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过客》——唯我过客
不落樱
(壹)
樱花不落,相思永存。
——楔子
在这座城里有一条街远近闻名。
这条街街名很特别,叫“青”。
青街。
为什么叫青街,这街上的人无处可知,因为在这条街上,你找不着一丝绿色。这条街——青街,有三条道儿,而在中央及其两边,有四排树,都是樱花树。树本有叶,但在这里成了意外。这街上的樱花树不生叶,不落叶,却花开满条街。一排排树上结的花,也是白瓣上点点殷红。
花上的色彩如女孩脸上不经意掠过的的羞赧,又似恋人白皙的脸上流出的血泪,触目惊心。
更令人称奇的,就在于这花,四季常在。
不少学者于科学家来到过这里,给这樱花取了个缱绻的名,恋红豆。
街四樱树三心路,似有人住两旁屋。
这句似诗非诗,半白话半文言的语句在这座城传了近百年。人们不知是先有树,然后经过某位大家传成了诗;还是先有诗,人们种成了这一条路。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没人考虑,但有件事一定是准确的,街两旁,有一幢幢房子。
(贰)
窗外。
——楔子
青街两旁的房子叫做遗梦。这是无数代人传承下来的名字。叫着叫着也就成了习惯。
住在遗梦里的人有近百。青街长一千多米,是极长的街,但落户于此的,却是寥寥几人。先前所述的近百,掺杂了太多太多旅客和短居的人。常住于此甚至祖辈都在这儿的只有一户成姓人家。
成家的遗梦在青街南边的中央位置。
说是中央,其实偏于中央,他们的家距青街的樱花树有百十步的距离。
余下的二十多座遗梦几乎与街旁的樱花相贴,似是不愿进入街外深深的林中探究。
这样的情况使本不爱与他人打交道的成家与其他的邻居来往愈来愈少。
幸好,成家出了个小子名讳成橙。
这小子天生一股灵劲,让人不得不喜欢他。
每晚,只听得“橙儿”一声呼唤,成橙便会从他家遗梦“噌”的跑回自己家里。尔后,就是一番吃饭的啧啧声。
成家的遗梦边的荒地自成橙的曾祖父出世便成了一片林荫,桃杏李争着春晖,松柏试图长寿,竹则最为虚心,默默伫立在树中,舞动着叶子,任其沙沙作响。
竹名墨泪。
成橙便是在这样的花草林木中长大的,他现在可不是穿着开裆裤乱跑的那个小孩子了,按他来说,他有些长大了。
成橙每次见到人总会讲起那次奇遇。
某天……
“这题目真TM难啊!”
仰天长啸,他“嘭”的把笔放下,用手一撑书桌,坐在桌子上,往那个半米长宽的窗户外望去。
(叁)
樱花泣血……
——楔子
满地芳菲,岁寒三友遮掩着那樱花的火热的花瓣。
“啪嗒,啪嗒”
下雨了。
初春的白天总会时不时下几点小雨。黏稠的雨逐渐模糊了正在看景的某位。发呆的家伙忘记了时间,只是看着,雨里的一切,似乎又不同了。
天地模糊到了一起,只瞧见蒙蒙的树影。
头昏昏沉沉的,雨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发呆的家伙似是痴了,却突然下楼了,往外跑去。
他拿了把古朴的带着樱花香的粉色油纸伞。
成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楼,拿了把伞,却不撑着,冲进了雨帘。
雨声伴着风声,好似再向广袤的人间诉说着哀愁,也播撒着淡淡的,青涩的青春。
一个身影在雨中上下起伏,成橙跑到街上,才真真正正看到了她。
一个女孩倒在地上,她身上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在雨里不断的打着寒颤。她几次挣扎着要起来,但似乎因为受伤了,她只能蜷在地上。傻瓜这才想到撑伞,打开那有着樱花香气的伞。
“你还好吗?”成橙道。
女孩抬起头,先是看到了那把伞,然后看见了成橙,她一直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女孩不能算美,但在某个见义勇为的家伙眼里,她简直就是可爱到无以复加。
一看就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呢!成橙想。
看着女孩看着他,他嫩脸一红,忽而联想到了前面一句话,才意识到,女孩在瞪他。
在雨里淋了如此长的时间,你会好吗!成橙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蹲了下去。
“是不是受伤了?”他又问。
“嗯。”
“哪里受伤了?”成橙关切的问道。
“左腿好像,崴到了。”
二话不多说,成橙撑着伞,走到了女孩左边,把女孩扶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雨下的更大了,女孩被成橙搀扶着,沿街走去。
女孩的身上全湿了,似是冷极了,女孩像只惹人怜的百灵鸟,在风里打着寒颤。
成橙想环住她,给予她属于他的阳光与温暖,但终是忍住了,只是撑着伞,问道。
“我送你回家吧!”
“哦。”
成橙没有问,也不用问,他已经知道了路如何走,通往哪里,因为,他一直知道……
两人,一伞,走在这盛开着不落樱花的青街上。
好似有歌声悠扬飘渺的传来。
“朱红的烟幕遮掩了碧霞,
紫意将东方晕染笼罩着樱花,
怡人罢,愁眉不展,鹿台,烽火,
愿为你负了天下……”
“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
着白发的老翁把红线搭错,
红豆相思里的红豆酿成醉了人心的苦酒,
窦窍初开的痴情人苦于执着,
情意啊,怎敌得过时间的冲刷……”
“千古情人,
于此牵挂,
终了一生……”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雨水不停的敲击着粉红伞,给这一路带来欢快的音响。
成橙从小就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可这次他没有问这个女孩,为什么摔倒在了街上。
“到了。”声音柔柔的,女孩指了指前边那座漆成紫色的房子。
成橙低着头,把她送到了无雨的房子门口。他在某一瞬滞住了,似回忆起了什么,他伸出手,把伞递到了女孩手里。
相视一笑。
怦然心动。
他抬起面颊,说:“再见,你……”
“我的名字叫……”她第一次露出笑容,脸颊上旋起了两个酒窝,她指了指被晚霞绘成紫色的房子,“紫。这就是我的名字。”
“再见。”
“再见。”
心里空落落的,那一阵阵香气如此的熟悉,好像诗,余韵留存在了成橙的笔尖。
色彩逐渐模糊,模糊成了单调的漆黑。
……
跌落,跌落,落到深渊……
睁开眼睛,他依旧趴在书桌上,
淡淡的芳香,萦绕在他身上。
浅笑,
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
此后,他做过许多梦,但没有一个比这个梦更加真实。
(肆)
成橙不是个孩子,亦不是个大人。但他却执拗的想些深刻到无解的问题。
他老是望见窗外的一些年轻情侣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在和煦阳光下赏着樱花的老他们几十岁的老夫妻。
往往此时,成橙便会摇着脑袋,把刚冒出的那个问号甩掉:为什么要羡慕呢?
这个问题把他折磨了几个月。
后来他明白了:
永恒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有次,他碰见一个老乞丐倚在不落的恋红豆树上,不停落泪。
他凑了过去,才发现这个乞丐不仅仅浑身乌漆墨黑,散发着恶臭,而且他浑身是伤。
“你还好吗?”成橙问。
那乞丐一惊,跳将起来,当他看见了这个孩子,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成橙问。
“因为过去。”
这句话,显然是成橙无法料到的。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大锅心灵鸡汤被他自己深深憋回肚子里。
过去。
“既然是过去,那就让它过去吧。”
成橙道。
乞丐也同样没料到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垂下头,任凭风过,吹拂着他的杂乱的头发。
“我没错,可我也错了,我不该离开家,可当时我已经没有家……”
乞丐撩起自己的长发,成橙看清了他的面孔后吃了一惊。
多么可怕呀!
眼睛一只有翳,鼻子似是被人打断了,扭到一边。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一块胎记,覆盖了他半张脸也有余。
“我十岁那年,我母亲因为生病去了天堂……”
乞丐蹲下身子,像对成橙说,也像对自己说。
“母亲对我很好,在那时我爸爸总对我很凶,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对我很凶。但我母亲却一直维护着我,说‘孩子还小,他很乖呢。是不是?’每到这是我都会拼命点头。然后乖乖做自己喜欢的事。”
“后来有一天,我生病了,发了高烧,爸爸还在上班,对,那时是深夜……”
乞丐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回到了那天,他战栗着,面对着属于自己的恐惧。
“母亲背我去医院,但在半路上,母亲在走人行道时,一辆卡车和一辆油罐车相撞了,而相撞的中心,正是我母亲。”
一个亲人在自己眼前逝去,是多么痛苦的事啊!成橙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了整日唤他吃饭的母亲。他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乞丐又想到:或许他心里的伤疤比身上的还多吧!
“母亲在被撞的一瞬把我推了出去,我在飞出去的一刻看着母亲被火光淹没,然后我自己也被吞进了火里。”
“我醒来时,身上无一处不疼,父亲跪在我的床边,眼睛红肿,那时我的眼镜很难受,就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问’爸爸,妈妈呢?’父亲一震,‘妈妈,她……’在我面前如此凶厉、严肃的父亲,竟哭了起来。我看他哭,我也哭。之后,我睡着了。这一觉很长,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我醒来后,回到家,看着相片里的母亲,又哇哇大哭。之后的我很努力,每天熬夜学习,想让在天堂的母亲开心。日子过去很快,我的左眼在我没查觉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结上了翳。我再一次回到病房,缠上纱布,但这一次,我的眼睛没能被救回来。它几乎是瞎了。”
乞丐指了指自己的眼镜,从那只几乎瞎了的眼里流出了泪。
“我又一次回家,不久,两年后,我爸找了个后妈。”
“后妈开始对我很好,但我本能的很忌惮她,后来当父亲和她正式结婚后,我知道了缘由。她开始对我很不好,让我去倒垃圾时,她在垃圾桶旁把我踹倒,用针扎我,命令我去打扫好整个房子的卫生后再去上学,不然就打我。因为打扫卫生,我已经迟到很多天了,学校里同学也开始疏远我。终于有一天,我班主任来了,那时,父亲在家照看怀孕的后妈,父亲听说我好几天迟到,甚至没上学几乎气疯了。后妈干的那些事情,他从来都被瞒的好好的,因为他是个工作狂,每天很早上班,很晚回家……”
乞丐擦去脸上的泪,说:“我在那一天离开了家门,走到了社会,那年我十六岁,谁都不会想到,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似乎很幼稚,我没想过回家,因为回家代表接受后妈的冷嘲热讽,父亲的责骂,但我心里却总是不安。前几天,不安感整日萦绕着我,我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到了我记忆深刻的那个医院。一架手术床飘过,我看到了我的父亲,尽管二十多年没见了,但我依然记得他的样子,他身上都是水泡和焦味。原来在我走后的二十几年他一直在找我,在我走后的第三年,他偶然从邻居哪里得知白天经常听到我的惨叫声,追问后妈后,他知道了真相。然后,离婚,他这二十年一直一个人养活一个孩子,他每天都跟那个孩子说,“你还有个哥哥,那件事我错了,希望他能回来。’在前五天,他一个人中午烧菜煤气忘了关,估计是人老了,中午要休息,他睡了个午觉,一开灯……”
乞丐又开始颤栗,“什么都没了。”
“我无法让那些过去……什么都没了……没了……”
成橙眼睛红彤彤的,他靠近这个四五十岁的乞丐,用手不停轻拍他的背。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在我十六岁之前家里没有镜子,原来是父亲把所有的镜子藏了起来,以免让我看到自己那张脸。他开始对我的凶,其实是为了我以后有出息能不被这副皮囊所累,我现在才明白,太晚了……我好悔……”
“孩子,珍惜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这是乞丐最后对他说的话。然后,乞丐,擦干泪,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条街。
成橙一步步挪回了家,已经傍晚了,他看见了母亲的身影,跑了过去……
似乎从这天以后成橙开始,对周围的人都无比友好。小成橙成了青街人家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伍)
不久后,成橙上了高中。
第一天上高中,成橙坐在座位上。
像窗外看的习惯总是不变的,他看见阳光洒在走廊上,看见一个人影缓缓拉长,再缩短。
一个清秀的女生掠过窗边,他把视线挪了挪,向上看。
不就是那个叫紫的女生吗?
成橙无法淡定,他跑出座位,跑向前门。
接着……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之后,成橙毫无例外的明白了什么叫作喜欢,她喜欢那个女孩——朱梓。而不是同音的紫。
不过他更喜欢用后一个紫来称呼那个女孩。
他在别人问起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时,总会故作高深的说:“朝霞,还有打喷嚏可爱的女生。”
没人懂朝霞是什么意思,唯有他自己知道。
朝霞代表燃烧的云彩,火红的,带着一丝紫意。
红对朱,
紫对梓。
在这个年纪里的孩子都有一股不明不白的冲劲。成橙却没有这种力气。
说实话,他不想打扰她,不想干扰她,不想让她因为他烦恼,哪怕只是一丝。
可他依旧会趴在教室的窗前,看她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别人。
每每这时,他都会有种“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我在窗外看见你”的奇怪想法。
终于有一天,他和她走在操场上。走在操场上,成橙毫无来由的想起了乞丐对他说的那段话“珍惜吧。”
刚要开口,他听见……
“我有喜欢的男生了,不要执着了吧!”朱梓绞着手,低低的说了对于成橙来说的他记忆中她的最后一句话。
(陆)
他知道那个女生——紫,有喜欢的男生,他多少有些酸意,苦于执着不是好事,他选择忘记。
在青街旁的树林里,有种奇怪的草,名叫勿念。
据说在樱花树下吃下这种草的根就会忘记对自己最近最为牵挂人的记忆。
但传说也是传说,没人尝试。
而某人不同。
他也不想忘记,可他太了解自己,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疯!
在他的记忆里,紫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夜夜做同一个梦,拥有同一个念想的他决定不再烦恼。
第二天,他在樱花树下手里紧紧攥着勿念草,他吃了下去。
忘了一切。
第三天,紫——朱梓的座位空着。
第四天,永远不落的樱花,在同一刻,凋谢了。
(终)
樱花重燃。
——楔子
又是这个梦。
习惯性的起床,挂上领带,穿上西装。
成橙笑了笑,又是那个女孩。
撑着一把带着淡淡清香,有着淡淡忧伤的粉红伞走来。
她不是美,而是可爱。
让人怜惜的可爱。
一看就有种想保护的冲动呢。心里不合时宜的又想起这句话。
看向窗外,含苞的樱花树在雨里经历着雨水的冲刷。好像曾经,也看过这样的场景呢!他又想。
穿上鞋子,走出遗梦。
雨里,一幢房子在朝霞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紫色。
“怎么回事,东边日出西边雨?”某人摇摇头,接着向前走去。
远处,一把粉色的油纸伞若隐若现。
望见了那油纸伞,成橙顿了顿。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要裂开了,心口剧烈震颤着。
头疼欲裂,他蹲在地上,伞被他丢在一旁,凉意,浸透了他的身心,他大口喘息。想起了十年之前……
“我有喜欢的男生了,不要苦于执着。我马上要走了,去恋香城读书。如果十年后,你还记得我,我可以考虑做你的……”朱梓顿了顿,巧笑嫣然。
“女朋友。”
成橙,感到的凉意褪去,抬头,是粉色的油纸伞摇曳。
想起后三个字声音的来源。
他笑了,心口的震颤早已停止,在他看见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停了。成橙站了起来,拿过了伞,和她——朱梓静静走在青街的大道上。
樱花盛开,而那斑斑点点的红豆痕迹,却消失不见。
(记)
摘自成橙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
我遇见了她,和梦里的她一样。
可爱到无以复加。
我自然知道青春应当用来挥霍,知道错过了可能会见不到。
但我也固执的相信这样最好,让她按她的生活走下去,自己按自己的,因为他们还只是高中生。
我还记得那句令我感触颇深的话:青春就像一列列车,你站在车上,看车旁行人匆匆,掠过远处,看见了一身白衣的你心中的女孩,你不能下车破坏这美景,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这才是最美的青春。
我很开心,能天天见到她,天天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饭,这就是青春。
感谢樱花树,那不落的樱花树,让我在最美的青春,遇见,最美的自己和你。
寒血莲(一)三生
(壹)
她和父母离开了那座令人留恋的城市。
对她来说,实际上是离开了一条街道。
没错。
是那条充斥着樱花香气的街道。
离开了青街。
来到了另一座也是如此美丽的城。
恋香。
同样,这座城也因为花出名。
这里的莲花,就是这城的市花。
恋香城,座落在一个椭圆形的岛屿上,很有意思,这岛屿,就是一座火山。
而火山口,却与海拔齐平,而且,就在这座岛的中央。
这火山,尽管”砖家”预计它再过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都不会爆发,但民众总有些恐慌,因为这火山口,时时放出热气。
好在只是水汽,没有所谓的“致癌物质”。
某天,一个老实的商人来到这里。
看见了火山口。
他看见了商机。
不久,在商人的宣传下,这里变成了一个旅游区。
商人,在火山口,发现了一个火红的池塘。
不,应该说火山口,就是一个水池。
不过这个水池里的水是沸腾的。
而一朵血色的莲花就静静的,静静的,在池中央开着。
(贰)
朱梓,到了她的新家,照她的“吩咐”,朱梓的爸爸把她的房间装扮成了近乎紫的赤红。
“好像那天的的晚霞……”
她喃喃的声音留了在这个温馨的房间。
……
在十公里外的一所旅馆外,一头黑发,却又有异国人高挺的眉宇与鼻梁的一个小小孩,进入了梦乡。
……
走出了梦里,梦里还是那条街,却不知为何,少了那个人。
心里低叹:或许他已经忘了自己吧……
初到这城里的迷茫又再次回来,入秋了,不知街旁的树落叶了否?
迷迷糊糊睁开眼,朦朦胧胧,入眼的是如烟似幻的霞光。
朱与紫,紧紧拥在一起,互相渗透着……
“宝贝,梓梓,快起来,再不起来我们就先去看那莲花了!”
似是不够,朱梓的妈妈又加了句“好久没和你爸爸过二人世界了。”
“咳,嗯。”朱梓爸爸清清嗓,望着他的妻子,双目含情。
某人正好穿戴完毕走出房间,转眼看两人……
她匆匆退了回去……
(叁)
“车子永远穿梭在美丽的景色后面,不像时间,它永远赶在我们身前。我们追求过的东西,不管多美丽,多刻骨,时间也会将它冲刷,直到你老去。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早忘记以前的事了……”
“我可不信。”朱梓干脆的说。
(肆)
此时此刻,小姑娘正在那有名的有寒血莲的山脚下。
她正在听一个老爷爷讲故事。
当然啦,这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
在这儿,不论是青街,恋香城,还是远处的枯泪池。都有浓浓的神话故事气息。这可能与当地浓郁的习俗氛围有关吧。
而朱梓,尤其喜欢听故事。
这老爷爷是朱梓巧合碰到的,他的前几辈,是当地有名的说书人。
说书人通常嗓门儿大,丹田里出来的气儿足,声音高亢。但他不是。他一改前人说书的气势,用低音和叹气把那些悲伤的事迹讲述出来。这样的说书方法,吸引了不少人。到后来人们茶余饭后居然总想着让老人去他们家坐上一会儿,其实啊就是让他去说书。
现在,这老爷子老了,很少有人麻烦他去说书了。或可以说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了。年轻人都只顾着玩手机,自然不会去他那儿;而年老的,有伤病的腿脚不灵便不会来他那儿,年纪过大的,身子骨不大硬朗的也不会来他这儿。唯独年纪十分小的孩子,他们捧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童真和傲娇跑到这个年过耄耋的老人这里请他讲些故事。
这老人也十分喜爱孩子,可能是因为他膝下无子吧。他尤为喜欢一个叫作埙的孩子。
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听从大人的,跑到这座山,对,这座暮朝山顶去看那朵莲花了。只有不高兴随父母游玩的朱梓呆在老人这里,听他讲故事。
老人看着这可爱的女孩,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女孩儿,为什么不信呢?”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朱梓说,她撅着小嘴“你说的话里明明就带着难过,这可不是你忘了的表现吧!”朱梓看着这个和蔼的老人,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爱笑的女孩子运气总不会差。你猜对了,呵呵,咳咳……”老人说着,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见状,朱梓连忙走过去轻拍老人的背。
“谢谢你,小女娃。”老人说,“作为你刚刚善举的奖励,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那哪是善举,不过我喜欢听故事。”朱梓脆崩崩的说。
(伍)
开始与结束。
——楔子
“我们这个地方,盛行一种说法,叫做轮回。即——你拥有前世与今生之说。在不远的一个地方,小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这个地方,青街。”
“青街?”朱梓问。
“去过!”依旧脆嘣嘣的回答。
“可有钟情之人?”老人打趣道。
“没有!”还是脆崩崩的话。
“这次,你肯定,在说谎。”老人笑笑,“在那条街上旅游过的女子,都毫无例外的有了如意郎君。因为这街上有一种神奇的花,叫做恋红豆。”
“呵呵。”老人笑着说:“其实这花的以前的名字比现在这些科学家们叫的洋气的多,在以前,我们把这花叫做泰蕾莎。
在青街上有户人家,姓成,这现在,成姓人家出了个小毛孩子,他的曾祖父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他的曾祖叫做成梦。他一出生会说的第一个词儿不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而是花。
这成梦长大后,不喜欢与生人接近,唯独喜欢花,尤其是长在青街上的泰蕾莎,他时常去那里的树下看书,写写字。甚至吃饭也在树下吃。久而久之,他对这泰蕾莎,也就熟悉了起来。他甚至发现,每棵樱花树下,靠近它根部的地方,都会长出一颗绿绿的小草,而这草,一棵树下只有一株。他尝试了解这种草与花的来历。终于,在有一天,他找到了。
他偶然听见他住的房间地下是空心的,要知道,他住的是一楼。
他当然不能确定家地下有一间密室一样的玩意儿,但有一天,正当他准备拿着他的那把粉红的油纸伞去上学时,他看见平常挂伞的一楼楼梯转角下,有一个活板门。
他没有立刻打开这个活板门,直到晚上他回家。他偷偷溜进了这个活板门里边。
干燥,这是他下了活板门的第一感受。
活版门下是个楼梯。它只通向一条路,这路上没有火把,那时候又没有电灯,这个家伙就只能奔向这路的尽头,只有那里有光。
抚摸着间距不足一米的粗糙墙壁,他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台子,石质的,靠近它的时候竟会感到一丝丝温暖。
石台上放着一本书,它牢牢的契合在石台中央长方形的凹槽里。
这书的封皮上画着许多花卉的样子,那些花的样子既婀娜又清秀,犹如仙品,让人觉得它们只得远观,不可亵玩。
成梦翻开来那本书。
第一页:
三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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