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的江湖》——戒酒浇愁

第一章 父子

“少爷……”

“嗯。”

“前面就是囚城了，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囚城可不比长安，里面都是些穷凶恶极的囚犯，那都是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的坏人，您……万事多留些心眼，不要在处处逞能了。”

方正脸的青衣小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赶忙又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哦？”

少年眉如远山，鼻若高梁，身材修长挺拔，玉树临风，有一双桃花般的眼眸，一个花儿一样的翩翩少年。

只见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他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道：

“在长安那些人眼里我不就是那穷凶恶极的恶人么？把我放在这囚城，和这里的恶人相磨，看我们狗咬狗，不比看那台上戏子表演有趣，说不定看到精彩处还有人能赏本少爷几两银子呢！”

少年话说的很酸，小仆的眼睛就更酸了，眼泪怎么擦都收不住。

“你呀你，这好哭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收起来，将来娶媳妇可别给你媳妇看到这个样子。”

少年拍了拍小仆的肩膀，轻声宽慰着小仆。

小仆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钱袋子，递给了少年，通红的眼眶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小仆就像从前一样，无论做了什么样一件事，都渴望能得到自家主人的一声称赞。

少年接过了钱袋子，掂了掂，好家伙，里面有十几两银子呢！这一定是小仆存的所有积蓄了。当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少年都看不上这十几两银子的。

但是，他心里暖和和的，自己马上都是阶下囚了，还有人巴巴的捧着一颗热心来温暖自己，多孬哦！

少年拿起了小仆的一只手，把钱袋放在了小仆的手中。

“收好了，少爷我会差这几个钱。”

小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为了自己的愚笨，少爷虽说如今落魄了，但怎么可能看的上这点钱。

他甚至猜想少爷会不会认为自己在用钱羞辱他，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这种心思啊！

“嘎，嘎”不远处的枯树上有几只黑色乌鸦，眼睛里冒着幽光，阴森森的看着这主仆二人。

少年转过身，目光远眺那囚城，眼神晦暗，眼角低垂。

“小成，那人真不是我杀的，如果真是我杀的，我一定会承认的，你，能相信我么？”

“相信啊！”

小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很干脆。

“你怎么能相信呢？”

“少爷……”

小仆张开了嘴，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但是接下来他想说的话，又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

“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少爷我是不会死的，而且一定要活的比所有人都好，这小小的囚城怎能困得住少爷我，我一定会光明正大走出囚城。

还有小成你啊，你在云府可不比我在囚城过得好，呵，你也知道，云府很多人看我不顺眼的，只是我是以前云家的长子，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现在我大势已去，他们难免的会找你的麻烦……你一定要小心。

最后帮我给他带一句话……”

小仆等了半天，也没见少年说话，他自然知道少年口中的“他”是谁。

少年眉头紧皱，思考了很长时间，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终都没有结果，最后他索性洒脱的摇了摇头，

“算了……”

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剑圣李易传》，摇头晃脑地读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囚城里迈去。

小仆怔怔的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的少爷将来过得如何，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少爷当做主心骨的他，一下子好像找不到方向。

他甚至想跟着自己的少爷一起进囚城去。

少年走到囚城门前，面对着囚城，背对着身后那片世界，升起了手，然后很是潇洒的挥了挥，这一挥手仿佛一下子斩断了长安的恩恩怨怨。

少年将要迎来他新的也是更加不堪的生活，少年的命运如那一艘破败不堪连帆都破了几个洞的小木船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毫无希望的移动着，这船有可能究其一生都靠不了案。

“少年不知白发愁，白发怎知少年那心中江湖……”

正阳506年，长安云家迎接来了属于他们的一封圣旨：

云家长子云洛，于龙凤楼，同五皇子李潼发生争执，因少年心性，暗结杀心，遂杀了我皇子李潼。朕怒，天子犯罪尚与庶民同罪，长安杀庶民尚且以命抵命，更况朕的龙子！但朕念及云家祖祖辈辈忠心耿耿，为朕的子民守江山，朕决定，云家家主，云天化，教子无方，贬官三级，罚黄金千两，云家长子云洛逐出云家，终身不得再入云家，发配囚城。

一旨终了，

云家上下一片欢悦之声，人人都在感恩皇恩浩荡没有满门抄家，人人都在惋惜为什么还给云洛这种人活命的机会，一刀砍了多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就让整个家族给他赔命。

方正脸的小仆暗自叹息一声，他为自家少爷的经历打抱不平，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最多也就是到庙里给云洛少爷祈祷祈祷，而且还要偷偷的，不能让其他人给发现了。

云洛现在在长安城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了……

“咦，谁摸我头啊！”

小仆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宽厚的手掌，和那一张沧桑淳厚的脸。

“老……老爷？”

小仆腿脚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屁股做了下去，脚又下意识的往后蹬了几下，想离那中年男人远一点。

中年男人正是云家现任家主，云洛之父，云天化。

云天化丝毫没有觉得小仆有多么无理，他只是收回了手，把双手缓缓背负在了身后，用他一种独特的醇正嗓音，道：

“都是，都是好孩子！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淳厚的嗓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态。

小仆看着眼前的云家家主，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云洛被赶出家门，没有人相信他的无助凄凉的表情，心里一下子被一种愤懑填满，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他就瘫坐在云天化几米外，脸上因为血液循环快而红彤彤的，只见小仆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指，指着他，质问他，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么？没用吧！他都进去了啊！他都进去了，进去这里能活着出来了么？

你为什么？凭什么？不相信他说的话，所有人都说他杀了人，但是，有证据么？有谁拿出了证据，凭什么就定了他的罪。

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和那五皇子起争执，都是那五皇子他说你，就是说你是靠着吃祖辈留下的家产才有如今的官职，是整个长安运气最好的人……

可是，可是他就是气不过啊！我劝过了，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打一拳那五皇子嘴里就会说一句……

我的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的本事挣来的。

你自己说，这些年来，他，外人口中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何曾违背过从你嘴里一句话，不，一个字，可曾有！你叫他学什么，做什么，他都照做了。那么你可知道他又喜欢什么……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根本无所谓，他在意的只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会相信他一次。”

中年男人颓废的低下了头，蹲下了身子，他第一次觉得站直身体是那么的累。

他随手抓了一把黄沙，任黄沙从自己手指间流下来。抓了一把，流完了一把，再抓了一把，又流完了一把，如此重复。

“你就是个懦夫，彻彻底底的懦夫，你连我都不如！”

小仆说完这句话就赶紧闭住了嘴，小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好险，云哥儿不在，不然被他听到肯定要打死我了。”

然后他脸色又暗了下来，云哥儿永远也出不来了，也肯定不会打他了……

“不，他会从囚城走出来的，一定会的……”

“你说什么？”

小仆经过刚才对云天化的质问，已经一点也不怕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云家家主了。

“我说，我儿子云洛，他一定，肯定会从这个鬼地方出来的，我百分百的相信他。”云天化看着囚城方向，喃喃的说道：“我儿子可是三岁就会舞剑了，五岁就开始读一些武侠小说，十岁就成为长安街的一个小霸主了，哈哈哈”

看的出来，云天化很骄傲，很骄傲，没有谁的孩子能比他的更好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能不知道是个啥样么。

小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把弄沙子的云天化，不知怎么，他心里也升出了一种感觉。

眼前的男人也挺不容易的，也是个可怜人……

“好了，云成，你最好不要回云家了，云家现在不适合你，我可以给你钱财，免去你的奴籍，你可以在诺大的中原，找一处你喜欢的地方定居。”

云天化站起了身，拍了拍手，又恢复了往日云家家主的风采。

小仆摇了摇头，很坚决。

“不要”

“为什么？”

“我要是不在云家，云哥儿回来可不就见不到我了嘛！那他找不到我，我可就惨了，我还不得被他给打死……”

“嗯？这囚城进去了可没人出来过。”

“哼！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云哥儿的，只要发生在云哥儿身上任何事的我都信。”

“呦，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的。”

“那是，必须的呀，我云成是谁？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等将来云哥儿扬名之后，我云成身份也肯定水涨船高，我云成也是数一数二的鼎鼎大名。”

“是嘛，不错不错，那我这个父亲名气肯定比你更大些……”

一主一仆两人越行越远。

就在两人快看不见囚城时，中年人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本来笔直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他升出了手，背对着囚城，用力的挥了挥，

“我呀，还是让你失望了……”

第二章 初来乍到

囚城，说起来是一做城，但是中原谁不知道囚城其实是一座大型的监狱？里面关押一些穷凶恶极的恶人。

囚城是中原三千城里最差，最乱，名声却意外很大的城市。

哪怕是刚落地的娃娃，他的父母也会告诉他：

“这世界上啊，有那么一座城市，里面关着的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恶人，他们的眼睛一睁开，比那牛眼睛还要大，就连凶残的山狼都不敢跟他们对视。

所以啊，小孩子就一定要听父母的话哦！父母会一直保护着你，陪着你长大的……”

云洛把手中的《剑圣李易传》放进了怀里，然后用力推开了囚城城门，就好像拍开了陈年老酒一样，一股尘封的刺鼻味道飘进了他的鼻子里，刺激了他的感官。

那是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不知名花的香味，有鲜血的腥味，更有泥土里的甘甜味，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名的风尘味。

“只不过这座城市到是出奇的安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囚城不会只是虚有其名吧！”

太阳还在高高的挂着，正是正午时分，云洛目光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几处破败不堪的建筑，几颗要死不得活歪着脖子胡乱生长的树，半个人影都没有。

云洛想了一下，赶紧回头把自己推开的城门给关上，

“囚城原来就这模样，还是把门关上，免得让外人看了去，白损了囚城的威名。”

关了门，云洛沿着道路缓缓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这囚城和自己所想，和外人所传都太不一样了。

“囚城的人不会都跑光了吧，也是，囚城连一个守卫都没。不跑才有怪呢？哼，就算全都跑了又有谁知道？就这一个破城墙还能困得住活人？

皇帝那个老糊涂，自己手下办事这么不利都不知道，囚犯都跑光了也没人给那老家伙写个奏折……”

云洛觉得无趣就又从怀中掏出了《剑圣李易传》边走边读，书上正巧写到李易破镜，心念通达，重回巅峰，仗剑天涯，独孤不败时的高潮。

尽管这一个小小的情节他已经看了几百遍，但他仍然激情澎湃，心血涌动，只分出了一点点余光来看路，于是，他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和一面墙一样，反弹的他向后退了几步。

“小子，新来的？”

云洛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和钢铁一样坚硬，身后背着一把威风凛凛的大砍刀。

云洛揉了揉鼻子，这人肌肉和铁一样，撞得他鼻子痛的很。

“小子，新来的啊。”

那人又问了一遍，只是语气里没有询问的意思，嘴角牵起一丝狰狞的笑容，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背上的砍刀，那看云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迷途的小白羊，那眼里的贪婪赤裸裸的，一点都没掩饰。

云洛收起了手中的《剑圣李易传》，眯着眼笑了笑。

说实话，这么多年，他云洛在长安打架就从来没有打过瘾一次，每一次要不是自己还没动手人家就开口投降了，要不就是人家被家丁护着，自己一个人打不敢对自己动手的一群家丁。

被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有释放自己的机会了……

那络腮胡子霸气的从自己背上抽出，横在手中，指着云洛，缓缓开口道：

“囚城规矩：凡初来乍到者，必须净身进城，否则死无全尸。”

话音刚落，络腮胡子霸气的把砍刀插向地面，刀身割破空气，钻进了地面三寸多，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刀身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发出一阵阵蜂鸣声。

“哦，对了净身就是指把你身上的漂亮衣服给扒掉，让你光着白花花的身子，给本大爷爬进囚城。可不是把你那东西砍掉的意思。”

络腮胡子邪邪的笑着，这一刻他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放肆的主宰着他人的生死……

当然，一切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云洛则是云淡风轻的看着络腮胡子，看着他一个人的表演，看着被他插在地上的砍刀，云洛笑了，那意味很明显，就是在嘲笑某人的不自量力。

“我劝你还是拿着刀吧，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我李好还不至于拿着刀欺负你这种小崽子。”

“不不不”

云洛升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摇了摇，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没有刀在我手上还走不了十招。”

李好脸上的笑已经逐渐消失了，他在这囚城自然算不上厉害的，但也确实算不上弱的，他这霸刀之名，也正是因为他刀法霸道至极，尤其是拼起命来，更是刀刀致命……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看见嚣张的小子。

“这小子不会是真的有恃无恐吧，算了，先不管了，会会他再说。”

李好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砍刀，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小子，希望你的实力能配得上你的口气，我的刀也是有尊严的。”

云洛点了点头，好似在赞赏那络腮胡子的举动。

“还行，没有那榆木脑袋，不过你还是打不过我的，而且你要打败我还差的有点远哦。”

“哼！”

李好冷哼一声，快步往前跑去，在云洛面前大约五米处起跳，一刀朝云洛砍了下去。

他的刀没有多余的花招，就只有两个字，快，狠，一看就是长年在刀尖舔血之人，杀招使起来比长安城里的人要麻利的多。

“来试试爷爷这一刀。”

云洛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砍刀，一个侧身堪堪躲了过去，只是那刀所过之处却削断了云洛的一截长发。

络腮胡子见一刀不成，就一个用力收了刀势，把刀翻了一个侧身，就朝着云洛拦腰斩去。

而云洛却早早地脚尖点地轻轻的跳了起来，刚好躲过了络腮胡子的有一刀。

这一下，高下立判，络腮胡子又需要用力去收这一刀的刀势，而云洛却轻松的站在了地上，狠狠地踹了络腮胡子一脚，把络腮胡子踹飞了去……

而络腮胡子的这两刀，别看云洛躲避的轻松，换做另一个人可没那么轻松就躲开的。这两刀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是不容小觑的。

“你这两刀狠是狠，可就是太蠢了，你不觉得嘛？我觉得你可以稍稍把自己的刀法弄得圆滑点。

你看就像这样一刀劈过来时，你可以垫一下你自己的脚，就像这样，然后就能借到你那一刀的势。”

说完云洛就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演示给了那霸刀李好看。

李好站起了身，脸色有点奇怪，他的小腹被云洛踹的到现在还有点发痛，他想不明白云洛那偏瘦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

他也是很早就知道了自己刀法的问题，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

在这囚城到是有几个使刀的好手，但李好知道自己如果傻乎乎的去问肯定会给那几人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现在看了云洛的演示，不能说茅塞顿开吧，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领悟。

“好了，演示完毕，还要在来嘛？”

云洛问道，他如今初来乍到，对这囚城一无所知，但总归不是自己刚来时的感触，多交好一个人，对自己多了解一点囚城，多明白一点自己如今的处境是有大大益处的。

李好脸上有些苦色，打呢，是肯定要打的。他自己肯定是不想打的，毕竟人家刚刚还帮助自己找到了刀法里的漏洞，还亲自演示了一遍帮自己领悟。

最关键的是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啊。

但不打，那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说不定第二天就死在了囚城的某个角落里，尸体沉在了弥河里。

“这位，嗯……公子。”

他想起来了自己还不知道眼前的俊俏少年的名字。

“我叫云洛。”

“哦，云公子，今日之恩，我李好记下了，今后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李好的时候，在下一定会全力的相助。”

汉子说的是实话，别看他表面上凶恶的狠，想要征服他这种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在武功上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在施恩于他，就可以了，这种人其实是很单纯的。

云洛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他只能说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一事归一事，今日我们还要打。”

云洛皱了皱眉，这汉子也忒不懂事了，自己都给好台阶了，还顺带上一份不轻不重的礼，还不知见好就收。

李好在苦笑中，提着刀又砍了上去，只是这力道，和速度都慢了很多。

云洛侧过身躲了过去，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云公子，请你不要留手，狠狠地打我。”

“哦？”

“我李好说到底不过是他们派来试探您的一条恶狗罢了，作为一条狗如果没有替主人咬人的习惯，那有怎么证明自己的忠心，没有忠心，又咬不了人，那要这条狗还有何用？

所以云公子就不要留手了，别失手把我打死就行了。

云公子要小心了，在我之后肯定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来和公子接触。

我背后的势力是囚城第一势力，烛目，头领是囚城饕餮诸木，在囚城是没有任何官方势力的，所以诸木算得上是囚城一把手了，而囚城二把手是白离，白离实力比诸木强些，但白离身后势力却比不上诸木这个囚城饕餮的，剩下的也有些零零散散的小帮派，没有什么气候。

公子武功极强，若是能加入我烛目，在这囚城自然是有立足之地。”

李好草草的给云洛描绘了一下囚城大概的势力分布。

云洛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对囚城的大概清楚了些。

两人在一招一式中完成了这些对话，突然云间洛身形暴起，拳头如同骤雨疾风般朝李好身上打去，李好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啊呀，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那声音尖锐无比，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服，长得贼眉鼠眼的瘦小汉子急急地朝云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