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忘却的纪元年》:序幕
序幕
2020年6月25日,科技喷井式爆发的人类再次想起了上帝,祈求着神灵的庇护。
揣着手中的蜡烛,静站在广场上,千万束蜡烛的光辉宛如星海。黄昏已至,硕日逐渐被山遮没,最后一丝光辉暗淡下来。
没有嘈杂的喧闹,没有川流的车辆,一切都像是静止了般,广场中央的显示屏停止播放。
夜幕降临了,烛光变得更加耀眼,玄月静挂在天空中,宣誓着它的胜利。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哭泣声逐渐蔓延人海,像是被遗弃的孩子。繁华的城市变得孤寂,烛光并不足以将它完全照亮。
蜡烛从手中脱落,人们互相凝望,期望从梦中醒来。
停滞在边的军舰开启舱门,一辆辆卡车驶入,那些官兵们带着泪,握着手中的枪,告别曾经的故土。
预言成为了现实,现实化作了末日。
当远航的号角被吹响,遗留在陆地上的人才发觉自己被舍弃。
雨渐渐落下,将散落在地的烛光熄灭,遗留在岸的人们望着远去的舰艇,雨若扇情的催化剂将悲伤激发,那些渴望能与其一同离开,渴望着能够活下去的人,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惨叫。
“结束了,都结束了……“一名青年默默念道,满脸绝望的拿出早已备好的小刀,与周围的人一同闭着眼。
下一刻一把把匕首划过脖子,鲜血从颈部溢出,身躯整齐的倒下,坠入河中,随波飘荡,鲜红的血染红河岸。
曾经的首都,却化作孤城。曾经人们梦寐以求来到此处,现却祈求能够离开。
军舰已然远离
明知死亡已然注定
但,
即便如此奢望着活下来欲望却依旧充斥人心。
他们发疯般冲入商场,闯入民房,搜寻着遗留下来的食物,武器.....人性开始显露,此时仿佛一切都回到古代,回到那个原始的,没有规则的社会。
精虫上脑的人宛如发疯的野马,满脸淫荡的追逐的异性或尸体,不顾一切将其扑倒在地释放自己的兽性。
一座商场数人手握一把匕首,或者一根撬棍,或者其他简陋的武器,为了争夺一瓶水乃至一块面包而大大出手。
匕首插入体内,撬棒砸向头颅,鲜血流淌。
起初还因为杀了人而恐惧,不安,后逐渐变的习惯,贯彻着为了生存的理念,将对方的头颅打爆,将匕首刺入对方的心脏,再拔出,漠然看着那喷出的鲜血。
拿起先前争夺的水,拧开带着献血的瓶盖,咕嘟咕嘟大口喝了几口,瘫在墙壁休息了一会,拿着水瓶转身离开,寻找目标,准备开始下一次的生死争夺。
混乱被这些人完美诠释。
数小时后,血红的河岸上被漂浮的尸体占距。城市被鲜血的腥味覆盖,杀红眼的人们见人便杀,鲜红的匕首不知刺穿了多少身躯。
有的捧着亲人的相片跪倒在地,生息已无,但泪却未干,有的在对尸体释放兽性的时被一把匕首刺穿心脏,即便死亡,却仍旧淫荡的欢笑。
街道边,屋檐下,小女孩坐在台阶上,紧抱着双腿,最后一次点亮手中的火柴,雨水浸湿了她的秀发与衣裳,清秀的脸庞上残有泥泽,她看着眼前火柴发出的光,与自己产生的幻觉发出她那最后的微笑........下一刻,血口张开,将她半个身子咬下。
吼!
随即,
街道上,
黑影肆虐而过,
身躯倒下,
邪兽的肆虐开始了,像是屠夫开始对家禽进行收割,城市变成屠宰场,千千万的邪兽开始收割食物。
“哒哒哒”
有人抢到了遗留下的步枪,先前化作遗留下来的人中的帝皇,一枪一个头颅。
如今却身躯颤抖的靠着墙壁在昏暗的灯光下,恐慌的对眼前狼型的生物用剩余不多的子弹进行扫射,面色苍白,恐慌的念叨着。
“该死的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现今军用的枪械怎么可能遗留在城市当中,他手握的不过是早年间的步枪罢了。
该邪兽外壳极其坚硬,一发发子弹打在它的身体上被弹开,像是往岩石上丢石子。
邪兽晃了晃脑袋,对这挠痒痒般的攻击显的有些烦躁。
为数不多的子弹很快耗尽,在男子手慌脚乱的更换弹夹时,邪兽撕吼一声,向猎物袭去。
慌忙中,那人丢下枪连滚带爬的避开撕咬,急忙向周边的一扇窗跑去。
在窗前一跃而起用头撞破玻璃,却被破碎的玻璃突出一块锋利的尖端,直插入他的身体。
那人撕喊一声,忍着疼痛与泪水,强行睁开模糊的双眼,奋力的用手撑着窗边的墙,想要把玻璃拔出体内。
邪兽扑了一次空,再次袭来,一口咬住残留在窗边的半截腿,将那人强行甩出来,砸入墙中。
突出的锋利玻璃将那人的肚子划开,肠子伴随着鲜血从肚子当中流出。
邪兽向前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侧过头,獠牙刺入脖子,咬断颈部将惊恐的头颅丢到一边,头颅像球一样滚了几圈,被邪兽踩碎,脑浆溢出。
将整段手臂咬下,锋利的獠牙咀嚼着骨头......尝试味道后缓缓趴下,慢慢开始品尝它捕获到的夜宵。
……………………………………
太平洋某处-【第三战略部队群】
天空中,数百架特级武装飞机飞驰划过蓝天,海面上数个数十平方千米的金属平台在水面上漂浮,周围数千艘硕大的战争级舰艇围绕,如同在水面上成群移动的岛屿。
海浪拍击舰艇激起浪花,几只海鸥划过水面,拂过甲板。
数百艘高达5米侦查飞行器接二连三起飞,对附近数十万里的海域实施全方位侦查。
【宁阳号】-第三部队指挥中心。
“你们空军怎么搞的!轰炸一直没到位,干嘛呢!”陆军总司令邓言泱拍着桌子咆哮道。
空军总指挥林航气的一脚踹翻凳子,指着桌子中央的虚拟山脉中的裂缝:“周围一个邪兽群,你叫我飞机怎么起飞?“
“作战部署谁定的?怎么没侦查到山脉里面的?”空军总司令沈琳皱眉问道,可能因为是女性的缘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破口大骂,但依旧是满脸怒意。
“行了,行了,都闭嘴吧,要吵出去吵,要打出去打,吵完了打完了再给我回来,第二方案已经实施,现在不是推究责任的时候,想想人口怎么安置行不?”第三战略部队最高指挥官,宁阳号舰长陈辉敲了敲桌子,试图让会场安静下来。
紧着接打开投屏,科幻般的屏幕投影在身后巨大的平面墙体上。
“第二方案已经实施,大量民众将转移至生存基地。而太平洋诺亚生存基地,简称诺亚区,还有数月竣工。所以再此之前,将会有25.9亿人被转移到这儿。请各位做好准备工作,所有战机入库,清空甲板。”
“舰长,舰队最大可用面积仅为59.5平方千米,无法安置该数量的人群,也无法承担此规模人群的物质需求,且这将使得部队遇险,战机无法出击,舰艇无法进行防卫和反击。”
侵城
第九舰队是出动舰队中规模最大的一只舰队,且首都为邪兽最晚到达的城市之一。
为护送居于首都的高层人员,第九舰队所配备的武器也是最先进的,其舰队航行速度也是最快的。
所以由第九舰队负责的首都撤退计划是几乎圆满完成的。
然而其余分散到世界各地舰队却没有如此好运……
【邯西撤离港】
作为最早受到邪兽侵袭的城市之一,第三十舰队招到毁灭性打击。
由邪兽组成的黑色潮水对邯西发起进攻。在黑潮势如破竹的侵袭下,扎根百年的树木被轻易的成片推到。
生命力顽强到时间都难以摧毁的它,今却被兽群推翻在地,被无数次践踏。
黑潮如同染色般将一座座山脉染黑,最后涌入高楼矗立的城市中。
繁华的大厦瞬间变的残破不堪,熙熙攘攘街道上行走的不是人群,而是一群群邪兽穿行在城市中,令人心惊胆战的兽吼笼罩这座都市。
“妈的,这畜生怎么这么多,没完没了的“特级士兵杨九鼎抱怨道。
“打完是不可能的,祈求后方撤退快点吧,不然都得留在这“边上另一位特级士兵林岩说。
“呵,留这儿?你自己留吧,我媳妇还在基地里等我回去,我可不能栽在这。“
“我要是死了这世界岂不少了位亿万年难见的帅哥,为了世界,我怎么的也得活下去。“
“诶,那个,杨哥商量个事呗,待会这畜生要是冲过来了帮我顶着呗,嫂子我帮你照顾了。“
“滚你的!小兔崽子,待会要是冲过来我带人转头就跑,你他妈自己顶着吧“杨九鼎骂道。
两人聊天时手上的枪却没停歇,转瞬间邪兽的尸体已经堆满街道,一发发子弹雨点般扫射着,点亮城市。
邪兽的脚步却未因此停歇,一波接一波的冲锋,使得狙击部队战线连续后退数百米。
不时有邪兽从各个角度发起突袭。边上的窗户中下一刻或许就会冲出一只邪兽,展开血口将窗边战士的残杀。
鲜血染红街道,尸体堆积街头,狙击部队人数持续骤减。
撤离港中数十万架大型货运飞机第三次降落,铺天盖地的阵容将天空遮蔽,大量人群再次涌入,守候在岸的士兵不时举枪将欲登上飞机的禁登人员击毙。
事故总是层出不穷,不时有人不肯离开,要与不能离开的亲人共留于此。禁登人员抱怨这政府的不公,谩骂着,情绪激动而做出过激行为的人不在少数,暴乱时发生,使得撤离速度被严重拖慢,与预计时间偏差越来越大。
由杨九鼎带队的第八小队共12人,现只剩伤痕累累的杨九鼎和林岩俩人,俩人持着枪浑身鲜血忍着疼痛,与邪兽做着最后的战斗。
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次弹夹,密集的子弹逐渐稀疏,这抵挡潮水的堤坝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林岩,你小子别忘了你说的话“
“啥?我说什么了“
“我....我今天要是栽在着了,记得帮我照顾你嫂子,算哥求你了。“
“不是,杨哥,我就开句玩笑话,你咋还当真了,什么栽不栽的,今晚回去我请客,为了张扑,刘须他们怎么的也得活着回去。“
“你说是吧?杨哥,杨哥!杨哥!”
林岩回过头,发现杨九鼎靠在墙壁生息已无,鲜血从他背部流出。
翻过面,背部被划开血淋淋的口子,颈椎机会断裂,应该是先前将林岩从邪兽口中救出时伤到的,由于战事吃紧,林岩一直没有注意到。
数年前的清晨,俩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衣裳破旧似乞丐,互相搀扶着走到军营前,在看守前来询问时接连饿昏了过去。
醒后说是来参军的,没钱坐车只会走路过来,兜内没钱一连饿了几天。而参军的原因却是为了给年幼的哪位的父亲看病,听闻参军有钱便慕名而至。
参军8年,从早期苦痛喊痛的新兵到征战沙场,指挥分队是军官,俩人一路走来,是兄弟,又更似亲人。
对林岩言,不论出什么事,总有个人帮他顶着,从为夫筹钱、从新兵时被欺负、部队中犯纪律、到战场上突如其来的危机,总有一个人会帮他顶着……
战争还未停熄,悲伤仅能存在一瞬。林岩强忍着泪水,举着枪,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邪兽宣泄自己的悲伤和愤怒。
腰边的指示灯亮了,撤离完成了,但东面防线已经全面奔溃了,狙击部队几乎已经被邪兽包围。
邯西最高楼上,撤离的飞机已经起飞,将近千米高的大楼上仅剩一人驻守在操作台上。
“周涯啊,你个指挥的怎么还没走“
“我待会就走了,这不飞机还在塞人么,好不容易当回指挥官,最后爽爽。诶,别说我,您老怎么还在啊。“
“咳咳,我啊,我这不那照片没带嘛,回来拿下。“
“哈,您老别蒙我了,那照片您什么时候放下过,还没带?“
“你也别蒙我了,老是老了,我眼睛还没瞎,那么大艘飞机你当我看不到?“
“不是我说您,您老这都年过七旬了还待在这干嘛,这是咋们这些人的事。“
“咋了,当兵退伍了就不是兵了,该走的是你们这群小娃娃,我这老头子本就该留着,啥有功勋啥子的就可以走后门的,我这老头子还不屑这些。“
说罢,屏幕连接断开。
指挥室是临时搭建的,极其简陋,由一间屋子几个投影仪和数个不同的控制器组成。
从不抽烟的周涯,靠着墙拿起边上遗留的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一束火苗升起,轻吸一口,被烟呛得剧烈咳嗽。
撤离指令已经发出,但不代表能够撤离。
数十架坦克分别停靠在四个方向的街道上,阻碍邪兽前行,数千名士兵分布在相连的五座大楼内,对下方街道的邪兽进行扫射。
与其说是临时搭建的方形防线,不如说的在做困兽之斗。
四周,邪兽密布,无穷无尽的邪兽被此处激战发出的光吸引,向此处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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