨身后回响，也不知是其性格本就如此，还是想要以此影响叶谨心态。

叶谨虽然年纪不大，但在这几年内早已见过不少阴暗的事情，自然对此不会做任何理会，埋头间，眼神不时向某个方向逃跑，其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随着一追一逃间，不久后，叶谨耳边渐渐想起了一阵经久不息的轰鸣声，声音初识不大，但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后，便犹如雷霆霹雳一般响在耳侧。

叶谨自然也听得十分清楚，眼神中渐渐明亮起来，其内隐约间露出一丝喜色，此刻跟在身后的老鼠也发现了不对，嘴角的戏谑渐渐收敛，眼中露出一丝寒光。

“在我手上，还想逃！”老鼠脚步猛地快了几分，手中一柄细薄弯刀猛地向叶谨身后划去。

叶谨对身后的老鼠自然早有防备，虽然其刀锋所处极为突然，让前者瞳孔猛地一缩，但手下却没有半分迟疑，右手握着匕首的反手向后猛地一劈。

“砰……”一道金属碰撞之声猛地传出，在林中显得极为刺耳。

随着碰撞的力道传出，叶谨不仅未曾停留半分，反而借着力道脚下更是快了三分，与此同时，老鼠看着手中弯刀上极为显眼的一个缺口，脸色有些阴沉。

“这匕首到是挺锋利！”老鼠嘴角暗骂一声，心痛的看了自己宝刀一眼，随后心中一动，眼神转动间，又跟了过去。

随着两人一追一逃间，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久后响声便犹如震雷般响起，此时，叶谨眼神越来越亮，这正是其唯一的一丝生机所在。

叶谨眼帘中显露出一条宽阔汹涌的九天河，放眼望去，河水之宽足有数十丈，在阳光的照耀下却并没有半分明亮之色，反而深蓝如墨，幽暗如阴冥。

而在河水下游的方向，流速猛然快了几分，行成一道弧线，却是犹如被刀劈一般，不见踪迹，叶谨虽然看不到之后的情景，但结合之前的声音，却很清楚，此地正是一条高大的瀑布。

此时距离瀑布已然不远，或许是由于瀑布太高，耳边的水浪声铺天盖地般传来，不禁让叶谨眉头一皱，回头向后看去，老鼠面孔上那一丝阴暗狡诈，以及不远处陆续出现的模糊面孔一一闪现于眼中，叶谨脸色一沉，随即不在犹豫，双眼闪过一丝坚毅，脚下猛然加快了数分。

“小子，快停下！”老鼠见此，脸色露出一丝难以言无的焦急，随着一声怒吼，手中钢刀猛地脱手，向叶谨飞切而来。

叶谨耳根一动，头颅猛地向后撇去，随后神色瞬间大变，只觉得一道幽光飞来，心神传出一道尖叫间，身体半转间，猛地挥出手中匕首。

“好险！”叶谨心中暗叹一声，一丝鲜血随着嘴角流出，虽然危机万分之时，但好在将其挡住了，但此时手中亦是一片麻木。

眼看河流近在眼前，叶谨双牙紧咬，神情间略有一丝狰狞，猛地将口中呼之欲出的鲜血咽下，双眼中充斥着血丝。

“小子，快停下，别逼我”眼看叶谨就要跳入河中，老鼠眼中冷光一闪，尖锐的声音透露出几分阴寒。

叶谨对此依旧毫无回应，眼见老鼠又将至身后，猛地将手中匕首向后一扔，匕首犹如一道利刃，向老鼠面孔飞去，对于匕首是否对老鼠有影响，叶谨半分没有关注，脚尖在一根倒塌了不知多久的树上一点，便跳入了空中，眼看便要掉入河中，顺着河流而去。

老鼠身子微微一侧，匕首随着脸颊飞过，锋利的破风声让其一惊，随后落入林中不知何处，但因此却耽误了最后抓捕到叶谨的机会。

“找死！”老鼠脸色一沉，心中露出一丝怒意，随后手掌一番，明亮之色在手心闪过，露出一根寸许长钢针，钢针整体呈银白之色，与妇人常用的绣花针一般大小，但针尖处隐隐露出几分异样的红色光彩。

望着即将坠河的叶谨，老鼠眼神一冷，两指一撮，将钢针夹在食中二指之间，手臂一弯后，猛地将手中钢针甩向前方，随着老鼠钢针甩出，叶谨胸口猛然一疼，随后被河流冲向下游。

一种窒息和猛烈撞击感传入叶谨身上，但仅仅一两息后，窒息感仍在，但却猛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叶谨知道自己正从瀑布坠下。

似乎过了数息，又似乎过了数十年一般，叶谨身体一震，一股鲜血从咽喉冒出，浑身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觉从数十米高空中掉落在硬石上一般，浑身骨头也似乎散架碎裂。

“这瀑布真TM高……”这是叶谨昏迷前，心中最后闪过的念头。

第二章 苏醒

九曲河分流众多，在其中一条支流相临之处有一条商道，名为江石路，多年前来来往往的商旅众多，因而此路修建得极为宽广，但不知为何，在最近的日子里，大部分商人都不再经过此路，仅有曾经住在附近的土匪、山寨之人还有尚存。

烈日悬空，此时正有一队人马在江石路上缓缓行走，除了赶马之人不时吆喝外，便只有轮毂和地上石子摩擦，发出一阵阵咕叽的声音。

说是车队，也不过有三辆马车，除了赶马之人外，便只有十余匹马上分别坐着一名名高壮大汉，腰间配着宝刀随行在侧，正随意的看着四方，显得极为悠闲。

半响后，为首马车内伸出一支芊芊玉手，将帘子随意的掀开，露出头颅和大半个身子，头颅的主人是一个年龄不过13、4岁的少女，身穿一身粉红色裙装，一条淡绿色腰带系在腰间，头上一根淡粉色头带将一头秀发绑在身后，脸上虽有几分稚嫩，但却显得极为俏丽可爱。

少女眨巴着双眼，略带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然而没过多久，脸上好奇渐渐收敛，露出无聊之色，放下了手中掀开帘子，坐回马车内。

“金叔，还有多远到地元门呀！这都5、6天了。”随后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乎正是先前掀开帘子的少女，语气间颇为郁闷。

“这一路上你都问了多少遍了，快了快了。”马车内沉稳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你又骗我，每次都说快了，怎么现在都还没到！你老实告诉我，到底还有多久？”少女语气有些气鼓鼓的质问道。

“额……大概3/4天吧！”少女口中的金叔有些迟疑的说到。

……

“好了，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下吧！”金叔摇了摇头，似乎对少女极为宠溺，随后似乎对着空气说了一声“白三，你去后面问一下，就说在前面休息一会儿。”

“是”一声回应声响起，一旁的马匹上中年大汉朝着马车拱手回了一句，随即坐下马匹头颅一掉，便向后面而去，随着轻微的交流声以及数道吆喝声传出，马匹渐渐停下脚步，数辆马靠在路旁。

马车刚一挺稳，为首马车中便猛地跃出一道粉色身影，正是之前露出身形的少女，少女在马车辕座旁轻轻一点便跃上半空，随即脚步轻灵的站立在地上，一副身手不错的样子。

半响后，河边数堆火光生起，却是一群护卫已不知何时已将数只野鸡、兔子剥开洗净，正架在火堆上熏烤。

少女不知是无聊，还是对野味毫无兴致，蹲在河流旁一块略高的石板上，将一双白嫩的小手深入何中，不时将河水舀在手心，看着水流顺着手指留下，嘴角唱着不知名的歌谣，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随着一股股炊烟升起，一群人围城数堆，看着眼前正冒出丝丝油渍野味，不时撒上一些佐料，看着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大饱一餐了。

“啊！”原本正在河边玩着河水的少女嘴角传出一声惊呼，眼神带着惊恐的看着河面，身子向着火堆处倒退。

不远处火堆旁，少女口中的金叔突闻耳边传来呼声，脸色猛地一变，看向少女：“小玉，怎么了？”

“好像，有一具尸体！”少女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手指遥遥指向河面。

金不换闻言眉头一皱，抬头向河面看去，片刻后眼神微微一凝，其上果然有一道身影，正顺着河水向岸边飘来，路过散乱的发间看去，少年的面容虽然清秀却显得极为惨白，胸口并无起伏的样子，正是跳崖之后顺水漂流至此的叶谨。

“去，捞上来看看”金不换看着河中身影，额眉微微一皱，向一旁的护卫吩咐道。

不久后，一群护卫将叶谨捞出河面，仰面朝天的放在岸边，露出其微微鼓起的肚子，一名护卫将伸出一指放在叶谨鼻息处，片刻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确定的将脑袋靠在叶谨胸口，数息后方才抬起头颅看向金不换：“大人，还有一点气息！”

“看能不能救活！”金不换微不可闻的叹了一气，随后说道。

“是！”

护卫随即将一双手掌放在叶谨胸口，猛地向内按了几下，随着护卫的挤压，叶谨口中猛地喷出一道河水，不知是不是护卫用力过大，叶谨脸色露出一丝痛苦，眼皮微微颤抖了几下。

迷迷糊糊的叶谨只觉得眼前似乎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晃过，然而未等看清，一股剧烈的疲倦感传来，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旁的护卫见此，眉头一皱，将手指伸到叶谨鼻尖，感受着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传向指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算这小子运气好，一会儿将他带上吧！”

……

夜色正浓，叶谨缓缓睁开眼皮，其内瞳孔散乱，没有半点焦距，半响后，眼神微微转动间，方才露出一丝灵动。

“这是哪里？”望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叶谨眨了眨此刻仍然有些沉重的眼皮，脑海中念头一闪。

想到这里，叶谨偏了偏头颅看向一旁，方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不大的房间之中，房间中空无一人，除了简单的桌椅外，便只有方桌和一盏油灯正闪烁着光芒，以及旁边一个正冒着丝丝热气的海碗。

叶谨手腕微曲，手掌撑在床上，刚一用力欲要起身坐起来，浑身上下均是传来一阵阵疼痛，疼痛之剧烈不禁让叶谨嘴角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强忍着身子坐起来后，叶谨额头已然冒出丝丝冷汗，仔细打量了一眼房间中的摆设，发现看不出任何东西后，叶谨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低头看向自己，此刻身上正穿着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灰色服饰，叶谨双眼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明悟。

忽然，叶谨猛然想起什么，强忍着疼痛，伸手将胸口的的衣襟拉开，双眼死死的看向其内。

“还好，还在！”见胸口处那熟悉的玉坠仍旧挂在脖子上，叶谨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不知是不是叶谨的声音惊动了房外之人，随着房门推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鸡腿一边咀嚼，一边随意的打量着叶谨，语气有些含糊的问了一句。

眼前的少年似乎身形比叶谨高上一两分，体型也略胖几分，脸庞看起来有些圆润，此刻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叶谨，眼中露出一丝好奇。

“我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他的。”看着少年的身形，叶谨突然心中冒出一丝明悟，

“我叫李安，你呢？”少年将鸡腿猛地嚼了几下吞入肚中，将手中已经光秃秃的鸡骨头丢在地上，随意的问道。

“叶谨“略一犹豫后，叶谨缓缓将的将自己名字说了出来。

随着话语落地，叶谨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李安似乎也听见了叶谨肚子传来响声，嘴角微微一裂，脸上露出一道笑意。

“差点忘了，既然你醒了，那就先喝点粥，你现在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李安转身将桌上的海碗端在手中，递向叶谨。

叶谨看了一眼李安，口中道谢一声，随即接过海碗，也不管米粥还有几分发烫，呼哧间几口便吞入肚中，感受着肚子中传来的丝丝温热，叶谨脸上露出几分满足。

“嗨，叶谨是吧，你这满身伤痕怎么弄得呀？“看着叶谨苍白的脸庞和身上隐隐约约露出的绷带，李安脸上好奇的问道。

叶谨将手中海碗放在床头，伸手在身上摸索了片刻，发现身上的伤口均已包扎好，此刻正有丝丝凉意传来，双眼微不可闻的一闪，露出一丝复杂。

“被人追杀而已“叶谨口中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不想多说。

“那看来追杀你的人和你仇恨挺大的，不仅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内脏受创，而且还中了一种奇怪的毒素。”李安摇了摇头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医术？”叶谨闻言眉头一皱。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医术，这是我族叔看出来的！”李安闻言一笑，解释道。

“你族叔是大夫吗？”叶谨心中一动，看似随意的问道。

“你这话可别在我族叔面前说，我族叔当年可也是……哎！算了，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李安叹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行了，既然你也醒了，那我也该去给他说一声！“

李安随意的摆了摆手，随即便不再理睬叶谨，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