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修士》: 大娟与二娃

时间:2019-01-28 07:09:3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普通草药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大娟与二娃

  今晚注定是让天文爱好者无比高兴的一晚,一颗六百年一现的彗星将划过夜空,不少人盯着天空,好在这颗彗星肉眼可见,所以也不需要什么高档的专业设备,晚上十点半,在人们翘首期盼之中,一个光点果然划过夜空,各种兴奋、惊诧之声此起彼伏。

却不料星光猛然一闪,一道青色光柱从天而降,世人无不惊异,各方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绿光仅仅维持了数秒便涣散不见,只留下嗟叹的众人和三天后的一则失踪报告。

林越被这不知名的绿光包裹,四周如流光飞过“早知道这样就不加班到这么晚了……”这是他最后的想法,谁想到走在路上会被从天而降的绿光吸走,刚刚踏上社会不到半年,勉强混个温饱,正待奋发向上的时候,却离开了这个世界。

绿光中林越的身体仿佛撕裂一般,骨骼吱吱作响,慢慢的连皮肤也干瘪下去,一个弱冠青年变成了一个花甲老人,随后又是一阵剧痛,花甲老人又变成了三十岁的壮年,几经反复林越最终变成了婴儿形态,就在此时迎面飞来一个墨绿光团打中了他的身体,林越终于痛得不省人事。

当林越恢复精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变成一个婴孩,身上裹着自己的上衣,上衣正好能盖住现在幼小的身躯,自己仿佛也不会说话了,一张口只有哭声。

这似乎不是自己的世界,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古装,似乎不是自己所知的某个朝代的风格,因为连短袖,短裤都有,发型也是有扎起来的,有披散的。

人们行色匆匆的来往,谁也没有多看路旁的林越一眼,好像弃婴平常到随处可见一样。

林越躺在路旁的土坑里,身上一层粘稠乌黑的污物,天气很冷,人们说话都哈着白雾,林越已经无暇顾及这也人说的是汉语,自己能否听懂,他已经快冻僵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要冻死着这里么……”还不待林越细想,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男子看来三十有余,若要形容便是邋遢,稀疏的胡茬,蓬松的乱发,似睁非醒的眯眼。那女孩仅有五、六岁的样子,生的白白净净,气质如翠竹清溪一般,只怕长大之后又是一冷艳佳人。

本着不放弃一切希望的机会,林越放声大哭,果然引起了女孩的注意,女孩过来抱起林越,丝毫不嫌弃林跃身上的污秽,一脸希冀的看着那男子。

邋遢男子瞥了一眼说道:“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管这种闲事,这种婴孩此刻死掉却是正好。”这冷血之言吓了林越一跳,这话怎么说出口的!?可是在以后林越却明白了此话的含义。

女孩倔强地看着邋遢男子,眼中满是祈求,邋遢男子不耐烦道:“快点把孩子放下,我可不想再带一个小麻烦。”

女孩依旧沉默不语,难道她不会说话?林越无不恶意的想到。

见女孩依旧不放手,邋遢男子便过来一把抓过林越,此时女孩和林越心中都是一片冰凉,显然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了,可邋遢男子却没将林越放下,他皱起眉头,接着一只手按住林越的胸口,顿时林越发觉周身温暖无比,邋遢男子低声一笑:“嘿嘿,丫头,你还真是捡了一个宝贝啊,带着走吧。”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林越知道自己得救了。

三人来到一个小镇子,邋遢男子住在镇子后的一个小山坡上,三间茅屋显得和周围的城镇很是格格不入。

经过几日接触,林越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在的是一个怎样的家庭,眼前的两个人是一对师徒,邋遢男子不知姓名,周围人只叫他老吴,女孩的原名也不得而知,老吴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大娟,而自己被老吴叫做二娃,林越对这乡土气息浓重的两个名字腹诽不已。

一转眼已经过了两年多,林越也有三岁的光景了,而自己名义上的师父老吴便开始叫自己蹲马步,至于自己的师姐大娟则出去赚钱养家了,师徒三人所有的开销都是大娟一人挣来的,师姐不仅当年救了自己的性命,还在养活自己,这让林越很是感激,也无比鄙视自己这个师父,没见他教什么有用的东西,整天只知道喝酒睡觉和监督自己蹲马步。

已经快到傍晚了,师姐该回来做饭了,三餐都是大娟做的,下午大娟刚才帮人去耕地呢。

果然大娟背着一个箩筐回来了,里面都是些脏衣服,晚饭过后大娟将脏衣服洗好晾起来,这是替别人洗的衣服,多少也是一笔收入。

第二天一早,大娟早早起来去送报纸了,这个大周朝印刷术发展的不错,报纸这件事物也随之兴起,当然,因为通讯不便,新闻什么的倒是没有多少,出货最大的便是刊登名士诗词文章的儒林杂谈、还有商人们交换讯息的商报,以及朝廷刊发的大周邸报,这些刊物升斗小民自然是不会看,一般都是文人乡绅订取。

这天林越正在蹲马步,老吴正懒洋洋地坐在门前喝酒。远远地一个白衣少年缓缓走来,眼看距离尚远,不想只是几步便到了面前,林越无比诧异,老吴却连眼都没抬。

少年打了个稽首:“弟子王小明,见过师叔。”

老吴说道:“王小明?丰都王家的子弟?是大师兄座下吧。”

王小明说道:“正是。”

林越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俊朗的师兄,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王小明似乎也察觉到了林越的目光:“这位便是师弟吧。”

老吴说道:“二娃,还不见过你师兄。”

“二……二娃。”林越和王小明都感到半边脸皮在抽搐。

“师兄好。”林越这才猛然发现,这王小明师兄,竟然有一双紫色的眼眸。

老吴问道:“你过来有什么事?”

王小明忙说:“是,师叔,十年一次的三教论道大会将至,师祖命您即日起程前往玉山,切勿再迟到。”

“知道了,知道了。”

“师叔既已明了,弟子先行告退。”

待王小明走后,老吴说道:“为师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师姐回来便告诉她,在家听师姐的话,自行练功不可怠惰,明白么?”

“徒儿知道。”林越嘴上答应心中窃喜。

还没等美起来,老吴屈指一弹,林越的屁股就被弹来的石子重重的打了一下。

林越委屈道:“师父,为什么用石子打我。”

老吴说道:“我料你这几天必然不会老实听话,便先惩罚与你。”

林越……

师父走后,晚上林越便将事情告诉师姐大娟,师姐淡淡说道:“知道了,这两天我不在时,你自行练功吧。”

说完便去做饭,林越跟着一起进了厨房,没想到见到了令人惊异的一幕,师姐掐诀一指便将柴火点燃,这是什么?平时师傅监督自己练功,等开饭时师姐来叫,从未见过师姐下厨的经过。

林越忙问道:“师姐,这是怎么弄得?你怎么点的火?”

大娟说道:“这是五灵仙术中的火法,师父教的,等你长大师父也会教你。”

林越这才知道,原来老吴不只是一个老酒鬼而已,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仙术不成,自己一直认为这是个武侠世界,没想到还挺高端。

晚饭过后,两人依旧是依照老吴所传授的心法打坐练气,然后便双双睡下了,茅屋本来就只有三间,这两年林越和大娟都是一起睡的,都是小孩子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过了数日,老吴回来了,身上似乎有伤,一连数日都没有喝酒了,只是打坐运气。又过了几日,林越问起师姐仙术之事,老吴回答道:“你的资质、根骨不宜修炼仙术,将为师教你的功夫练好,他日也会有一番成就。”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废柴?林越无比郁闷,前世便是沧海一粟、凡人一个,这重活一回也不见一点好处?心中不甘的林越又去找师姐大娟。

大娟说道:“师弟,这五灵仙术,分风、雷、水、火、土,修炼要看你是何种灵体,若是强练纵使练成威力也有限,况且一人一生之中只能练习一种仙灵,要是练错便无法转回了。”

林越哪里知道自己是什么灵体,倒也不敢缠着大娟,若是自己是什么雷灵体、风灵体,求大娟也没用,万一真像师父说的自己是块仙术废柴,那练什么都不成。

时光飞转、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十岁的林越在树林中耍着一套长拳,只见他将拳头挥的虎虎生风,隐隐将成大家风范,几年前他便和师姐大娟一起去打工了,对这个世界也略有了解,这个地方名为大周朝,北边塞外是妖族的领地,南边大海分布着诸多岛屿,乃是异族的地盘,人称南海三十六国,人族主要在大周朝活动,南海三十六国中也有几个人族建立的国家。

这几年大周朝的形式不好,起义、造反此起彼伏,全靠朝中几位能臣悍将压制下去,不然早就天下大乱了,但王族一脉不思自省,诸多做法引起各方不满,大厦将倾之作旦夕之间。

这个世界注重秩序,人们被分为上三等和下三等,上三等乃是公、卿、士而下三等便为民、隶、奴,林越也曾问过老吴,自己是属于哪一类,老吴不屑道:“我等洒脱之人,岂能随尘世俗人分那三六九等,我们不入六等,乃是方外逍遥之士。”乍一听,林越觉得自己很是神气,仔细一琢磨,那不就是黑户么,说的挺响,真洒脱自己和师姐便不用清早去送报纸挣钱了。

正在练拳,忽然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阵红光骤现,林越急忙向红光处寻去,半路上竟遇上了师父老吴,林越问道:“师父,那是什么光芒?”

老吴也着急赶去,未曾多做解释:“为师前去便可,你这微末功夫,来此何用,还不回去。”

林越没办法只好回去了,已经历经过生死的他自然知道有时候不能太好奇,那处既然可能有危险,便不要靠近了吧。

临近傍晚,老吴回来了,手中托着一只小鸟,老吴说道:“二娃,这只鸟就交给你养,按时喂饭喂水,别养死了。”小鸟似乎听懂了,唧唧喳喳的挣扎着,一跳一跳甚是可爱,林越仔细观察了这只小鸟,小鸟全身火红色,在头部有金黄的羽毛,还挺漂亮。

林越问道:“师父,这是什么鸟啊?”

老吴摸了摸下巴:“为师也不清楚,你可以叫她小影。”

“小影!”

之后的日子,依旧是平淡而充实,林越总是将小影带在身边,因为不知事情真相的师姐大娟差点把小影给炖了,现在每天除了打工和练功之外,林越最大的兴趣就是逗弄小影,比如把她放在桌子上,然后屈指轻轻一弹,力道不重,但是让小鸟翻了过去,在桌面上扑腾翅膀,煞是好玩,这里没有其他什么娱乐,虐待一下小影似乎就是最大的欢乐,而这只愤怒的小鸟也不甘示弱,噌的一下飞射而起,用尖嘴啄着林越,一人一鸟玩的不亦乐乎,不过师姐大娟还是有想将小鸟炖掉的心思。

林越和老吴一提,老吴却说道:“反正鸟我是交给你了,大娟要是把她炖了,我唯你是问。”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态度,引起了一人一鸟的仇视及鄙视。

第二章 海滨小城

  又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林越和大娟坐在河边的巨石旁等候,百无聊赖的林越逗弄着小影,用手指将小影弹翻在地看着她扇着翅膀扑腾是林越现在最大的乐趣,巨石上老吴立着长杆等着水中鱼儿上钩,大约一个时辰,老吴扬杆而起一尾金色鲤鱼跃出水面。

老吴将鱼捞入鱼篓内说道:“你们把鱼给钟老二送去吧。”师姐弟两人提起鱼篓便走了。

老吴口中的钟老二是住在东海之滨的一位老者,每年这个时候,老吴都会钓起一尾金色鲤鱼送给他,然后自己也会消失几天,有时甚至一个月,大娟和林越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师徒三人所在的这个小镇隶属于滨州城,位于滨州之西,而钟老二住在滨州之东,要说最快捷的方式便是从滨州城中横穿而过。

两人一阵赶路,来到滨州时已近正午,林越说道:“师姐,咱们先找陈大哥吃饭吧。”

“走。”师姐说话简单明了。

陈叔明是两人在滨州结识的朋友,七拐八拐之下,两人来到一片低矮小巷,这里住的大多是些苦哈哈的平民百姓。

一个独户的小方院中,一个青年正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不远处一个清秀俏丽的少女正坐着小凳,在木棚中搓洗着衣服,就发髻来看称为少妇更为合适。

林越叫道:“陈大哥,我们来了。”

那青年陈叔明笑道:“是大娟和二娃啊,又来给钟二爷送鱼了。”

林越笑道:“是啊,这不我和师姐又来蹭饭了,嫂子师姐给你们带了山菜,都晒好了。”少妇在身上擦了擦手,微笑的接过大娟手中的山菜。

陈叔明看了看日头:“还真是快到饭点了,走,海丰楼!娘子,把我那件吃饭的衣服拿来。”那少妇从屋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绣衣,陈叔明脱下身上的旧衣,换罢绣衣便与两人出发了。

海丰楼乃是滨州最好的酒楼,其海味一绝名扬全郡,三人刚到楼前,一个身穿锦袍的白胖子便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爵爷,您可算来了。今天您想吃点什么,全算我的。”

陈叔明说道:“蔡老板,我多带两个人,您不介意吧。”

那蔡老板忙说:“不妨事,不妨事,请。”

陈叔明点了点头:“走,上楼。”

今天有口福了,林越的思绪早就飘到海鲜上了,这陈大哥每日的营生便是出来让人请自己吃饭。

这便和大周朝的制度有关了,大周等级分明,阶级之间的鸿沟不可逾越,按法律规定,凡酒楼二层以上者,下三等严禁私入,任凭你家财万贯,只要还是平民便不能上二楼用餐,违者以不敬之罪论处。

陈叔明身世倒是不一般,祖上是阜阳郑公(公爵衔)旁支,自己高祖为国立下赫赫之功,受封东海伯(伯爵衔)封邑整个滨州城,本家人丁一直不兴旺,到了祖父这一辈,因犯过被夺了封邑,家世便败落下来,他父亲从小锦衣玉食,又没什么本事,仅剩的微薄家产也败个精光,之后酗酒失足跌落石桥而死,留下他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不想几年后母亲也撒手人寰了。

这大周朝中落魄勋贵也有很多,其中不少人沦为无赖地痞,成天偷鸡摸狗,欺压良善。被欺者一有不满,他便倒地一躺谎称挨打,平民殴打勋贵,有理没理先挨板子,若是情节严重,少不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陈叔明不屑这小人做派,宁可摆地摊,也不做地痞,用双手养活自己不丢人,这偷鸡摸狗、扒坟踹门的营生才是真正地对不起祖上的赫赫之功。

那是一年冬天,陈叔明就在这海丰楼楼旁摆地摊,最近生意不好,家里也不剩什么,再不挣钱就只能去城外挖野菜了,就在这时海丰楼的跑堂和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跑堂说道:“陆老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真是不行啊。”

陆老爷说道:“对方真是杭城勋贵,我费尽人情才请来一次,总不能在大堂订桌吧。”

跑堂说道:“陆老爷说的我们自然信,可那勋贵不是还没来么。您也是知道的,这二楼……”

陆老爷说道:“小哥,算我求你了,这来客家族爵位不低,我真等人来了再上楼,这生意也就不用谈了。”

跑堂也很为难:“陆老爷,您平时不也要陪客一道,今日怎的……”

陆老爷无奈道:“克诚兄今日染疡,来不了了。”

跑堂一摆手:“那我就真真没辙了。”

在一旁的陈叔明听个明白,原来是这陆老爷约了外地勋贵,但自己的身份不够,不能上二楼订桌。原来那个有身份的陪客又有病来不了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的陈叔明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上前说道:“这位老板若能请我一餐,我便让你上得二楼。”

跑堂看是门外衣着破旧的商贩,正要开口呵斥,病急乱投医的陆老爷忙问道:“小兄弟能助我上得二楼?郎君莫不是世家子弟!?”

陈叔明一拱手:“在下陈叔明,乃是阜阳郑公之后,东海伯玄孙,这在滨州官衙登记造册,你们自可去查。”

两人大大震惊,没想到这酒楼外摆地摊的落魄小贩,竟是全滨州爵位最高的勋贵。既然敢说官衙登记造册,自然不怕去查,跑堂立刻上报掌柜,别说,掌柜还真知道,毕竟滨州曾是东海伯的封邑,对于东海伯一脉,滨州人不敢说人尽皆知,也是多有闻名。当下便将陈叔明和陆老爷迎上楼来,陆老爷也很高兴,任陈叔明点菜。

后来宴请的客人来了,本见陈叔明衣着简陋面有不悦,一介绍知道他是东海伯立刻起身敬酒,虽然自己家大业大,又是领的侯爵衔,但实际上爵位还是自己老父亲的,待何时自己继了家主才能袭爵,眼下还是白身勋贵。陈叔明可是大大的不同,东海伯一脉只剩这一人,他便自动袭爵,当的一声爵爷。

宴请之后陆老爷便动了心思,当下要招陈叔明为婿,原是想着将来有了外孙便能承袭东海伯爵位,再有自己帮衬,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别看自己财势雄厚,到底还是一介平民。

陈叔明也明白陆老爷的心思,心中很是抵触,奈何腹中空空,只得向五斗米折了腰,可谁曾想陆老爷的夫人不同意,东海伯算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摆摊小贩,连自己都养不起,想让我女儿跟过去受苦,门也没有。

拗不过夫人哭闹,陆老爷便将自己的庶女嫁给陈叔明,这个庶女年方十三,本是自己丫鬟所生,虽说长得清秀可人,但可惜天生不会说话,再加上母亲早亡,在陆家虽为小姐却过着丫鬟的生活,比之一般下人也多有不如,毕竟她不得夫人的欢喜。

陈叔明得知娶了个哑巴过门气愤非常,但是陆小姐用笔写字与他交谈,双方各知身世反倒惺惺相惜,陆小姐打理家务是一把好手,别看陈家贫穷,但她却体验到了十三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自由,两人琴瑟和谐倒也美满。

一顿午餐之后,陈叔明带着打包的饭菜回家了,师姐弟二人则是继续前往东海之滨。

大海边波涛层层涌向沙滩,一户渔家在岸边不远处,一个中年壮妇和一个少女正在晒着鱼干,林越上前道:“余婶,明珠姐。”

余婶抬头看到:“是大娟和二娃啊,怎么,来看钟二爷的吧,你们那无良的师父自己不来,总叫你们着两个孩子跑这么远,真是。”

林越对这话倒是深表认同:“余婶,钟爷爷呢?”

“在那边大海礁上坐着呢。”

“哦,谢谢余婶。”

大娟一句话未说,除了林越和师父老吴,她一向是能少说就少说。

大海礁上一白发老者正在端坐,四周海浪涌起,天上海鸟长鸣,本是极喧闹的样子,但闭眼倾听却又感到无限宁静。

那老者盘腿而坐,白发随海风飘荡,一派高人模样,其实林越知道,这糟老头只是睡着了。

“钟爷爷,钟爷爷……”见老头没反应,林越深吸一口气:“钟爷爷!!!!”

被惊醒的老头叫道:“哎呀,我的妈呀,吓我一跳儿,呃,是大娟和二娃啊。”

林越道:“钟爷爷,你的鱼。”

钟二爷笑道:“哦,谢了,哎呦喂,大娟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来来来,钟爷爷给你检查身体。”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大娟淡淡说道:“十贯。”

林越在一旁大汗不已,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爱财如命,钟二爷一听十贯,只能讪讪不能作答,大娟用鄙视的眼神盯着钟二爷,倒不是鄙视他一把年纪还调戏小姑娘,是鄙视他连十贯都没有也敢口花花。

师姐弟二人在钟二爷家逗留一晚,期间钟二爷想将林越身边的小鸟小影烤了下酒,吓得小影赶忙飞出屋外,大娟将鱼做熟,钟二爷说道:“这次我还有事托付你二人,这封信交给你们师父,请他亲自拆阅。”大娟接过信放到怀里。

第二日,师姐弟二人回程,路过余婶家,正巧她三女儿回来了,便寒暄了几句。余婶的男人被征走为王陵做工,不想一去不回,只留下她和四个女儿,大女金珠、二女银珠都已出嫁,三女珍珠和小女明珠还陪着自己。

告别母女三人,两人赶回家中,老吴尚未回来,等了半个月,老吴回来后大娟将信交给他,老吴看看信又看看二人:“哼哼,钟老二倒是好算计,只是……二娃,你收拾东西,去你钟爷爷家。”

“啊?”林越不明所以,去钟爷爷家又不是不回来,需要收拾东西么。

老吴说道:“这两年,你都不用回来了。”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林越无奈只得收拾几件衣物,今天的晚饭便是师徒三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吃过饭老吴道:“你们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也懂了不少事,想来也该给你们改个名字了。”

林越差点就要叫出来,被叫了这么多年二娃终于要改名了,老吴又说道:“姓名乃父母所赐,本应珍惜,二娃是个孤儿,天生天养,大娟也有诸多往事,不提也罢,我虽为你们师长,但也不剥夺你们取名的自由,这自己的名字就由你们自己起吧。”

林越马上说道:“我早就起好了,我叫林越,山林的林、飞越的越。”

老吴不置可否:“嗯,很一般嘛,还是二娃顺耳,不过你既已决定,便叫林越吧,大娟你呢?”

大娟说道:“无所谓,什么都行。”

老吴摇了摇头,林越开玩笑道:“师姐总是沉默无语,干脆就叫默无语吧,嘎嘎,小影你说是不是。”小影扑着翅膀,喳喳叫着表示认同。

老吴沉吟了一下:“默无语……你师姐只是说话少,又不是不说话。”

林越说道:“那便叫默轻语吧,轻声细语。”

“这倒不错,有点意思,大娟你看呢。”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默轻语、林越吗,哈哈哈,不错。”

林越傻眼了,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你们就定了,师姐还真是看得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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