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之世》: 暴风雨前
第一章 暴风雨前
“张啸晨,起来吃饭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鹅蛋脸,大眼睛,双眉修长,顾盼生姿。
而在温暖而舒适的大床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少年,朗面星目,英俊得一塌糊涂,单看脸,真是小白脸一枚,但与他白皙的脸蛋不相对衬的则是他露出被窝之外健硕的肌肉,匀称而有力。
“妈,你不要随便进我房间。何况这都放假了,你不能让我多睡会?”
“你可以多睡会,我非常支持你,但在我离开你的房间之前,我只对你说最后一句,你爸今天回来了!”说完,美少妇飘飘然作势离开。
“我爸?我爸!”本想再睡一会的张啸晨顿时不淡定了,两眼冒光,对着少妇的身影,说道:“妈,你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老爸今天回来,你不给我定闹钟!”
少妇回眸一笑,道:“我不知道他今天要回来,但我知道你今天要不好过了!”
“阿西巴!”张啸晨抓狂地挠着自己的头发,随后飞速穿上衣服向餐厅的方向疾跑。
## 餐桌旁,一中年男子在喝着小米粥。
中年男子虎背熊腰,面容轮廓分明,此人正是张啸晨的老爸张子达,知名企业家。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说一下,我好去迎接你。”张啸晨忍着要喘粗气的冲动,故作轻松地问道。
张子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小米粥。
“哇,老妈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真是饿死了,妈,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其实桌上就放了几碟凉菜,外加豆浆油条,说是这么多好吃的,显然与实际情况不符,而且他还将自己起晚了这一点怪在了老妈身上。
啸晨妈溺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子达咳嗽了一声,原本都已经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要吃早点的的张啸晨很知趣地站了起来。
张家家规很严,吃饭必须赶在家主落座之前,如果迟到,就要受责罚。
张啸晨知道如老妈所言,今天要不好过了。
谁知张子达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坐下吃饭吧。”
这倒让习惯了老爸严厉对待自己的张啸晨有些不适应。
一家人正在安静地吃着早饭,管家王伯走了进来,对张子达说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来客人了?不是给你说过,家里不见客。”
“苗家的人。”
“苗家的人?他们……”
张子达话没说完,就听得门口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张叔,好久不见了!这次冒昧造访,张叔不会怪罪吧?”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位老者,满头白发,看不出具体年纪,精神饱满,气势很足,另有一年轻人,留着一个大背头,细皮嫩肉的,却又故做成熟。
“二贵,不是给你说了,有什么事,去我公司谈。”张子达显得有些生气。
那大背头还没有答话,他身边的白头翁却说道:“我想去哪,还需要别人安排?”
“你是?”张子达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位老者,疑惑地问道。
“苗家沟苗长新。”
“苗老爷子,你怎么……”话刚说到一半,张子达停了下来,对一旁的张啸晨,说道:“你先回房,过会出来吃饭。”
“那我回屋了。”张啸晨经过老者与年轻人身旁时,礼貌地点了点头,老者侧过脸去,没有理睬,年轻人则对他诡异一笑。
张啸晨心说,真是两个怪人!
他却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到来,却是改变了他的一生。
张啸晨在楼上呆了许久,却一直没人喊他下去吃饭,直到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他才自己下了楼。
到了楼下餐厅才发现其余人都走了,只有老妈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没事吧,妈,他们都走了?”
美妇人猛然一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张啸晨,这倒是把张啸晨吓了一跳。
“没事吧?妈!你怎么了?”张啸晨问道。
“没事,没事,妈刚才走神了。”啸晨妈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只是与往常不同,显得有些忧虑,闷闷不乐。
“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吃点。”啸晨妈帮啸晨整理好碗筷。
在吃饭的间隙,张啸晨问道:“妈,来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美妇人神情一黯,盛汤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后却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张啸晨根本无心过问他老爸的事,只是觉得来的这两个人有些奇怪罢了。
“妈,我吃饱了,我先出去了。”草草地吃了几口,啸晨着急离开。
啸晨妈却是拉住啸晨的衣袖,说道:“今天别出去了,在家陪妈多呆会。”
“妈,今天我有事。”
说完,推开老妈的手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在想,老妈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他却不曾想过,之后的一段岁月里,每当想起这一幕,他总会心痛不止,为什么当时没有停下来,多陪老妈呆一会。
人生路上,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反而容易忽略身边的家人,等失去后,或不再见了,回想,总觉得许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张啸晨也不曾想过,这次离开,几近永别。
刚走出房门,司机小宋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少爷,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小宋是张子达的专属司机,。
张啸晨疑惑地问道:“你没和老爸一起?”
“没,老爷说不用我!”
“他们开车来的?”
“没。”
“那他们怎么走的?”
小宋摇摇头,没说话。
张啸晨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随后说道:“那你送我去市里吧。”
张啸晨家的别墅在郊区山间,虽说离市里不远,也得十几分钟的车程。
张啸晨这么着急着离开家,只为去见一个姑娘,姑娘叫谢清茴。
谢清茴人如其名,名字清秀,人也长得清秀,说不上多么魅惑众生,但说她颇有姿色,相信没谁会反对。
张啸晨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这个女孩与别的女孩不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独特气质。
她喜欢看书学习,不喜欢和别人交往。
原本以为她家境不好,所以才如此发奋好学,一打听,才知道,谢家家境殷实,经济条件并不比张家差多少。
那份孤僻在张啸晨眼中成了一种高傲,深深吸引着张啸晨。
他感到生活突然间就有了方向和乐趣,其后便是一幕幕的狗血剧情,张啸晨为了追求谢清茴可真算得上煞费苦心,可效果并不明显,谢清茴好似绝缘体,对张啸晨各种不来电。
张啸晨却极尽无赖之能事,不依不饶,死皮赖脸,一直追求着谢清茴。
张啸晨几年美好的青春全都耗在了她身上。
或许是被张啸晨的诚心感动,也或许是实在不堪其扰,谢清茴答应高考过后,重新考虑下两人的关系。
所以,高考刚一结束,张啸晨就约好和谢清茴见上一面,也就是今天,所以这才吃完饭后,匆匆离家。
到了市里,张啸晨支走小宋,自己跑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看着玫瑰,想着谢清茴可人的脸蛋,张啸晨竟不禁幻想起两人交往后的甜蜜生活来。
张啸晨到谢清茴楼下,给她打电话,无法接通,这让张啸晨有些纳闷,他又给谢清茴的闺蜜打电话,问谢家的座机号,接通后,却被告知谢清茴去国外旅游了!
这是之前没有听谢清茴提起过的,张啸晨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呆在原地,心情非常失落,好似中了大奖,去兑现,却被告知过了兑奖时间一般,大喜之后,又无比失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离开的时候,看着手里的花,想丢掉,又觉得可惜,心生一念,干脆将它送给路人算了,思量间,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对青年男女经过。
女的非常好看,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倩丽,而他身边的男生,看模样,长她几岁,文质彬彬的。
张啸晨走过去,拦住他们,将花递了过去。
女孩愣住了,没有搞清眼前的状况,却是下意识地接下了花。
张啸晨转身就走,没说一句,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即使那女的在身后喂喂了几句,张啸晨也没理会。
张啸晨只顾着低头走路,也没考虑好要去哪,东逛西走,再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来过?
正疑虑间,突然看到一个一身麻衣的算卦先生,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幡,上面写着:定命!
如今,这种打扮的人,着实很少见到,张啸晨不禁多看了两眼,而且布幡上写的也奇怪,定命!
这是什么意思?通常不是说算命吗?
算卦先生也在打量张啸晨,两人错身而过之际,他停了下来,看着张啸晨,说道:“珠玉蒙尘无人识,一朝显世天下知。风云际会天道变,尔欲昏沉到何时?”
第二章 奇怪的遭遇
张啸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懒得理他,正想走,算卦先生却扳住了他的肩膀,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张啸晨有些生气,心道,什么鬼,我又怎么会认识你?
本来没有见到谢清茴,心情就不爽,此时又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算卦先生,他简直想张口骂人,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从身上掏出钱来,递给算卦先生,说道:“来,钱你先拿着,我有事先走了。”
算卦先生说道:“既然你我如此有缘,受人之恩,总得回报点什么。”说完,竟伸出一指,点向张啸晨的额头,张啸晨想躲,却没能躲过,算卦先生看似缓慢的动作,又好似转眼而至。
指尖触到额头,张啸晨如遭雷击,突然觉得脑海之中多出了两道光芒,其一洁白如华彩,另一漆黑如墨染,两者交相纠缠,在张啸晨脑海盘旋不休。
“这是什么东西?”
一念及此,脑海里的阴阳鱼碎裂开来,头脑里不由闪现几个字“阴阳鱼生,六识全开”!
与此同时,张啸晨突然感到浑身绞痛,五窍及周身火辣辣地难受,起初还能忍受,到了后来却是让人倍感痛不欲生,仿若置身绞肉机中,有种周身碎裂的疼痛感,喊又喊不出来,想昏倒,神智却越来越清晰,直到神智崩乱,张啸晨昏倒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一双明眸正忽闪着看着自己,面前是一个外貌清秀的女子,和自己年龄相仿。
张啸晨醒来后,有些茫然,满脸好奇地看着小姑娘,一时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小姑娘面露喜色,随后对身后说道:“哥,他醒了!”
此时,张啸晨才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正悠闲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张啸晨再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书房,而自己正躺在一个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
一个戴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走近张啸晨,低头看他,蹙着眉,像在想什么。
张啸晨觉得眼前两人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们。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又是谁?”张啸晨一连问道。
“你想不起来了?你昏倒在马路上,我和我哥把你送这来的。”
“那这是哪?”
“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也不知道?”张啸晨有些疑惑。
“当时你身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有病!昏倒后把我送到那那那,我们就按地址把你送到这来了。”
“纸?”
女孩从身上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张,递给张啸晨,张啸晨接过一看,这纸张材质泛黄,像木纸,又像布纸,上面确实如小姑娘所言写着一行字。
一看到“我有病”三个字,张啸晨暗自恼火,心道,写这字的才有病。
此时,张啸晨身后响起脚步声,他侧身去看,一个熟悉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顾爷爷?是你!”张啸晨有些意外地问道。
顾爷爷,是城里的老中医,人称“顾神医”。
张啸晨小时候体弱多病,就没离开过草药,也吃,也泡在里面,这开药治病,就由顾神医负责。
只是没想到这次昏倒在路上,却是被送到了顾神医这来了。
“先把这药喝了吧!天太热,中暑了。”顾神医说道。
谁知喝完之后,倦意更浓,张啸晨不由合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打电话过来的是张啸晨的好友宋元明,约他去KTV唱歌。
“你脑子秀逗了,大白天就唱歌?”张啸晨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随口这么一说。
“你小子去南极了?怎么还有时差了?你们那现在还是白天?”电话那头,宋元明回道。
张啸晨翻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指在五点钟的位置。
五点?
怎么可能会是五点,表摔坏了?
不至于吧,这可是限量版江诗丹顿,再看,指针一直在走动,没坏。
那奇怪了,五点?何时的五点?
凌晨五点首先不可能,那是傍晚?
张啸晨吃了一惊,自己在顾神医这睡了一个白天,现在都傍晚了!
张啸晨想跟顾神医告别离开,被店里的伙计告知,顾神医出诊去了,连送自己来的那对男女也早就走了。
张啸晨便径直离开,去了和宋元明约好的地点。
张啸晨纳闷自己怎么会睡了一天,而遇到那算卦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张啸晨用心思考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吓得张啸晨小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回头一看,是姗姗来迟的宋元明。
宋元明是个小胖子,脸型好,棱角分明,很有股英气,可都被臃肿的身材毁了,英俊的脸配上肥胖的身材,略带喜感。
见是他,气得张啸晨一拳凿在宋元明肩膀,直打得他呲牙咧嘴!
“人吓人,吓死人!这点道理,你不懂?”
宋元明表情痛苦,说道:“你小子下手这么狠!看你在这站着发呆,过来给你个惊喜!”
“惊喜个球球!”
“要换作是谢清茴,你早一个熊抱给过去了!我给你惊喜,你却给我一脚!兄弟这个手足,比不得女人这件衣服?”
宋元明这人,嘴可够损,明明被人打了一拳,非说别人给他一脚,他是在言语上从来不肯吃亏的主!
气得张啸晨刚想再给他来上一下,从车上又下来一个女的,张啸晨的手悬在了空中。
下车的那女子二话不说就扑到张啸晨怀里,“啸晨哥,想没想我?“
张啸晨满脸无奈。
此女孩正是宋元明的妹妹宋青青,但与宋元明长得规规矩矩不同,这女孩却出落的非常漂亮,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绝对算得上校花一级的尤物,但她却偏偏喜欢张啸晨。
张啸晨对此也感到不解,细想他和宋青青之间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这谁能说得清,但唯一明确的一点是,自己确实被宋青青给赖上了。
看着怀里的宋青青,张啸晨有些苦笑不得,只得强行将她推开。
想来宋元明这小子故意给张啸晨添堵,竟然将宋青青带了过来。
其实比张啸晨更郁闷的是宋元明,看着妹妹犯花痴的模样,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也看不出张啸晨哪好,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比张啸晨略微胖点,其它方面一点也不差,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女生见了张啸晨嗷嗷乱叫,见了自己,却唯恐避之不及,只是因为自己打量女生的眼神过于猥琐?
对妹妹,宋元明是一点办法没有,那可是宋家的掌上明珠,爸妈都护着,自己更是管不也,只能借话来化解尴尬,说道:“愣着干嘛,进去唱歌!今天我请客!”
在KTV包房里宋元明一通鬼哭狼嚎,声彻长空,愣是将唱歌如此消遣的活动,进行得如此惊心动魄,也只有轮到宋青青唱的时候,画面才能回归正常。
张啸晨坐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心事,百思不得其解,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宋元明还以为他是因为谢清茴的事情不开心,安慰他说:“老大,是不是谢清茴没答应你?你也别泄气,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你了,许多事吧,多照照镜子,你就明白原因了。”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张啸晨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只是觉得宋元明说的话好像很有哲理,但一细想,宋元明这不是在损他嘛,话外音不就是“照照镜子,你也配”!
论说话的艺术,张啸晨还没服过别人,只服宋元明,只是这小子没有用在正途上。
张啸晨正想过去揪他,进来一个服务生,手里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几瓶啤酒。
“你点啤酒了?”张啸晨问道。
“没有呀。”宋元明也有点奇怪,今天妹妹在这,他是想喝也不敢,免得又有把柄握在妹妹手里,有一天告诉爸妈。
“你拿走吧!我们不喝!”宋青青拿着话筒说道。
“这是我们老板送您们几位的,这也是我们店里搞得活动,以后您们几位也多照顾一下我们店里的生意。”服务生说话很客气。
看宋青青还想拒绝,想喝点的宋元明帮拦住她说,“既然是店长的心意,我们拒绝不太好。”转身对服务生说,“放这,你走吧。”
“你敢喝酒,小心我告诉爸妈!”宋青青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
“你听我说,这酒不是我想喝,你还不知道?张啸晨又被那姓谢的拒绝了!这事对张啸晨打击挺大的,你没见他今天闷闷不乐的,这酒是给张啸晨解愁用的。”转而低声说道:“你不是喜欢张啸晨,这不就是机会,不也得庆祝下。”
宋青青一想,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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