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饮千川》: 烽火抑诸侯

时间:2019-02-17 06:24:3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宸时暮雨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烽火抑诸侯

如果你在那儿,你一定会被如此多戎路车的金鼓与旌旗给晃着了眼睛,身边最近的那名车左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眼眸如鹰,手中的硬弓仿佛能把一侧戎右手中的戈给射出去一般,背上的箭羽所发出的禽鸟的味道让车上的十多位战士都隐隐念起了家乡,“五车为列,相去四十步,左右十步,队间六十步”的编排下,原本同住一帐而不同战车的朋友们只能偶以眼神交汇,然而都露出一种对可能到来的死亡的凄凉,同时也都透出一种不解,这么多的战车,这次勤王到底来了多少人?

“你说,这历史,该怎么写?”

西岐山下,车马萧萧,这样的轻语,除了同车的人,更难为外人闻。

说话的中年男性,着着当朝史官服饰,疑惑地问着他同车的朋友。

“大王以烽火台突聚各封国诸侯,不但毫无道理,还违背祖宗章法,胡闹到家了。”

与他同车的史官却不以为然地言道:“诶,你可知道新入宫的娘娘褒姒么?大王他……”说到这,噤声不语,过了半晌,才说,“我们还是莫要妄加揣度吧,整整衣裳,我们到了。”

“今天,是个阴天啊。”史官边说着,边回身整理被矛刺勾到的衣服。

“西岐山的天空,从未如此的阴沉而暗淡。”姬宫湦看着被灰色罩住的天自语。他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岐山上空向来是万里无云。永远不可妄动岐山王气,宫湦记得他父亲这么说过,可是,事情总是可以变通的。

数月前,虢石父建议幽王于西岐山之巅,借各国兵力与岐山王气在岐山之顶击碎百年前武王于鹿台废墟所拾得的纣王佩剑-蚩尤锋,“此剑戾气日益狂烈,杀气频出,导致近来天灾不断,对于我朝终是个祸害,大王欲续我朝之盛,此举势在必行!”

宫湦很欣赏虢石父的建议,的确,近年来大河数次决口,地震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如继续如此,则社稷不保,若真能以此举续大周江山,必为之,只是此剑戾气过重,虽封于岐山山腹数百年,其血岚之气亦不见丝毫减退。

“所以臣下恳请大王点燃岐山烽火台,引各国诸侯入西岐山,以百万之众压下此凶剑戾气,再由大王于岐山临凤台顶破之。”虢石父在镐京王宫说道。

“父亲,儿臣认为万万不可!”宜臼从东边走出,焦急地开口,“烽火台自古以来便作天子唤分封各王入京勤王之用,若以此等妄言唤诸侯前来,恐有变,望父王勿听某些奸佞小人言语。”

宜臼啊,宜臼,你什么都不懂。

“大王,大王……”宫湦被大周雪禘长雪赫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宫湦转过身,看着身后各立于一凤尾之上的九位雪禘,“准备好了?”

“各路诸侯已陆续赶到,但齐国方向未见有兵阵前来。”雪赫望着齐国的方向,谈谈说道。

姬宫湦好像并不放在心上,“本就未把齐国算在内。”他凝视着身前被缚住的蚩尤锋,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蚩尤锋仿佛也感觉到了愈来愈重的兵气,嘶嘶地咆哮着,被山下百万大军的士气所压至不到方圆一尺的血岚之气也渐渐越来越红。

“快!大军到齐了!”雪赫催促着宫湦,姬宫湦俯视着山下的百万雄师,这些兵力,是为吾的大周所用,还是会成为令天下大乱的利器呢?在此一剑。

周幽王从腰侧抽出佩剑,嗯,不愧是太公望,所铸的剑到现在还是锋寒无比,自己呢,有多少年没动过这把剑了?

雪禘的灵阵吟诵从身后穿来,是时候了!

望大周先祖佑宫湦。

“断!”

剑落,锋毁。

成功了吗?

“呵呵,哈哈哈!”

是褒姒,她,在笑吗?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则无寇,褒姒乃大笑。——《史记》)

第二章 巽风有幸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昏黄的山道上,一位驾着马的白齿青眉的青衣少年口中唱着这首《匪风》徐徐前行着,身下的马虽是追风蹑影的材料,但在主人的疲惫相衬之下也略显困倦。

“谁能亨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啊,音……”

少年显然是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连口中哼哼的声音都越显微弱。

马儿感觉主人的身子似乎都软了下来,便很机灵地又放慢了速度,作闲庭信步般。又行数里,少年睡熟了,口中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起初还显安详之态,但不过一会儿,便听得他在梦中喊着不愿意之类的话语。

“我不要,我不要!我和弟弟们都不要像你这样!”

原本的呓语到这样的呼叫,千里马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主人要自己加快速度前进,要不然就会鞭打自己,便匆忙甩开了步子急急地跑着,把山中鸟兽惊起了一大片,顿时鸟兽的身子刮到树木的“哗哗”之声连绵不绝,飞鸟的黑影略过,一时间掩去了黄昏的日光。

少年被马儿惊醒时,早就收不住马儿的速度了,眼见着再往前就是山路的尽头,可这千里马似乎从小就没有害怕的概念一般,依旧疯了一般地向前冲去。

就像少年心中对于逃离的渴望一般地向前冲去。

马蹄向前踏,不顾一切地向前踏,踏过了山,跨过了水,跳过了人。

“呀!”青衣少年的坐骑躲闪眼前人不慎,前蹄落土,生生折了腿,把少年也摔了个大马哈,一身衣物满是污泥,清秀的脸颊上也划出了几道血丝,沁红的珠儿溢了出来,是泪的形状。

正愁着身上疼痛爬不起来会不会很难堪的时候,一边伸来一双有些脏兮兮的手将他扶起。

“谢谢”。青衣少年嘟囔着,但本就郁闷的心理被这样的事情一冲击,又看到了眼前嘶鸣的千里马,思维竟也有些短路,“谢”字还没落地,便甩开那双手。

“我的马儿腿拐了,你要赔给我!”青衣少年怒气冲冲地冲一旁的那个在他看来是个混蛋的人喊,怒气难掩怯懦。

借着黄昏最后的一道日冕之光,能看清他口中的那“混蛋”年纪甚轻,十七八岁样子,虽然一身的衣服上尽是泥土,一下就可以把他同一边的森林给联系在一起,但细细观去,仍然掩不住眉宇间的一股清傲之气,听了青衣少年的怒吼,他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剑放下,一屁股坐了下来,颇觉好笑似地问道:“你马儿的腿拐了,跟我什么关系?”

青衣少年微微一愣,感觉一股微微的寒气扑面而来,不免有些气结,缓了缓气,随即说道:“要不是你突然从山坡上滚下,正好滚到了翎仟的前面,翎仟怎会惊吓受伤,我这匹翎仟马可是云梦泽里最快的千里马,它……”

那“混蛋”随即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他瞥了一眼还在那嘶鸣不已的千里马,又瞥了一眼那青衣少年,“没错,你说的太对了,要赔,一定要赔的,这样吧,我刚才摔下来,差点被你的马撞死,不过幸好本人身手不赖,没什么大事,你随便拿个三四十刀币给我去买点膏药贴贴就行。”

一旁的那个青衣少年听得脸都快跟自己的衣服一样颜色了,“你,你个混蛋,你怎么不讲道理,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就算知道又如何,最看不惯你这样拿世袭的头衔欺负人的家伙。这么想着,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剑,一改方才懒洋洋的口气:“不好意思,在下并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仗势欺人之人,即便是周天子,也该被赶出镐京!”

青衣少年好像被他冰冷又严厉的口气震到了,很被他口中的不敬激起了怒意,他看着那个脏兮兮的人,好像是在看着一只怪物,两人对视了半晌,“你,你……”青衣少年气的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待他。

“好。”青衣少年转过身,“好。”他又加了一遍,只是第二遍咬牙切齿,还斩钉截铁,然后便走向马儿。

那脏孩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转身走了,可突然从身后卷来一股大风,耳边只闻树叶搓响,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一瞬间无用的闪躲便任被卷上了天空。

“怎么……啊!”

这是“脏孩子”姜玚醒来前记着的最后一句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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