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元》:——寄奴
第一章——寄奴
轩辕镇张府的后院,一群少年正在呼哧呼哧的练着桩法,一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穿行在他们之间的看着他们的架子,时不时停下来矫正错误。
弟子练得起劲,师傅教得起劲,全然没有注意一双躲在灌木丛中偷窥的眼睛。
这双眼睛属于姜墨,他是张府的一个下人。
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是伺候这群少爷小姐们,虽然就是他想伺候也轮不到他。因为能光明正大的待在这儿的下人无一不是张府的心腹,姜墨卖身入府不满一年,还没资格入张府高层的眼。
但区区高墙怎能阻止一个少年习武争命的心呢,所以姜墨冒着被打个半死的风险潜入进来。
但他好像开始失去耐心了。
“妈的,怎么还开始教武术。”看了一个时辰姜墨有些心烦意乱了,他还有一大堆活要干,耽搁了时间可是要扣钱的啊。
老天是不会亏待每个努力的人的。
就在姜墨准备从身后的狗洞钻出去时,那个高大的教习开始教武技了。
“天意在我啊!”姜墨在心中呐喊道。
黑衣教习站在少年面前喊道“武之道,源于体,发于术。你们的桩法练得有点样子了,可以教你们一些简单的武术了。”
少爷小姐们欢呼起来。他们早就受够了枯燥无味的桩法了。
姜墨暗骂一声误人子弟。桩法没练好就轻易练习武术是很容易伤到筋骨的,除非练一些打法兼养法之类的武术如太极拳。但这位教习想尽快交差,只好以这些少爷小姐的潜力为代价速成武术。这要是被个老江湖看到他这败坏武德,不得活劈了他。可惜轩辕镇最后一位的武师被人吊死在家门口了。
微微一气,略表仆人忠心后,姜墨就开始美滋滋的看着教习所传援的武技。
只见黑衣教习右脚上前左脚后撤微曲,上半身微微下伏双手上前作爪状,双眼微阖胸部起起伏伏,身体传来阵阵弓弩伸张的声音,让人牙酸。筯骨如弓弹,这是五炼武者的象征。
所谓五炼就是炼脏,炼骨,炼皮,炼血。
炼法没有顺序之分,只有强弱之别。
这位教习的修为是二炼层次,只炼了筋与皮。
“喝!”一口气从丹田升起从教习口中爆开,微阖的双目猛然睁开,怒目圆瞪,浓眉倒竖。
“铮!”突然教习体内传来一阵爆响。弓弦松开了。
没有人看清教习做了什么,只看到一阵黑色的旋风从自己眼前掠过,发出如虎啸般的风声。
少年们怔怔地看着距离自己三丈远正在拍灰的教习,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欢呼般的向教习跑去,嚷嚷着,“教习我要学这个。”活像一群叽叽喳喳小麻雀。
教习喝骂几句,震慑住这群心小麻雀,让他们再次排好队伍,正式开始教授猛虎拳的内核法门。
所谓的内核法门,就是猛虎拳的气血运行规律,呼吸节奏还有就是猛虎心意。
不知为什么姜墨觉得那教习说的猛虎心意总少了那么点东西。
然后就是猛虎拳其他的招式。教授到这里时,教习提醒一定要着重练习刚才自己做的虎扑式,因为这不仅是猛虎拳招式的最强,更是招式的总纲,之后的招式都是根据虎扑式变化而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虎扑式是最贴合猛虎心意的招式,具有猛虎的神韵。
最后,教习交代要多吃一些滋养骨骼的药物,因为虎形拳专门炼骨。
姜墨决得自己记得差不多了,就从身后的狗洞爬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姜墨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多留一刻钟就可以看见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
……
日尽黄昏,宛如鸭蛋黄的太阳被黑色的残云遮住,只有几束坚强的阳光在残云身上凿出几个洞来。
姜墨坐在劈柴的木墩子上死命咽着一瓢水,在他的旁边堆积着和他一样高的木柴。
姜墨猛地一个后仰把水扑在满是汗滴的脸上,让满是疲劳的脸再次活泛起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姜墨便离开厨房的庭院,往花园那边走去。
一到花园姜墨就看见正在收拾工具,准备收工的老周。他望着老周,老周也望着他,眼神透着些许无奈。
——
花园的工具房内,老周坐在椅子上,静默的听着姜墨说的猛虎拳法门。
法门很短,姜墨不一会就说完了,然后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周,巴望着他能说点什么。
老周没有让姜墨失望,他伸出三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两点。一,虎形类的法门,不光能炼骨,还能炼肺,不过要到炉火纯青之境才能修炼。二,猛虎心意最后是人心降虎心的大勇敢。”
“哈哈哈哈”,姜墨听完后大笑,随即收住,伸出一只大拇指咬着字般的压声说:“老周,牛!”
老周听着姜墨发自真心的吹捧,不屑哼道:“屁大点事,还能牛大了?”话是这么说着,但翘起眼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得意。
“话说。”他话锋一转,俯身靠向姜墨,眼角中的得意消失不见,取而待之是审视犯人般的严肃。“你来找我,不会就说这些吧。”
“嘿嘿,您老还是这么冰雪聪明。”姜墨笑嘻嘻地从衣襟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老周,“您看。”
老周拿过纸包,也不揭开,放在鼻下一嗅,眼睛顿时一亮,“老干货!”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老周揭开了纸包,一只长得极像人形的人参显现在他的眼中。
“这玩意……”
姜墨拍了拍老周的肩膀笑道:“放心,这玩意路子正。”
老周松了口气。因为姜墨说这话代表着这东西要么是路子正,要么就被这姜墨“洗干净”了,可以安心服用。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老周还是忍不说他一句“臭小子,差点吓死你老子我。洗得够干净吗?”
“干净到您吃了,拉都拉不出来。”姜墨拍着胸脯作保证。
闻言,老周也是彻底的放心了。他把人参扯成两半,一半塞给了目瞪口呆的姜墨。
“老周,你……”
“你要练静和桩,必须要补充的点元气。”老周瞪着他,很是强硬把姜墨的话堵了回去。
“行。”姜墨有些无奈。他说不动老周改变主意。这个老人的意志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
“走吧。”老周拍了拍姜墨的肩膀。
……
是夜,姜墨躺在床上,周围都是舍友的呼噜声和脚气味。他们都睡了只有姜墨看着房顶破洞中露出的一角星空。没什么稀奇的,只有几颗星星落在那。
突然,姜墨心中升起一个古怪念头。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坐井观天的青蛙。这个念头迫使他走出宿舍来到庭院抬头仰望星空,天上星河悬挂,好不烂漫,似要与月亮争辉。
当姜墨想要看得更远时,那层层叠叠的房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升起:“这么大的张府也是个井吗?”
用力的甩了甩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走后,姜墨就回宿舍中睡觉了。张府是个井没错,但如今的自己还没有资格评价这口井。
回到房中的姜墨还是没有睡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口井,有救老周的办法吗?
毫无疑问,没有。
第二章——征兵
如果说姜墨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谁的话,那毫无疑问是老周。
不然姜墨也不会拉着老周走遍了南疆大半个城镇,找寻救治的办法,而且还为老周买人参补元气把自己给卖自了张府。
为什么,因为在姜墨六岁那年老周把他人暴民口中救了回来,而老周的病也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这份恩情足以让姜墨为之赴汤蹈火,更何况老周还对他有传道之恩。要不然姜墨为什么会对那个垃圾教习评头论足的。
…………
卯时,晨光熹微,天空还没有尽亮,姜墨小心翼翼的走出宿舍来到庭院正中。
轻吐一口浊气,放松筯骨,然后双膝微曲,接着双手跟着收拢至胸口作婴儿状,口中念着晦涩难辨的词语,双目微阖。
渐渐的姜墨的心灵沉寂起来,他感觉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宏大的声音,像大河在奔涌,在咆哮,像大地震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这是自己体内气血和筋骨活动的声音。
气血奔涌,筋骨振动,在这个状态下,姜墨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壮大。
这是老周传授给姜墨的武道法门名叫空灵经和静和桩。
空灵经能让姜墨进入坐忘空灵之境,让他能仔细的感受身体每一分的变化使其对身体力量的掌控力加强,但最重要的是对静和桩的控制。
静和桩是姜墨现在修行的武道筑基法门,通过控制气血运行和筋骨振动来强壮身体。因为静和桩控制的气血和筯骨几乎涉及整个身体,这对修法者的心境修为要求极高,而空灵经正是修炼心境与精神的法,所以空灵经对姜墨的重要性不亚于性命之器。
一刻钟过后,姜墨收回桩法。深吸几口气,平复下还有些奔腾的气血然后朝着宿舍喊:“天光啦!快起床!”
张府的一天就这么在姜墨的叫嚷中开始了。只是这一天有点不太一样。
厨房的庭院内,管事的把所有杂工聚在一起,然后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台阶上围视众人,不快不慢的说出一个爆炸的消息:“大管事向我这要一个人去代替大少爷去当兵,欢迎大家踊跃抱名。”
哄!
这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投入水中,掀起波澜。
“怎么突然要征兵,哪儿要打仗了。”
“鬼才去大头兵,谁爱去谁去。”
“千万不要是我啊,老天保佑。”
……
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把小小的庭院绞成了街头闹市。
胖管事淡然的看着哄闹的众人不快不慢地说:“十银。谁去谁得十银,而且只去两年。”
“……”
人群突然沉寂得可怕。
十银是个什么概念呢?它代表着一个三口之家半年的生活开销,能在翠竹楼点到一个头牌姑娘,而且还是包夜。
“我去!”还没得人们回过神,姜墨就站了出来。
有人忽然反应来,当即喊道:“喂,小子,这军营是你想去去就……。”
“嘭!”一声斧子砸裂地板的声音把他话给打断了。
“我去。”那人看着姜墨用斧子砸出的一个巴掌大的坑,大禁咽了口沫,“这可青石砖啊。”
“好把式!”胖管事拍着手夸赞道,随即又话音一转:“不过就这点本事可不行啊。”
姜墨仔细想了想自己还会些想什么。苦思无果,只好祭出一个杀手锏——钱,毕竟这玩意儿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这次也一样。
“好!够爽快。兄弟跟我来”胖管事摆正神色,甩手摆出大气一个邀请的姿势。
…………
签字、画押,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但对姜墨来说却是人生重要的转拆点。
…………
花园工具房内。
啪!八个银元扣在桌子上,声音清脆悦耳。
但这后面的几句话就不敢恭维了。
“不许去!我不管那么多,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老周拍着桌子对姜墨喝道。以往的他可不会动那么大脾气的,就算姜墨作错了事他最多也是说两句。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的事是要命的!
姜墨也有些被老周的反映惊到了,但他早已准备说辞。姜墨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是去当两年辅兵而已,瞧把你激动的。”
啪!老周又拍着桌喝道:“那也不行!”
“手印都按了,不去的话那我不成逃兵了吗。”姜墨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把老周的气焰都打没了。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气忽然开始沉寂。
大明王朝治军一向严厉,一个不服从命令都会被打个半死,太老的军官就直接降级处理。所以可想而知姜墨当逃兵的下场了。
静默良久,老周竖起食指,语气沉重的说道:“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姜墨眼睛一亮,心说:可算搞定了。他急切的问道:“快说。”
“上了战场,对面的军阵撞过来的时候你就我给躲,不许硬打!敌人倒了你才可以上去捅他,朝心脏那斜捅,然后使劲捣一下就马上跑。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姜墨使劲点头。
老周见他点头,也就放心下来,正准备说一些战场上的心得时,一个东西忽然从他脑海中划过。他猛然地站起身,跑到工具房角落的一个柜子里翻翻拣拣,从里拿出一本落了灰的书卷。
嘭嘭
老周拍掉书卷上的灰尘,把它放在桌子上,解开封条用手一推,书卷平摊在桌子上。不大,也就两尺长,一尺宽的样子。
姜墨定睛一看,那书卷上没有文字,只有一条剑形状的黑色竖纹,仔细看的话能看见这条竖纹是由一些晦涩难辨的纹路组成的,但一直看下去头就会开始发晕。
姜墨察觉到了这一点,迅速收回了目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向老周问道:“这什么玩意啊,看得我直眼晕。”
“道纹。”老周不咸不淡的说出答案,却是把姜墨惊到了。
“道纹?不可能吧,桥头画符的都比这好看。”
老周额头青筋跳起,一个巴掌甩到姜墨的脑门上:“不慬就别乱说。”
姜墨捂着脑袋嘟囔道:“本就就比这玩意好看嘛。”
“真的吗?”老周挑眉问道,手掌正按着着书卷。
“额……”就在姜墨不知如何作答时,竖纹忽然亮起了银光。
姜墨瞪大着眼睛望着那闪着银光的竖纹。此时的他早已望记如何应答老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特么的不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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