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战记》: 归鸣
第一章 归鸣
神代时代。
鸿蒙出开,日月星辰悬于天;大千世界,人神妖魔皆汇聚。
相传,远古时期的主宇宙中一颗无论密度、重力还是直径都远超其他的星球上,爆发了一场高维度超越次元的战争……
一位无所不能如同地狱般可怕的上古玄魔魁首从一处裂开的时空中来到这片名为格兰斯林的被神圣之光所庇护的大陆,他的手下,四个地狱魔将分别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和从同样未知的空间裂缝中出来的死灵生物,他们带着魔族四方征战,最终使这片大陆生灵涂炭成为了一处混沌之地。而同时,秩序的代表者们蔑魔官、灵师、光明教圣女带领人类仅存的剩余力量一点一滴的反败为胜,被统治的城池也一个一个的被人族收复,直到最终只剩下一处以恐惧这个词本身为代言的魔界之岛,大量亡灵与魔物的栖息地……
某个时间段的格兰斯林大陆,魔界之岛。
黑夜中略带一层淡淡的紫色纱雾,一轮猩红的月圆遥遥悬挂在那夜空中,倾撒几许光芒于那满目疮痍的土黄色大地。
随处可见的生物的尸骨以及星星点点的血渍似乎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战争。四周一股难以道明的气息漂浮在这浑浊而又压抑的空气里,血腥的气味与大量的魔气笼罩着这片岛屿。
人类中的翘楚们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足够把握将魔族驱赶出这个世界,他们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玄魔宫,是玄魔所居的地方,黝黑的黑曜石与大理石所建造的类似中世纪城堡的建筑物。尽管现在已经破烂不堪应该是遭到了某种大型武器的毁灭,但仍然可以看出其规模之大,消耗人力与精力的程度,足以让他的建造者感到无上荣耀。
岛屿界北的一处荒野处。
砰——
此时。
一位中分的白发男子超高速的倒飞出去砸在了一座漆黑的石墙上,一缕血液从嘴角流出。
“结束了,魔使。”
身穿白色条纹长袍的绝色女子手持悬浮的烈火凭空站立在空中对着瘫倒在地男子说道。
“那个火,是天使给你的吧?”
“是的,撒拉弗的圣洁之火。”
听后,那个被称为魔使的人站了起来,威风拂过,他身后黑色的披风也缓缓的飘起。
“这样啊,看起来我们的魔首是要裁在你们这帮自诩正义的生灵手里了。”
说着,他双腿扎紧,两手成爪状平伸胸前,右爪在上左爪倒着在下。
“但是啊,我也决不会让你靠近魔首一步!”他声音近似于吼一般的说出。
最后一个字说出的同一时间,强烈的灵压由下至上的涌动出来,一束蓝白色的电光从魔使手中窜出,就欲直射贯穿前面的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后者仅仅一抬手就挡下了这次攻击,火花爆炸开来:“你尽力了,白虎魔使。”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似乎叫作源骸。”
“那么,你,就是光明教的圣女,拉斐尔人间界的传述者。”说着他顿了顿,抱有兴趣的冷笑一声:“哼,我还是第一次跟你交手呢。泣灵,对吧?”
圣女的名字,叫做泣灵。自幼目睹了魔物的屠杀而被光明教会教皇救起的幸存者,对战争的厌恶与纯洁的心灵最终一步一步通过成为了圣女。背负着责任与传统,因此自尊心很高。在一次教会仪式让泣灵与天堂的天使长之一的拉斐尔产生共鸣,并成为了天使的传述者。
此刻,源骸也不顾伤势,再次冲向了圣女。
“坚持住,只要拖住两三个魔使就能给他们更多机会结束这场灾难……”随手甩出一道烈火斩挡住了眼前的雷霆后圣女再度往后退去,心中一凝。
“我说你啊……是在拖延时间吗?”
……
玄魔殿中,夜如幽冥。
一簇簇蓝色的冥火在四周飘荡,阴暗的殿堂里那红色的王座上坐着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气质抑郁的男子,不修边幅的魔王衣袍,以及乱糟糟的发型瞪着两双死鱼眼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景象,一手踏着下巴,时不时打几声呵欠。
他就是玄魔,虽然没有盛世美颜却也有独特的美丽。
嗖——
此时,一道人影缓缓从殿门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戏谑的看着王座上的魔首。
移直殿中央时,那人停止了行径。旋即,一股滔天气势恢宏迸发,脚下也形成了六芒星的咒印。
“觊觎世界的魔王,终究要归于混沌。”见其右手拿着泛着寒光的太刀抬起直指玄魔,半迷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说着。
拿刀者,名为夜殇。
“啊……又是你这个杂种。”玄魔对着眼前站在殿堂中央的清秀男子边说道边随即露出了一种厌恶的神情。
“你敢骂我?哼……到底是蛮化魔种,粗俗的习性永远也改不了,所以神灵才会让我这个蔑魔官将你们肃清。”夜殇左手掌放在刀身上,从柄处开始渐渐移到刃前,随后刀身竟隐隐泛起红光。“今时今日,就是你玄魔的死期,而我将会是人类传颂千古之人。”
“你每隔这么几年就会跑到我这说上这么相同的一句”玄魔答道。“所以每次看到你这个不腻烦的傻瓜我就十分不爽。”
“不,曾经是小试,现在才是真正。”蔑魔官摇了摇头,举起了他那把泛着红光的太刀道。“这把剑,是由仙剑祠的传奇铁匠蒂娜·克里斯为我打造的。”他的表情兴奋的抚摸着那把刀:“冥红铁与魔之晶所铸的剑锷,大海主的牙齿融合魔犬的头骨所铸的剑刃,完美的屠魔剑啊。”
这片大陆是不分刀与剑的,刀也可以叫剑。
“结局同样。”魔首眼中杀机一现,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黑色的魔气从脚底生成,慢慢的萦绕在魔首周身。
“哈哈哈……”蔑魔官狰狞的狂笑起来,笑声未至,人影已闪现到魔首身前半米之长,双手握刀由上砍下。
同一时间,一道破空声传来。
咔嚓——
“什么!”夜殇浮现不可思议的神情。
只见,魔首依旧身影未动半分。右侧一位长发及腰的俊逸少年却突兀到来,手持青龙纹印长剑,从右侧在夜殇那把刀未砍落下时用剑刺穿了他的刀面,硬生生的插在当中,使剑无法砍下。
“抱歉啊,魔首,刚刚在看一群蚂蚁搬虫子尸体的样子,因为太有趣了所以让这家伙闯进来了。”少年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说道。
“青龙?”蔑魔官转头略显诧异地看向了那个少年。
“你好啊。”青龙点头答道。
“嘁,真是棘手。看来不能亲手宰了你们的魔首了。”
“空之异,那股空间的能量波动是什么?”一旁的魔首似乎根本不在意眼前的敌人,一脸正色的盯着青龙问了一句莫名的话。
空之异把剑收了回去,没有回答玄魔的话,而是看瞥了一眼夜殇道:“我说你们该不会和其他维度的家伙做了什么蠢事吧?”
夜殇闻言后,不作声色,冷笑道:“哼,来接送你们的人等会就要来了,送你们去真正地狱的恶魔。”说完后,便化作一道血色长虹从殿内离去。
“血遁步?看不出来他连魔界的招数都会。不过来到这显摆几下立马就逃开了,未免太逊了。”
空之异平静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鄙夷地的说了一句。
玄魔宫的北边,是破损的荒地,以及黑压压的军队。那是大批的魔族与人族所征战交接之处,也是火力集中的战场。天上大批的飞行魔物,地上一群群的眼睛血红的死灵与魔人纷纷与人族的军队展开强势的攻击。
血红的月亮被黑云遮住,可见度大幅度降低,虽然看的模糊却能听到各处的厮杀声与狰狞的尖叫音。隐约能看到残肢断臂散落在四处,完整的尸体可以说是十分稀有。
“菲尼特,别再浪费时间了。”
一个体格健壮、头长双角的魔人向着前方一位人类剑士猛得挥起一拳,竟然将那人的整个头颅连着脖子都打飞了出去,滚落在一旁,只留下一具无头肉身跪倒在地,大量鲜血涌出,似乎还能看到连着头颅的血管。
“怎么,魔首联络你了?”被叫做菲尼特的女子手持魔杖,眼角隐隐有一道刀痕,她转过身淡然地看了一眼她的同伴用不带任何声调地陈诉了她的话,“好想以前作战时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没联系过我们。”
“嗯,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应该是……”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却已经浑然不知地插进了他那魁梧的胸口处。
“嚯嚯嚯……卡尔索魔使,你似乎走心了呢,跟我打了的时候怎么能大意呢?”发出了一种诡异笑声后,灵师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用调侃的口吻问道。
卡尔索看了看胸口,直接用手拔出了匕首,一股黑色的物质从中流了出来,朝着灵师露出了不屑的目光:“所以,你这种哪怕在战场上都穿着睡衣的家伙,有的时候我感觉你才是邪恶混沌的一方。”
是的,灵师他不管在什么地方,战场、厕所、集会、餐馆乃至于在全人类面前他都只会穿一种衣服,那就是他粉色杂夹着许白色条纹的睡衣,据说那是他母亲送的,具体情况哪怕是和他作战十几年的战友都不清楚,是一个谜团。
灵师听后一点尴尬都没有,但也没有作出什么行动,自我感觉良好的甩弄着匕首,“是啊,我真的是正义的吗?”
……
在离魔族与人族的战场较远的空中,黑暗的空间毫无征兆的产生了一丝波动,过了几分钟后竟变得扭曲起来,化为一个两米多的椭圆形黑洞。
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竟从中伸出按在了黑洞上的边缘处,紧接着一位穿着中世纪盔甲的人缓慢的跨了出来。来人身上丝毫没有半点气息或威压,怎么看都不像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反倒像个普通的骑士。
“一个人来这种维度果然要消耗不少体力,这么狭窄的空间,连马都带不过来。”
那个骑士在说完后不再言语,而是沉思了一会似是在感应什么。“原来如此,是一个天理不容的存在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用他左手的食指轻轻扣击着腰侧的剑鞘,“呵呵,撒旦要是看到这番景象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随后他的视线看向了南方,踏空疾驰而去。
魔王殿上魔王立,魔去殿空卒亦毙。
他的到来,并非是偶然。
一千年前,上一个文明毁在了审判下。在那之后,自称光明神的生灵出现了,跟随其身边的一位僧侣受托在下一个文明诞生后建立光明教延传授神明的思想与知识,在使命达成后告诫信徒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地狱的人打交道便化为乌有。而每年一次的神圣仪式,只有红衣教主级别以上的信徒才可以与天堂进行沟通,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召唤出天使,因为也可能是恶魔,或者是比恶魔更加恐怖的家伙。
“嗯?”玄魔站立在玄魔宫的门外,他能感应到前方的某种特殊能量。“朱雀、玄武、白虎怎么还不回来。”他的神情变得冰冷起来,用很快的语速说着。
“然道是其他维度?”一旁的空之异仅思索一秒就对那股能量得出了的判断。
玄魔闻言,沉默了一会,显得不以为然的回道:“还真敢做啊那帮人,竟然召唤了别的次元的家伙,简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原来魔首也有害怕的时候。”空之异亲切的对了玄魔笑了笑。
玄魔一脸平静的注视着对方,不快的说道:“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害怕这种情绪。”
魔首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变过,此刻也是如此,从空之异担任青龙的位子时,不管魔首的语气如何,愤怒也好,伤心也罢他的表情有的只是一如既往地安静,似乎哪怕末日到来都不会让他显出半点情绪。
几分钟过去了……
他来了……时间过得很快。
缓慢的踏空前行,朝着玄魔宫渐次逼近。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相继到来,朱雀、玄武、白虎、蔑魔官、灵师、圣女。
时间过得很快,那位中世纪欧洲式的骑士在城前停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扫视了周围人一眼;六男两女,且每一个都拥有在这个世界上顶尖的战力,而最强的那个魔王已经足以对整个星系产生威胁。
然而,在这个时候偏偏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声响。他们的表情也是大不相同,有的诧异,有的惊喜,有的冰冷,有的不屑但都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
一种不怎么安详的气息笼罩在了这片岛屿并很快蔓延开来,战场的生灵不管是人类还是邪灵都显得不太自在。
没过多久,源骸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些什么吧,异维度的客人。”说着他又转眼看向了蔑魔官投去了一个疑惑眼神。
“哦?你说谁?”那位骑士问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源骸继续说道,“跨维度的家伙,来到这一言不表?”
魔界的四魔将都看向了对方,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不觉得你们说这句话本身就很奇怪吗?你们这群人也都是来自异次元的魔界。”骑士面不改色的回道。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旁的灵师抱拳环胸地看着玄魔报以冷笑。但是这次沉默并不久。
骑士的视线投向了蔑魔官,道:“这是,一笔交易。代价是推动人类为数不多的时间,加速这个文明的灭亡,仅此而已。”
“什么?”听到此处,一边的穿着白色长袍的圣女略带惊讶的怒视着夜殇,“你没跟我说过这些!”
“那又怎样,这又不是我们的事,是后人的事。”面对泣灵的质问,夜殇依旧不见半点波澜,冷漠的回道,“能够打赢这场战役才是最重要的。”
“嚯嚯嚯……原来如此,不愧是前任皇家司令官。”穿着睡袍的灵师冷笑着嘲讽身边的同伴,“不择手段只为名利,很有你们皇室作风。”说完,微笑的看了眼那位骑士道,“请继续。”
后者点了点头,讲道:“千年前,我们曾经来过一次。嗯,是的,我们,还有三个和我一样的家伙。将这颗星球的上一个文明毁掉了大半的人口,然后离开,最后那个文明支撑不住战争带来的损失,结束了那个无休无止的纪元。”
“不论天堂,还是地狱,都对我们不怎么友好,因为我们到来通常象征着毁灭。不过这次嘛,只是除掉你们这群外来客,而我们则可以获得更快降临的时间,本次交易,在议会上得到了认可,因此派遣了身为天启四骑士其一的我“死亡”过来。”
“虽然不想说,但有的时候,人类这种愚昧的种族总会做出一些更加不合常理的蠢事。他们当中总有这么几个为了谋得自身利益舍弃视大局不顾的人。”
“总而言之,在不能造成大量无关生灵死去的条件下将你们送往这个世界的地狱,所以请配合我一下吧。”
一旁的夜殇不耐烦的言道:“行了,快点吧,不要在生什么变故。早知道你一个人就可以的话我们这么努力的拖延那几个魔使到底是为什么啊。”
名为“死亡”的天启骑士在蔑魔官夜殇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便从虚空中随手掏出一把漆黑的巨大镰刀,死之气息从镰刀身上绽放出来,竟比这魔界之岛的亡灵气息还要更盛。
“异度魔神,你已万劫不复。”
冰冷而毫无生机的语调仿佛不是“死亡”嘴中说出来的,而是直接从脑海里传来的声音。
“哦?身为万魔之首,还真是被小觑了呢。”玄魔负手背后,神情一肃,微皱了下眉头,笑道,“我曾经也在我那个宇宙里遇到过一个你们那个维度的人,他叫日月天。似乎因为做些事不得不穿梭平行宇宙恰好被我碰到了。”
“于是,我和他同样做了一笔交易,三次穿越多元宇宙的机会。”玄魔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
第二章 新世
第二章新世
我的名字叫十六道。
我的青年人生大多是悲催的,没有欢笑,也没有那种可以欢快交谈的朋友。
而我的母亲则在我八岁那年死在了同为人族的手里,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杀敌对的魔族反而残杀无辜的同胞。最后母亲所留下的大概也只有一个破烂不堪的睡袍,那也是我唯一的衣服。所以长大后我所穿的仍然是商店里购买的与小时候相同款式的粉色杂夹白色条纹的睡袍,听上去很可笑不是么?
因为弱小所以被屠杀,因为屠杀所以变得更强,或许我就是这样。我并不怨恨那些杀死母亲的人,因为是她无能为力。
作为孤儿,我能做的只有活下去,乞讨、干活、做苦力之类的。时不时被同龄人殴打、辱骂,废物也成了我的代名词。直到我被一个杀手组织“血茵”所看中。
那是我在一个小巷里哭泣的时候,一个慈善的老人看到了我,他安慰我,而我也向他倾诉,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人最初那份纯净。最后我才得知他其实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世界顶尖杀手。但那有怎样,至少他接纳了我给了我安身之地,就算利用也无所谓。
有些看起来慈悲善良向世人宣扬正义的家伙,却比那些刽子手更加狠毒。
随后我的生活也从此改变了,大量非人的训练以及死亡边缘的接触,加上我过人的天赋,最终使我成为了杀手组织的王牌。因为曾经尝受过弱小的滋味所以现在的我比任何人都能体会那种感觉。
杀人,就如同喝水一样。麻木不仁这个词也已经无法形容我。接单,杀人,收款一条龙服务也越来越熟练,我被培养成了一个杀手或是疯子。
又过了几年,我成为了“血茵”这个组织的首领。灵师,我不是很明白一个杀手组织首领会是这个称谓。大概这个组织过去也有什么故事吧。
至于收养我的老师兼养父,也已经去世,他是一个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也是他无角度的审视才造就了我。至于金钱对我来说也变得索然无味。
魔界生物入侵后,我加入了作战,因为与那些强者作战或许能使我感受到快乐。而支撑我活着的动机或许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人情世故,哪怕是战友我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情感与羁绊,而屠杀也使我变得更加迷茫,我不明白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十几年过去了,战争也终于结束了,不过我却永远回不去那个世界了,虽然这些也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
2181年,法弗兰
城市中心街市,当地法治公安分局的十几名刑警将一处酒吧给隔绝起来,同时法医人员也到场,派出所的警察则因权限原因只负责拦截一些围观群众。
在经过分析、研究情况后,众人都显得一筹莫展。
案件痕迹十分明显但反而无从下手,凶器的检验与鉴定得出的却是一把非常特别的材质所打造的匕首。并且改匕首在从尸体取下的一瞬间就如同干冰一样气化消失不见,十分匪夷所思。
“杨警官,问了八个人,基本情况一致”一名年轻的刑警对着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中年人正色的说道。
“嗯,也就是说一个穿着粉色与白色条纹睡袍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到四十岁的男子,在进入这间酒吧后看到了三名酒鬼在骚扰一名条件优越、相貌不凡的女性后,他就说了一句作呕的臭虫至今仍在恶心的底线处试探,这样的不怎么正常话是吗?”
“嗯,大概就是这样。”
姓杨的警察是刑警大队的队长,此时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较为名贵牌子的香烟后从中取出了一根。另一边的年轻警察立刻从衣服内侧口袋取出打火机伸手为其点上,在杨队长吸了一口后,问道:“呋——那么,之后呢?”
年轻的警察收回打火机,严肃的讲诉道:“刚开始的时候那几个酒鬼并没有理会他,但是后来那名女性开始向他求救了,因为在那人进来前这间酒吧的酒吧以及其他旁观者都视若无睹而原因是其中一个忌惮酒鬼的身份。”
“那种执垮还有身份?大概又是那种家里有个有钱的爹或者当官的爹然后自己就可以不劳而获整日荒淫无度的那种。”杨队长轻吐出一口烟,一脸鄙夷的接道,“唉,这种人死后如果抓不到犯人他们的那些家属就会依靠某种关系、财务、身份在媒体政府之类的地方大肆批判我们这些警察。”
“呵呵……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样还好,可惜的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杀的人是尼尔托克的侄儿。”回答他这句话的人并非是那名警察,而是不知从何时出现在犯罪现场二十有余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的。
现场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现,像这种无关民众是不允许进入的而是被拦截在场外。而他却突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盲区,并且离杨警官只有两米之隔的景象,可以证明他有某种独特的瞬移或者光速的移动能力。
“霍兹·巴尔德,你这个杀人狂就这么出现在街市里不怕被SGA的人抓住吗?”杨警官对突然出现的男子没有半点惊奇与慌张,冷漠的应声说道。
(Superpower Global Association:异能环球协会)
“现在我可是已经被尼尔托克大师保释的正经公民。倒是你,这么说话就不用担心家中比较重要的人么?”巴尔德听后收起了微笑,沉着脸,用一种半威胁的口吻应道。
这时候其他的一些人员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纷纷把视线投向他,不知道此人从哪冒出来的。
不知是杨警官真的被吓着还是不愿与他纠缠,反正是不在与他答声,而是转头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年轻警察道:“继续说吧,我听着呢。”犹豫了几秒又对着其他准备赶走巴尔德的人员示意了一下不用管,做完这些他才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那位警察稍微调整了下呼吸,继续陈述道:“准确的讲那个穿睡袍的中年人和周围人一样没有半点动容,依旧喝着他自己点的酒水,只是后来那几个酒鬼变本加厉而那个女的也受不了了,再她反抗的时候把那个也就是尼尔托克的侄儿杰维斯推了一把刚好撞到了那个凶手的身上同时也弄碎了他的酒杯。”
“之后,那个中年人似乎有点不高兴,不知道从哪弄来了的匕首割开了撞到他的人的喉咙,又拿出了几个匕首扔向了其他酒鬼,那些匕首无一例外都刺穿了他们的喉咙,而这些举动总共只用了三秒左右。这时候酒吧其他人都已经吓得跑开了。接下来的口述也就只有酒保一个人,因为他当时已经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当时的那位女子很恐惧,然后跪在地上求饶同时也感谢了此人帮助他脱离那些人的骚扰,我想她是为了活命才这么说的。而接下来发生的是那个睡袍男子就像没听到似得一脚踢死了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那位警察停了下来。
现场的其他刑警与相关人士也都露出了古怪与诧异的神色,一种特别的氛围弥漫在人群中。
而那位杨警官也再沉默了数秒,很快就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得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看样子这件事不再归我们管了。”
这时,巴尔德再听后他那相貌平平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自得的神情,眼中尽是嘲弄的意味,讲道:“呵,大概又是某个小鬼有点能力就想着卖弄,殊不知自寻死路。要是仅仅被SGA抓走,认个错配合下所不定还能当个探员之类的。现在倒好,杀了尼尔托克的侄子,就等着去见阎王好了。”
说完后,巴尔德又冷笑了两声,心中却也渐渐有点苦涩。
巴尔德曾是个顶尖杀人狂魔,雄韬武略、人间鬼才,抢黑帮的钱,杀SGA探员时也是面不改色。
2154年
德克富里的一个孤儿院里出现了一个高智商的男孩子,他就是霍兹·巴尔德。从小就拥有着与同龄人大不相同的智商与心智而被孤立,最后一个富裕的伯爵收养了那个孩子。而他也不负众望,在条件与天赋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考上了当时最为顶尖的学校,成为了一名教授。
这个孩子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呢?他觉得这种生活索然无味,毫无激情,只会慢慢腐朽自己的身心,糟蹋他的才华。
于是这个吃饱了撑得家伙,抛弃了自己貌美的妻子与儿女,又巧妙的骗走了收养自己伯爵的钱后将所有财务全部散尽给了路人。然后留了一点钱偷渡到他国。
通过他的文化与知识他很快取得了各个领域的成绩,并且向全世界各大武术家学习,同时也有了一批人员跟随他。
2172,巴尔德已经19岁了,他带领一帮人自杀式的劫了黑道上一个势力遍布各个地区的大帮的财物,最终引起了SGA的注意。而结果也是灭顶之灾,幸运的是他逃走了,并且途中成功杀死了一名SGA的探员。
又过了五年,巴尔德已经成为了法弗兰的传奇人物之一,杀人狂魔成了他的代名词。从混混之间的打架斗殴成为一名亡命狂徒,手法之犀利,世间仅有。然而也在这一年,他却在一处地下打拳时被成功捕获。
2179年,被尼尔托克大师即联邦评估盟会的一名长老所保释。在吃下一颗毒药后不得不替人卖命,成了他人的提线木偶,从此自由也束缚在他人手中。
……
“好了,就这样吧。那个人不是你们能应对的,你们也别白费力气,我受大师的命令来这里处理那个人。”巴尔德摊了摊手,冲着杨警官提高了许音量笑道,“到时候如果误伤了你们,SGA又要说三道四了。”
说完这些后巴尔德不紧不慢的离开的现场,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在这帮平凡人面前耍秀的感觉,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装上了某种跟踪装置。
这时候议论纷纷的刑警重新冷淡下去在杨警官的指示下继续起了工作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在巴尔德身影没入街区的下一个拐角后,一直不动声色的杨警官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紫金打造的名片悄悄递给了一旁刚才讲诉事件的年轻警察。
“你还准备继续下去吗?”他用冰冷的语气问道,同时扔掉了手上抽了一半烟。
“怎么了警官?然道我忽视了什么问题吗?”后者听后仿佛觉得自己被冤枉似得,眼神微凝,慌张的解释起来。
“你在伪装证件上是很厉害,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毕竟像我们这种刑警并不会认识你这种当地派出所的小警察。”杨警官正色的回道,他在说完后看到对方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后,便继续说道:“我的实际身份是一名义警,你可以当我是类似电影里某个超级英雄,我曾经隶属于亚洲的自空域。你可以叫我的本名杨泽正我。”
这时,那位年轻警察听后在轻扫了一眼名片后,便不敢兴趣的还给了对方,一改之前慌张的神态,眼光也变得明亮了起来:“哦?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伪装的很好,毕竟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犯罪者还会回到现场并且伪装成一位警察,尽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伪装成一名三十几岁且相貌不同的人,但是气味出卖了你。”
听后,那位年轻人接道:“酒味?仅凭这一点?”
“我的妻子脾气不好,所以经常在这间酒吧,这里的调酒师自己调制了一种酒,其气味十分独特,而我本人在嗅觉上也很脱凡。”杨泽正我一边清理思绪,一边来回渡步,解释道。
“嘁。”伪装之人啐了口痰,不爽的瞥了眼对方,稍微压低了警帽,看着对方言道:“还有呢?”
“眼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看出了我在巴尔德的身上装了跟踪器。”迟钝了一会,杨泽正我回应道,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了笑着说道:“好了朋友,收起你手上的匕首吧。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种事但我现在主要还是要对付那个巴尔德我可不想因为你捣乱了我的事。”
嗖——
杨泽正我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把利刃突然从他脖子间擦过。
这个时候那些警员也立刻注意到了随后从腰间掏出了手枪瞄准了他,所有人包括杨泽正我都没有反应到那把匕首什么时候飞过来的,也没有人看到他扔出利刃,他只是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右手插在裤缝中,那里或许就是藏有凶器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杨泽正我不可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罢了罢手让他的部下们收起了枪。
那名伪装的警察此时也不再隐藏,面容变得冷峻,淡然的笑了一声:“我可不是那种会将表情、动作作为信息传达给别人的人。我这么做无非想让你起疑心,好方便让你问我问题以提供给某个人信息,让巴尔德根据我看出你行为的眼神,他相比发现我不是一般警察,他会认为我可能是你同伙或是其他什么人。嚯嚯~”他在发出了一种像往常一样古怪的笑声后停了下来,随后伸出右手直指杨警官的身后,“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告诉某个人,我就在此地,以及告诉那个人,吾名,十六道。”
杨泽正我听后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不测的事,他转身望去,只见身后一家餐厅中透过窗户一个手拿着报纸的挡住脸的人,随着杨泽正我的目光看去,那人也放下了报纸对视着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来者正是霍兹·巴尔德。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而身影也随着消失不见,报纸掉落到了桌子上,仿佛凭空蒸发一般。
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杨泽正我心中思索了一番后用一种冷静且沉稳的口音对十六道问道:“在哪里?”
“嚯嚯……你在说什么呢?”十六道带着戏谑问道。
“他在那里看是看不出什么的,除非他有超乎常人的听力,不然看那么久无非就是我身上或者你身上被装了窃听器。而且你也说了,你就是靠我们的问答来传递给巴尔德你想让他听到的一些信息”合理的分析着,杨泽正我一边在身上左右搜索着。
这时十六道蹒跚绕到了他的身后从其后衣领上将一个十分小的窃听器拿了下来,随后在咔嚓声中轻松捏碎了它。
“哎呀呀,他可是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至于你的那个跟踪装置想必是被他在拐角处时放在了他一个路人身上,嚯嚯……”十六道打了声呵欠,一脸萎靡的看着对方,“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你提供给我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而我则提供给你们想要的助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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