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园,末夜》:楔子:一切过往终成序章
楔子:一切过往终成序章
2009年10月12日【太平洋西岸某半岛上】
暗沉的天空终于在压抑了一个星期以后爆发了。雨,若瀑布般从苍穹倾斜而下,滴落在屋檐上溅起一阵氤氲的雾气使原本干燥的空气充斥着泥土的芬芳,生命的气息在雨中酝酿。
他,坐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中,嗅着充满生命气息的空气却是有些不安。因为,他隐约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夹杂其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是自己多心了吧。”他揉了揉眉心如是安慰自己。面前摆着一台信号接收器,屏幕上的数字2表明此时正有两个人与他保持无线通话。他接通耳麦将心中的不快吐露出来:“队长,为什么不让我去?”
通过耳麦他可以隐约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对方正在进行高速移动。沉默了一会儿,耳麦里才传来一声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这次不带你出来是因为我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有些蹊跷,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就在安全屋里等我们回来吧。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通过这次行动来证实我和队长的一个猜想。”
“军师?怎么只有你啊?队长呢?”
“队长正在布置战术,等一下他会跟你接线的。”
“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跟我通话?”
“为了证明一个猜想。”
“猜想?”
“这个猜想等这次行动结束后我会亲自告诉你的。”一个不同于之前磁性声音的的男声从耳麦中传出。听到这个中气十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充满敬畏的叫出了声:“队长!”
“你那边在下雨么?看起来我们这边的暴风雨也快要来临了……”
……
【距简陋木屋30里处的一个丛林】
太平洋西岸北纬42度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独特的落叶阔叶植被在秋季也变得略显衰败,漫天的枯叶纷纷扬扬的从树上飘落,似乎是在预示着一些生命的终结。而在这萧条的丛林中,几个身影在树叶的缝隙间辗转腾挪几下从原来的地方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仿佛那几个身影从未出现一样……
几分钟之后,六道身影在一个小型盆地的边缘处显出了身形。六人都是身穿黑色的作战服,在黑暗之中毫不起眼。为首的一个人对着挂在耳朵上的耳麦吩咐了几句,然后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在四十八小时以内你都不能来到现场。”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而在为首黑影身旁的另一个男子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就拿出一台PDA(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掌上电脑)记录了一些东西后就对其中一名背着一个巨大战术背包的黑影说:“‘通天眼’,分析一下地形寻找最佳狙击位置。”
叫做“通天眼”的背包黑影应了一声后,拿出一台古怪的设备对周围扫描了一圈后说:“这是一个中低周高的小型盆地,地形封闭,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西南有一座山峰为盆地边缘的最高点,海拔352米,从那可以俯视盆地的全貌,是最佳的狙击地点。”
突然黑影中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你们看,盆地的中央的营地应该就是关押人质的地方,如果我们冒然冲下去就很有可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我觉得这明显是一个圈套。”
“圈套么,为了司徒,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下去闯一闯。”为首的黑影淡淡说道,“‘射天狼’,我给你半个小时去西南抢占最佳狙击点,遇到敌人的话就干掉好了。”语音未落一道黑影就嗖的一下影没于黑暗之中了。
拿着PDA的黑影记录完以后看了看乌黑的天空,喃喃道:“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随即又自嘲一声,“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人质被关押的营地处于盆地中心的一个地垒,西边为一个落差20多米的地堑,一条如银蛇般的瀑布从断崖处倾斜而下砸入崖低深不见底的小潭中发出如雷鸣般的轰隆巨响。
营地由几个简陋的帐篷临时搭建而成,帐篷之间升起了冲天的篝火,似数条火蛟在互相缠绕、翩翩起舞,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妖异。几道人影在火光的映衬下影影绰绰,看来是看守人质的歹徒。火光偶尔闪过,便能照亮他们武装到牙齿的重型装备,每一件都能在战场上引起一阵的腥风血雨。为首的一名歹徒看了看乌云翻滚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
在为首歹徒的身旁,另外一个腰挂一把武士刀的歹徒用日语说道:“话说,要完成这次A级任务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不算困难,但是这个任务的悬赏金额要比其他A级任务的金额要高出几倍,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另外一个手持步枪的歹徒接口道:“是啊,不过完成这次任务后我有些想退役了,回到东瀛后到富士山下买一块地建一栋房子和妻子一起养老咯。哈哈哈!”
为首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说的也是,这次任务的奖金也够你下半辈子花了。”
突然,天际一道惊雷划过。在场的几个歹徒不由的停下了手头的事。“看来马上要下暴雨了,雨中作战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挂刀歹徒悠悠地说。
“松下君是没有到热带雨林执行过任务吧,那里的蚊虫可比这温柔的雨滴凶残一百倍!”持枪歹徒对挂刀歹徒说道。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每一个歹徒谈笑的脸,闪电过后营地陷入一片沉寂。几秒钟过后几个歹徒像是木雕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还在火堆旁谈笑风生。而谁也没有发现营地中蓦然出现了五道黑影。
其中一道黑影拿出PDA记录了一些东西以后就对手中的PDA发出了语音指令:“切换为语音记录模式。”其实语音模式要在相对安静的地方使用识别度比较高,但是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他也只能这样了。
为首的黑影说道:“‘通天眼’确认人质位置,检查周围环境。”
“通天眼”拿出了一台热成像仪和几台其他装备对周围扫描过后盯着一个屏幕说道:“人质在靠近断崖的第三个帐篷处,周围没有设置任何电子陷阱,不排除设有物理陷阱的可能。”
“进去吧。”为首黑影仅仅思考了数秒便下令道。
帐篷内除了中间椅子上绑着的两个人影便没有其他多余的陈设了。一进帐篷一名身背巨斧黑影就死死地盯着绑在椅子上的黑影若有所思。“通天眼”却连忙跑过去要为人质松绑,就在“通天眼”快要碰到人质的一刹那。背斧黑影大呵一声:“小心!”而“通天眼”被这么一呵,却是呆了一下,与此同时那被绑在椅子上的所谓的“人质”身影一晃,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人质”手中,一闪之下向“通天眼”狠狠地刺来。“通天眼”暗叫一声“不好”,便要闪身向后退去,可是那人离他实在太近,又加上他刚才的愣神,使他根本没时间发力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斜刺出来,一只强有力的拳头印在了那“人质”身上将其直接轰飞出去。一道血线在帐篷内绽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后,那个被轰飞的人影也随之砸落在地,挣扎几下后变没了气息。另外一个“人质”刚想暴起伤人,但见此情景之后不由的面色大变。不急多想就向地上砸下两颗圆球,在一声轻响这回,帐篷内顿时烟雾弥漫。那人心中一阵大骇:“骗人的吧!这哪里是什么A级任务,这明明就是……”就当他快要冲出帐篷之时,却感到后颈被一只手抓住,然后身子一轻就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就感觉脖子传来锐气刺入肉体时产生的剧痛。烟雾散尽,只见一把形状奇怪的巨斧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说!我的妻子和女儿在哪!?”手持巨斧之人厉声喝道。
那人目光闪动,眼角不由的瞟向了断崖之处。“轰隆!”又是一道惊雷,闪电破空,将漆黑的夜照得亮如白昼。持斧黑影目光也向断崖处瞟去,这一看之下,面色一阵惨白,手中也同时发力将斧下之人的头颅砍下,就朝断崖处跑去,边跑还大声喊出自己妻女的名字。
“司徒!”为首黑影喊了一声正想追去却被“通天眼”叫住了。只见“通天眼”手捧一台机器面色大变的对他说:“队长,这里有古怪,信号貌似被什么东西给突然屏蔽了。”
“我有些不详的预感。”其中一个黑影喃喃道。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熟悉的枪响接踵而至,而刚跑到断崖边的叫“司徒”的黑影应声栽落了悬崖。众人连忙惊呼一声:“司徒!”
应答他们的只有“轰隆”的瀑布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幡然醒悟,想起那个熟悉的枪声,那个由独特的名叫“零点”的狙击步枪发出的声音。“这个方向是……”手持PDA的黑影皱了皱眉,“‘射天狼’!难道他……这不可能!”
“砰”又是一声枪响传来,让这个本就不平静的夜晚染上了一层血色……
【太平洋某岛的简陋木屋】
他,守在木屋已经两天了,当与队长失去联系的那一刻,他想立马冲过去了解队长他们的处境,但想到队长说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在四十八小时以内你都不能来到现场。这是命令!”之时他又不甘地坐回了位置上,作为这个组织的一员,他很清楚“命令”一词所代表的含义,很多时候“命令”比他们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就当他快等不下去之时,一条定时发送的语音信息从耳麦中传出:“阿濋,当你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在这次任务中牺牲了。请不要冲动,不要急着为我们报仇。很抱歉不能亲自回来告诉你我们的猜想了,而且现在我也不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因为现在的还太过弱小,当你能组织起像“盛唐”这样强大的队伍之时,再来寻找答案。这次任务的真相大部分记录在军师的《十号档案》当中了……还有,你的女朋友的病是不是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哈哈,咳咳!我已经把组织的钱汇入你的账户中了……”
“队长!”他口中低语一声,朝门口疾跑而出......
第一章:我的名字
好学生这个词语早在我初中的时候就不能用在我的身上了,尽管我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我的父母自我开始记事起便不在身边了,我仿佛是一个被遗弃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垃圾,黑暗与寒冷遮蔽了我的整个童年。记忆中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把我拉扯大的,据村里人说他以前是一个秀才,不知怎么就成了个捡破烂的糟老头。
在他身上我只学会了两个技能:第一个技能是生存,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要活下去,所以我的童年便是穿梭在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间,臭气熏天,我宛如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在夹缝中苟且地生存。我活在那一间泛黑的没有屋檐的茅草屋,我活在那没有任何肉香的干饭野菜中,我活在他佝偻的背后。
第二个技能便是学习,他自诩为一名无所不知的儒生,自小便教会了我认字写字,他说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改变现状。我问他:“既然你懂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还在这捡垃圾呢?”
他只是沉默不语,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喂喂叹了口气:“重要的还是做人,和防人啊,这些离你尚远,你现在暂且先学好知识,做人不是光说就能学会的。”
他生前一无所有,死后连一块碑也立不起来,以后路过的人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字。真是残忍的老头,还没教会我怎么做人呢,就不能再活久一点么,又扔下我一个人了。
我靠捡破烂勉强维系着生活,我开始流浪,流浪在乡野田间,流浪在大街小巷。我一直没有忘记他始终挂在嘴边的“学习”,于是靠捡破烂凑了我的第一笔学费。当然没有户口的我在入学时也是四处碰壁,最后还是求助当地的相关部门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才得以上学。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学习,最后以镇里第一的成绩保送县里重点中学。那年,我12岁。
是的,尽管我的成绩优异,但歧视的阴霾仍笼罩着我。有人说我除了学习成绩好之外,其他都一无是处。于是我用两个月学会了素描,一个月学会了三门乐器,一个月小成了5种棋类……我不断地完善自己,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老师们将我称之为天才,但大多数同学叫我为野种。
我第一次被抢劫是在初二,那年我十四岁。我很怀疑劫匪的眼水,竟然抢我这么一个一年四季除了校服就没有其他衣服穿的穷酸小子。但不可否认,在半工半读的几年里我的确有一些积蓄只是一直都不舍得花。所以面临抢劫我自然不会将钱交出去,最后不出所料地右腿被打成了开放性骨折,怀里死死揣着的几十块钱也被抢走,那是我自己定的这两个星期的生活费。
伤势痊愈以后,我用半年学会了自由搏击和擒拿。之所以在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是因为我到县里的武馆里免费当陪练,尽管在那半年里我的身体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但我也是心甘情愿。于是从那年起,我学会了对自己残忍,不留余地地残忍。
蓦地想起了初三的那个夏天,我经历的第二次被抢劫,主角和第一次一样,还是那几个在附近小区游手好闲的四个混混。不过这次见面,他们显然已经不认识我了。不过正常,他们已经抢过不计其数的学生了,怎还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当初被打得像只死狗一样的穿着校服的小子呢?
记得那个夏天,他们四个将我围在学校工地后的一个围墙下各个都狞笑地伸手向我要钱。他们都十分轻松的斜站着,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仿佛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我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十分顺从的在身上掏钱,然后又将手表啊,饭票啊什么的都掏出来,仿佛要将我身上所以的东西都给他们一样。我的举动弄得他们十分地开心,于是更加张狂的狞笑着。我将所有东西递向为首的一个黑衣混混,就在快要碰到他手心的一刹那,我反手将手中满满的一些小物件掷向身后两人的眼睛,却听见身后两人的怒吼我便知道那两双不知道见过多少学生恐惧的面庞的眼睛已经挂了彩。不理身后两人地咒骂,反手扼住了黑衣混混说出来的准备接钱的手的手腕顺势绕了一圈将其像拧毛巾一样拧成了麻花状,然后一个膝撞直接将其手肘反向弯折了90度。不理会他那如杀猪般的惨嚎,一个直蹬腿蹬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他便如一只折椅整个人都折叠了起来。在他的头向下低的瞬间,我一记鞭腿丝毫不差地鞭在了他的左太阳穴之上使他的右半张脸与那粗糙不堪的红砖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打倒那名黑衣混混之后,我径直冲向了黑衣混混身旁另一名还在发愣的混混,飞身一个膝撞击向他的胸口,借助惯性在空连踹了他的下颌骨三下。我落地之后再是一记低扫腿将他扫倒在地。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复杂,但从我扼住黑衣混混的手腕到扫倒另一名混混不过7秒钟罢了。
那两名先前眼睛挂彩的混混恢复视力以后发现倒在地上的两名混混在痛苦地哀嚎脸色大变,自觉不是我的对手,搀扶着到在地上的两名混混逃也似的跑了,临走前黑衣混混还一脸怨气地说:“小杂种,有种说出你的名字!”
我仰着头,以一种俯视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名字
叫林濋
……
“那后来呢?”我身旁一名二十一二岁左右的女大学生兴奋地问道。她叫辜梓鑫,是今天才到这栋楼的,也就是我的隔壁,一来便请了挨得近的上下楼几个邻居一起来吃饭——这种现象到现在到现在已是极为罕见的了。我本不想对一个陌生人说太多我的事情,但看到她我脑海里便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就不由地多说了几句。
我盯着女生那期待的眼神,不禁想到那几个混混面如死灰的脸上镶着的浑浊的眼珠射出绝望的光芒,嘴角不禁泛起一股笑意。我看了看表,17:45,我说:“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与你讲讲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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