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转》:上帝在掷骰子
上帝在掷骰子
上帝的骰子
我叫林禹,22,毕业于国内某所知名985大学,现在一家五百强企业混混度日。看似光鲜,实则一团乱麻。
2017年5月11日,14:28,晴转阴,心情烦躁,我打开电脑想写些什么,可是盯着屏幕好久却动不起手指,又合上电脑。如此,反反复复,当终于打出第一句话之后,依旧是删删减减,不知该从何写起。整齐的印刷体似乎难以宣泄此时糟糕的心情,拿出一直随身带的记事本,恍然发现落笔的日期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三个小时前,我和同事开玩笑,“没有吃饭的欲望,感觉像一只咸鱼,一个突然失去了梦想的青年”。在旁人听来只是一句调侃的玩笑,对我来说却是阵阵的惶恐。这种不时出现在脑海的念头,细细究来,要从决定放弃“二战”,直接工作的那一刻起。所以故事要再往前推……
212天前,毕业典礼前的十天,我和那个喜欢了三年的女生,逛了最后一次街、一起吃了晚饭、看了这个人生里的第一次夜场电影。济南的六月,正是最热的时节,凌晨一点钟的街头依然残留着白日的余温。白日里最喧嚣的泉城路除了我和她,就剩时不时从身边飞驰而过的飙车党们。走了一整天,仍没什么倦意,彼此之间只有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离别时的惶恐。走着走着,灵魂穿越时光,眼前浮现的画面不是刚结束的电影的情节,是三年里的点点滴滴;耳边萦绕的也都是她的声音。蓦然回首,我才发现,似乎在三年前我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三年后的此情此景。
因为喜欢她,所以我匆匆的毕业,惶惶的逃离,逃离济南,这个留下了许多难忘回忆的地方。如今已经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生活了十个个月,老实说,不喜欢这个城市。作为一个地道的北方人,我习惯像北方人一样率性的北方气候,就特别讨厌南方绵绵无期的湿热。总是在担心,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这湿漉漉的天气变得如同一台生锈的老旧的机器,吱吱呀呀没有动力。
十个月的生活并没有像当初我想的那样发展。我以为时间和距离会帮我放下关于她的一切记忆,其实并没有,还是有断断续续地联系,甚至期间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一次面。工作上也是各种不如意,屋漏偏逢连夜雨,面试一家汽车生产公司技术生产岗最后却被阴差阳错地分配到销售岗位,同期新来的同事已经开始贡献业绩而我还没有“零”的突破。每天尴尬地上下班,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同事领导的目光。我记得《秒速五厘米》里展现贵树辞职前彷徨迷茫时有这样一句台词“只是平凡地过着日子/悲伤就会聚集四周/阳光照射下的床单/洗手间的牙刷/手机的记录”,现在我的生活就是这些画面与文字的真实展现。这就是我目前一团乱麻的生活,我其实很清楚,这种烦躁愤怒的思想的根源何在,无非是因为面对出乎意料的残酷现实却无力尽快改变的愤怒罢了。
“前往济南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7667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到13号登记口登机……”合上笔记本,起身散漫地朝登机口走去,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坐飞机了,完全没有第一次时候的新鲜感。想想当时激动地像个三岁的宝宝,不由得想笑。再往后,已经记不得了。
大多时候第一次总是最难忘的,这就是人,这也是成长。无数个第一次,是无数个新的开始。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无数个故事的结束。
五月的南方,雨是说来就来。飞机刚起飞不久,空姐甜美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有轻度颠簸,请您不要担心,在座位上坐好并系好安全带,使用洗手间的旅客请您扶好固定手柄.带有小孩的旅客请照看好您的孩子.谢谢您的配合!”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睁开眼,刚好看到机翼上缠绕的闪电,煞是壮观!想偷偷拿出手机抓个瞬间,忌于规矩还是放弃了。又闭上了眼,作假寐状。
雷声越来越远,应该是已经飞离了云区。忙忙碌碌了大半天,也有点困了,就顺势靠在椅背上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这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
睁开慵懒的眼睛,打书案个哈欠。啊,我的脖子啊。我去,才睡一会儿就睡落枕了?啊,这是!玄青色的帐篷,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依然能看到上绣着螭龙文饰。帐内布置的很是简单,远处一幅铠甲,近前一个书案,一边堆着好几卷竹简,一边放着一把三尺左右的青铜长剑,中间是一个展开的黑色丝质卷轴。
“朕巡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秏,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右下角,八个曾在电视剧里见过无数次的红色小篆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五雷轰顶,一脸懵逼。我是?扶苏,始皇帝之长公子扶苏。脑海里立马冒出来一个答案回答了我上一秒的疑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史记里是这样说的“太子已立,遣使者以罪赐公子扶苏、蒙恬死”然后公子扶苏就自己抹脖子了,蒙恬后来也被赵太监弄死了。
艹,就算是我这身体的爹复活,真的要赐死小爷我,小爷也要蹦哒两下。更不要说那个死太监,想让老子死,老子偏偏不称你意,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五马分尸了。
情绪太激动,一不小心梗着脖子了,一阵疼痛袭来,不禁暗骂一声,这傻逼扶苏,就凭一卷破布,就二话不说抹脖子。害得小爷我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正暗自庆幸呢,突然想到接下来的局面,心里又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要让小爷我像匈奴人一样去草原上放羊?
想想就蛋疼,强忍着冷静下来,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暂时忘记了,我已经身处两千年前,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扶苏的转变
扶苏躺在床上,苦思该如何破局,前者有赵高、李斯矫诏借始皇帝之名篡权夺位,后又有六国余孽蠢蠢欲动。一旦始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开,定有无数野心勃勃之辈如雨后之春笋纷纷露出来。届时,作为长公子的扶苏,必然会腹背受敌,大秦七世之大业恐有毁于一旦之险。
想到复杂之处,不禁心绪激动,“咳,咳,咳”,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保住小命要紧。
听到咳声,门外的卫兵也应声而入,只见一剑眉星目,长得长手长脚,虽然眉眼之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左脸上的一天五六公分的伤疤,平添了几分杀气。
少年本是一边民之子,双亲在一次匈奴人打草谷的中被匈奴人杀害了。当时适逢正在巡视边城的扶苏,公子怜其年少,遂收为亲兵,赐名破奴。本只想让他负责平日起居之事,谁承想这小子敏而好学,根骨甚佳,不过两三年功夫已经将扶苏身边的亲兵们的功夫掏的一干二净,在最近的几次和匈奴游骑的交锋中更是有数十斩获。
“公子,好点了吗?恕卑下直言,”挥了挥手,扶苏知他想劝自己,不该轻易言死,缓缓开口道:“前之行径,是孤轻浮了”。话音未落,只听帐外,传来一声磁性十足,霸气侧漏的声音,“公子,蒙恬求见。”扶苏抬了一下手,破奴起身将扶苏搀起来,然后回头将蒙恬引入帐内。
帐门一开,一约四十岁的脑子出现在面前,趁着余晖,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厚重,行止之间罡风入面,呼吸为之一滞。
“蒙恬参见公子”说着,屈身一礼。
“将军免礼,恕扶苏不能全礼”
“公子言重了,见公子无碍,末将就心安了”说着看了一下周围,见帐内并无外人,又言道“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
扶苏低头沉思了片刻,“将军言之有理,前者是扶苏之过,为全一己之名,轻生言死,有愧父皇之重托,天下之重任。我欲卸职回咸阳谢罪,将军以为如何?”蒙恬一愣,本正苦恼不知该如何打消公子的执念,谁承想公子此次竟,转念一想,此为好事,不正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吗?
“将军,将军,将军可有什么看法,请教之”稽首一礼。“卑下认为,当务之急应暫禁来使,封锁消息以稳定军心。据关而守,书以请咸阳,另派亲近之人一探究竟。总之,事情未明,我等不宜轻举妄动,当以不变应万变。”
“为今之计,恐只有此,唉”
“破奴,按蒙将军说的办,先派心腹之人暫禁来使,另兵分两路,一路带我之书简见陛下以陈情,另一路回咸阳一探消息。切忌当谨慎而行,不可轻举妄动。”
诺,说着退出帐外。
“其他就按将军之言,军中之事将军可一言以决之,胆敢妄言者,杀”多年的军中生活,扶苏已不再是初来之时,尽是书生之气,最后一个字让蒙恬也为之一寒,立时顿首一礼“诺”。
蒙恬也走出大帐,帐内又恢复了初时的宁静。扶苏心想,其余人不知始皇帝已驾崩,但作为从后世而来的自己对此却一清二楚,不能坐以待毙,需得谋划一二。
“来人”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我画了一幅图,命军中匠人按图打造,越快越好,越多越好,将军问之,只需言此乃孤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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