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刀风云》——乌梁海

时间:2019-01-14 20:34:0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乌梁海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1章 更婚

傍晚,京城开封杨府偏厅内灯光通明,檀香缭绕,百万禁军都统领杨惊鸿与大夫人王氏、二夫人刘氏、三夫人郭氏、二儿子杨望、三女儿杨玲,以及二弟杨惊涛夫妇、表弟张雄等人围坐一台,商讨正事。

“退婚?韩家提出退婚?”屋内众人齐声问道,此事既在各人意料之中,又在各人意料之外,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事情才过了两月,韩家便要退婚反悔,连半年也不愿等,

“说不上是退婚,是替婚,也可说是转婚?”杨惊鸿沉着脸道,“由弟弟望儿代替哥哥天意与韩小姐成亲。”

各人一同惊噫出声,“韩家同意吗?”有人问。

“这主意是韩琦亲口提出来的,他征求我们对此事的意见。”

原来就在当天中午,韩琦邀请对杨惊鸿夫妇前往宰相府一聚,席间,韩琦问道:“惊鸿,天意伤成这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杨惊鸿道:“稚圭兄,天意伤情已然好转,相信不够将来定能痊愈。”韩琦乃当朝宰相,字稚圭,号赣叟。

韩琦道:“我今日请你们前来相聚,乃是为一事。”杨惊鸿道:“稚圭兄,咱们两亲家,有事不妨直说。”

禁军都统领杨惊鸿的大公子杨天意与宰相韩琦的小女儿韩冰冰自小订有婚约。

“此事关乎小女冰冰未来,天意伤重,并无好转之迹,我看咱们两家订下的婚约就此算了罢。”韩琦淡淡地道。

杨惊鸿夫妇大吃一惊,杨惊鸿道:“稚圭兄,这……这……天意的病一定会好转……”

韩琦打断他的话道:“冰冰年纪还轻,未来的路还长,惊鸿啊,你也要为她着想,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她嫁进杨家受那孤寂之苦、渡日如年?”

杨惊鸿夫妇面面相觑,儿子杨天意何时醒来,能不能醒来,他们既不知道也没底,韩琦此举,实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杨夫人道:“亲家爹,请给天意一点儿时间,如果他真的醒不来,到时再提退婚之事不迟。”

韩琦道:“亲家母,天意能等,我们能等,可冰冰不定等哪。其实两位不必如此沮丧,实不相瞒,小女冰冰早就对二公子杨望暗生情愫,要是二公子他尚无婚约,不妨就……”说到这儿,他停了口。

“你是说将冰冰下嫁给望儿?”杨惊鸿急切问,心情如坐过山马车。

“不错,令公子杨望一表人才,身手过人,与冰冰正是天设地造的一双璧人,如果你我结成亲家,那可真正是皆大欢喜啊。”韩琦笑咪咪道。

“可是,这如何对得起天意?天意醒来后,如何面对这一切?”杨夫人道。

“杨夫人,将来的事,将来再算罢,天意为人敦厚大度,定能看开。而且,冰冰虽然没嫁给天意,如果你们愿意,她仍是你的媳妇,其实并无不同。”韩琦道。

杨天意与杨望同父异母,杨天意为大夫人王氏新梅所生,杨望为二夫人刘氏慧珍所生,三妹杨玲是三夫人郭氏所生,韩冰冰嫁给杨望,对杨惊鸿来说区别似乎不是很大,但对大夫人王氏来说,差别却是甚大,她和儿子在杨府地位将一落千丈。

“稚圭兄此提议甚好,惊鸿求之不得,但婚姻大事,我虽身为父母,却也不敢擅自应承,须得问问望儿。”杨惊鸿道。

“当然,当然,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当然要细细考虑,那我就等惊鸿的好消息,哈哈,哈哈。”

回府后,杨惊鸿连夜召集各人前来商讨,把宰相韩琦之意摆在台面上,让各人发表见解。

二夫人刘氏道:“冰冰本来是天意的妻子,梅姐,天意近来渐渐有好转迹像罢,相信很快便能康复迎娶冰冰,我不同意此事。”

大夫人王氏点点头。

杨望道:“爹爹,韩家四小姐是我的嫂子,我一直甚为尊敬,天意哥又待我极好,我怎能对不起他,这事万万不能应承。”

杨惊鸿眼光转向弟弟。

杨惊涛沉吟少许,说道:“要望儿迎娶韩小姐,此举确是十分对不起天意,可从大局上看,现今革新变法之潮风起云涌,朝中人人自危,因此为了咱们杨家,此桩联婚便显得十分必要,韩杨两家强强联手,任风云如何变幻,朝中还有谁敢动我们杨家一根毫毛?”

“你赞成望儿与冰冰成婚?”杨惊鸿问。

“不错,既然天意暂时未能醒转,那便只好由望儿顶替,望儿聪明伶俐深谙人情世故,想必更能获得韩宰相一家的欢喜,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杨惊涛坚定地点点头。

杨惊鸿眼光转到张雄脸上。

张雄道:“天意为人侠义坦荡,磊落大方,清高自负,既然韩家变心反悔,我想他不会有任何留恋惋惜之意,将来某一天醒转,也只是一笑置之。”

“你意思是?”

“老爷,我的意思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你的意思。”

杨惊鸿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大夫人王氏身上。

大夫人王新梅道:“老爷,你可清楚,天意是为救他的父亲,也就是老爷你而受伤,我们怎能在天意危难之际,再对其落井下石,这怎么对得起他?”

这话正说中他的心坎,杨惊鸿仰天长叹一口气,“天意,天意哪!”不知在叫儿子的名字,还是指这件事天意如此,万难抗拒,如韩琦只单纯提出退婚,那事情便好办多。

各人默然不语,杨望突然站起来说道:“爹爹,与韩小姐的婚事,孩儿不答应。咱们遍访名医,必能治好哥哥的伤病。”

“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作主,望儿,哥哥被伤病折磨,你作为二弟,你更需敢于站出来担当职责,更要为杨家万古基业的建立尽一分力。好了,你们都退下罢。”

大夫人王氏虽然不愿意,但杨惊鸿出于各种考虑,最终答应宰相韩琦的提议。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一天傍晚,宰相韩琦带着小女韩冰冰上门探望,望着瘦成皮包骨的杨天意,韩琦与杨惊鸿相对无语,未婚妻韩冰冰远远看了病床上的杨天意一眼,转身出门,独自一人在杨府里行走,闷闷不乐。

经过练武场时,月光下看见一名男子长身玉立,三千黑丝深如墨,白袍玉带迎风荡起,端立场中深深凝望,韩冰冰眼光立即被吸引。

男子手中一把白龙剑慢慢举起,轻叱一声,舞将开来,剑光闪烁似黑夜星辰,身姿跃健如矫龙出海,剑意身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影与身影幻成一团白光,再也分不清剑与身。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一套剑术练完,收剑而立,见得一名娉婷二八姑娘凝视自己,轻轻一笑走上前见礼。

眼前青年俊眉朗目,粉面玉琢,犹如画中潘安宋玉,她不禁呆了,竟然忘了还礼。

男子正是杨家二少爷杨望,见得韩冰冰出神,他又轻轻唤道:“小姐,小姐。”韩冰冰这才从失态中回过神来,晕红双颊,抬头嫣然一笑,说道:“公子剑姿轻盈,小女子眼中映出一幅仙人舞剑影像,久久回味,以致失态,还望公子见谅。”

杨望拍手赞道:“小姐好眼光,我刚才使的是剑法是嵇康夜游终南山时所记下来的‘星月仙影’剑法,这套剑法使出时,确是有脱俗之意。”

“星月仙影剑法?那是怎样一套剑法,是嵇康先生所创的吗?”韩冰冰清澈的眼中透出一丝疑色。

“当然不是,嵇康先生身为竹林七贤之一,只会舞文弄墨,那里会使剑?”杨望微笑着摇头。

“那又说是是老先生所记?”韩冰冰脸上有迷惘之意。

“小姐若有空有兴趣了解,我便把嵇康先生终南山遇仙人之故事说与你听罢。”

“好啊,好啊,请快说。”韩冰冰拍着手道。

“传说嵇康与好友夜登终南山,月明星稀,于一处高山湖泊旁,两人正对月赏酒,吟诗作乐,突然空中飘下一名青袍女仙人,落于湖中央,踏踏碧波,手上一柄青玉剑,于银光闪闪中,时而收剑凝思,仰望明月黛山,时而舞动长剑,剑法精妙,飘逸灵动,世间罕见。嵇康先生虽不会使剑,但女仙人的剑姿实是太过美妙,时而像春燕穿林,时而像嫦娥奔月,女仙人的一招一式,一笑一颦,便都深深烙在嵇康先生的脑海里。”

“嵇康先生与朋友被深深吸引,竟不知时间之过,当他们回过神来时,东方山巅已然跃起一轮红日,再看地上酒坛,已然清空,可他们清清楚楚记得,那时他们才刚喝了几杯,女仙人飘落时,酒坛还是满的。”

“难道是女仙人与他们喝了酒,他们不记得?”韩冰冰问。

“这个就无法考证,下山后,嵇康先生找到一位使剑的朋友,把当晚所见剑式详尽演示出来,那朋友稍加修饰,于是便有了这套‘星月仙影’剑法。”

“怪不得公子使剑时有一股出尘之态,原来竟然是仙人传下来的剑法。”韩冰冰若有所思。

“其实这套剑法我还未使出她的神韵,形似而神不似。”

韩冰冰睁大黑如点漆的双眼,“形似而神不似?”

“不错,因为这套仙剑是专为女子而创,我身为男子,无论练得多么纯熟,舞出来时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韵味,未及縥美。”

“你是说这套‘星月仙影’需由女子使出,才能完汁完味把仙剑韵味展现出来?”

“不错,小姐,这套剑法若由你来使,那才算真正的仙剑。”

“可我不会使呀。”

“这有什么难,你若有兴趣,我大可教你。”

“真的吗?你愿意教我,我可笨得很,要是怎么教也教不会,你可不准骂人。”韩冰冰雀跃无比,差点儿跳了起来,愁闷烦忧尽皆抛之脑后。

“你可看到我剑法中的仙意,那说明你资质特别好,与这套剑法有缘,练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圆圆的明月下,两个青年男女身影交错,一人耐心指点,一人虚心求学……

这一晚,未过门得妻子忘记了将来的丈夫,弟弟忘记了受伤未醒的哥哥。

第2章 失火

杨天意与韩冰冰打小许下婚约之时,两家秘而不宣,但这次杨望与韩冰冰订婚之事却立即传遍京城内外,一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一边是百万禁军统领,皆是权势熏天的名门望族,两家联姻成为轰动一时的大事件,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遍千里,不消多久便在全国官场上传开了。

自婚约定下来后,杨府家门前停满了一辆辆马车与轿子,前来拜访送贺之人数不胜数,杨惊鸿本来公事繁忙,更要应酬流水般的贺客,分身不开,渐渐便少去看大儿子杨天意。二少爷杨望众星捧月,既要习武,又要与韩韩冰冰情书来往,再要分心招待宾客,来看哥哥的次数更加少,前后加起来不够五次,只余母亲杨夫人每日细心照顾着儿子。

自杨天意受伤昏迷后,杨夫人整天握着儿子枯瘦的手,以泪洗脸,默默诉说他伤后发生之事,每日里深情呼唤着他的名字,期望儿子尽早醒来。

杨天意是嫡子,杨望庶出,论声望与地位,论武功人品,哥哥都比弟弟高出许多,可是自从五合塔被焚毁那一晚后,自从受伤昏迷后,一切都变了,杨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人、弟子、门客幕僚、兵差将领,所有人都围绕着杨望转,除了母亲与表叔张雄还牵挂着,杨府上下差不多已将他遗忘。

在母亲的悉心照顾下,杨天意终于睁开双眼,能与人对话交流,然而手足仍旧不能动弹,吃饭喝水依然要人服伺。

这本来是天大的喜事,但在杨府当中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倒是杨望听说哥哥醒来,第一时间前来探望,伏在哥哥床头痛哭流涕,诉说自己这段时间来为哥哥的伤情忧尽了心,继而破涕为笑,说道:“哥,你醒来真是太好了。弟弟终于可以一身轻松,你要快些好起来,我要将肩上的重担还给你。”

杨天意紧紧望着弟弟,双目泪光盈然,断断续续道:“弟弟,你……这段时间……可累得你照顾……”

“哥哥,你不要说话,照料你是弟弟的分内之事,哥哥请安心静养早点好转,爹爹又请回一名高明之极的师父,他教授的刀法可真厉害,现就等着你好转呢,咱们兄弟一块儿对练,定能迅速提高。”杨望脸上满是期待之意。

醒来的第十八天,杨府内外一片喜气洋洋,鞭炮声、锣鼓声、笛哒声响过不停。

幽静的房间内,杨天意问:“娘,今日是什么日子?”杨夫人道:“今日是九月廿十。”杨天意脸上带着奇怪之色,说道:“廿十?今天可不是什么节日啊,也是不爹娘及二娘的生日,难道府中有人婚嫁?”

杨夫人道:“是你爹爹为庆祝我儿醒来好转而特意设宴招待贺喜宾客,京城大小官史都来了,外面真是热闹非凡,不过为了不打扰你休养,便没安排你去见宾客。”

“是吗?那可真让人感动,我恢复后,得要一个个回访他们才行。”

“那当然,娘已经把名单记下,就等着你痊愈呢。”母亲笑眯眯说道。

“娘,你还想瞒到我什么时候?”杨天意躺在床上突然说道,虽然醒来已有十八天,可他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杨夫人脸上笑容凝住,“娘那里有瞒你了,你不信,尽可问你表叔(张雄)”

“别的人可不来看我,可为什么冰冰不来看我?我醒来已有十多日,怎么一直未见她?”杨天意语气有点索然。

“冰冰?她啊,她刚好有事去了江南,对,去福建路探她外婆去了。”

“娘,你不必骗我,从我醒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家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杨天意。”

“傻孩儿,什么不是以前的天意,尽胡说八道。”

杨天意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孩儿不孝,让娘担尽了心,看看娘你为我操劳已消瘦了这许多,孩儿心下愧疚得很。”

“娘早就想瘦下来,现下可是达成心愿了,别胡思乱想,喝了这碗粥,早些儿休息。”杨夫人忍泪装出一张笑脸,喂儿子吃完粥,她冲出房间,掩面抽泣,作为母亲,她便受更多的苦难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可是一想到儿子,一想到儿子人不人尸不尸的处境,偏他又是那么乖巧懂事,立即忍不住泪如雨下。

杨天意独自一人在房里,听着那响不尽的鞭炮声,思绪潮涌,三个月前发生的事,一幕幕呈现在眼前,清晰无比,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那一晚,狂风呼啸,暴雨倾盘。

这一场大雨已整整下了五天,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霹雳雳”一道雪白的闪电,如同天神愤怒的带刺尖刀一般在漆黑从天空之中直插大地,将这一片黑暗的世界生生的劈出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光明。随着这道闪电的骤然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将雨幕笼罩下的每一个人震得心头一跳。比黄豆还大的雨点疯狂往大地冲落,一片朦胧水汽,整个世界笼罩在了这狂风暴雨之中。

开封府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庄园里,杨家大少爷杨天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坐将起来,望着窗外以乎永远无穷无尽的大雨,心中莫名烦躁起来。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刹那间,室内比白天还要光洁明亮,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适才的闪电就落在附近,震得他打了一个颤。

似乎轰雷击中了什么物体,窗外传来了物体坠落倒地的声音。

杨天意猛地跳下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暴雨还是那么大,电闪雷鸣越来越肆虐。

在闪电的光亮中,杨天意拿起一柄油纸雨伞冲到门外,心中很慌张,这连续不断的落地雷危险异常,他担心在外办事未归来的父亲。

突然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阵叫喊:“起火了,起火了,快去救火。”

杨天意吃了一惊,抬头四顾,赫然发现花园深处的五合塔塔顶有火光冒出,想来是五合塔适才被雷劈中,引起了火灾

一名在他身边经过的仆人拉着他的手:“少爷,快去救火,五合塔是我们杨府最要紧之地,万万烧毁不得。”

五合塔乃杨府禁地,他虽贵为大少爷,却从来没有踏足上过一步,当他缠着父亲要上塔时,父亲杨惊鸿却说要等他满十八岁,才能带他上去。再问塔上有什么,父亲讳莫如深,从来不说,但这更吊起了他的瘾,时常在五合塔所处的花园流连,仰望着塔尖。。

杨天意扔掉雨伞,往那火光冲天之处急奔。

大雨瓢泼,这塔顶的火却是越烧越大,大雨中火势旺盛,着实透出奇怪之处。到得塔下,杨府老爷杨惊鸿和大批家人弟子已聚集在那里。杨天意奔过去喜道:“爹爹,你回来了?”杨惊鸿朝他点点头道:“爹爹不放心,连夜赶回来看看。”

这时杨天意的弟弟杨望也奔将过来,叫道:“爹爹,大哥。”

二少爷杨望只比杨天意少了半岁,齿白唇红,长脸如玉,眉如墨汁鼻如悬胆,与大哥杨天意国字脸颇不相似。

杨惊鸿脸有责怪之意说道:“望儿,你怎地跑出来,快回去,这儿危险得紧,雨又大,别淋坏了身子。”抬头望着塔顶大火,说道:“我必须亲自上去看看。”几名弟子拦着他,一名大弟子说道:“师父你年纪大了,这火势如此大,您老人家可别去犯险,由我们做弟子的去就可以。”杨惊鸿年纪虽大,但心中着紧,任弟子如何劝说,也非要自己上塔顶看个究竟不可。

杨天意不清楚塔顶上有什么东西令得父亲担心,可看他脸上神情严肃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父亲要上塔顶,自己自然也不能在塔下干看着。

“爹爹,孩儿陪碰上你一块儿上去。”杨天意自告奋勇说道。

这火烧得连大大雨也浇不灭,杨天意居然也不顾危险要上塔顶,一名弟子劝他道:“大少爷不能上去,上面不知什么情况,太危险了。”杨惊鸿对儿子道:“天意,你就在塔下守着,爹爹上去足矣。”说完和几名弟子上塔。

杨天意眼瞧着父亲背景消失在塔内,心中焦急,将阻拦的弟子推开,说道:“师哥别拦我,我不会有事的。”晃身抢进塔内,几名弟子见状叫道:“师弟别上,危险!”然而杨天意怎会听劝,十步八步便追上了父亲。杨惊鸿见他跟上,也没有多说,只叫他小心不要乱走。

杨望举头看那熊熊大火,没有跟上,火光映得他一张俊脸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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