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霍大老爷哟》——尚谦言

第一章 见义勇为

夜静更深，空不见月，凝凝墨色之下。

断水城外五十里外，九死林中，一个二十来岁的紫衣女子怀抱黄色包袱，正跌跌撞撞地跑着。她不时地往后看，身上沾着道道血渍，明眸皓齿，脂粉浓重，艳丽不已，却难以掩盖她脸上的惨白之色，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直追她来。

九死林灌木丛生，千百年的老树数不胜数，白日间就掩天蔽日，野兽猛禽更是不计其数，由于地利的缘故，周边城县的大多数逃犯、大盗往往都会聚集在这，久而久之成群结党，为害过往商队旅客，因此整片密林才被称作九死林。

紫衣女子正跑着，突然静谧的树林间传来阵阵略微严厉而空灵的男子声音，如发自深谷，回荡四方。

“紫灵姑娘，你作恶多端，还要跑到哪里去？”

紫灵听了，顿时泄了气一样，停下脚步，气息微喘，缓了片刻，对着四周声嘶力竭喊道：“小道长，我杀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作恶多端，我杀他们不过是为民除害，你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虽然是嘶叫出来的，却有深深的畏惧之意。

“好个弱女子！这是什么？！”

一只纹着青龙的断臂被人当空扔下，血色淋漓。

紫灵抬头一看，却不见人，只有浓浓黑云，笼罩夜空。

“十天前他带十三个匪徒，强抢过路商队，将一个妙龄女子侮辱致死，他死有余辜啊！”紫灵又喊道。

“那时你又在哪里？”空灵之声厉声质问。

“我......我......我功法还未成，白日现身，略有......略有不便。”紫灵虽然仍是在说着，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好个略有不便！”空中有人厉声喝道。

“你是忘了断水城刘禾清了吗？”空中继续说着，声音转向平静。

紫灵一听到“断水城刘禾清”六字，霎时腿软，瘫坐到地上，泪水涟涟，连声啜泣，说道：“道长，我.....我.....我一心为他，他却巧言骗我一片真心，我.....我气不过啊......”

“唉......”空中一声长叹，接着一个男子从紫灵身前的树顶翩翩飘落。

“纵然如此......你也不该用缚魂丹......拘了那女子的魂魄。”男子落在十步开外，频频摇头。

紫灵泪眼莹莹，抬头一看，月色已出。只见男子也是二十来岁，剑眉凤目，身长体瘦，一袭青衣，背上一把长剑，一个青色包袱，年经轻轻却颇为飘逸出尘。

“我......我知错了，道长你绕我这次吧，日后我只管潜心修炼，不再搅扰刘郎......”说道这，她一顿，改口说道：“刘禾清的好事了。”

青衣男子又是一叹，沉吟半晌，说：“念你可怜，只要你交了缚魂丹，还了琴易姑娘的魂魄，我就姑且饶了你，只是日后不可再行如此不义之事。”边说边走到紫灵面前。

紫灵擦了擦眼泪，连声答应：“是是。”说着将黄包袱递上前去。

青衣男子才刚伸出手来，想要接过，突然之间面前紫雾阵阵，两股黑色粘稠的液柱“滋”地一声直冲他的两眼而来。

他赶忙运气飞身而起，往后退开十步，只觉得两腿发软，四周一看，全是紫雾腾腾，已经不见了紫灵的身影。

“紫灵姑娘，你执迷不悟，莫怪小道无情了。”他往四周叫到。

“道长，我知道你一片好意，只是刘禾清着实是欺人太甚，我今天非要他体会体会失去深爱之人的感受！这姑娘的命，我自己偿！”

道士听她声音渐行渐远，自己抬头一看，明月已经渐渐西落，他暗道不妙，假如日出之时还拿不到缚魂丹，琴易姑娘的命就难保了。

想到这，他右手从包袱里拿出一道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咒文，左手食指朝天一指，一道青光从月中直射而下，顿时周边清亮一片，横扫紫霾。

他左足一点，飞身上树，四周看去，见一道亮光直往东南方向去了，他也飞身而起，往东南方向追去。

追了大概半刻时间，眼见前方紫色一点，他心想就快追上，便“噌”地一声抽出身后长剑，从树上飞身而下，月光照映长剑，青光凛凛。

道士往前又走了五十来步，只见紫灵独自站在树下，手里紧握着黄色包袱，静静地看着他。

“姑娘，时辰快到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白白害了姑娘性命，快把缚魂丹交给我吧。”

紫灵仍是不言语。

“那就得罪了。”道士手握长剑，箭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紫灵而去。

忽然嗖地一声，一根长棍从紫灵身后的树上飞出，正往道士胸口飞去。

道士见此，忙停下脚步，侧身一躲，长棍从面前直直飞过，插入身后的土中。他回头一看，整根长棍黑黝黝的，两头纹着金色雕纹，好像是燃烧的烈焰。

“谁？”道士朝前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老妖道竟然强抢民女，真是不知道害臊！”说着从树上飞下一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身高体壮，面阔额高，双目炯炯，身穿一套黑色锦衣，手腕上套着一支灰色玉镯。

道士见他不像妖怪，豪气不凡，拱手问道：“在下延虚派陆守清，阁下是？”

少年也不答话，自顾自说：“嚯，怪不得一身青衣，原来叫“守青”啊？”说着朝紫灵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紫灵也不理会。

少年见紫灵不理他，“咳咳”咳了两声，继续说：“这延虚呢，是我大齐当今国教，你这臭道士倒会拉关系，我可没见过哪个延虚老道会拿着剑逼一个漂亮姑娘交东西。”

他说到漂亮姑娘的时候，双手朝紫灵一伸，声调起伏，颇为滑稽，惹得紫灵也是轻声一笑。

“天亦少爷，咱俩天天在这林里蹲，还从没见过这样文雅的盗匪呢。”说着又从树后转出一个人，陆守清看去，这人也是十七八岁，比刚才那少年略矮，身宽体胖，穿一身布衣，手里拿着一对双锏，背上一把长剑，一个布包袱，笑呵呵的。

陆守清听他们两个把自己说成盗匪，再看两人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想多加争辩解释，说：“我今天追这位姑娘只是要她黄色包袱里的一颗缚魂丹，救人性命而已，请两位让开。”

少年上前一步，说：“你要抢人家东西就抢人家东西，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紫灵姑娘都给我说啦，你追了她快二十里地了，杀了她父母兄弟，我现在就要给她一家人报仇！”

说着，右手伸出掌来，叫了一声：“回来！”

只听到呼呼风声，陆守清身后的长棍顿时拔地而起，“嗖”地又径直朝陆守清飞来。陆守清右腿一踏，飞身而起，躲过长棍。

“跳得倒是挺高，看棍！”

不等陆守清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手舞长棍，健步而来，一棍直直捅向陆守清面门。

陆守清右手挥剑一档，“当”的一声把长棍拨开，右腿积力，一下踢到少年肩头。

少年登时飞出两丈开外，重重撞在一棵极粗的百年老树上，震得落叶纷纷，周围尘土四起。

陆守清暗道：“不好，把他当妖精，太用力了，这下不知他是死是活？”

正想上前询问，却只见另外一个少年早已挥舞双锏迎面而来，陆守清急忙退了几步，他看这个少年双锏十分有力，打得呼呼生风，只是似乎功力还不到家，尽是蛮力打来，身法稍慢，于是左右躲闪，少年戳、砍、劈、挑，全被陆守清躲了过去，一时气急，不注意时，只见一掌飞来，也是打在肩头，登时飞出五六步去，摔倒在地。

原来陆守清这次怕重伤了这个少年，用力轻了许多，却也打得他飞出五六步去，

那个树前的少年似乎被打得不轻，龇牙咧嘴，正躺在地上“诶哟”直叫唤，他见胖少年也被打飞，哈哈笑道：“叁茗，怎么你也不行啦？”

叁茗转过头来，苦笑道：“少爷，这臭道士有点邪门啊，身法很快，我都打不到他。”

少年一笑：“嘿，那是你平时不用功，瞧我的。”

说着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说：“臭道士，你武艺不凡，干嘛干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如今你惹了我霍天亦霍大爷，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啦。”

接着咳了两声，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说道：“当然，如果你自觉不是我的对手，也可以当场抹了脖子，我敬你是个不怕死的，会留你个全尸滴。否则，你霍大爷施展神功，必然打得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陆守清正急着夺缚魂珠，哪里忙得赢理他们两个，他此时四周看去，却又不见了紫灵的身影，心中着急，也不多说，又是飞身而起，直达树顶，四下看去，一心要找到紫灵的踪迹。

只见东南方紫气盈盈，已经离得有些远了，急忙腾跃追赶而去。

这时却听到后面一个声音叫到：“别跑啊臭道士！你有本事下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我霍天亦......”

他身法迅捷，三两下已经飞出几丈，身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第二章 一袭紫袍

走了大约又有一刻，陆守清终于看到眼前一袭紫衣的女子渐渐清楚了，心想：“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于是握紧剑柄，旋身一扭，舞了个剑花，直往紫灵飞去。

紫灵正跑着，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唰唰”声，回头一看，陆守清手握剑柄，扭成剑花直奔自己而来，她一惊之下，扑倒在地，恰好避了过去，只伤到肩头，肩上登时血红一片。

陆守清本就无意伤她性命，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见伤了她，忙停剑立住，说：“紫灵姑娘，我一再好言相劝，你不要再如此执着了，快把缚魂丹交出，我陆守清再不为难你。”

他声音中略有急促之意，显然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紫灵把衣袖一挥，说：“道长几次三番手下留情，小女感激不尽，只是这缚魂丹我今日必不会交，琴易的命，我自然会偿。”

“诶！”陆守清把脚一跺，知道再无谈判余地，厉声说道：“那就没办法了！”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身前“嘭”地一声，如同雷霆乍作一般，霎时间尘土四起，狂风大作，又是紫气腾腾，陆守清知道这毒雾的厉害，仰头一看，昏天黑地，哪里还有有什么月光，赶忙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葫芦，打开瓶子，倒出一股金灿灿的粘液，如同蜂蜜一样，抹得满脸都是，活像镀了一层金。

他把葫芦放回，又“唰”地把剑收到手中，四下张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忽然两道红光出现，在黄沙紫雾中隐约闪闪，渐渐移到到陆守清背后，电光火石间只见一条紫色的巨蟒从黄沙紫雾中探出头，张嘴就向陆守清咬去。

陆守清觉得身后一凉，似乎有什么迫近而来，也不回头，侧身一跃，滚出两三丈，避开了巨蟒一击。

他一回头，见紫色巨蟒足有三层楼高，粗如百年老树，一双红色大眼活似灯笼，满身紫色鳞甲惊人，正吐着蛇信，“嗤嗤”作响。

眼见紫蟒又要扑来，陆守清怠慢不得，忙又是几个翻滚，连着滚出数丈开外，心想：“糟糕，我只说她是蛇精，却不知道她道行如此之高！看来先前她也有让我的意思。”

正想着，一段蛇尾呼呼甩来，陆守清躲闪不及，被正正打中胸口，瞬间飞出三四丈，滚落在地，剑也飞出他的手，落在一丈之外。

陆守清只觉得胸前一闷，气血上涌，支持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赶忙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又伸手把剑召回，双腿微蹲，四周观察，却不见了巨蟒的身影。

这时四周的风沙开始微弱了下来，只是紫气还没有散去，仍旧是缭绕朦胧，月色照映之下，紫光熠熠，更是诡异无比。

“去哪了？”陆守清暗想，可是四周仍旧寂然无声。

突然，他身边“咔咔”作响，接着就地动山摇起来，陆守清脚下震颤不已，他忙飞身跳开，紫蟒破地而出，直窜出十几丈，好像扑月而去一样，震得四周紫气四散，露出身下一片雪白蛇腹，没有一块鳞片。

陆守清才落下地，见到紫蟒蛇腹居然没有鳞片，知道机会来临，忙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他刚才对付两个少年时，见他们武艺不高，只当做是打闹，但身法已经很快了，这下遇到强敌，容不得半点大意，全力以赴，身法更是迅捷，霎时衣襟带风，眼看快冲到紫蟒身前，大喊一声，运气提身，跳起四丈来高，一把长剑青光四射，直直插到紫蟒下半身中，瞬间一股蛇血喷涌而出。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剑，也顾不得蛇血腥味难堪，闭着双眼，“刺啦啦”划下一条长几丈的大口子，蛇血倾涌而出，将他脸上如同蜂蜜的金色粘液染得血红。

陆守清落到地上，用手抹去眼睛上的蛇血，睁眼一看，紫蟒从半空中直坠而下，就要落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忙又是几个翻滚，瞬间飞出几十步远。

身后“轰隆”一声，如雷霆万钧，紫蟒落地，四周尘土飞扬，紫气四散。

陆守清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的几处伤痛，浑身鲜血淋漓，跌跌撞撞，强撑着就要上前搜寻缚魂丹。

没想到紫蟒突然睁眼，围着陆守清卷成一圈，首尾相接，地上鲜血淋漓，它却越转越快，周围满是“呲呲”紫蟒磨地的声响。

陆守清哪里想到这条紫蟒到死仍旧不肯罢休，居然不管自己蛇腹上的豁口，拼了性命要困住自己。

果然，四周渐渐卷起风沙来，紫蟒越转越快，风沙也越来越大，陆守清刚想跑，却已经来不及，被卷到了旋风中，他急忙闭了双眼，用尽全力从包袱里摸出一张黄符，上面是蓝色的几个图纹。

“来！”他大叫了一声，顿时空中电闪雷鸣，黑云滚滚。过了片刻，“轰”地一声，电光火石，一道天雷直劈而下，正打在紫蟒身上。

陆守清听到一声不像任何野兽的凄厉尖叫，风沙顿时消散开了。

他也几乎精疲力尽，摔落在地，左腿一阵疼痛。抬头一看，夜色将尽，心道：“糟糕!时辰快到了！”忙杵着剑鞘，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向紫蟒走去。

走了十来步，来到紫蟒尸身前，他尾部蛇血还在涌出，是刚才陆守清用刀划出的豁口，背上黑糊一片，是天雷击中的地方。眼前的紫蟒伤痕累累，惨不忍睹，陆守清心中有些难受，不觉间几滴泪水“哒哒”落地。

他再走近一看，只见紫蟒两颚微张，嘴里一个黄色的包袱，正是紫灵先前紧紧握在身前的包袱。

“这是何苦呢？”陆守清边叹息，边跃到紫蟒口中，拿起包袱，正要往外走，却看到远处黑暗中一点紫光微微。

陆守清往前走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突然觉得蛇身摇晃起来。

“难道我都打成这样了，这紫蟒还没死？”陆守清心中一凉，就要往外走，却眼见蛇嘴缓缓闭合，他本就重伤在身，如今脚下摇晃不已，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黄色包袱落在地上，一粒紫光闪闪的珠子从里面滚出，顺势直滚到蛇嘴外。

珠子刚滚过，蛇嘴已经完全闭合了起来，里面也不再有动静。

陆守清往地上一摸，觉得冰凉坚硬，根本不像是肉身，倒像石头一般，运气掐诀，用了个“荧光指”，瞬间手上白光闪闪，照亮四周，只见周围都是青色石块，根本不是血肉之色。

“石化术？看来这紫蟒就是死了，也不愿让我救琴易姑娘，因此将我引到嘴里，尸身化作硬石，想把我困在这里。”

陆守清暗自计算时间，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忽然间，刚才的微微紫光渐渐扩大，居然生成了一个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再一看，她明眉皓齿，绝艳非常，正是紫灵姑娘。

“姑娘，你......”陆守清话到嘴边，又不好说出，憋了回去。

“道长，你几次手下留情，我已经是感激不尽，我不怨你。”紫灵说道，声音温如碧玉。

陆守清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紫蟒的最后一丝元气，想必不久就会消散，于是问道：“紫灵姑娘，我看你道行不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刘禾清，却要害那个无辜的琴易姑娘？你们都是无辜之人，这又是何苦呢？”

紫灵听他一说，恶狠狠说：“刘禾清！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我......我......”说着霎时两行泪下，泣不成声。

陆守清看他言语吞吐激动，知道她对刘禾清仍有爱恋之心，不忍下手，只是刘禾清太不是人，因此才害了两个无辜女子，沉吟了半会儿，说道：“你不忍下手，我可以替你杀了刘禾清，但你需要让我出去，救了琴易姑娘，她和你一样，也是无辜。”

紫灵从没想到，这样侠义的话语会从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小道士嘴里说出，看他满身血渍，伤痕累累，当下一怔，微微摇头。

陆守清见她沉默不语，只是摇头，眼看时间将到，两条无辜性命顷刻间就荡然不存，忙说：“紫灵姑娘如果还不解气，我也不让刘禾清死，找个地方将他关起来，日夜折磨，直到满两年期限，再把他杀了，也算报答你对他两年的恩爱之情。”

紫灵姑娘听了，想到先前两人恩爱之情，更是泪流不止，连声啜泣。

陆守清一下没了主意，心想：“难不成要我屠灭刘禾清全族，她才肯罢休吗？我决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辜杀更多的无辜之人啊，还是想想如何能打破这四周石壁吧。”

便想着，就悄悄在右手食指上聚气，往身后的石墙上按。

他正暗中用力，突然听到紫灵姑娘略带哭腔地说：“道长不必费力，这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你如今重伤在身，气劲更加不足，我不放你，琴易必死。”

陆守清知道她说的对，便收了气，又要发誓，说：“紫灵姑娘，你若还不解气，我......”

“道长，不必了”紫灵打断了陆守清，接着说：“我马上放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守清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如果现在能出去，还赶得上救琴易姑娘，忧的是不知道紫灵会提出什么条件，心中感叹：“看来难免再伤一条性命。”

紫灵走了两步，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我要你每日为琴易和刘郎祷告一次，祈求他们二人无病无灾，恩爱一生。”

陆守清本来心中紧张，没想到紫灵说出这样的条件来，一时呆立当场。

紫灵见他不言语，说道：“我现今经此一劫，也有顿悟，只望刘郎此生幸福安康，我也就死而无憾了。”说着，又留下泪来，向后走去。

陆守清刚想上前说什么，只听到身后“哗啦”一阵响动，蛇口已经开出一个洞来，他再回头一看。

只见一袭紫袍落地，不见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