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峡谷中来》: 中路第一个兵 我叫三十五
第一章 中路第一个兵 我叫三十五
我是一个小兵,在战场上拼命,听谁在发号施令。
呃,怎么还唱上了。
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一个小兵,在……呃,在王者峡谷拼命,我还有个别称叫作三十五!
因为我从生到死,只有三十五步,当我踏出三十六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尸体了,消失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从什么时开始,在我死后,开始停留在峡谷上方,俯瞰着一切。
在这里,我听过了太多的谩骂和苛责,但我却从来没有说我他们菜。
直到后来,尸体的长度可以绕王者峡谷两圈的时候,我到了另一个地方。(其实有没有两圈,我也不知道,我是没日没夜的死,你们每新开一把,就是我的祭日,死的已经恶心到吐,也没人为我失声痛哭,看这里,看这里,看到我死的痛苦的咆哮了么!)
全新的世界,有个家伙想请我喝酒,酒葫芦已经包浆了,锃光瓦亮,我知道他叫太白,衣袂飘动,身姿出尘。却是一派闲散形象,不修边幅,一股酒气。
“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小兄弟,饮满此杯。”
“诶,你怎么给干了呢?快还我酒,五花马有吗?千金裘呢?都没有,你喝什么酒?”
他就那么走了,他说他是大剑仙,有四式十三招绝学。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敲诈酒钱么?难道我还怕他又四式十三招的恐吓不成,我一个死了无数次的小兵,还会怕他,啐口唾沫,当是为他送行。
不过,他弯肘支地,斜仰望天的神情,我还是得承认他是有些帅气的,这一点上胜过我。
他走前好像还说:“有酒,他就可以教我。”我高傲的头颅都没有看他,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一片茫然,没人告诉我该作什么。
这时,一匹高头大马,仿佛是披着晚霞,踏起烟尘,驼着块黑炭,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是宝马良驹,这就是,嘶鸣着的战马真的是高,我高傲的头颅仰起。
“新来的,跟你家大爷上阵杀敌?好伐?”
马背上驮着的黑炭好黑,真的是黑,胡子包住了嘴。
一口白牙,很是炸眼。
“杀敌,杀谁?”我有些迷糊的问道。
黑炭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就策马跑了,真他娘的快,来去都是一阵风,有种错觉,我觉得太才是“黑旋风”。比太白听闻我没有酒钱后走的还快,比太白那一剑当空,赤练虹光还快,但不飘逸,有些狼狈。
“哼!狗屁燕人,就是每种的阉人怂蛋!”后来人手持方天画戟,魁梧壮硕,居高临下,藐视的看了我一眼,我当然是高傲的回视了他一眼,因为我高傲的头颅始终没有低下。
“还我马来!”那人凌空飞起,长戟锋芒避天遮日,直追黑炭而去。
“马是我二哥的!你跟他要去!”黑脸汉子,好像觉得此话有些卖了二哥,堕了名声,失了威风。又补充道,“不服哪天叫齐人手,做上一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蜀中势力,在这成了地头蛇,因为他们老大的祖宗就是这类货色(诶、诶,老刘叔,刘大爷,刘大爷,您别打了!)
刘、关、张三兄弟,他们的浪荡军师,五虎中的黄、赵,组团游走,很是浪。
而被鬼雄项羽追杀的刘邦,也前来抱团取暖,不见跳脱的韩信过来帮忙。
虽然有一个忠心的小弟,曹操也搬来两大坛陈年老酒,与刘备“天下英雄为使君与操尔。”绝口不提其他。
自然,两大战神怀抱美妻,组成了最强战队,叫地表最强。
曾经有了泡妹少年,带妹语音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很有一套,后续我也不得而知了!嘿嘿,不要联想,人类停止联想将会怎样!)
当时妹子表示怕鬼,高手说道:“如果鬼出来吓你,把你吓死了!你也变成鬼了,你们见面的时候,那只鬼怎么办,打着哈哈,搓着手跟你赔礼道歉,大家都是鬼,别介意啊!”
多尴尬!
当我见到吕布和项羽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曹操和刘邦都很尴尬,而且很害怕。
第一次感觉到饿,比恶心还难受。
当我跌跌撞撞的找到了墨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不是我不肯走,而是草太高,我太矮。
古板老人都没看上我一眼,那个傻子七号却在打量我,空洞的大眼睛,我依然高傲的仰起了头颅,我不怕死。
没比我高多少的傻子七号,说话傻里傻气的,“您能再跟我说说他的事情么?”
古板老人没好气的一脚将其踢开,嫌其碍眼。
傻子就是傻子,站起来不知好歹的再次张口:“那能给我看看您的腰带么?”
我看了都觉得烦,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的家伙,噢,他是没有心眼的。
古板老人一如既往的古板,不留情面的将其一脚踢飞,傻子再次跑回来,狗叼飞盘,不知疲倦。
老人开口对我说话,一脸褶皱也没遮住他的眼睛的锐利锋芒。就像他再忙碌,也不妨碍他将碍事的一根筋踢开。
“这里终究还是要你们守护的。整日里抱怨自己多灾厄的,不知道有人给他挡去了多少劫难。”
第一句我还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第二句应该不是说我的,我都没抱怨过地面太凉。
“在人们眼中,这是游戏,可对于你,是真真正正的生死。看惯了生死,就淡了,真到了时候要捍不畏死!”
“一刻钟,去吧。”老人的话在我耳边回响,眼前一花,我就站在了城头之上,入眼满是荒凉。
而这时的我,只要愿意,就可以放眼万里,所有一切纤毫毕现的尽收眼底,可是我不愿意,一片疮痍,看再多也没有意义。
当风将我带下城头的时候,我有些错愕。
我本以为我是最耀眼别致的一个,却不曾想城墙之内,密密麻麻的都是“我”,矮小的身躯彼此拥挤着,就像是中路出兵时一样,有些呆傻。
我本不想承认这些,我认为我精致的独一无二的一颗,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可我就是如此多的“我”中的一个,没什么差别。
他们应该先于我经历了我以往和刚才经历的一切,而后我们被赋去了“人格”,而在此等待,为的是一具全新的身体,可以生长,可以抗衡这个世界,生命将更加鲜活。
有人走过来,是真的人,因为他比我高上不少,我在他面前还不过膝。他手里拿着一块牌子,让我在上面留下名字。
人的名,树的影,当然要起个响当当的名字,毕竟以后我可以长大成人,不是这幅模样的。
三十五。
我本以为会天有异象,如同圣人降生,可是并没有,连风都没有。
作为一个人存在,就像女娲造人那样,我在这里被诞生,也被造就成了一个人,将要摆脱桎梏,奔向新生。
第二章 守护在这的英雄们
我跟先于我的他们并不熟,虽然我们都一样来自一个地方,看过同样的场景,可我连头都没回过,怎么知道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倒是快要和对面的傻兵贴上脸,见得多了我都想吐。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或许他们看也是一样,但我还是觉得不一样的,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们真的不一样,就像大家都是星星,我觉得我是最亮的。
英雄们都说这里是最后一片净土,保护这里不受荼毒,是他们站上城头的理由。
而我们,这一批看淡生死的小兵,要么留在城墙后,随时准备顶替。要么出城,在城外广袤的天地,随心所欲。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当人们都透过手机屏幕沉浸在其中时,屏幕背后的世界也在窥视着你。
当“它们”爬出深渊的时候,也是你万劫不复的时候。
于是英雄们出现在这里,守在深渊上方,撑起一道屏障。他们或名见经传,或声动一方,或功业彪炳,或煊赫千古。
而至于为什么在游戏里以另一幅面目示人,是冥冥之中他们左右了设计师,作出他们想要的形象,还是其他不得而知,不过我觉得不是他们左右的,因为有些是真的丑。(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而英雄只要能够被人铭记且熟悉,就会一直存在,而且力量在不断的强化,但是同时,深渊中的怪物们也会被滋养的越来越大。
而英雄们与怪物们同时存在,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我分不出先后,一想到这种事情,我的头和手掌一起痛,头痛想不出来,手痛是夫子的手板打的响。
但显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怪物的成长远快于英雄们!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一群继任者。
填鸭式的疯狂的给我们灌输着——所有的一切。
城正中堪称广阔的院落,那一扇门,通往教室,所谓闭门造车,出门合辙。当这如尘封的大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当我们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夫子永远沉稳,在我们背后看着我们,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眼中应该是希望的光芒吧!
而夫子教给我们的并不高深,不过生死。
这一年,我三十五(名字,不是岁数),年十七,如果算上游戏里的时间,我应该是虚岁十八!
有人说过:出生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会长得像他。
我第一眼见到的是“大剑仙”,所以我学会了剑,但并非四式十三招。
我再次见到墨子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仰望了,因为我越长越高,而他却越来越佝偻。
“有没有非攻,墨眉?”
他说:“我没有那玩意?”
“我立志出城,游历天下,总得有把称手的家伙吧。”
他笑的露出大牙:“胡吹大气,我这没有你要的!”
一把剑,干将莫邪给的,在这里全然不必在乎生死的他们,虽然不用一次次跳入剑炉,但也并不好过,爱好变成了职业,总会消磨。
何况一把神兵何其难得,更何况如此多人嗷嗷待哺。
我以为凭借我的英俊外表,可以例外的!无情!不例外的排队。
百无聊赖的闲逛,或许这也是我最后的闲适了!
军师都督在城头鼓瑟洞箫。很闲适,像是无聊的秋风吹打着不肯飘落的树叶,摇晃作响。
风正劲,意正浓,皇叔在一旁轻声的说道:“军师啊,我忽然觉得这里像是汝南!”
“可我们依然站稳了脚跟!”
城头下始皇怒冲冲的去抓刺客,路上偶遇一汉子,笑道:“小成?你说咱俩谁厉害。”
汉子紧握雕弓,也是怒气冲冲。
“诶,小铁?哈哈,记不住记不住,太绕!”始皇又去追刺客了,这个谁强的问题,重复了无数遍,武曌也被问过许多次了。
突然觉得这里好热闹,就像他们争着要教我,学拳,学剑,魔法,异术。即使他们不在了,也有个传承,这是不是类似道统之争。
衣带束紧,十八负剑远行,一路不停。像是风起时的种子,随风飘远,扎根重生。
但有没有土壤,能不能扎根,没人知道,却又不得不做。燎原的野火,也是起于火星。
此行的目的,便是不虚此行,会像烟花灿烂,落向四空。况且自保应是无虞了,倾尽无数,为的就是填饱我们,都能吃成个胖子,为这座孤城挡上些许风雨。
孤悬的城,被无数强敌环视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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