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生》——zhrg

第一章 开端

何川他不是人……

或者说，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因为他不老，不死。

何川也曾怀疑过，自己是神仙或是妖怪。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法力神通。

这就很尴尬了，说不是人吧，他也有七情六欲，高兴了会笑，伤心了也会哭。

他也能思考，有心跳。会饿，会渴，会累……一切人类应该有的他一样不缺。

但是，说他是人吧，他不会老，不会死。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活的好好的，只是那饥渴难耐的感觉很折磨人罢了。

至于他倒底是什么，这也是何川无数年来所苦苦追寻的。

何川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记忆的最远处，依稀是他带着部落的壮劳力，跟隔壁部落一个叫轩辕的家伙干架。

结果他没打过，而且不小心被人把脑袋砍了下来。

后来脑袋和身体被人分开埋葬，幸好埋的不深，他趁着月黑风高，摸着黑赶了几十里地，刨出自己的脑袋，连夜跑了。

结果没过多久，脑袋就臭了。没办法，为了不被人当成妖怪，把他给烧了，他只好躲进了深山，随便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就躺了进去。

直到两年后，他才长出了新的脑袋……

后来他又被一个叫禹的家伙当成妖怪，给挖了心，装进笼子沉了江，这一泡又是好多年。虽然没被淹死，但是那种憋闷的感觉，对他来说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酷刑。

何川虽然不死，但是会受伤，会疼。他很怕疼。不是他太过软弱，实在是他对痛觉的敏感是常人的几十倍，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忍住的伤势，也能让他疼的死去活来。而且那种剧烈的疼痛会一直持续，直到伤势恢复。

为了少受些折磨，他改变了许多，做事也谨慎了许多。

听说仙人受众生膜拜，是不会被欺负受折磨的。于是他就学别人求仙问道，结果拜了位高人为师，修仙修了几十年，屁也没修出一个。

也不是说修仙不好，同门的师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法术，会了些神通。只有他连灵气都无法吸收，师父说他是资质愚钝，朽木不可雕也。

他心说，你们修仙为求长生，小爷不修也能长生，那还修个屁啊。

修仙不成，他便退而求其次，学人家习武。结果拜了位高手为师，习武习了没几天，累的个腰酸背痛，再也不提此事。

师父说他懒惰，没有毅力。

他心说，你们习武是为了乱世自保。小爷想死都难，还求个屁的自保。

后来他又觉得权谋不错，便又找了位善权谋的高人，结果没几天，他就觉得脑瓜子疼。

修仙不成，文武也不成。何川只好过起了混吃等死，随波逐流的日子。

漫长的岁月里，他既做过乞丐，也当过王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更是让他稀里糊涂的就做了一回帝王，享受了几年的富贵日子。

后来有人说他荒淫无度，将他赶下了帝王宝座，乱军之中他被乱刀分尸。

结果就是被埋在乱葬岗里几十年，这一次的遭遇虽然悲惨，但是他却发现了自身的一些奇怪之处。

他被乱刀砍成几十块，而唯有胸前一块有着古怪印记的肉块才能慢慢的生长，直到再次长出个人形，其余的肉体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化为了尘土。

那块印记很是奇怪，像是一个胎记，但是图形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图形一边圆滑，一边则像是一个断口，断口不规则，还有着一个半圆形的豁口。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几分之一块，中间有孔的圆形玉佩。

虽然不知道胸前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何川觉得自己的来历一定和这古怪图形有着莫大的联系……

何川被埋在地下，用了几十年经历了从一块巴掌大的肉变成一个人的痛苦历程后，对权利也就没了兴趣。

之后的岁月，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百姓一样过日子。他交了朋友，有了恋人……

原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将是很美好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正是他痛苦的开始，因为他不老……

友情和爱情是很美好的，何川完全沉寂在其中。但是等到身边的人慢慢的变老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还是十七八岁少年人的模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被人当做妖怪，被人打，被人烧。他的朋友恋人也是打他，烧他的人中的一个。

也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了原来心并不是只会猛跳，也会痛，比被人砍更痛。

以至于此后的数百年间，他都忘不了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敢和人过于亲近……

后来感情世界过于空虚，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他也会去寻找友情和爱情。他学会了用心付出，也得到了满足。然后在对方发现他的秘密前悄然离去。或是对方不在乎他的怪异，然后他看着朋友，恋人在他面前慢慢变老，在他面前死去。

他变得沉默了，也开始思考了，觉得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轮回，不断的得到，也不断失去。

于是他便再也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他不拒绝，该走的他也不强留。

但是何川不知道事情是有两方面的，顺其自然虽说让他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是也给他带来了两千多年不见天日的悲惨境遇。

他被埋了，这次不同以往，他被埋的很深。

正是因为顺其自然，他跟着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去入了伍，结果被一个叫白起的家伙给活埋了。

和他一起被埋的足有几十万人，只他这一个坑里就埋了几千人。

数千具尸体将何川紧紧的包围着，他的头上脚下，前后左右都被尸体和泥土填的结结实实，连一点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眼前看不见，耳朵里也听不到，无法呼吸，感觉胸腔就快憋爆了，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动一下。

他害怕极了，但是他依旧活的好好的。直到许久以后，身边那些尸体渐渐的腐烂，虽然味道很是难闻，但是让何川欣慰的是他身边的尸体在腐烂后，那拥挤的感觉竟然减轻了一些。

虽然只有一点的变化，但对于此时的何川来说，足以让他欣喜异常。

他用尽全力不断的向着周围挤着，将那些腐烂的尸骨给压的紧紧实实，终于被他硬生生倒腾出一个足以容纳三个人站立的狭小空间……

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可以活动了。何川缓缓的向下蹲去，觉得膝盖像是长在了一起，着实让他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没有空气，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何川依靠在被他拍打的光滑无比的，尸骨与泥土混合的土壁上，静静的等着，等着重见光明的一天。他却不知道，未来他会被地壳运动，带进更深的地底……

硕大的雨滴时缓时急，杂乱的敲打在窗外茂密的树木枝叶间。有的被宽大的树叶阻挡，停顿片刻。有的直接穿过树叶的间隙，狠狠的砸进树下肥沃的泥土里。

一道闪电划过，还没等耀眼的余光消失，轰隆隆的巨响便紧随而至。

这里是神州大陆，华夏国西北部的天南省。

天南省秋山市第七中学高三二班，夜自习的下课铃声已经响了。

但是教室里并没有多少的喧哗。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整个班级的气氛显得很是紧迫，同学们都满脸疲惫，沉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对于这些家境普通，又没有武道天赋的学生来说，高考关乎着他们未来的命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往每当放学后，大家脸上愉悦的表情也都不见了，争先恐后的奔向教室门口的场景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和拖沓的脚步。

对于高考，何川也很是看重的。当然，他不是因为什么命运。实在是他对于大学里的生活是无比向往的，而且来到这个时代越久，他对知识的渴求也就越加的强烈。如果能考上大学，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同学们都相继从他身边走过，他却坐着没动，只是看着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心情就像是窗外的雨夜一样，冰冷、压抑。

被埋两千多年，他的话少了，想的却多了，人也变得忧郁了，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了。

现在何川的心情很糟糕。

他发现了他的朋友和恋人搞在了一起，这让他很是难过。

七年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何川被一台夜间施工的挖掘机给挖了出来。

记得当时突然从地里窜出来的时候，还把那开挖机的师傅给吓了个不轻。

现在想想，好在当时自己趁乱跑掉了，要不然以现代发达的科技来看，说不定会被抓去直接给解刨了。

重获新生后，何川被这灯红酒绿的城市亮瞎了眼，迷迷糊糊的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后，他来到这座叫做秋山的城市，遇见了一个对他好的人。

那是个孤寡老人，老人姓何，年岁不小，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何老头一生无后，孤苦无依，又不想给政府添麻烦，所以仗着身体还算硬朗，在外面捡些瓶瓶罐罐，倒也能养活自己。

后来遇见了满大街乱晃的何川，何大爷见他年纪不大，披头散发，满身污渍的在外流浪，又因为自己无后，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就给他买了几个馒头。

哪知道这就被何川给缠上了，何老头走哪何川就跟那，活像个小跟屁虫。

何老头跟何川也有过沟通，见他虽然说话有些古怪，但是人却不傻，于是不由的动了心思。

就这样何川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何老头回了家，给他当了孙子。

何老头一辈子孤苦，老了老了捡了个大孙子，都快高兴疯了，逢人就夸自己孙子如何的聪明伶俐。

老头人不错，对何川也是及好的，就连何川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何川，河川，大河大川……

何川对这么个名字倒也满意，反正他本来也没有名字，以往都是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想到哪，算到哪。

何川面相年轻，约莫十七八岁模样，嗯，如果你硬说他十三四岁也无不可，说他二十几岁也行。总之，他就是那种光看脸，很难分出年龄的人。

看到何川几乎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得样子，何老头决定要让自己的孙子去读书。

可是从幼儿园开始上，显然是不行的，问了好多个学校，也没人收。因为啊，何川是个黑户。

后来何老头也不捡瓶子了，他仗着年纪大，每天去堵社区派出所，去堵民政局。

在忙了大半年后，有关部门终于败下阵来，给何川上了户口，办了学籍。

早熟的十二岁男孩，何川。成了一名初中生。

第二章 武道

转眼间七年时间过去了，何川已经上高三了，他对当前的世界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

这个时代是科技与个人实力齐头并进的时代，人们享受着高科技为他们带来的便利，但是同时也致力于提升自身的实力。

这是一个极度崇拜个人武力的时代。除了科技还有武道。

话说每个朝代的掌权者，对习武之人都很是忌讳的。

不是说侠以武犯禁吗，朝廷为了遏制这些身负武艺的游侠，在多方面予以打压。

迫于压力，这些有本事的人都隐于了暗处，渐渐的普通百姓也就见不到了。

虽然朝代更迭，但是他们依旧存在着。

八十年前，海外异族入侵我华夏，国难当头之际，这些隐藏了数千年的武道家族，或是门派，纷纷出世，抗击外敌。

这些习武之人，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奈何敌人势大，这些武人虽有一身杀人的本事，却也鲜少有人能挡得住热武器的杀伤，直到最后抗战胜利的时候，那些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已经十不存一了。

在付出了无数条生命后，华夏的颓势慢慢扭转，终于在所有华夏人的团结一心之下，外敌被击败。受尽苦难的华夏子民，总于迎来了胜利。

华夏建国后，太祖感念武人为这场战争做出的巨大贡献，大笔一挥写了一行字——武可安邦。

自此，被打压了数千年的武人终于翻身，武之一道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辉煌时期。

正所谓，穷文富武。学武之人必然是要有一个强壮的体魄的。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摄入，来维持他们高强度的训练。

只这一项的开支，在那个国家初立，物质匮乏的年月，是绝大多数人所无法承担的。

但是太祖却不愧是一代豪杰，魄力也是极大的。硬是顶着无数的压力，下令在全国兴建了一百座武道学院。招收拥有武道天赋的少年俊杰。

凡被学院录入的学生，一应训练所需，皆由国家供给。学院的学生在学武有成后，绝大多数选择接受国家的安排，为国效力。

当年太祖的高瞻远瞩，不仅为武人提供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也为国家的军事领域，输入了大量的人才。

直到今日，短短数十年间，华夏从一个军事落后的国家，一跃成为整个神州大陆排行前列的军事强国。这其中，太祖下令建立的武道学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就够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人毕竟是少数的，大部分的人还是普通人，他们组成了这个世界金字塔的基座。而那很少的一部分拥有武道天赋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站在金字塔尖上的，能够主宰世界的人。

对于什么武道，何川没有一点的兴趣，以往无数的岁月里他见过无数的强者。可是那有怎么样，武力再高不也都陨落在了时间的长河里。他反而对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相比较他以往经历过的时期，这个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实在是带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因为有网络，有层出不穷的电影和游戏，这对拥有着无尽生命的何川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他再也不用过那种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何老头在去年的夏天的时候去世了，在大孙子何川的守护下，含笑驾鹤西去了。

死后还给何川留了一套老房子，还有足够他花到大学毕业的钱。

对着这个爷爷，何川是从心里爱戴的，这短短几年时间让他这个漂泊了无数岁月的人正真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段祖孙间的情亲，也是何川所经历过的感情里，最让他感到轻松温暖的。他势必要铭记一生，直到岁月的长河冲刷了他的记忆……

老人的离世让何川着实难受了好一阵，好在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和一个兄弟……

五月份的暴雨说下就下，早上上学的时候还是大晴天，何川也没有带雨伞。

班上其他同学都有人接，只有何川孤零零的。他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

何川征征的看着窗外的雨夜，心中思绪万千，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嘿，怎么还不走？”

许铭哲提着书包，用手肘撞了下他，开口问道。

何川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孩。他叫许铭哲，半个多月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在一次武道天赋的测试以后，就变成了整个学校的焦点。

三天前，何川还认为他会和过往那些岁月里遇到的那几个真正的朋友一样，他们的友情会持续到一方死去。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看着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许铭哲，何川并不想揭穿他，淡淡的说道，“嗯，马上走……”

“哦，呃……那需要我送你吗？”许铭哲觉得何川今天有些奇怪，他以往对自己总是很热情的。似是也察觉到了何川的不对劲，许铭哲心中突然忐忑起来。

何川虽然给人一种很安静，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感觉，但是他却是非常敏感的。感觉到许铭哲的不自然，他只是微微一笑。“谢谢，我自己能行。”

“小川，我……那好吧，我先走了，明天见。”许铭哲看着自己的好友，突然有股冲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匆匆的道别

，然后转身离去。

“再见……”何川冲着许铭哲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声，表情有些落寞。

他和许铭哲之前是住在一个小区的，两人初中开始便是同学，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前几年许铭哲的老爸辞掉电力局的工作，跟人合伙做生意，运气好赚了不少钱。去年他们卖掉了老房子，全家搬去了环境更好的高档小区。

从那以后，何川和许铭哲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校里，才能见上面。他以为这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几天前他发现他想错了……

何川继续转过头，看着窗外，这里是靠近学校外围的一栋教学楼。他们的教室在四楼，刚好可以看清院墙外的马路。

马路的路灯下，不时有打着伞的学生或是家长路过。而何川的目光始终聚集在一盏路灯下的一把小花伞上。

小花伞是何川买给他女朋友的，当时是看中了伞面上密密麻麻鲜红的玫瑰，但现在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伞下的人似乎是在等着谁，只见花伞不时晃动，一会向左漂几步，一会又向右荡几米。

何川似能猜到，伞下之人，焦急的等待中，无聊的走动。

马路的尽头，缓缓的驶来一辆白色的轿车。路上行人纷纷的向路两边避让，不时的有学生投去羡慕的目光。

车是许铭哲的，他已经十八了。

几个月前，他拿到了驾照，他的父亲为他买了一辆白色的雪佛兰。

当时提车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何川，两人一起兜风，是何等的开心。

车虽然很普通，但是在这所也很普通的学校里，却是唯一一辆属于学生的车。不知道引了多少少男的嫉妒，和少女的青睐。

小花伞向前漂了一段距离，伞下的人，似乎很是愉悦，向着汽车驶来的方向迎去。

等伞收起，伞下之人上车之际，何川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她叫苏瑶，是何川相恋了两年的女朋友……

当初是苏瑶主动追求他的，虽然何川尽量避免与人产生过多的感情交流，但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是很渴望的。

现代女孩的热情和奔放是何川这个土鳖无法拒绝的，他也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

在苏瑶的身上，何川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爱情。相对于之前他的几段恋情，那种保守，羞涩，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他更加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苏瑶是这所普通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美女之一，身边当然也不缺追求者。据她说她主动追求何川，是因为何川那成熟的气质和眼里的忧郁。

活了多久，连何川他自己都不知道，当然成熟了。至于忧郁，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第一次被恋人当成妖怪，还是第一次看着恋人老死，他不清楚……

何川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上了好兄弟的车，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只是安静的看着，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直到汽车开远，何川才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虽然何川总是刻意回避和人亲密的接触，但是感情这东西又怎么能控制的住。所以一旦产生了情感，何川都会很小心的呵护，因为这对他来说，很难得。

有人说，感情这种事，总是付出多的那一方受伤。何川觉得很有道理……

铃声响了很久，才听到一个如娇美的女声，从电话里响起来。“喂，亲爱的……”

“嗯，瑶瑶，你走了吗？外面雨挺大，要不我送送你吧？”何川平静的说道。

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啊？哦，那个……小川，我回家了，我爸来接我的。你还没回家吗？这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缓缓的闭上眼睛，沉默了五秒，何川表面上依旧是平静无波，但是心里却是阵阵的抽痛。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嗯，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记得让阿哲开慢点。嗯……再见！”

“啊？”电话里苏瑶似乎是愣了一下。

何川还未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就挂断了电话。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思绪万千。

‘现代的社会啊，好是好的，但是人们都变得不在单纯了，对待感情，也没那么认真了。罢了……’

就在何川表面平静，内心惆怅之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何川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苏瑶两个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