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元纪》：楔子

楔子

雨，绵绵地飘洒着，冷漠，凄清，惆怅。

猛地睁开双眼，流逝的过去再次浮现在脑海。

“小霖……”眼睛不觉再次通红，蓦然握紧拳头，最终却又无力地松开，只能怅然地抬起手，看着掌心那残损的半截彩玉，内心的最后一份柔情渐渐化为尘埃，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雨逐渐变大，又变小，最后整片天空开始范晴。不知过去的多久，眼前的年轻人早已将那半截残损的彩玉埋葬，随之埋葬的，是逝去的她，亦是逝去的自己。

“小霖，等我。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抚着眼前的土壤，语气竟变得波澜不惊。

毅然转身，随着一个个晦涩的印在手上变化，转眼间，他身上的气势似惊涛拍岸，层层相叠，不断攀升。

一头黑色长发转瞬间化作了雪白，眼白逐渐化为通红，而后又随着瞳孔的缩小，红色全部收缩凝聚在瞳孔，仅留下无尽的黑色。

升腾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间开始碎裂，然而却丝毫不减，依旧如那破堤之水，猛烈地爆发着。

缕缕黑色气息从体内逸出，最终化作滚滚黑雾将其身体包裹、覆盖。浓浓的黑雾中，仅见得到两点极为细小的猩红，其中似乎沉淀了无尽的血液与煞气。

黑雾翻滚，转瞬间无声无息地消逝。若非破裂的空间依旧在缓缓修复，真令人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神族，南天境，殷家。

仙云缥缈，浓厚天地灵气夹杂在其中，不时有白鹤飞过。流水顺着青山击打着下方的岩石，伟岸的宫廷建筑散发着磅礴的气势。此刻，在宫廷正中大殿上，却是莺歌燕舞。

“哈哈哈，大哥，此次行动可谓惊险啊。若不是我们一面欺瞒神帝，一面以雷霆之势迅速剿灭女娲传人，只怕非但我们神族无上地位不保，咱们殷家怕也难免被血洗！”殷家三长老殷常，此刻一脸喜悦。

“是啊，但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心绪不宁。”殷家家主却是没有那么兴奋，反倒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哈哈，大哥，如今女娲神石已经毁，女娲的传承也就此终结。如此一来，人族再无守护者，以后便只能奉我神族为主，届时便可在下界全力搜索人卷了。虽然最后那臭小子跑了，但他根骨尽毁，修为已废，成不了气候。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二长老在一旁笑道。

“嗯……我知道，不过……老三，传令下去，全天命大陆，通缉纪尘！”殷家家主殷云顿顿了，阴翳道。

“我认为，不用通缉了。”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在大殿响起。

“轰!”一声猛烈，殷家家主身上的强大气息顿时爆发开来，与此同时，一道白色光芒从其身上耀出，整个大殿顿时被巨大的力量冲击。

玉桌，银器，玉盘顿时碎裂，伴随着酒菜飞撒出去，诸多歌女舞女之类在猝不及防之下亦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影向殿外飞舞。巨大的裂纹瞬间布满整个大殿。

“是何孽畜，胆敢擅闯我神族殷家!”殷家家主一声怒喝。二长老与三长老也旋即反应过来，顿时间又是两股极为强大的神力在大殿内爆发出来，之前的裂纹再次张大，整个大殿即将崩塌。这时，却见一层淡蓝色的结界逐渐张开，将整个即将崩溃的大殿包裹起来，然后神力逐渐蔓延，修复着大殿内的裂纹。同时，大殿有了结界的支撑，也逐渐稳定下来。

殷家家主怒目而视之处，却是一团黑雾弥漫着，期中有两点猩红，透露着浓浓的邪气与杀意，其周围的空间有裂纹在蔓延，裂纹内透露着神秘的黑色，似乎能吞噬万物的黑色。尽管周围光芒万丈，却始终无法穿透那神秘的黑雾，甚至之前极为强大的冲击力波，都没有将黑雾掀起一丝波澜。

然而这不是令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的原因。要知道，他殷家作为神族第二大族，其族内所布下的阵法，乃是以上古神祖所遗留的阵盘为基础布下的四象神阵，后又经过历代殷家家主，甚至神族神帝亲自加固。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个大阵，他殷家才在无尽岁月中历经磨难而不倒，并逐渐发展为神族第二大家族!

而今天，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对方悄然越过了四象神阵，出现在家族大殿，甚至到了现在，殷家家主都无法通过大阵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殷家，不正准备通缉我么?”阴冷的声音再次想起。

“不好!”殷家家主突然大喝一声。随即脚下步伐划过，瞬间便已出现在数丈之外，而原处却是一团黑雾缥缈着，一把由黑雾凝聚的利剑浮在空中，已经悄然无息地将那道元金玉所铸造的神座斩断。被斩断的半截神座还未落地，便已化为了黑色的尘埃，被黑雾四周弥漫的空间裂缝给吞噬。

“纪尘!”二长老与三长老同时大喝一声，顿时从两侧，向中间的黑雾发动了攻势。

只见二长老一声怒喝之后，顿时白发飞扬而起，当即以掌为剑，以万钧之力，向黑雾劈砍而去；同时三长老也是立刻徒手一握，一把长枪凝聚，金螭口中吐出的枪尖被一束五色神光包裹，爆发着同样惊人的气势向黑雾刺去。

黑雾中一声冷哼，旋即黑雾涌动，化出一双臂膀向两翼冲去。左侧，以拳对掌，猛然一触之后，二长老手上的神光迅速被黑雾吞噬。二长老脸色一变，感受着右臂上被不断拉扯出意外吞噬的神力，暗叫不好，刚欲退时，却一股猛力传来，顿时喷出一口鲜血，飞出数十丈，最终撞落在大殿的墙壁上爆发出一声轰响。

而右侧，却是一把将神枪握住，随即黑雾猛然压缩，裂痕随即布满了枪身。三长老闷哼一声，努力将心血咽下，猛然将无尽的神力灌入枪身。神枪顿时光芒大盛，一声螭吼从中穿出，接着枪尖的五彩光芒猛然一凝，便向前突刺而去。然而还未触及黑雾本身，就被黑雾手臂上逸散而出的丝丝黑雾缠绕，随即神光猛然一黯，顿时更庞大的压力传来。终于传来一声神螭的惨叫从枪内穿出，神枪瞬间爆碎。三长老终于喷出一口本命鲜血，然后猛然向后退却。

然而黑雾却是紧跟不舍，无尽的黑色雾线从中射出，正要缠住三长老时。却传来殷家家主一声怒喝“竖子尔敢!”

随即一股极为强横的神力化作龙形从三长老旁爆发开来，瞬间将黑雾细线吞噬，随即缠住三长老往后退去，下一刻变出现在大殿边墙上，将二长老也卷想半空。三人的身影浮现开来。

殷家家主此刻已是浑身银甲附体，满脸怒容。其身旁，神力所化的龙悬浮着，带着脸色煞白气息紊乱的三长老以及断去一臂气息调离的二长老。他万想不到，刚刚一瞬间的功夫，二弟三弟就都被对方给打废，甚至如果自己晚一步，他们都可能已经陨落!

“你不是纪尘，纪尘不可能那么强。你究竟是谁？为何无故来我殷家作乱!”殷家家主咬牙切齿。

“呵呵呵呵呵呵，殷家!”黑雾中传来一阵冷笑。随即黑雾隐去，再出现时，已是在殷家家主身后。

殷家家主感受到对方气息消失，目光突然一瞪，心中已明了这是空间力量。手中一道道印结过，四周顿时出现一道五色光芒的神龙身影闪过。只见神龙身躯一盘便将殷家家主身体包裹，接着便是迅速后退。

然而下一刻，黑雾再次徒然出现在其身后，同时一道满含杀意的箭矢爆射出来。殷家家主心中大惊，立刻将所有力量爆发入神龙之内，刹那间，神龙一声咆哮，再次化作神光，再次化形是已是一头神龟!

原来那殷家家主早已借助了四象神阵的力量。

箭矢刺入神龟体上，顿时被龟甲抵挡住。然而这时，箭矢尖端一抹血光顿时绽放开来，更加强横的穿透力从中爆发，神龟一声惨叫，随即逐渐消散开来，而箭矢也在空气中化作了一滴滴血液并逐渐被黑雾周围的黑洞吞噬。

殷家家主一声闷哼，却连忙趁着冲力迅速后退至殿堂中央。随后其周围两道光芒闪过，二长老，三长老的身影显现出来。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手中一道道道印开始变化。只见大殿上一道道神光猛然绽放，随后，龙，龟，虎，雀四道神象显现出来。然而他们手中动作依旧不停，四神象开始向殷家家主体内融合。

仅仅是数秒内，殷家家主的气息便达到了之前的五倍有余，同时，神阵气息开始沉寂下去，就连二长老和三长老的气息也变得萎靡。

“已经有几千年无人敢在我殷家撒野，今日既然来了，那便休走!”殷家家主一声大喝，随即跨越空间来到黑雾身后。

手中一道神芒闪过，一把绽放着绚丽五色光芒的神剑显现出来。

“神元斩!”殷家家主暴怒之下，一剑带着无双的气势向黑雾斩去。

滚滚黑雾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却是直接以掌对剑，向对面挥去。

剑上的神光一凝，不能再进一分。

殷家家主此时内心颤抖，这几乎已经是他最强一剑，却不能伤对方分毫。这等实力，即便是神族神帝在此，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然而此刻他却来不及多想，怒喝道：“四象破虚刺!”

同时手中立刻变砍为刺，身上所有的神元都混合着四象神阵的所有四象之力注入到剑中。

只见剑尖一道耀眼到极致的白光闪过，一只似龙似龟似虎似雀的神兽虚像浮现出来，以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向对方刺去。

黑雾中的手掌迅速退回，同时黑雾立刻凝聚成一面黑色球状固体。

白芒最终在黑色固体上绽放，神兽化为一朵朵耀眼的白色莲花，莲花又碎为一片片花瓣向前刺去。

终于，黑色固体上裂纹开始浮现，紧接着猛然一碎，对面的身影带着也被击飞出去。数万片白色的莲花花瓣也立刻向那道身影斩去。随后无尽的光芒绽放开来。

光芒消散后，方圆万里之内，空无一物，唯有三道被五色光芒包裹的身影在半空漂浮着，五色光芒逐渐散去，只见三人似乎都苍老了数十岁，殷家家主此刻更是白发散乱，气息萎靡，身体颤抖，就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呼，呼，终，终于，结束了。”殷家家主眼中带着一丝庆幸，向着下方的深渊望去。

然而，下一秒，整个人脸色骤变，似乎见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

殷家二长老三长老感到疑惑，也向那个方向看去，顿时吓到脸色苍白。

只见下方白色的深渊中，一团球形黑雾不断收缩着。

随着黑雾的收缩，那渗人的气势也逐渐消失，周围破碎的空间也缓缓修复，一道身影逐渐出现。

此刻，白色的头发化为黑色，其中夹杂着一丝丝血红，面容白皙，眼角浮现着一丝淡红，一席黑色的大衣随着黑雾的消散逐渐凝聚成形。

“纪，纪，纪尘!”看到这身影，三人几乎同时大喝。

年轻人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眸中透着难以言表的邪魅，但更多的是冷漠。

“纪尘么？”他的嘴角一勾，身影便出现在殷家家主身后。

殷家三人刚欲躲闪，身体却在难以移动一分。

“都多少年了，世间还是难以缺少仇恨啊。”年轻人感叹了一句，目光突然变得冷漠起来。

“那么，淫灭吧。”伴随着他轻轻的这一句，方圆数十万里之内的空间开始崩塌，一切物质都在这一刻化为飞灰然后被空间崩塌所产生的黑洞吞噬。

片刻之后，六道身影出现在黑洞面前，此刻这里已然空无一物，唯独一个直径几万里的黑洞在缓缓旋转着。

六道身影相互对视一眼，最终看向一位身穿但金色长袍的中年人。

“这里的事，全面封锁。神族，从今往后，再无殷家。”中年人一声令下便不见身影。

余下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在言语，转眼间身影便消逝不见。

……

一片空间碎裂开来，随即一道身影从中跌落。

身上的衣服逐渐化为黑雾，消散在空气中，头发再次化为雪白，整个人脸上，身上一道道裂纹开始浮现。

年轻人望着眼前的坟墓，努力挣扎起来，上前拥抱住墓碑，眼中似乎又浮现出一丝柔情。

“小霖，殷家已灭。我这便来寻你。”年轻人话落尽之时，身体便化作一片白色尘埃，在空中飘舞。

然而，土壤中，原本已经碎裂的女娲神石此刻却散发出一缕七彩的光芒，附着在白色尘埃中。

周围碎裂的一片空间开始缓缓修复，一缕原本已经淫灭的残魂被七彩的光芒包裹着卷入正在修复的空间裂纹中。

碎裂的空间再次完好如初，那半块神石依旧散发着光芒，散发着无穷的生机，一株嫩芽从土壤里生长出来。

初遇

“怎么会是他？不是说他的体质无法感知到道元，没有进入学院学习的资格么？”

“哼，谁让人家师父厉害呢。而且我听说，他不但获得了进入学院学习的资格，而且还直接进入了天命班。要知道，历届进入天命班学习的人，放眼整个北冥境，都不过五指之数，而且莫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一个九岁都还没踏入道元境的废物，切!”

“哎呀，我说你也别这么说嘛，人家九岁都还没踏入道元境，别说是北冥境了，哪怕放眼整个天命大陆，也能算得上是万中无一吧？哈哈哈。”

“嘘，小声点，别说了，当心让他师父知道咱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约莫九岁的少年独自走着。

他个子不是很高，面容清瘦，一双黑色的瞳眸中透着这个年纪的孩子难有的坚毅，然而最吸引人的，却是他那一头白的似乎不染一丝尘埃的白发。

周围人的议论声无不传入他的耳中，但他早已能够坦然面对了。

是啊，自从两年前，也就是七岁那年，自己被鉴定无法感应道元之后，周围的一切似乎就都变了。

也许在自己身上，他们能找到那为数不多的所谓的自尊心?

少年加快脚步，很快离开了嘈杂的人群，独自踏入了一片山林。少年似乎对这片地方很是熟悉，许多坎坷得常人难以踏足的地方，他总能轻松踏过。

少年在林中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以后，终于，一座木屋的轮廓在前方显现出来。少年加快了脚步，眼神也散发出一丝愉悦的光彩。

踏过木桥，快步向前走去，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木屋不是很大，却透露着一丝温馨。木屋的周围是一片药园，园内各种灵药散发着五彩缤纷的柔光。同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中溢出，人在这里没呼吸一口空气都会觉得神清气爽。木屋前方不远处，一条宽达一丈的小溪静谧的流淌着，汇入东边的湖泊内。

此时，木屋前的一座小亭内，坐着一名须发净白的老头，老头有些微胖，却依旧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模样，他此刻正与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妇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老头对面的妇人头戴凤冠，一袭红装，上面两只金凤栩栩如生，雍容华贵一词在其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妇人虽人已至中年，却依旧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在妇人旁边的，是一位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一席白衣，黑发束在脑后，面容白皙，琼鼻挺立，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此刻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老者。虽然年幼，却已有倾国倾城之姿。

少年人还未到，却早已大喊着师傅。

“哈哈哈，这还正说着呢，你这不成器的师弟就来了。”老者看着跑来的少年，眼中满是溺爱。

“早就听闻师父多年以前又收一小师弟，婉儿早有拜访之意。只因神族之事太多，久久不能离开。如今终于见到小师弟，倒是得偿所愿了。”妇女见到少年白发的时候目光一滞，但随机又变得柔和起来，对老者笑道。

“哈哈哈，婉儿你啊你，那么多年了，嘴还是那么甜。就是我老头子这些年越发不中用咯!”

少年跑到亭内，这才见到两个陌生人，想起自己刚刚的样子，不禁有些脸色发红。

“哈哈，小枫回来啦，你进入天命学院的事小李子答应了吧？嘿嘿嘿，为师就说他一定答应的嘛！”老者看着少年笑道。

“来来来，快坐下，认识一下。这是你婉清师姐，这是你师姐的女儿陆雨嫣，你叫她雨嫣妹妹就行。”老者连忙向少年介绍。

少年此刻也没了刚刚的窘迫，连忙在老者身边坐下道：“婉清师姐好，我是墨小枫。嗯，雨嫣妹妹你也好!”

“呵呵呵呵，小师弟还真是客气。师姐今天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有一把乾坤玉阳尺，便当做送给师弟的见面礼了。”婉清正笑着，一把长约两尺，散发着淡淡青光的玉尺便出现在手中。

墨小枫看着婉清手中的尺子，又看了老者一眼，似乎在犹豫。

老者见了立刻笑骂道：“臭小子，还不快收着，这乾坤玉阳尺，可是长生境法器，就算神族都没多少人能有呢!你师姐送你这样一份礼物，可也是要大出血呢。你再犹豫，担心你师姐收了回去!”

墨小枫这才眉开眼笑立马从婉清手中接过乾坤玉阳尺。同时立马向婉清道谢。

婉清听了老者的话，也是笑道“师父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婉儿这点东西，平时夜也不怎么用，就送给小师弟才能有些价值了。不过小师弟，师姐这礼物可不能白拿哦，以后你得多为师姐照顾你雨嫣妹妹。”

墨小枫有些不明所以：“雨嫣妹妹，她?”

“她也进入天命学院学习了，而且你们还是同班呢。她虽然才七岁，但已经是七星境了哦，所以你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啊!”婉清笑道。

墨小枫眼神却是一片黯淡。“我，我现在感应不到道元。”

“但我想，我以后一定会感应到道元，然后变强，并成为整个天命大陆最强者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毅。

“嗯，师姐相信小枫。那么小枫以后可要加油变强!”婉清想不到墨小枫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要是一般孩子，只怕早就自暴自弃了吧？

老者此刻也是一脸欣慰，同时心中暗叹：“小璃啊小璃，也不知道当初你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而陆雨嫣却早已被眼前少年的言语惊呆了，一个连道元都没感应到的人居然以成为天命大陆最强者为目标，而且她还真正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那份决心。此刻陆雨嫣对墨小枫充满了好奇。

“师父，学院要三天后才正式开学。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我打算去月牙峰修炼，争取早日踏入道元境！”墨小枫此刻不愿在待在这里，就连小他两岁的陆雨嫣都已经达到七星境了。他如果再不努力，以后只怕会连雨嫣都无法追上，更别说成为天命大陆最强者了!

“那好，你直接过去吧。两天后我让大白直接送你去学院。”老者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墨小枫这才起身道“师父，师姐，雨嫣妹妹，那我就先走了。”然后便径直转身离开。

……

月影朦胧，凄清的月光下，远处的山峰那漆黑的影子像是一头头匍匐的巨兽。药园内的灵药都散发着淡白色光芒，吸收着月光的精华。

此刻，凉亭内，两道身影望着远方的湖泊，沉默着。

“他长得真像那时的月璃师弟。”一道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是啊，当初小璃把他托付给我，就再也不见踪影。这些年，你们神族有他的消息么。”老者看着眼前的湖面，眼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什么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要不是今天见到小枫，我还以为龙族已经灭亡了。”妇人露出一丝苦笑。

“这样啊。这件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追查了，里面涉及的太大了，会很危险的。这或许就是小璃当初选择将小枫体内的龙脉封印的原因。他不希望小枫牵扯进去，他只希望小枫做个普通人，能够平凡地活下去。”老者闭上了双眼。

“师父，当初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呢？月璃如今到底是生是死，我真的很担心。难道其中涉及的，连师父你也感到恐惧?”妇人却依旧追问。

老者睁开了眼睛，看着妇人那隐隐含着泪水的眼睛，陷入了沉默。

老者最终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时微微叹道：“唉，天命啊。”

妇人听后浑身一震，抿了抿嘴唇，最终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远处的湖面上倒映着远处的山影。那一道道山影在月光的修饰下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山间陷入了沉寂，只有远处一声声不时传来的兽吼还向世间宣告着生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