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晦》——沧海有灵

第一章 陷阱

11月17日13时5分

“啊，又是一桩杀人案被查了，最近不太平呢。”我坐在石堆上，一手捧着饭盒，一手划着手机。脸上满是凝重。

“喂喂喂，那边的，来搬砖了，临时工还这么怠慢。”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地叫道。

“哦哦哦，好的好的。”

……

…………

11月18日1时31分

天拉上了夜幕，行人零零散散地在街上走着，一天的兼职顺畅结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租屋里。

我呢，主业是侦探，嗯，算是个半吊子侦探吧，只要有人委托，自然得去做。至于干兼职，自然是没什么收入。

在我那间屋子前，专门设下了个信箱，来收集各项委托。

熟练地开启信箱，可算让我惊奇了，总算有委托了。全部拿来一搓，与往常一样，不多于5封，只有两封，一封就只是纸折了几折，一封像点样，用信封包住。如果这两封是一天的量，我真是谢天谢地了，可我也是等过五天了，唉，这行不容易呐。

屋子里十分凌乱，东西都是乱塞一通，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桌子上堆着包装袋，空的瓶子。很久没打理了，单身那么久，也没注意太多。

整理总是要整的，现在就算了，累了一天，之后的事就交给之后的我去做吧。

我“瘫”在沙发上，拆开第一封：

我是来自304的陈太太，我家狗阿黄下去玩时，现在还没回来，调过门口监控了，没有跑出去，定金3元，如果找到再付10元。

“呵，这不侮辱了我的职业吗，这种委托也给我。”我气恼地自言自语道，然后把它放在了桌上。

又打开了下一封：

我是听朋友介绍了解到你的，我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但真的很可疑。让我说明一下吧，我姓叶，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有老婆和两个孩子。我老婆没有工作，一直都是在家带孩子，有时会出去买必需品，但我突然发现那个女人突然很频繁地出去，我问她是在干什么，她都闭口不言，我就起了疑心。女人心呐。平时我没有空，所以不能亲自去了解，所以请你帮我调查下，并留有证据，报酬什么都结完可以谈，不用担心，不会亏待你的，同意的话可以加我的俗讯号27…………

哟，这倒是有点新奇，虽然有些狗血，是我开办侦探所以来最像样的委托了。

我从裤兜里抽出了手机，划了个老半天，总算亮了。毕竟用了几年了，何况刚买回来还是三手机。

俗讯这款软件是近年出来的，很快因为多样的功能火热，成为当下普遍的交友聊天平台。

我自然也下载注册了，在苦逼也是得跟上时代的。

在搜讯录进行查找，等上许久，总算出现了一道结果。头像是俗讯原始的，还配上了个显目的昵称：爷孤～我独霸。

额，真是个包含青春的昵称，现在也不流行了，大概是吃了随机名字的亏了吧。

没有多注意，乐呵呵地加上了好友。本想过几个小时再等回复，毕竟已经凌晨了。

不过我刚躺下去，代表信息的水滴声便响起了。不一会，对面的那个人就发来了消息：

爷孤～我独霸：嗯，你，吴迪?

吴迪正是我的昵称，个人感觉良好呢，于是我又打字回了过去。

吴迪：您好，叶先生，我是侦探所的

爷孤～我独霸：哦，你接受委托吗？

吴迪：嗯，把你能提供的信息提供出来吧

爷孤～我独霸：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我老婆在今天会到一家餐馆里跟另一个神秘的人吃饭，我在她俗讯上看到的，叙述的话，要么直接点吧，我把截图发给你，附加我老婆长相，我老婆昵称为欣雨。记得要明确的证据哦。

吴迪：好的(ง•̀_•́)ง

待了大概一分钟后，对面那个人发过一张长图后，便下线了。

他的老婆为黑短发，脸看着也该有四十多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呢。

点开长图，几段对话就好了解行动契机了：

11月17日18时20分

欣雨：那个，不如明天我们就见个面吧，谈妥下事情。

随雾飘：关于你丈夫的事?

欣雨：嗯……

随雾飘：那好

随雾飘：你选个地点吧

欣雨：那就百阳街转角的那个餐馆吧，离得远点。

欣雨：时间就是在13点好了

随雾飘：好

对话到此便结束了，看来出轨的可能的确会有啊，但是我的某种直觉总感到不对劲，也许是太累了吧。

于是，也不洗漱更衣，设个钟点，就躺沙发上仰天睡去了。

……

“我走在，走在这条昼晦的路上，不知如何前进，啊……”铃声呼呼啦就响起了，已是9点整。

真没办法呢，明明过了几个小时，却感觉就睡几分钟。

至于起那么早，因为按侦探手录来说：长时间的融合环境可以达成高质量的潜伏。

当然这是我自己编录的一套。

还有一件事就是，本来差不多只要10点到那就好，但其他的准备工作还是挺费时的。

11月18日10时2分

我已然待在这件餐馆里，这长方形屋子里面是偏古风的装饰，咖啡色主体，没有太大的空间，前台占在中间位置。前台左侧全部，前边除门道部分，右侧大部摆餐桌。左侧和前边装玻璃，玻璃里面挂着白纸百叶窗。前台右侧后边是空着，为卫生间。厨房则在前台后边，最有意思的便是这块地方了，前台整个被黑色墙体罩住，看不到里面情况，墙体下部有一道口，有菜时，口就会打开，把菜称在上面。也是很独特。

11月18日12时56分

那个与其长相相符的女子来了，并且跟一个毛大衣的男子有说有笑，那应该就是目标人物了。

我坐在左侧角落的一个位置，也可能是最方便观察的了，把自己裹的也是很严实，不过现在冬季，我衣服还是简洁的褐色，不大会引人注目。之前时候，我点上了一盘小菜，一碗饭，就这么点东西，服务员都在怪异地盯着我，也不得不再点罐可乐。吃了这么久总算来了，可苦了。

他们走进前台还没一下子就点好出来了。说巧不巧，正好坐在我前面，隔一桌的位置。真是天赐良机，容易拍照录音。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袖子里的手机搓到手上，把镜头放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看起来“罪”是定了，他们谈的很欢，我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不如我们结婚吧”的关键词汇。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时间流逝。突然那个女人脸坐痛苦表情，还不停抚着喉咙，旁边那个男人也很焦急，在她耳边话说了一番，看着唇动大概是：“不舒服就走卫生间吧，正好谈谈我们的事”。之后两人转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这可能会是个大好时机，我内心有些欣喜。这餐馆的为什么是没分男女的，是单独区域的，我可以假装进去呢。

我在他们之前走了进去，躲在一间厕里面，打开手机录音，这时他们的话语很清晰，这下证据完整了。差不多六七分钟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后，我缓缓开了门……

猛然间，腰部被某个东西戳中，随即一股电压袭来，心觉不妙，却直接昏了过去。

……

待醒来时，我正靠在着餐馆的墙壁上，双手似乎被缚住了，视线模模糊糊的。周围封上了黄条，人头跃动，吵着什么，之后我的视野里看见了一个警服人员，他看了我一眼，呼喊道：

“犯罪嫌疑人醒了！”

第二章 参与

片片雪花带着寒气凄凉地落在地下，仿佛使世间变得空灵，即使是正值白天，仍是稀有人行。

11月18日14时7分

此时，百阳街转角的幕晨餐馆是格外地吵闹一片。

其店里的卫生间中，淡黄的砖瓦上，赫然留有一滩血液，已是凝成一块，一旁，白线圈出了一块尸体区域。

此地已是被警方封锁，餐馆定然也是停业，参与调查。

警车的响声，惊起整座城市，引得多数人驻足观望，开窗远望。

警车内，所有警员脸上都浮现沉重，唯有我茫然地垂着头，我摸了摸口袋，手机没了，大概收走了吧。我确是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两三下抓上了车，不过，现在，傻子也懂得是犯下大事了。

我细思起了一切，从作案角度推断，事情浮现在脑海，猛地醒悟了某些东西。

“md，都怪我掉以轻心了，不过也对，谁平白无故会想这些！”我气愤地想着，仔细回忆下凌晨的事，破绽就很明显了。

随即，我一副苦脸地面相一名警察道：“警察同志，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我都……”

那名警察面无表情地答道：“大多数心中起码有忏悔的罪犯犯罪后都会这样说。”

我知道这是没啥用，只是最后挣扎也好求个安慰。

倒是我旁边的一位中年警察又开口道：“不过有没犯罪，虽然现场证据都指向你，但是我们不会那么快结案的，虽然也……”

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被确凿证明了，即使不那么快结案，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也是可笑了呢，还侦探，结果自己犯罪了，看来牢是坐定了啊。本来生活就烂了，又得加上这个罪，呵，判个死刑罢。

大概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我给带去录口供了。

警察道：“请把整个事件都说出来，我们会进行审查。”

我把从凌晨开始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也许只有丁点希望改变什么，但就期盼下吧。

至此，我便拘留在局里，等待进一步的消息。话说起来，这里的生活不用忧愁，里面的人讲话又好听，很清闲自在呐。

……

11月20日12时

本是悠哉地准备午睡一场，外门不知哪时开了，一位警察走过来说道：“有人要见你，过来吧。”

有人找我?谁会找个深陷难中的人。而且我一个单身汉，要说亲戚的话，早就疏远了，母亲早年得病已逝，父亲四年前失踪，一直了无音讯，难不成哪个大善人，这就逗了呀。

越发困惑的我谨慎地走了出去，警察带我来到审讯室中，然后自己离开了。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套着件灰色毛衣，头发长而凌乱，棕色的裤子上还裂了一块，胡渣一撮一撮的。给人就是感觉很不入眼。

我坐在对边，沉默一会，他好不急躁地先是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然后熟练地抽出来一根……一根，孩子吃的果白配。

…………

“最近戒烟了咳。”他带着浑厚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的目的，其实，我可是带你来越‘狱’的。”

听这句话，差点一句粗口就爆出来了，我狠地一拍桌子道：“诶诶，别再说笑了，你是谁？然后，什么事？”

他笑了笑直起了身子，拿着嚼了半根的果白配指着我道：“别急啊，我是谁以后有时间说，不过我的确是带你来越狱的，只不过是正经越狱，我会带走你。”

我一怔，难不成有结果了，我满心欢喜道：“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出来了?”

他已是转了过去，斜了我一眼道：“并没有，只有了一点进展。”

“那你怎么可能带我出去?又为什么带我出去？”

“能就是能，你不用想那么多，至于为什么，我说是因为你是侦探行吗？所以你到底出不出去?”

我垂下头想，没有审查好，把一个嫌疑人带出去，怎么理也理不通。而且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侦探，目的找我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出去就好。

“那就走吧。”

我尾随他离开，只见其他的人都投来一种特殊的眼光，似乎别有含义。

11时20日12时48分

外边寒风咆哮着，我身体都冻成块了。

我搓着手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他眼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当然是去查案啊！”

我去，这还来真的，这神秘人什么来头，做这些权限的事跟随随便便一样的。

……

11月20日13时20分

我随他来到了一栋楼里的公寓，里面的摆设很乱，四周各刷上了红漆。里头有个十分清秀的白服小哥在摆弄着着什么。看到我们，扬起了微笑。

之后，那个杂胡渣的男子欣然转过来道：“欢迎来到截胡探案所，我是苏夜，还有一旁那个人叫常子松，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收编，我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加入了，还有你们这探案所名字是什么鬼啊！”

可这个苏夜并没有多打理，转过身，甩下一句话“管你愿不愿意，可别忘了是我带你出来了。”

常子松见状，匆忙走了过来道：“哈，别管他了，他就是那种不太注意的人……好了，现在还是案子要紧。”

我也只好把事情放一边，无奈跟了上去，见桌子上满是塑袋料包装的物品，大概是一些证物，外加好几份的文件。

我对着苏夜开口道：“那，之前你所说的进展是什么?”

苏夜冲了一杯咖啡后，道：“进展就是，我们发现了近几桩杀人案的疑点。”

我顿时无话，捋一捋头绪后叹道：“你不是说我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常子松接过来话，道：“这几天来，一共有三起杀人案，各在不同城市，有一名犯人归案，另一名已经知晓行踪，还有一名就是扯上你的那个，看似毫无关联，其实背后暗藏阴谋！”

“嗯……那么关联在哪，你们怎么发现的？”我抿了抿嘴唇道。

苏夜从桌子上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了常子松。

待翻好以后，常子松道：“我们之所以把三件案子连起来看，完全是因为时间差不大，而抱着侥幸的心态，没想到真有疑点，三位受害人职业，分别为企业家，快递员和家庭主妇，问题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