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行》——船世界
第一章 云风城(这章不吸引人我知道)
“呼,终于到云风城了啊。也不知此番请命负责望南山的决定,带来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不断有人进出的城门口,一个青年驻足,抬头凝视城墙,“云风城”三个字映入眼帘,古朴大气,赫然裹挟着这座城不容侵犯的气势。
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一丝诧异,这偏远荒芜的望南山,竟然有看上去就很古老,同时又如此热闹的城镇。明明在来之前,根据管事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云风城是一个刚刚被纳入青原山脉版图的城市,应该是新城才对。
这个青年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一身蓝衣颇为潇洒。但给人的感觉,反倒与年龄极为不符。
他叫马永杰,是一名来自分云宗的修士。此番来到如此偏远的云风城,是因为他在分云宗内口不择言、冲动妄为,得罪了弟子内的一批势力。为了暂避锋芒,这才自请前来负责云风城丹药坊的开辟工作。
马永杰也不急着进入城中,就这么站在城门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他这是在释放神识感知城内的情况,从反馈的信息来看,城中多是凡人,修士不仅少,而且修为都不高深。
不过就在他刚准备抬脚的时候,身旁经过一个背着药筐的少年,随意瞥了一眼药筐中的药草,马永杰的眼神亮了一下,一把拉住少年。少年站定转身,马永杰这才端详起这个少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一头乌发被束在脑后,露出清秀干净的面容,一身麻布衣衫被洗的发白,却整洁非常,周身似有似无的散发出药草的味道。
无端被人拦下少年也不恼,见马永杰不说话反倒微笑起来,用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说:“先生是第一次来云风城吧,不知道先生想去什么地方?我一直生活在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给先生带个路。”
“那要麻烦小友了,我想要去城中坊市。”马永杰点头致谢。
“先生是修真的仙人吗?”少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语气再正常不过。马永杰纳闷了,自己只说了这一句话,他是如何猜到的。
他的神情被少年看在眼里,笑道:“在我们云风城中,用给人们集中售卖东西的地方,只有集市和坊市两处,集市是我们这些凡人去的地方。坊市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去那里的不是仙人,就是想要求仙问道的凡人。我看先生气度不凡,应当不是凡人,这才斗胆一问,若有得罪还望仙人恕罪。”
马永杰摇头轻笑,这个少年不仅思维敏锐,言谈之间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受到了冒犯,可见是个性子稳重的,“小友猜的不错,闲谈而已谈不上得罪,还要麻烦小友带我去坊市呢。”
少年抿抿嘴试探的问:“坊市离城门有些远,仙长能否随我步行前去?”
“小友难道不想试试修真者的通行之法?”
少年果断摇头,“云风城中凡人众多,坊市在城中最北方,而我们现在在南门,如果御器而去,势必会扰乱城中秩序。仙长是修真之人自不必担心,我却是一介凡人,会惹来惩治不说,还很可能会带来财物损失甚至人员伤亡。都是居住在一个城中的,若因我而平白遭受损失,日后再见不免尴尬。”
“小友所言在理,但我若是不同意呢?”马永杰看少年一本正经的言明利害关系,忍不住起了戏谑之心。
少年吐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那我只能禀明城门军了,尽量减少一些影响。仙长想好了吗?是否需要我‘快马加鞭’去通知城门军?”
“哈哈哈哈哈,小友你真的太好玩了。”马永杰终于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同时感觉萦绕在心头的紧张感消散了许多。“那我们就走吧,既然有点远,为防我因为无聊而‘大发雷霆’,小友你可要想点办法啊。”
少年点头示意马永杰跟上,二人一同进入城中。“集市在城中心,四处是凡人居所,而坊市所在地原本是城主的别苑。仙长你可知,为何要将坊市建在最偏远的地方吗?”
“城主的别苑当然要地远人稀了。”马永杰被勾起了好奇心,心下也十分不解,以往他所到的城镇,但凡有修士涉足,几乎都是将坊市安排在城中最为繁华之处。
少年停下了脚步,十分严肃的看着他说:“因为凡人在城中居住了上千年,修真者来此不过数年。城主是凡人的城主,不是修真者的城主,云风城也同样,一切以凡人为主。城主不愿让凡人的生活因为外来者而改变,这才贡献了自己的别苑,而这也都和零星谷的仙长们沟通过的,也都得到了准确的答复。”
“小友这是在告诫我入乡随俗吗?”马永杰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语气和用词却好像有些不虞。
少年却是丝毫不惧,义正辞严的说:“非也,我这是在恭维我们城主,对我们真好。还和我同姓,就不知道有没有点亲缘关系,应该是没有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穷。”
马永杰终于绷不住了,拍着少年的肩头大笑起来,“小友啊小友,你可真是语出惊人,甚合我意,在下马永杰,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云莫,云风城的云,莫非的莫。”
云莫被拍的有些疼,把药筐解下放到地上,揉着肩膀不赞同的说:“仙长轻些,我才十五岁,身子板不硬的,万一拍伤了我可没药治的。”
“没药?我看云莫小友的药筐里有不少药草,甚至还有灵药,怎么会没药呢?”马永杰没有说他一开始拉住云莫的原因,就是看到他药筐里的灵药。
云莫摇头解释道:“但这些药草不是给我用的,我娘的身体不大好,普通药草虽然补身体,但是效果不大。前几年城里的仙长告诉我,灵药才有可能治好我娘的身体,我们家的所有钱都拿去买灵药了。”
“那这些都是你买来的灵药了?”马永杰翻看着云莫的药筐,心下讶异却面色不显,药筐中的灵药虽然普通,都只能炼制最普通的丹药,但是胜在种类繁多且功效各不相同。
“不是,坊市里的灵药太贵了,这些是我自己去望南山里采回来的。”
“你自己采的?你能分辨出灵药?”
马永杰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要知道越是普通的灵药,长相越是不显,很多都和野草没什么两样。而云莫在挖的时候,甚至能分辨出灵药的些微不同,对灵药进行了分类。
就比如他手中的这三根“茅草”,长相和凡人口中的狗尾巴草几乎一模一样,云莫却连一根狗尾巴草都没有误采。
茅草是炼制纳灵丹的主要药材,而纳灵丹是再最基础不过的丹药了。
云莫踌躇了一会儿,面露难色的说:“仙长,这个问题,我能不能……能不能不答啊。”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秘密。”马永杰表示理解,但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你平时采了这些灵药,令堂怎么服用呢?”
“和普通药材一样,做饭或者炖汤的时候加进去,不过灵药是直接吃掉。”云莫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羞涩的说。
闻言马永杰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简单直接。“实不相瞒云莫小友,我来自分云宗,刚刚听小友提起零星谷,那小友知道分云宗吗?”云莫摇头,马永杰继续问:“那知晓青原山脉吗?”云莫继续摇头,“那望南山知道吧。”云莫终于点头。
“望南山只是青原山脉中的一处极小的余脉,甚至都算不上,近几年才被划入青原山脉的版图。青原山脉中有三个宗门,分别是分云宗、零星谷和明远宫。分云宗以炼器炼丹见长,而我正是分云宗的弟子。”
提及宗门,马永杰显得有些自豪。“云莫小友可知这青原山脉有多大?”
云莫继续摇头。“我御剑而行,须臾间便可行数百里,而我从宗门来到望南山,一共飞行了十余日。”马永杰看到云莫眼中露出的惊讶,露出十分满意的微笑。
“我们云风城在前几年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凡人城镇,而且现在也是,仙长你为什么要飞十几天来这里啊。”云莫十分惊讶青原山脉原来这么大,同时也十分疑惑马永杰为什么要来这里,毕竟云风城有修真者涉足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而且人也非常少,基本都只是路过。
这个问题简直一针见血,马永杰很不想回答云莫的问题,毕竟他是因为得罪了人,无奈之下才来的云风城,但这个回答一定非常的丢面子。
“云莫小友也知道了望南山是有多小,你自己也说了云风城只是普通的凡人城镇。但到底被纳入了青原山脉的版图,也缴纳了庇护费,那就归我们青原三宗庇护。我此行前来正是为宗门在云风城设置据点,同时给予保护。”
云莫闻言站定身形,恭敬的作了一揖,说道:“多谢仙长,既然仙长出自青原三宗的分云宗,那自是云风城的本地宗门。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日后还劳烦仙长庇护的同时,能够为坊市制定相应的规矩。”
“这是自然。”马永杰没有就这个问题多说,但他心里知道,云莫说的话很在理而且很重要,在其他宗门到来前打下坚实的基础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我们分云宗的据点是丹药坊,灵药若想发挥最大的功效,还是要制成丹药。我与云莫小友你一见如故,等下去坊市找到合适的店面后,我可以帮小友将灵药炼制。”
“多谢仙长!小子斗胆问一句,是不是以后有灵药都可以前来找仙长帮忙炼制?”
“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可知道我炼制丹药也是需要成本的,小心我等下都不帮你炼制。”马永杰佯怒道,但是看到云莫显然没当真的表情,又没能成功装下去,“要成本我可没有骗你,不过你以后给我一些灵药作为费用的话,倒是可以帮你炼制。”
云莫又作了一揖,比之前更加的恭敬,“云莫多谢仙长!”
马永杰摆摆手,“不过长远来看,还是你自己学会炼制比较好。我看你能分辨灵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想来是有根骨仙缘的。此番领命来到此地,引荐弟子入宗门的权力还是有的,而且要知道凡间不过区区百年,修真却可接触长生,于令堂的身体调养也有好处。云莫小友可愿入我分云宗,踏上修真之途?”
第二章 云黛(恳求看到第五章)
云莫并没有回答,显然在思考。马永杰也不是随口一说,静静等待着云莫的答复,他是真的想要引荐云莫。
但云莫思考的越久,马永杰越是心惊,要知道很少有人能抵御长生的诱惑,也不知云莫是思虑过多,还是所求不少。
“承蒙仙长厚爱,只是小子天资低劣,恐无法踏上修真之途了。”良久之后云莫答道。
“不要妄自菲薄,天资重要,心性更为重要。因为修真所修的不仅是道,更是心。”马永杰以为云莫担心出身,出言安慰道:“不必担心凡人出身,无数大能都是来自凡人界。更何况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总会找到适合你的道。你可能思考的时间还不够,可以再考虑考虑,回去和令堂商量一下也是可以的。”
从马永杰的言辞中,云莫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热忱,但内心有着自己的考量,当下一言不发的跟在马永杰身后。
直到定下丹药坊的位置,云莫还是不说话,马永杰这才忍无可忍的说:“又不是让你今天给答复,现在先把灵药给我,过几天再来拿就行。这粒丹药先给你,虽然不知道令堂得了什么病,但这药总是有好处的。”马永杰凭空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云莫点点头将小瓷瓶装到怀里,将药筐中的灵药放下后,背着药筐又离开了,连告别的话都忘记说了。
马永杰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倒是心性够坚定,不过好像有些想的太多了。我若能像他一般沉得住气,懂得三思而行,想必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再说云莫离开坊市后,径直出了城,沿着小路来到一处村落。这个小山村名叫东元村,正午时分家家的烟囱中都冒着青烟。
云莫的家并不在东元村中,而是在东元村不远处的一个山谷中,谷口有一条小路向内蜿蜒而去,路的尽头是一棵粗壮的正在开花的槐树,以及树下的三两间茅屋。
离家越近,云莫心中的激动越是压抑不住,跑在小路上感觉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一样,内心的狂喜让他难以克制。
迫不及待就想将自己遇到修真者、修真者愿意帮自己炼制丹药、以及自己可能有机会去修真的事告诉母亲,很可能母亲的旧疾能根治了,但是……
“啪啦!噗通!”
先是器物打碎的声音,继而是有人倒地。云莫顿时感觉寒意从脚底冒起,心头生出一股无力感,感觉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丢下药筐就冲进茅屋,只见一个素衣女子捂着心口跪伏在地上,一看就知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泥土地上,滚成一颗又一颗的水珠。
“娘!娘你的旧疾又发作了吗?”云莫一下扑到女子身前,握住她的双手想要将她拉起,却没能成功,反倒是云莫的手臂被抓出了血痕,指甲都抓到了肉里。
云莫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手忙脚乱的在身上到处翻找,终于在怀中找到了离开前马永杰所赠的丹药。颤抖着双手将瓷瓶中的丹药倒出,这是一枚泛着莹白光泽的圆溜溜的药丸,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来不及多想,云莫将丹药塞进女子的口中,丹药甫一入口,女子的情况立刻有所好转,逐渐安静了下来。待女子呼吸平稳后,云莫将她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后悄无声息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药筐被随手甩在了地上,草药都散落了一地。云莫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草药一一捡起,坐在槐树下细心的打理。
云莫的母亲名叫云黛,十六年前和丈夫一同来到东元村。但是在生产的当日,她的丈夫不慎失足坠崖,只留下一个孩子,就是云莫,而她也从云家娘子变成了云寡妇。
早些年云黛的身体还是不错的,但是四年前她在城中被修真者所惊后,身体状况就逐渐下降。虽未到久病不起,但也是一个月有十五六天都在床上躺着。
大夫诊断说是因为年轻时候身子元气伤的太重,形成旧疾。而这种旧疾并没有有效的医治办法,只能用用药来缓缓的补回元气。
云莫这才时常到山里去寻找药材,同时也发觉他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些药草上神秘的蓝色脉络。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得知那些有着蓝色脉络的药草,其实是灵药,比普通药草的效果还要好。
不过这个“有的时候”有些不可控,或者说随机。但云莫逐渐摸到了规律,比如说在他特别专注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其他时候就全看运气了。
而云黛在服用灵药后确实情况在逐渐好转,云莫也因此三天两头背着药筐去望南山里采药,原以为可以就这么慢慢痊愈的,今天的变故又打破了云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不敢说出口的冀望。
一晃半晌过去了,屋内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不等云莫跑到门前,云黛就打开门走了出来。她举起右手遮挡着眼睛,缓缓抬首看向逐渐西落的太阳,但哪怕有阳光的照射,云黛的脸色依旧白的可怕。云莫小心的搀扶着云黛坐下,单膝跪地看着云黛的脸傻笑起来。
云黛看着云莫的傻笑也忍不住唇角一弯,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这一笑仿佛鲜花绽放一般美丽,连带着苍白的脸上都好像有了一丝血色,伸出手将云莫散落的头发撩至耳后,柔声问:“你这傻孩子,傻笑做什么。”
“因为娘好看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净贫嘴!”云黛佯怒,伸出纤长的食指在云莫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回来的时候那么高兴。”
云莫露出吃惊的表情,“娘怎么又知道了,这回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从小到大,你什么事能瞒得过娘。你可是我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你的事我自是了如指掌。”云黛略带宠溺的说。
“娘,我今天遇到一个分云宗的修士,他说以后可以帮我把灵药炼制成丹药,只要我用灵药抵扣炼制的费用就好。”云莫并没有说马永杰想引荐他去分云宗修真的事情,因为眼见母亲旧疾再次发作,云莫自知绝对无法丢下母亲远走。
修真虽好,但很多事情更为重要。
“只有这件事吗?”云黛一双的如水般平静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云莫,仿佛能够看透云莫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样具有穿透性的视线注视下,云莫根本不敢看向云黛,感觉自己快撑不住要说实话了,好在云黛没有深究,嗯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娘,为什么今天你的旧疾又犯了,不是前几天才刚刚发作过吗?”思及云黛的身体,云莫也收了玩闹的心,紧蹙着眉头关切的看着云黛。
这下轮到云黛不敢直视云莫的目光了,避重就轻的答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有些累着了,而且天气不太好。”
云莫明显不信云黛的回答,追问道:“怎么会,早先都一月一次,而且明明这两年有所好转,有时候一月多才发作。”
“思虑过重,思及我逝去的丈夫。”云黛看着云莫淡淡说。
云莫抿着嘴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每当母亲用这种看似平静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就表示她正处在发怒的边缘。而大夫说过,母亲的旧疾最忌情绪波动。
云黛似乎察觉到了云莫的沉默,与自己态度的微妙不妥,软了目光和神情,将云莫拥入怀中轻声道:“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娘知道莫儿在担心。可是有些感情,莫儿你不懂,娘同样也忘不掉,下次就不要再追问了,好吗?”
“嗯。”云莫的头埋在云黛的腰间,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闷声说:“娘你有很多事情可以思念,可是莫儿除了娘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娘你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就算是为了不辜负莫儿辛苦采的药,娘也一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今天的事,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云莫在母亲温柔的声音中闭上了双眼,感觉到云黛的手一下接一下的拂过自己的头,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人也逐渐陷入了沉睡。
在失去意识之前,云莫恍惚听到了一句话“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安……”唇角微勾,心道以后一定要和马永杰处好关系,接着就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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