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传》:楔子 孰实孰虚?!
楔子 孰实孰虚?!
1946年,宁静的夏夜,比利时布鲁塞尔,奥尔菲斯侦探所。
这个侦探所总是那么冷清,一栋破旧不堪的木屋有气无力地蹲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可以说,这侦探所方圆五百米以内的区域都是冰冷的、甚至都没踩上过几个脚印;看官可能问道,开这家侦探所的哥们儿是不是CPU不够啊?设置在这种地方,倒不如直接关张了呢。莫说看官这样想,作者我也好奇怎么会这样......
原因也就只有“所长”知道——
这家侦探所就是以所长自己名字命名的,而且这根据地也是所长的家!
身着米棕色西装,草绿色衬衫,那撇精致的八字胡是他不具备欧洲人长相之“灾难”的唯一救世主,大概奥尔菲斯常年蜗居在这个房间里,都没怎么换过衣服——他哪里买得起呢?自从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上失去了父母以后,原本家中万贯金银的财产,也被一群佣兵夺了去,父母生前买下的欧利蒂丝庄园,名声本来就不好,有人说是这两口子偷来的,也有人说是租来的,反正更是被一群盗贼洗劫了一空。奥尔菲斯也就凭着那点自己能找到的遗产和三年不遇的案件,来勉强糊自己的口。
不过在前不久,他刚好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这是布鲁塞尔政府官员派发下来的案件:24年前,布鲁塞尔的一次大洗劫,一群蒙面人冲入城中,杀死了大量的百姓,纵火焚烧了几十个街区,几乎没有什么人活了下来,到底是谁干了这些事情,让奥尔菲斯萌生了莫名的兴奋感和恐惧感,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这个案件。不光是为了赏金20000比利时法郎,更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就丧命于这场祸乱。
从接案到现在,奥尔菲斯的眉间就一直系着一团疙瘩,迟迟解不开。在六月中旬的一天,他做好了准备,“上帝,帮帮我,”奥尔菲斯在胸前画着十字架,虔诚地闭着眼,操着清亮的嗓音、带着布鲁塞尔贵族腔说了至少五六遍,“走吧,”他对着自己那个爱宠——一个会飞的笔记本说道。
“亲爱的,打开帮我看一看我之前搜集的文件和手书,写的首要根据地是哪里,最近脑子有点丢转了,”他一边走向自己用了10年而没有维修过几次的老爷车,一边向飞书说道。飞书翻开了扉页,奥尔菲斯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欧利蒂丝”,“没错了,就是这里!我们走!”
迈着有力的步伐,拉开满是灰尘的车门,奥尔菲斯开始了这个案件的侦破之旅。
“看那!”街道上一个曾经被奥尔菲斯帮助过的老头,向身边的人群指道,“奥尔菲斯!你这是又接到了新任务吗?”“什么,奥尔菲斯?”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学生簇拥了过来,那些卖牛肉的、烤面包的、逛大街的,男男女女一听说奥尔菲斯过来,都像见了耶稣一样兴奋。与这位老者关系不错的,是一个男孩子,他常年梳着棕黄色的中分头,戴一副圆眼镜,架在自己那标致的帅哥脸上,身着潮流时尚的青春T恤衫,瘦小的腿由一条紫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着,脚着一双帅气的休闲球鞋,这一身打扮可以说是当代最为流行的新颖装扮了,只不过,这孩子的身世和自己的衣着截然不同,他是个孤儿,没有名字,被别人发现于欧利蒂丝废弃的木屋中,来到城市被几个好心的年轻女孩收养了下来,从此大家都叫他做“幸运儿”,很喜欢推理工作,经常帮助侦探们演绎推理案件;可是......这几位姑娘也在24年前的洗劫中死去,他再一次流浪在城市中。
这奥尔菲斯也是可以,刚出家门口,就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看来,虽然布鲁塞尔其他几家正规的侦探所常年抢奥尔菲斯的饭碗,可奥尔菲斯一旦出侦,也是挺受市民爱戴的。
“各位,”奥尔菲斯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车,生怕车轮刮到旁边女士的礼服,“我们很快就可以报仇了,比利时已经准备好军队了!”奥尔菲斯坚定地看着每一位市民。”你是说,24年前......“老爷子还没问完,“幸运儿”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咱们心里都明白!”奥尔菲斯的脸色变得立马阴沉下去,像是一块钻石突然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一般,奥尔菲斯愤怒地砸了那方向盘,“咣”的一声,吓坏了所有人,“我说过,不要再提24这个数字!”奥尔菲斯发出了熊一样的怒吼!眼里可以看出燃烧的黑色火焰。
“幸运儿”上前拍打着奥尔菲斯的肩膀,“消消气吧!你也总是这么精神无定的,哎~”奥尔菲斯眼里又立即流出了泪水,像圣母一般的仁慈表情立即浮到了脸上,“对不起,老兄,是我太激动了,”他低着头向老头说道,“没关系,是我说错话了。”奥尔菲斯又默不作声,按了一声鸣笛,人群分了开来,为奥尔菲斯留了一条道。他缓慢地开走了。
“行了,老兄,”幸运儿又勾搭着老头的肩膀,“奥尔菲斯这老小子不就这样么,一天能换五种人格似的。”
“哎,可不是么,当年里奥的纺织厂被烧毁了之后,逃到了市中心,那悲愤的表情真是和奥尔菲斯一模一样啊,每次愤怒都像地真真的!感觉里奥和奥尔菲斯就是一个人似的。”老头子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向议论纷纷的人群招了招手,“都散了呗,还等着奥尔菲斯回过头来开车把你们撞飞啊?”这街道又回到了早晨的清冷之中。
这一次,幸运儿没有选择帮助奥尔菲斯推理案件,而是回避。
奥尔菲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说:得了,整顿整顿你的心情吧,不光为了给国民政府一个说法,人家英国和美国也盯着呢。
这车慢慢地驶出了市区。路旁的景色开始阴森了起来,原本越来越亮的早晨,可是伴随着奥尔菲斯的接近,怎么又一点一点黑了呢?“该死的,”奥尔菲斯打开了车灯,两束灯光愈来愈刺眼,老爷车已经进入了郊区。“亲爱的,这是最近的路吗?”飞书打开了从侦探所到欧利蒂丝的地图,“好吧,只有这一条路。”
车子穿越了几片时常发出猫头鹰惨叫的树林。“该死,吓死老子了!”奥尔菲斯在一片惊涛骇浪中终于开到了欧利蒂丝。
“看!亲爱的”奥尔菲斯走下车门。屹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幢又高又大的白色别墅,不过外表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茧,外面几圈黑色的铁栏杆也生了不少锈。这就是欧利蒂丝的乡村别墅!看起来得有布鲁塞尔市政楼那么大,不,比那还要大很多很多。”我们走!“奥尔菲斯刚带着飞书冲了几步,他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和它做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见鬼了,忘了点煤油灯了,真是倒霉!疼死老子了,”奥尔菲斯抚摸着自己的方脸,点燃了照亮世界一般的煤油灯,“谢谢你给我的见面礼!死柱子。”
有了煤油灯的照耀,奥尔菲斯和飞书连行进都有劲了,越走胆子越大,大踏步向别墅迈去。
“吃屎去吧!”奥尔菲斯像疯人院里出来的一样,“咣”的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哈哈!亲爱的,跟我来。”这是奥尔菲斯什么人格呢?精神病人?疯子?还是像里奥的女儿一样呢?我也不知道。
”嘘!“奥尔菲斯又瞬间镇定了下来,”亲爱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飞书飞到了五米开外的一间小房子里去,片刻之后,飞书夹着一张折了不知道多少褶皱的纸条子飞了出来,奥尔菲斯拿下来了这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来自24年前的你。”
”你给我~“奥尔菲斯在被敏感数字触动精神底线之后,刚要撕碎这个小东西之时,飞书上前夹住了奥尔菲斯的肩膀,然后打开了第二页上写的话,那是奥尔菲斯鼓励自己的话”记住,你的使命是什么。”奥尔菲斯长舒了一口气,“唉,我这毛病也好不了了。”
”对了!“他惊慌地看了一下他的爱宠,眼睛瞪得溜圆,”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谁放的这个纸条!“
飞书煽动着自己的翅膀,向前飞去。“你别跑啊!”奥尔菲斯疑惑不解地跟着这本书在这诡异的大屋子中奔驰,几乎除了这煤油灯的照耀半径以外,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飞书为他撞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这个房间被奥尔菲斯巡视了一遍,他屡着自己的胡须,抿着嘴说道:”嗯,这是个客厅啊,怎么感觉那么似曾相识呢?”飞书打开了第三页,上面几个大词写着“别忘了,你是个失忆患者!”可奥尔菲斯没有工夫搭理自己的爱宠了,至少此时此刻没有看到这句话。“天哪,”他每走一步都要跨越弥乱的蜘蛛网,”这房子的人死绝了吗?”
这时,他按着煤油灯的“指示”,找到了一个破旧的书架,看到了一架断腿的钢琴,还有一面污浊的镜子,以及一扇被五六个木板子钉的严严实实的木门。“我想,我可以从书架上找来一些信息吧,跟我来,”飞书跟着他来到了书架前,“看!这么多相册啊!”——
这些相册被奥尔菲斯翻了个通,却没有发现任何鸟东西。就在这时,他找到了一本残破到卷页的日记。
“什么?”奥尔菲斯发现他手中的小纸条竟然是这本日记书上的一角!
艾玛·伍兹!这是这本日记的作者。“艾玛·伍兹是谁?”奥尔菲斯带着兴奋和好奇翻开了日记,他看到了第一篇文章——妈妈,救救我!“啊!”他摔掉了笔记本,眉头紧紧的皱着,飞书赶快将他扶了起来,“妈妈,妈妈......”他念叨着这个词语,霎时间变得异常惊慌;这时候,他转向一旁的镜子,他看到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奥尔菲斯!“显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奥尔菲斯,艾玛·伍兹,两个名字诶~
他带着恐慌“侧视”着第一篇日记,“1922年,10月15日,副标题——我的爸爸为什么要杀我,要杀艾米丽·黛儿,为什么?”他看到了爸爸这个词,却抑制住了即将要发生的怒火,因为他看到了艾米丽·黛儿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很让我熟悉啊!”他立刻变得很温柔,抚摸着日记书。
奥尔菲斯注意到了文字旁的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女孩,左边是一个高大伟岸的军人,右侧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教师模样的女士。“让我,让我想一想.......这,这张照片,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第一章 小任性
没错,他还不算完全失忆。
这是1920年4月,布鲁塞尔的一切一切都像新生的娇儿一样,嗷嗷待哺,等着春天母亲送来温暖的哺育。
“布谷——布谷——”布谷鸟们每天都要在城市之间的桦树上站成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军阵,可奏响着的却是千篇一律的“华丽”交响乐。“来啊,孩子们!”每位居住在布鲁塞尔中心广场附近的市民们总是能听到这么样一个清脆怡人的嗓音,呼唤着布谷鸟们,布谷鸟甚至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这个声音动听,所以总是“甘拜下风”,恭敬从命。
其实是玩笑话。
一个女孩总喜欢在清晨为布谷鸟们带来本季节最为新鲜的纳豆和麦粒——这是一个18岁的女孩,她有着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常年梳着一头俏皮而不失礼节的刘海马尾辫,精致、深邃的五官只是对于她鹅蛋脸的轻描淡写而已,虽然家境富裕,但却甘愿身着一身质朴的乡下围裙,穿一双高筒的马皮靴,因为她不恭于市区的纷繁,她只向往乡下阳光明媚的园丁生活!
“艾玛,吃早餐了!”街道上站着一排华丽富庶的高级公寓,这个声音是从五层阁楼上传下来的,但声音却仍然刚劲雄浑,这是艾玛的父亲在呼唤她,“你这丫头,天天管着你布谷鸟姐妹,自己连饭都不吃,你这桃李满天下而牺牲小我精神何时能改改啊?”
“哈哈——”公寓里各家各户的人们彼此之间都互相熟悉,听着这对可爱父女的拌嘴日常,又忍俊不禁了。
“爸!”艾玛露出了可爱却让人觉得有点小恐怖的表情,“你能不能别老当着大家伙的面嘲笑我啊,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好!”她的父亲异常“严肃”,操着军腔:“艾玛·伍兹!现在,我里奥·贝克以你长官的身份命令你,火速赶来就餐!”
“遵命!”艾玛·伍兹只对自己爸爸的“军令”唯命是从。
伴随着邻居们的笑声,艾玛·伍兹奔向公寓,”妹妹们,尽情享受吧!姐姐中午来看你们!”看来她还真是认真呢。
“艾玛·伍兹向长官报道!”“请进!”
滋扭——梆!艾玛·伍兹打开了门,踏着行军的步伐,走向餐桌前早已恭候她多时的父母。她的父亲壮地像头牛一样,并且有着与欧洲人长相背道而驰的脸庞;她的母亲则是标准的欧罗巴人种,秀美而不失俊俏,精小却不失大气。“呵,好啦,我的宝贝,”里奥微笑着对艾玛说,“快吃吧,不然凉了对肠胃不好!”艾玛傻笑了几声,“嗯。”
艾玛换了衣服,仔细用玫瑰花液洗漱了三五遍手,这才回到餐桌。
“好孩子,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樱桃蛋挞,还有芝士牛肉羹,快吃吧!”艾玛的母亲玛莎·贝蒂用着温柔的教师嗓音呼唤着自己亲爱的闺女。“好啊!”艾玛失去了自己花季淑女的形象,对这美食大开杀戒,吃的满嘴流油,就像个惊慌失措的疯子一样,毫不夸张。
“艾玛,不是爸爸说你,你说你,学习成绩这么优秀,为什么天天辍学呢?到底是什么让你换上园丁的衣服,天天把自己锁在后花园,跟一些阿猫阿狗做朋友呢?”里奥或许是常年身处军营的缘故,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不像妻子玛莎一样,有着教师的情商。“哎呀,老爸,”艾玛用自己纤细的小手擦拭着那五颜六色的脸蛋,“爸爸,我说过了,人各有志,我不喜欢学校的庄重,从学校里走出来,无非是多一些心眼、少一份真诚罢了!“
里奥和玛莎听了这话,都抑制不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说什么?”里奥就像一位失忆患者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玛莎也很是惊讶:”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使人进步,是谁教的你说出这些话!”艾玛突然愤怒地摔掉了罗马银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很害怕社会的知识分子们啊!他们有高超的职业技能和生存本领,可是呢?他们的心性在哪里?固然大部分人是正义的,可是一但人凭借自己的知识邪恶起来,你们知道有多么恐怖吗?”艾玛哭得令人心碎,那张美丽的脸蛋被泪水和奶油搞成了花猫。
“我真的很害怕!英国人凭什么侵略清帝国,只因为自己了不起吗?不能运用平等的贸易手段打开亚洲商埠,这难道不是恶魔的表现吗?“艾玛痛哭流涕,失声地喊着,”我真的不想变成恶人啊。我希望自己是好的,可是,学校里那么多坏人,他们天天打架,人身攻击别人,还喜欢欺负女孩子,你们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年的痛苦吗?我再也无法承受了!”
艾玛踢翻了椅子,拿起自己心爱的蝴蝶草帽,哭着跑了出家门。
“混蛋东西!”里奥如火山喷发一样,硕大的体型、霸气的五官顿时充满了红色的烈焰,“你给我回来!”
玛莎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却也拉住了里奥的手,“亲爱的,听我的一回,让她自己去吧,或许,给她一点空间,她会得到成长!”里奥虽然不能理解她们母女二人的同心,却也似乎浇灭了自己四成怒火。最关键是,他不敢太过生气——
“哎,玛莎,孩子不能不上学啊,你说她,她,哪里学来的谬论啊!”里奥捂着自己的胸膛,表情很是痛苦,芬波丽赛焦急地说:“亲爱的,淡定点,我给你拿药去!”里奥作为一名军人,在1908年的一次军务执行中,被子弹打穿了胸膛!不过,上帝眷顾他,为他留下了生命之门,所留下的最后一缕空间。从此之后,他都要靠药物来维持伤痛,好在他升了军衔,成为了不需要上场作战的少校。
“来,亲爱的,”她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了药,给他端上热水,服了下去。
“咱们平静点吧。我真的不希望我再失去一位丈夫了!真的!”玛莎掩面抽噎。
“哎,”里奥用自己硕大温暖的手掌擦拭着芬波丽赛滚烫的泪珠,“自从艾玛的亲爸爸走了之后,我就许诺我一定要对你们两个好!可是,我怎么知道咱们的艾玛承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呢?”里奥也颇有激动。
“我们一定要相依为命!”玛莎坚定地看着里奥,“虽然我们身处富贵而毫不快乐,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三个都要在一起,面对所有苦难,你明白吗?“”遵——命!”里奥行着军礼。
“我们赶快把屋子收拾干净吧!可别让女儿回来看到又伤心了。”
里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对了,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退役了。”他一边收拾着盘子一边对妻子说。
“嗯,然后呢?”玛莎拾起了倒下的椅子。
“我在军营里是这么想的,我想开一家纺织工厂,因为工业革命以来,那么多大机器生产,那么多林立的军工厂,已经搞坏了欧美许多国家的环境,我看咱们这布鲁塞尔也快了吧?所以呢,我觉得,现在轻工业应该是主要的发展动力和目标,而且,这些纺织品的玩意儿搞好了也能赚不少钱,比我拿的军犒多多了!”
“亲爱的,”玛莎扔倒了即将收拾起来的椅子,生气地瞪着里奥,“少校军衔不足以让你满足吗?你才44岁啊,凭什么退役?谁给你的权力,我不会允许的!”
里奥很是不满,“咣”的一声扔下盘子,“亏你还是教历史的吗?以史为鉴,工业革命的负面影响有多深重,孩子方且知道,你又怎么这样头昏呢?”
“好。我等着你发财!”玛莎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咬着牙的嘴极度体现了她的不满。
“累死了!”
艾玛·伍兹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跑过来跑过去的马车,嬉笑交易的商人,心里有多烦,作为旁观者,真的没有人是“清”的,倒是这位小当局者,真的一点都不“迷”。艾玛真的是个正义的青年,她年纪小小却看透了社会的现象,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若是她生在文艺复兴年代,生怕她不会成为欧洲历史上伟大的思想改革家呢?生活在城市之中,被墨守成规的长辈们禁锢了灵魂,也被豪华公寓和贵族学校捆住了身体,想到这个女孩,谁也不好受啊!
“哼,好吧,你们都不来找本公主吗?”艾玛一脚将一个石子儿踢到了护城河中,“看来你们是真的不要我了是吧!好!我自己去我自己想去的世界,我让你们肠子都悔青了!我做个真正的园丁去!”她一步一步走向通往郊区的方向......
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隐隐约约地总是能够听见猫头鹰的哀嚎,“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她惊恐地看了看四周,这可是上午啊!没错,确实是上午,可是偏偏随着她的深入,天空就是一点一点擦了黑,猫头鹰不出来,布谷鸟还出来啊?这条小路是从布鲁塞尔通往郊区的唯一路径,从这里经过的无数人们,都没有让天空变黑的魔力,可偏偏艾玛·伍兹就有这个能力!猫头鹰和蝙蝠从她头上掠过,“天哪!救救我吧!这是要吓死我呀!”艾玛哭丧着自己动人的脸庞,却也显得有一种别样之美。“没关系,为了欧利蒂丝,我梦想的地方!”边说着一边点燃了自己的煤油灯。
她原来是为了欧利蒂丝。她,真的想和“她”见一面啊!
“咣当”一声!天空突然霹下了一道异常刺眼的狂雷!那道雷电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紧接着,一声又一声,每次都击中了这个女娃娃的内心恐惧点,不过,这女孩拥有更强大的,不是对于恐惧的表达,而是克服。“欧利蒂丝!欧利蒂丝!”画着十字架,默念着许久,艾玛在雷电交加中走了不知多少公里,翻了几座山头。
“这是什么?”她突然踢到了一团白色的黏东西,“妈的!这什么啊!”她用煤油灯使劲照着,定睛一看,是一团恶心的蜘蛛茧!有多恶心?至少比艾玛毕生见过的所有东西还要恶心,而且让人看了头皮发麻:那凌乱的蛛网结构中缠绕着许多骨头,看起来有人类的、有狗的、还有死昆虫,上面还沾满了猩红的血迹!“我真的要吐了!”艾玛朝着天空绝望的喊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巨蜘蛛?“不可能的,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啊,传说中的怪物!不存在的!”她还不断地勉励着自己。
每一步都是雷电的惊悚,每一秒都是与蛛网的“羁绊”。艾玛走到筋疲力尽之时,忽然发现在不远处,大概有不到一公里,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灯光,这灯光是那样的微弱,但却带着一点难以言状的奇怪和恐怖。“难道是?”艾玛壮着胆子向前走。尽管她胆子很小。
同时她又发现,蜘蛛网的延伸方向和灯光的来源方向大致趋于吻合,她便不假思索地按着方向去。“诶哟~!”艾玛又一次撞见了什么东西,“真是败老娘的运气啊!撞多少回了?我求求各位‘东西’了,别再吓唬我了好不?”她停不下来的碎碎念,让她决心看一看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巨大的木头板子,至少有5个艾玛·伍兹那么高!
“看不清啊!上面还有字!”艾玛往后退了N多步,才能看全木板上的字,“淡定点,姑娘,你可以的,答应自己,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怕!”她安慰着自己,一点一点将灯光打在木板上——
欢迎——来到——欧利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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