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族哀歌》——阿哈是大神

第一章：卖包子的高中生

“每个英雄都是暴力狂。”——追银剑

2018年，地球，中国，凌晨五点。

距离高考还有八天。

陌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三党，相貌一般，身高体型一般，是那种放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普通男孩。

他目前的理想是考上一所好的、便宜点的本科。

而本应该勤奋复习的他正在厨房里捣弄着什么。

镜头拉近——

一身面粉的他正呆呆地站在灶前，一边等着包子出笼，一边思考着人生。

⇔

人人都想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而说起陌羽的人生，那是真的与众不同。

他从一出生就被人抛弃在山上，被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头发现时，身上爬满了蜈蚣蚂蟥之类的虫子。

还好没什么野兽经过，不然现在世上就没有陌羽这个人了。

捡到陌羽的老头在山里可是个大人物——他是这片大山群里唯一的医生，山上零零散散的十七个小村庄都要找他看病。

因为爱喝酒，所以大家都叫他酒老头。

酒老头在捡到陌羽之前还收养了另一个男孩，也就是现在陌羽的师兄，左铭。

酒老头宅心仁厚，东跑一家西跑一户地找人帮忙，勉勉强强地把这两个苦命的娃儿拉扯大，不仅供他们上学，还把一身据说天下无双的医术传给了他们。

左铭读完高中就回去和酒老头一同工作了，本来以他优异的成绩是可以上一本大学的，但为了供小师弟读书，他果断选择了不读，转而帮酒老头行医赚钱。

陌羽觉得，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需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感恩的人，那就是酒老头和左铭无疑了——而不是把他抛山上喂野兽的亲生父母。

对陌羽而言，那些帮扶过他的山里人都比他的亲生父母重要。

⇔

陌羽现在身处的这间小平房就是山里的一户人家借给他暂住的。

那家人的儿子本来在这镇上打工，辛辛苦苦攒钱在镇上买了块地，建了一间带院子的小平房。

为了省钱，他建房子的时候大部分工活都是自己干的，是个标准的努力刻苦的山里人。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房子装修的时候，他一不小心从楼顶掉了下去，头部着地。

虽然只有一层楼的高度，但还是救不回来了。

家里就剩下了他年迈的父母。

老人们疾病缠身，行动不便，酒老头便忙前忙后地帮忙处理了这家人儿子的后事。

而那间只糊了水泥没上砖的、死了主人的新房子，没有人敢买下或者是租什么的。

刚刚好陌羽要来这边上高中，那家人就决定把房子给陌羽暂住，只收了一点租金作为意思。

于是陌羽高中三年就在这间小房子里住了。

⇔

为了补贴一下家用，陌羽试着挂牌帮人看病，但基本上没生意。

一是他没有行医执照，二是因为年轻。

最后尝试了做几次其他生意后，陌羽决定选择最不占上学时间又有固定客源的生意——卖早点！

每天早上他都会推着摊车到学校门口附近卖包子和豆浆油条，到上课的时候才进学校，至于摊车就由他的一个“固定客源”帮他推回院子里。

包子蒸好了，陌羽麻利地把各种早点和缺了一条肩带的书包放在了摊车。

随手关好房门后，陌羽就这么咿咿呀呀地推着车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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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头，陌羽远远的就看到那里有个人影站在等着他。

看见陌羽推着车过来，那个人看了一下表，皱眉道：“怎么今天这么慢。都五点半了，你这服务态度不行。”

这就是陌羽的“固定客源”，几乎每天都来蹭早餐的一位同志。

“有意见？那今天少吃点？”

陌羽翻了翻白眼。

“别别别，我错。”

这位大叔立马换了张脸，笑得和菊花一样灿烂。

⇔

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影王的混混系人物，现任x镇黑社会会长，他与陌羽相遇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

那是2014年夏天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明媚，陌羽正坐在一家烧烤摊里撸串。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他可是逛遍了整个x镇才找到了这家物美价廉的小店。

嗯，主要是价廉。

突然，在一声雷响之后，大雨就哗啦啦地下起来了。

陌羽没太在意，继续喝口矿泉水吃口烧烤地享受生活。

“这位小兄弟。。。”

陌羽被突如其来的猥琐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道士。

道士正弯着腰看着陌羽盘子里的烧烤，一脸垂涎欲滴。

他还有半个身子留在外头淋着雨，全身湿得像一只落汤鸡。

“无量天尊，看着天尊的面上，给贫道施舍点吃的行么？”

道士慈眉善目地合掌说道。

陌羽沉吟了两秒，问道：“我又不认识天尊，为啥要给他面子？”

“……小兄弟，这天尊不是个人，他是一种信仰啊。”

道士尬住了。

他想了想，摆出一脸正气的样子：“你听我说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这几天肯定有血光之灾，不如你请我一顿烧烤，我帮你挡了这劫数，如何？”

陌羽想了想，回答：“那我回家洗个脸？洗完就不黑了。”

“……”

道士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配合的人。

最后陌羽还是给道士挪了个座，毕竟淋雨淋多了会感冒不是？他还没这么不人道。

吃完烧烤，他付了自己的那份钱，留下道士一脸纠结的在那帮摊主洗盘子。

⇔

那道士就是现在的影王同志，在来东海生活四年的时间里，他飞黄腾达过也潦倒失意过，做过道士也做过和尚，坑蒙拐骗无所不及，终于是从一个外地混混上位到了x镇的黑社会老大。

当然，他从没有忘记他初来乍到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于是他便天天来这里光顾陌羽的生意，还特意向城管和这一片的地安保说明这是他兄弟，不能动他一根毛，不然就得挨刀子。

陌羽自然是很高兴，但要是影王吃的早点能还钱他就更开心了。

⇔

陆陆续续地有学生来上学了，那些家里没煮早餐的学生就来陌羽的早点摊子买个包子买瓶豆浆什么的填一下肚子。

其中还有几个陌羽班上的同学。

陌羽心不跳脸不红地收钱夹包子，一套动作流畅地如5m每秒的网速一般——当然主要是收钱收得快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上课铃一响，陌羽就把摊车托付给影王，自己则提着缺了一边肩带的书包进学校去了。

第二章：哥斯拉联盟

“相信……那就是相信咯，就像相信有外星人一样。”——江南

在物理老师和夏蝉的双重催眠下，教室里的学生趴下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一有的在看漫画，有的在玩手机，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刻苦耐劳的好学生还在苦苦支撑着。

物理老师皱起眉，有种要掀桌子的冲动。

离高考就只有一个星期了，这群混蛋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么？

这时，他瞥见了一个坐姿端正，表情认真地正在记笔记的学生。

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陌羽正坐在教室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写着什么。

有些同学还是有救的。

物理老师欣慰地想道。

于是他觉得应该提问一下这位积极向上的同学，给大家做个榜样。

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同学应该叫陌羽，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

“陌羽同学，请你来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物理老师指着多媒体上的一道题，一脸慈祥地问道。

“一个质量二十牛的物体，从十米高的地方自由落体，在物体的正下方，有一物体以五米每秒的速度竖直上抛，当两物体相撞时位置？”

陌羽站起来，想了想，略有保留地回答道：“半空中？”

……

空气突然安静。

物理老师笑容僵硬。

“这我知道，我说的是离地面的高度是多少？”

“哦，这个啊。我想想……应该是✘amp;amp;amp;amp;＃。”

陌羽略加思索，很快说出了正确答案。

“没错，你坐下吧。”

物理老师摆摆手让陌羽坐下，心里觉得不太对劲。

嗯？我为什么要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好像我是要提醒一下大家要以认真学习的同学为榜样？

⇔

陌羽坐下去后，继续记他的账本。

嗯，除去成本费，今天又赚了一百五十块。

加上以前的，现在大约已经存了八千块钱，大学一年的学费有了。

想到这，陌羽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起来。

同桌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

陌羽瞥见了他的表情，于是扭头看向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个年纪不尝试着开始赚钱，整天只想着拯救世界，那么以后……”

“以后怎么？”

“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你啊。”

……

同桌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人好好说话会死？

⇔

回到家，摊车像往常一样停在院子里，放包子的蒸笼什么的影王已经帮他拿进去了——也就是影王这样的交心朋友陌羽才敢把钥匙给他，换成一般人想进陌羽家？门都没有，万一被偷了怎么办？钱就是陌羽的生命啊！

虽然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陌羽走进厨房草草地洗了手，抓起几个早上卖剩的包子应付了午饭，走回房间里开始复习功课。

不得不说陌羽学习还是挺认真的。

毕竟考不上好的大学就要花更多的钱不是？那就是要陌羽的命啊！要命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认真？

写题写着写着，陌羽放在桌头的价值两百七十块的二手小米手机响了。

陌羽拿起来一看，是师兄左铭打来的电话。

陌羽按下接听，没等对面的人说话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句：“你肯定忘了一件事情。”

“？？？”

“你忘了你是个基佬。”

“……我什么时候变成基佬了？”

“你看，这不就忘了。”

“……皮一下很开心？你想不想知道活着是很美妙的事情？”

“啊哈哈哈哈是咩，我只懂赚钱是最美妙的事情。”

“说正事。师父让你尽快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好的。用带什么回去不？”

通常陌羽回山里的时候都要肩负重担，负责买一大堆生活用品、药材、食物和酒什么的回去。

“不用了，东西还剩多着呢，你人回来就行。”

“好的。”

挂断了电话，陌羽觉得不太对劲，掐指算了算，今天不宜出门……呸呸呸，是距离上次自己回去也有一段时间了。

东西应该早用光了吧？

不管了，反正明天学校也放假了，回去一趟也没什么问题。

⇔

挂断电话后不久，陌羽的手机又发出了滴滴滴的响声。

这次不是电话，是qq的提示音。

陌羽早就把群提示音关闭了，那么就是有人来找陌羽私聊。

这是千年一遇的景象啊。

陌羽打开qq一看，原来不是私聊，是邀请进群的通知。

这搞得陌羽有点失落，他以为自己的人缘关系有改善的迹象了。

毕竟某人也是个渴望朋友的人不是？

没有朋友怎么怼人？怎么推销自己的生意？

群的名字叫“哥斯拉联盟”，邀请人“神经领袖”。

哇塞，好拉风的名字啊！

这特么是个小学生群吧？现在的小学生不是转看熊出没了么？

陌羽当然是点了拒绝。

“叮。”

又是一条群邀请。

还是“哥斯拉联盟”和“神经领袖”。

哟，还挺看得起我的？那我就……

陌羽果断点下了拒绝。

“叮”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一样的配方。

#*×％

陌羽继续拒绝。

但是二手手机的屏幕不好，点了拒绝显示的却是同意。

于是陌羽成功地进入了小学生群。

归鸟不识屋：“大家好，我是归鸟不识屋。”

神经领袖：“@归鸟不识屋欢迎欢迎！”

仇家太多不方便透露姓名：“@归鸟不识屋欢迎欢迎！”

归鸟不识屋：“……”

我不是冰刑王：“新人快跑，这群都是基佬！”

我不是冰刑王：“快跑！”

我不是水刑王：“等等！”

我不是水刑王：“救我出去再走！”

我不是冰刑王：“你抢我台词是几个意思？”

我不是水刑王：“放心放心我对你没有意思我不是基佬。”

看到这陌羽忍不住了。

归鸟不识屋：“不，你忘了你是个基佬。”

我不是水刑王：“我真的不是基佬！”

归鸟不识屋：“呵呵，看，忘了吧。”

我不是水刑王：“……”

我不是冰刑王：“@归鸟不识屋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归鸟不识屋：“难道你记得你是个基佬？”

我不是冰刑王：“……”

仇家太多不方便透露姓名：“@神经领袖这位新人很有我当年的气质啊，我罩了！”

神经领袖：“@仇人太多不方便透露姓名要不是你命大，以你的气质，你早就凉透了，26度的那种。”

奈何桥上唱国歌：“大佬们说话我是不是应该在旁边瑟瑟发抖？”

仇家太多不方便透露姓名：“@奈何桥上唱国歌看见为师被人针对你不应该帮我怼一波？”

奈何桥上唱国歌：“好的师父。”

隔了一会儿，“奈何桥上唱国歌”上传了一个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