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水秦缘》：：校园传说

第一章：校园传说

四处环山的小镇，夜晚华灯初上犹如天上掉落的星辰。小镇不大，方圆几十里唯有一所初级中学坐落在金鞭崖旁。当地人说不清这所学校为何会修建在悬崖边，成了建校几十年一大谜团。曾经规划校园建筑的工程师早已作古，没有人能猜懂他的心思，以至于这个谜底还会长久迷惑在人们心头。金鞭崖下是四季奔腾的酉水，每逢夏季，滚滚怒涛拍打悬崖底壁，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

  靠近悬崖的地方巍然矗立起一栋男生宿舍，整栋宿舍整体没有特别之处，唯有顶端被设计成尖锥状，从远处观望，犹如一座宝塔耸立悬崖，蔚为壮观。

  时值夏季，大雨滂沱了几日。白凤林好不容易熬完两节晚自习，和同学冒雨回到宿舍。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夹着狂风，吹打着窗户拍拍作响。整个宿舍八个人，都是同班同学，大家来自镇里各个乡村。白凤林洗脸刷牙后躺进被窝，或许是今夜雷电交加，恶劣天气致使电力中断，今晚还未到熄灯的时候，电灯闪了两闪就此熄灭。大家觉得黑暗来得似乎过于突兀，都躲在被窝里一言不发。偶尔，一列闪电照亮天地，光亮顺着玻璃窗爬进来。转眼间又复归黑暗。窗外惊雷、暴雨、河水的怒吼混为一团，黑压压的世界，仿佛正在奏响走向灭亡的毁灭之音。大家心头压抑，没人敢打开话夹子。

   这时睡在最里面的王小发突然蹦出一句：“哎呦，尿急，谁要去撒尿？”

   整个宿舍没人理他。顿了一会儿，孙二胖笑着道：“你是怕在厕所见鬼吧。”

   王小发悻悻地道：“你才怕见鬼呢。我是问有没有人尿急了顺道一起去，什么鬼不鬼的？！”

   孙二胖继续添油加醋道：“你不怕鬼？鬼才信呢。发子，你还真别说，你看见咱宿舍对面那个厕所没有？”

   王小发若有所思地道：“那厕所怎么了，大操场边的厕所不就是供大家伙儿用的吗？”

   这时白凤林接过话茬，道：“有个传说，关于那个厕所。”

   孙二胖神秘地道：“白林，难道那个传说你也听人说起过？”

   白凤林沉默了，不再言语。王小发充满好奇，然而却也不敢多问，害怕真有鬼出没，否则这泡尿又得尿裤子里。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不愿再讨论这件事。唯有孙二胖觉得不过瘾，喝一口水，缓缓讲起这个故事：

   “十几年前，那时我们还小。当时我们学校还没现在这么大，可是我们男生宿舍和对面的厕所就早已经耸立在金鞭崖边。听高年级的人说，这件事情一级一级往下传：那是一个仲夏的夜晚，同样大雨肆虐，就跟今天一模一样。有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老师半夜吊死在那个厕所的门上，第二天一大早另一位女教师发现了她的尸体，吓得魂不附体。受到惊吓的老师赶忙通知学校，人们陆陆续续聚集在厕所前面。人们只见她披头散发，双眼突兀，僵硬的脸上挂着一条淤黑的舌头。蒋校长急忙报警，警察来后立马把尸体运走。人们渐渐散去，但是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好好一位老师怎么会上吊自尽呢？”

   王小发听得瞠目结舌，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上吊自杀呢？”

   孙二胖清清嗓子，他打开灯，只见宿舍大部分人都伸长脖子听他讲故事，越发得意道：“可不是吗？当时整个学校里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从那以后都不敢再去那个厕所方便。然而警方和学校一直未公布那位女老师的死因，所以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仍然是个谜。据说当时学校担心这件事会在学生中产生不良影响，禁止学生之间互相传播。时间漫漫，这件事似乎销声匿迹。只有当年一些调皮的学生发布小道消息，一级传一级，所以一直都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这件事情，久而久之，一件真实的事情反倒成了传说，成了吓人的鬼话。”

   王小发情不自禁爬上床，恰好此时一声惊雷，吓得王小发连忙躲进被子。孙二胖哈哈大笑，于自己的故事吓到了人达到了目的，不由得心情荡漾。孙二胖继续道：“我听上一级有个学长说，有年夏天，正当夜黑风高，一阵狂风把窗户刮得咣咣作响，他睡在靠门边，头朝外，刚好能够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那个厕所。突然，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在厕所旁边晃动，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这位学长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他揉揉眼睛，那个白色影子再次出现在厕所旁，飘来荡去。他大叫一声，宿舍其他人赶忙过来看他。只听见他急喘吁吁地喊——有鬼！有鬼！同宿舍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除了一些斑驳的树影倒映在厕所上面，什么也没有。大家以为他开玩笑就各自回床睡觉了。可是学长依旧心有余悸，那一宿不敢睁眼更不敢朝外面看，整夜处于半睡眠状态。”

   王小发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忍不住问道：“这是真是假？”孙二胖“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不信的话，现在你自己走到门边朝那个厕所看一下好了。”王小发默不作声，心想还是不看为秒。

   孙二胖突然蹦下床，大声道：“哎哟，肚子痛，想拉屎，有没有一起去的？”王小发早就憋不住了，只是害怕不敢去而已。孙二胖拉过王小发道：“我知道你憋不住了，和我一起去吧。都是骗你的，更何况我们去宿舍厕所又不是那个厕所。”王小发仍然瑟瑟发抖，对着白凤林央求道：“白林，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知道你胆子大，你家爷爷又是做道士的，鬼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呢。”白凤林起身穿衣，和二人一起朝厕所走去。

  孙二胖搭着王小发的肩膀，悄悄在他耳边道：“据说女鬼喜欢在男人拉屎的时候从茅坑里伸一只手出来扯小jj。女色鬼更厉害，连人也一起从茅坑里拉下去了。”王小发一阵乱骂，终于还是躲在白凤林身后。孙二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走进厕所找个茅坑脱下裤子拉起屎来。王小发和白凤林撒完尿后走出厕所，刚一上走廊，突然听见厕所里一阵尖叫，犹如金属敲击，却不是孙二胖是谁？只听见他大叫：“手！一只血淋淋的手！”

白凤林急忙奔进厕所，王小发一个人害怕，也跟了进来。白凤林打开手电筒一把拽过孙二胖，只见孙二胖屁股上鲜血淋漓，一只手掌在茅坑里蠕动，粪便、血液搅在一起，教人说不出的恶心。突然，这只手掌从茅坑一跃而起，直朝王小发脸上抓去。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待王小发脸转过去，白凤林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掐在这只手掌虎口，嘴里念念有词，硬生生将这只手掌钳住。这时，厕所响起一个女人声音，这声音似乎很遥远却又仿佛在耳边：“想不到你居然身具‘巫力’，你是‘“白虎家族”’的人？”白凤林凝神抗拒，心想我“白虎家族”已是几百年前就融入凡间的修道之士，只因爱好古物，发掘山川陵墓遂被官府通缉，但我们家族却始终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代代相传，从不轻易在人面前显山露水以免祸事上身，因而我们早就摒弃了挖坟掘墓的勾当，融入百姓生活。想不到这女鬼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我的来历，莫非她和我上辈有所关联？

这只鬼手依旧拼命向前，只是在白凤林钳制下不得动弹。声音又起，哀声嚎嚎：“不愧是‘白虎家族’的传人，小小少年就制得我动弹不得。好好好，你有种来我的金棺吗？你若敢来，我就在金鞭崖底、金棺洞中等你的消息！你们家族不是号称“挖完帝王墓、掘尽将相坟”的倒斗高手吗？我的金棺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单是这口金棺就足以令世人垂涎三尺。你敢来吗？我倒要看看“白虎家族”的勇气和魄力传了几百年还剩几层？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寂静无声，这只手掌瞬间化作无数带血水蛭，爬满白凤林的手。白凤林另一只手从胸口取出一道符纸，眼前一晃瞬间燃烧，一只只水蛭掉落在厕所地板上，扭曲几下便即死去。

  孙二胖和王小发看得目瞪口呆，不相信这世上竟真的有鬼，更不相信平时沉默寡语的白凤林竟是什么“白虎家族”的人，而且还具有什么“巫力”。他们二人一时语塞，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小说或是电影里的世界。

   白凤林拍拍二人肩膀笑了笑：“你们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在厕所拉屎撒尿，对吗？”只听见他嘴里又是一阵念念有词，左手在二人眼前一晃，他二人便如触电般瞬间惊醒，一起从厕所走出，孙二胖依旧讲着鬼故事吓唬王小发，王小发也依旧战战兢兢躲在白凤林身后。至于孙二胖屁股上的鲜血，早就在白凤林的咒语里消散地干干净净。一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三人只是简简单单在厕所里拉屎撒尿，中途唯有孙二胖讲了鬼故事而已。

   白凤林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金鞭崖底，他微微蹙眉，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明白一件惊险刺激的事情即将发生，而刚才在厕所里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第二章：前世今生

白凤林、孙二胖、王小发三人回到宿舍，只听见整个宿舍鼾声四起，舍友们都已入眠。孙二胖继续讲鬼故事吓唬王小发，又引来王小发一阵臭骂。孙二胖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王小发胆小，硬是要和白凤林同枕而眠。很快，整个宿舍鼾声此起彼伏，孙二胖的呼噜声大有领军之势。王小发蜷缩在白凤林背后，哆哆嗦嗦也渐渐安静下来。

   这一夜，雷声雨声风声呼噜声声声入耳，白凤林彻夜未眠，思潮起伏。想着爷爷讲述先辈们的传奇往事，又思忖金鞭崖下确有的这只女魂，而他内心的好奇与家族的本能促使他不得不冒险一探。

白凤林侧身，想起爷爷讲述的那些神秘的家族往事：每逢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人人自危。白虎家族第一代祖师白奉天自幼跟随父母东奔西走，细细想来那也是五六百前的往事了。白奉天从小历经磨难，父母也在乞讨途中死去，留下他孤苦无依。幸好湘西一位老巫师路过，看其可怜救回家中，在风雨飘摇的战争年代白奉天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老巫师膝下无子，待白奉天如己出，除了抚养白奉天长大成人外还把一身巫力倾囊相授，于风水、地理、占卜无一不授。湘西自古便是神秘莫测的地方，能人异士多散居高山深处。古来便在这片土地形成了一种以巫术为主的神秘力量，后来佛教、道教相继传入此地，与当地巫术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湘西文化。巫力便是这佛、道、巫三者相互交融的结果。后世闻名于世、令人毛骨悚然的赶尸现象既是巫力文化的一种而已。白奉天天资聪颖，不仅将老巫师的巫力尽数习得，还远赴洛阳学习倒斗。在巫力的帮助下，白奉天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倒斗高手，无论大墓小墓，只要他相中，不出三日必取主墓室。

传说有次白奉天在长安倒斗，汉唐帝王陵墓被他依依发掘，与各墓里镇墓兽的战斗其精彩程度自不必道，单是避开各种陷阱机关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某次白奉天路过秦始皇陵，其长子对挖掘秦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有白奉天摇头叹道：“秦始皇，千古一帝，后世小子岂敢扰他清眠？”遂作罢。其时长安、洛阳一带，人们称挖墓高手为“摸金校尉”，白奉天为了告诫后世子弟不可胡作非为，除非乱世才可倒斗糊口，太平时期均不可任意妄为，一则是避免官府拿人惹祸上身，二则也是不愿后人受那陵墓中无穷的惊险。

白奉天以白虎为号，规定父传子继，一辈一辈单口相传不得外露。白奉天每次挖墓取物后，总要焚烧大量冥纸，意味借了东西再还送主人，不亏不欠，金银珠宝埋藏地底，阳人借用，一段时间后烧冥纸如数奉还，不亏欠魂灵的财物，也帮助阳人解了燃眉之急，跟阳间借债无异。白奉天以为用“摸金校尉”称呼这个职业太过粗暴鲁莽，“假玉客”倒还文雅得体，意思是来到贵地我为客，囊中羞涩，你需尽地主之谊。我只不过是暂时借用一下你的宝玉，过期连本带利如数奉还。久而久之，白奉天一脉被人称为“白虎家族”，倒斗高手被称为“假玉客”，代代相传，如今传到白凤林身上已是第十八代传人了。

   第二天下午，白凤林翻墙逃学回家，一到家中就看见爷爷在院子里光着脚编簸箕。白凤林对爷爷提起昨晚这件事，爷爷忙停下手中的活，若有所思。白凤林道：“爷爷，您觉得昨晚那个女魂的道行有几分？”爷爷点上旱烟，巴巴抽起来，左手拇指在四个指尖掐来掐去。陷入了沉思。埋头一会儿终于道：“你昨晚遇上的女鬼冤得很啊，怨气很浓，生前被人陷害，家破人亡，不得不选择自我了断。这都不算什么，厉害的是你们学校下面那具用黄金打造的金棺。想不到她居然找到了金棺作为栖息之所。”白凤林听得一头雾水，越来越不明白，难道女魂最后说的金棺竟是真有其事？爷爷接着道：“我们白虎家族传了几百年，自远祖奉天公传至今日，几百年间不知道倒过多少斗，遇上多少凶险，但是我们一脉仍然兴旺，为何？还不是因为我们家族传下来的巫力护佑我们。我听你说起初次使用巫力的情况，不错不错。”

白凤林忍不住岔开话题，问道：“爷爷，那具金棺是怎么回事呢？”爷爷脸色凝重起来，低下头问白凤林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注意到你们宿舍的形状了吗？”白凤林想了想道：“这是一座阴阳塔，外表看似和其他建筑没有区别，可是楼顶却是按照先天八卦布置。甚至，楼顶上废料中的一块石板经人开过光。一分为二，分别放在八卦图里两个圆心位置。”爷爷沉默不语。

白凤林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一件事情，脱口而出道：“爷爷，原来您才是我们学校的总工程师？”爷爷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岁月，终于对白凤林缓缓而道：“不错，我就是你们学校的总设计师。当年你们学校的校长要扩建校园，请人设计图纸。刚好我有一位朋友担任了扩建学校的总工程师。一天，他上门找我，说金鞭崖底时常泛金色光芒，没有丝毫祥和之气，反倒有几分戾气。我听完后急忙赶往，开天眼，设法坛，拿上我们祖传的铲子，发现这竟然是一座明朝土司的坟墓。那具金光闪闪的棺材应该就是他的长眠之所，而那些戾气似乎是由这位土司大人嘴巴吐出。我沿着整个金鞭崖一探，原来这是一座红尸墓，里面金银珠宝自不必说，凶险重重亦是危险万分。”

白凤林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爷爷，什么是红尸墓？”爷爷摇摇头叹道：“我们假玉客最怕遇上红尸墓，帝王将相的陵寝只要斗过镇墓大仙，避过陷阱机关，里面的东西就为我所有。但是，要是遇上红尸墓，可真就是九死一生了。红尸就是全身遍布鲜血而不腐烂的尸体，它比魂灵更可怕。拥有强大的力量，不受六道轮回制约，唯有对倒斗人手中的家伙惧怕。红尸不是鬼魂，更不是人，它是介乎人鬼之间的野兽。”

白凤林心头掠过一丝惧意，脑子里闪过红尸的模糊印象，又问道：“那么你发现这座红尸墓后呢？”爷爷紧接着道：“我谁也没说，不愿引起恐慌。我告诉我那位朋友，这个墓葬建在悬崖内部，与外界相安无事。若是在它上面修筑建筑势必压在它头上，引起红尸觉醒就太可怕了。唯有在它上面修筑阴阳塔，用天地的力量或许能镇住它。所以，我给朋友一张图纸，他按照我描绘的蓝图修建，终于做成了今天的样子。我悄悄对一块石板开光，让人不经意间放在我指定的位置，几十年过去了相安无事。由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大家都以为你们学校扩建的总工程师是我的朋友，其实却是我，只是没人知道罢了。”白凤林更加一头雾水：“我昨晚遇见的白衣女魂和红尸有什么关联呢？”

爷爷神色庄重，渐渐脸现忧色，抽了几口旱烟终于道：“这个女魂不简单啊，她竟然知道召唤红尸。自从我发现这座红尸墓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到现在终于发生了。红尸最初之时也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而已，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具躯壳，当它受到诅咒之后，邪恶的亡灵占据躯壳，控制全身细胞，鲜血外溢裹满全身，抑制细菌的滋生保持尸体不腐。看来，这位土司大人生前得罪的人大有来头，竟然被诅咒，扰得他生生世世受尽那不灭之苦，六道轮回的大门对他已经关闭，他唯有寂寞得躺在象征他身份地位的金棺里永世煎熬。现在，那个女魂竟然钻进土司墓，想必就在召唤红尸，如果不在红尸醒来之前进入土司墓擒拿女魂，一旦女魂附在红尸上，红尸将会受到二次诅咒，到那时我们小镇就会发生灭顶之灾。”

白凤林越听越恐怖，忍不住插嘴道：“那女魂的道行不高呀，我都能制住她，昨晚我用巫力一夹她就变成一堆水蛭。”爷爷深有忧色：“白林，你知道为何这几年她会出现在她毙命的地方吗？而昨天晚上为何他又会出现在厕所里？”白凤林摇摇头。爷爷解释道：“她是在吸阳气。不要以为鬼魂都是阴森森的害怕阳气，它们有时也需要阳气——特别是青少年的阳气来提升道行。而且，这女魂心里清楚，只有吸收更多阳气才能够唤醒红尸。只有红尸降临，她才能复仇，才能发泄心头的怨恨，否则单凭它一己之力是无可奈何的。这也是最近她为什么出现的原因了。”

白凤林惊愕道：“爷爷，那怎么办啊？我们可不能让红尸复活！”爷爷不再言语，拉着白凤林的手走进自家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