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昏黄》——慵懒的木偶

第一章 老人与猫

“关于黄昏，啊，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我好像忘得也差不多了”

老人坐在一把枯朽的梨花椅上，穿着老土的灰色大褂，望着巨大木制落地窗外的余霞残阳，咸湿的空气泛着金边，接连不断的海鸥叫声映着西边红日。明暗线的阴影里坐着一个年轻人拿着纸笔，沙沙的写着什么。

老人粗糙多褶的手敲了敲扶手，似乎要想回忆起那件事来有点费神。“哒——哒。”

“罗生是吧，20年前的那位，嗯...。”老人敲扶手的节奏很慢，动了动那副残烛之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望着窗外看了好一会。

“话说罗生在历史上这么重要吗？”

“不算重要，但是想要写一个真实的历史，那么所有细节自然不能放过。可能他不会出现在我的书中，也可能他会在我的书里扮演着重要角色。目前我掌握的信息很少，还不能完全判定。”

“哦，那我给你讲的详细点。罗生，他应该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美男子。”老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人，声音像个破锣。“记啊，英俊帅气的美男子。”

“可传闻他并不帅啊。”

“只有寥寥数人能窥的其真貌，平时的他只是假象，而我可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哦，好，那我改一下。”

“他为人潇洒，善良，有着崇高得理想.....”

“额，可是人们说他亦正亦邪，做事向来古怪.....”

“他博学多才，擅琴棋书画，晓阴阳星月....”

“但是人们都说他是纨绔少爷，花天酒地，而且最烦书画。”

“闭嘴，我都说了只有我最了解他，如果不想听得话，门就在那。”老人的胡子颤了两下，闭上眼睛指了指那边的小木门。

“抱歉，我不会再打断您了，您还请继续吧。”年轻人擦了擦冷汗，这个难得的情报他真的不想放弃。

“嗯，罗生这个人啊，一生都不得安宁，心无所属，一辈子都在寻找一个归宿，奈何天下之大，无他一丝容身之处。他桀骜不驯，从不安分守己，似乎总因为自己的帅气而困扰。他抱着至高的理想寻找世间的解脱，解脱谁呢，天下苍生，嗯，对，芸芸众生。我倒是邀过他到我这来，那会我是干什么来呢？哦，我那会正在种地，在乡下。他却不来，他说，他要去找一朵花，叫冰白。”

“冰白？”

“后来，他跨过千山万水，历经世道沧桑，还是未能寻到那朵花。直到那场大战后，他终于也是放弃了，”老人浑浊的眼里闪闪发光。“你知道20年前的那场大战吧。”

“。。。。。”

“不知道？”

“知道的不多，零星一点。”

“嗯，当时在灵秀山顶，只有几个人参与，我也是其中之一，现在至于其他的人，估计都死了吧。我看见罗生.......”

“嗯？罗生怎么了？”沙沙声停，年轻人抬头看向老人，却发现老人似乎又苍老了几十岁，他闭着眼睛，睫毛全陷在了眼睛里，摊倒在椅子上，手中哒哒声停，两条眉头轻轻颤抖。古老发黄的西光照在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朽木雕刻的一样。海风无声的吹进来，挑起落地窗边破旧的灰色窗帘。稀疏的头发全偏向了一侧，看起来滑稽可笑。

“老先生，罗生怎么了。”年轻人又问了一遍。

“啊，我忘了。”老人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光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杰斯，我们晚饭吃什么？”老人提高了声音喊道。

“忘了？老先生，您真的记不起来了吗？关于那场战斗？那个罗生？”年轻人显得有些焦急。

“该死的老东西，吃屎去吧。”从厨房里传来一个男音，并夹杂着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乒乒乓乓。

“真记不得了，如果你有心的话，请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来回忆梳理一下。”老人提高了声音。“再添双筷子，杰斯。年轻人，留下来吃个饭吧，杰斯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轩华确实一天都没吃饭了，自从来到这个小镇，就一直在搜集以前的奇闻异事，各种老人也接触了不少。虽然他什么都会搜集一些，但主要的还是关于20年前的那场战斗以及前因后果。而今在海边的这个小木屋里有了线索，他没有理由要放弃。从早上一直奔波至此，仅仅喝了点水。既然有人盛情邀请，轩华真的想蹭一顿。

“只有两双。”后厨的声音听着有点怒气。“啪。”有什么东西打翻了。

“额，我突然想到晚上还有点事，就不吃了，谢谢您老先生。”有人显然不欢迎轩华，他也就不便多待了。

“真的有事吗？”

“当然。”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你可以明天再过来，我想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够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轩华起身整理了一下手稿。“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随时欢迎。”

“那么再见，老先生。”轩华背上旁边的背包，拿上遮阳帽，匆匆走了出去。

老人看着那扇木门一开一合，随又转过头去看夕阳，海鸥偶尔的叫上两声，大多已归巢休息。大海已完全吞噬了太阳，屋里的光线只有落地窗还保留了一些。

“杰斯，点个灯，吃饭。”老人转过轮椅，走到一张小木桌前。

“那个年轻人呢？”一股芳香四溢的味道从厨房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只花猫，深棕色伴着黑色条纹，只余额前有一缕竖纹白毛。几个盘子悬浮在猫身上空，一道道美味佳肴正是香气的来源。

“他说他还有事，先走了。不过我听到他肚子叫了。”

“亏我还多做了几道，看来第二双筷子是永远不会用到了。”花猫一个跃步跳到桌子上，几道美味菜品啪啪啪甩在上面。花猫又控制住不远处一盏油灯，飞到老人面前。

“借个火。”老头吹了一口气，半途形成一小团幽绿色火焰，正好点到灯芯后消失。

老人拿起漂浮在空中的筷子，夹起盘子旁边的一个土豆片。“你就不能好好放盘子，浪费可耻...嗯，味道还不错，有肉就更好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猫。”

“嗯，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那个猫砂盘你又扔了？我可是特意花了5个金币给你买的熏香版。”

“老东西，看来我需要给你定个棺材，镀金的那种，好让你死的时候开心点。”花猫控制住一叶青菜，飘到嘴边，咬了下去。

“放心吧，你死我都不会死，我还有100年的寿命可活。”老人吃了几口，皱了下眉头。“杰斯，吃完饭收拾一下吧。”

“操，又要去哪，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妈的，这日子他妈啥时候是个头。一个毛头小子你就怕了？”花猫一个小爪子拍在桌子上，不声不响。“我不想走了，真的，这地方挺好。”

“这次咱们去住豪宅，吃好吃的。去不去？”老人放下筷子，伸手想去摸摸猫头，安慰一下。得到的却是三道抓痕。

“拉倒吧，自从那以后就没吃好过，这么多年哪次住豪宅了？现在说住就住，曹起都不会信。”

“这次是真的，咱们去住豪宅，有大把的美女和美食，还有舒服的双人床，嗯...还有漂亮的母猫。”

“老东西，母猫留给你，我要美女就好。”花猫跳下桌子，走向里屋。“睡吧，明天不亮就得走。”

“杰斯，你的窝在那。”老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制小箱子，里面扔了两个烂布片。

“哦，忘了这个也要扔出去。”花猫甩了甩爪子，木箱子就从窗户那飞了出去。老人叹了口气，今晚他又要和猫睡一块了。

“杰斯，你不收拾一下吗？”

“你难道要我收拾这些烂木头？”

“好吧，咱们确实没什么东西...你睡里面点，给我让点位置。”老人吹熄油灯，转着轮椅赶向里屋。

“老东西，你应该睡在那个木箱子里.....哦，对了，我觉得你比雷泽还要自恋。”

..............................

轩华走出海边的小木屋，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就这么站着，哗哗的海浪冲走一片海鸥，它们盘旋于落日与大海之间，悲鸣高歌纪念这一天的匆匆消逝。橘红的光影铺天盖地，连风似乎都被侵蚀掉。天地之间，小木屋显得突兀而又神奇。轩华想，那个老人一定是个高手吧。

轩华来到镇上时已完全没有了光线，心里还在盘算着之前的对话，貌似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还是等明天再去一趟吧。出行三月，只知道罗生跟一场大战有关，之后销声匿迹，但很多人说罗生已经死了，他可不信，因为谁都说是猜测，肯定罗生是真的死了，但没有证据，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那场战斗，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华灯初上，但小镇却漆黑一片，这里的人们习惯早睡，没有夜市的习俗。仅仅远处有几盏灯火发出朦胧的光，为黑暗的小镇添了点生机。

肚子的哀鸣打破了他的思绪，这个点了还有哪家店还开着。前面亮着灯的希望是家面馆。

第二章 黑夜里的交响曲

轩华还未及灯前，就看到一面写着面字的青旗背着光在微风中摇摆。几张桌椅零零散散摆在门口。老天还是挺照顾我的，轩华想。

摸了摸口袋，打算来一份大碗面，吃的畅快些。哦，好吧，看来老天是给我开了个玩笑。轩华苦笑一声，出来才三个月，身上的金币都已用光了，这还是省吃俭用的结果。往上提了提背包，迈着缓慢的步子经过那家面馆，头也不回。希望前面的灯光是一口井水，水应该不要钱。

“小伙子。”

“嗯？”轩华回头。看到从面馆门帘下钻出一中年大叔，穿着白围裙。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手，面带微笑，向轩华递了个眼神。

“过来。”大叔把抹布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大叔，请问有什么事吗。”轩华有点害怕，毕竟无缘无故叫住他。这几个月什么打家劫舍，强盗，骗子，小偷，都见的太多了。要不是会点逃命的本事，尸体都不知道扔在哪了。轩华又想起之前被骗的10个金币，恨的牙痒痒。

“小伙子，饿的紧吧。帮我个忙，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轩华舔了下嘴唇。“我不饿。”

“扯，我在屋里都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了。”

“啊！”轩华没想到自己的肚子竟然能发出这么大声。

“哈哈，我自小听力好，会点秘术，不要惊讶。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端碗面。”大叔开怀一笑，示意轩华坐下，随转身进屋。

“大叔，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小事，你先吃了饭才有力气，况且今天的面剩的太多了，扔了也是可惜。等你吃完饭再告诉你。”

“那，那就谢谢大叔了。”轩华坐在最近的桌子上，把背包和草帽放在旁边。看着灯光圈外的黑夜，感慨还是好人多啊。

片刻，一股香气传来，一种特殊的香味勾引着轩华的味蕾。

“来了。”大叔掀开帘子，单手持一大碗，筷子在其上。轩华忙起身双手接住。

“这太多了。”轩华睁大眼睛，水口止不住的咽。面碗之中各种食材，丰富异常，有的甚至轩华也不识得。冒着的腾腾热气要把轩华的胃给扯出来。这绝对是出门后吃的最好的一顿。

“今天的生意不好，都剩了太多，你尽情的吃好了。”

大叔拿起抹布擦了擦手，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勾了个嘴角。“今天没有月亮啊，连星星也没有。看来有的客人想来也来不了了。”

“真是太感谢大叔了，那我开吃了。”轩华挠了挠被热气蒸的发痒的杂乱头发，放下了所有顾虑，抓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这么丰富的一碗面，谁会忍心下毒呢，糟蹋粮食嘛不是。

“慢点，小伙子，不够还有。”

海滨小镇，屋顶之上，两个黑影隐于黑夜之中。无声无息。一旁的小猫闭着眼睛趴在屋脊上，享受着清凉夏夜的微风。

“他看到我了。”

小猫抬头往四周扫了一圈。黑色的夜，无形的音，直叫它心里发毛。

“谁，谁看到你了，我都看不到你。”

小猫有些害怕，这声音就在旁边，却看不到人影。急急跳下屋脊，钻进一个小巷子消失不见。

“对街。”

“哇，好香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先下去吃一顿”

“不想死的话你就去，其他人跟上，走。”

“你也打不过那个卖面的？”

“没把握，但最好不要旁生滋事。没想到，一个小镇也卧虎藏龙。”

黑暗中，几个影子急速闪烁，眨眼就消失在镇子西面。

中年大叔收回目光，看着旁边狼吞虎咽的轩华和蔼一笑。

“年轻人，没事少走夜路，说不定有什么危险呢。”

“没事。”轩华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含糊不清。“我跑的快，遇到危险我第一个跑。”轩华抬头冲大叔自信一笑。

“哦？有多快？比这黑夜还快？”

轩华认真的想了想。“那倒没有，黑夜怎么跑的过，到处都是。不过我能跑过小幽。”

“呵呵，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寻刺激。但还是小心点好。”

“嗯，我记住了，那个....大叔我吃饱了，真的非常谢谢。”轩华端起碗把最后半口汤汁送进嘴里。“啊~，真爽，那么是帮什么忙呢。”

“不着急，你真的吃饱了？要不要再来一碗？”大叔看着一尘不染的碗底，哈哈大笑。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轩华确实饱了，但他确实还想吃。

“哈哈，等着，我给你做一份我最拿手的龙筋销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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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

花猫站在老人的胸口上，伸出猫爪子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脸颊。

“醒醒，我给你订的镀金棺材到了，收~货~啦~。”

“呼~呼~，那你退了吧，我还能活100年呢。”老人顺手把猫拨下床，翻了个身继续大睡。

“得，你能睡得安稳算我输。”花猫从窗户轻盈跃下，两步上了屋顶。盯着浓浓的黑暗，正身危坐，一条尾巴轻轻摇曳。

几个黑影急速接近小木屋中。

“就是这了...嗯？一只猫？”先到一人在屋前停下，浮在半空。身后几位也瞬间闪至旁边。

“就您这几位，恐怕不够吧。”花猫舔了舔猫爪，一双猫眼在黑暗里透着寒光，犀利无比。

“绰绰有余...上。”

“啊~。”几道黑影刚刚散开，便有一人惨叫一声落了下去。

“不要轻敌，小心飞针。”

花猫控制着五枚飞针隐于暗中，先发制人干掉一个。其他皆被黑影挡掉。飞针被挡又折回穿刺，“叮叮叮。”金属交击之声奏起夜曲。一场华丽的战斗拉开帷幕。

老人在屋里捂紧耳朵，又翻到另一侧，继续大睡。

“就这点本事也敢追过来。”花猫数了一下，还剩五个。

“妈的，太阴了，小猫你连裆部也扎。”其中一个黑影挡掉从裆部正下方飞来的飞针，破口大骂。

“几个绣花针针就把你们难住了？”

花猫见其中一人正专心挡针，控制住他手中匕首，偏到一旁，飞针直刺胸口透体而出。

“嗯？”花猫见那人非但没死，还冲他嘿嘿一笑，迅速隐于黑暗中。

“握紧匕首。”

“彭。”突然其中一人衣服爆开，化为数道布条，如八爪鱼般瞬间裹住那人脑袋。

“哈。”那人猛喝一声，脑袋上的布条瞬间崩碎。体内透出阵阵金光。在无尽的黑暗中，犹如太阳。飞针失效了。

“得，专门针对我的，你们几个也别藏着掖着了。”

“各位速度解决吧。”

消失那人不知何时已至花猫头顶，一柄寒光黑色匕首从上而下袭来。

花猫跳向一旁，一枚石子打飞空中那人，还未击中，又消失在黑暗中。

金光闪闪的拳头呼啸而至，花猫转头与之对视，那拳头竟然慢了下来。金身大汉恍惚间已被一枚飞针扎入眼球，倒飞出去。金身大汉毫发无伤，飞针断。

接着一支寒冰箭袭来。

“我可是能控制.....操，玄晶箭”花猫匆忙躲闪一边，无伤，但左肋的皮毛已被冻住。

又有几只箭破空而来，无论花猫如何躲闪，这几支箭总会跟着他。

花猫不耐烦，急刹转身。“吼。”一个声波自猫口中扩散开，震飞那几只玄晶箭以及贴身金光大汉和黑色匕首。

“火球？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花猫看见另一个人一甩手，数枚巨大的火球袭来。然后又念起咒语。

花猫已经躲不掉了，主要还是要顾及这个破烂的小木屋，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球砸来。

熊熊烈火裹住花猫，转眼就被花猫吸收掉。打归打，别轰房子啊。

转瞬即逝的烈火中，似乎有一人影出现。

花猫又躲掉金人拳头和暗处的匕首。飞针加速刺向念咒之人，透体而出，没有任何作用。

“虚体？操。”

剩一黑袍升至高空，袍子无风自起，肆意飞舞，咧咧作响。

飞针刺向黑袍却刺偏了。“风障？操。”

花猫迈着轻盈的步子与暗影和金身大汉缠斗，还要顾及那几只玄晶箭。同时想着如何解决那两个蓄力的人。

大汉的裤子又被花猫爆开。

“什么嗜好？”大汉金光更胜，靠着光遮住下体，但感觉凉飕飕的。“变态吃俺一拳。”

巨大的金色拳头虚影随着大汉的迅猛一拳砸向屋顶，花猫感觉这个拳头比这屋子还大。顾及木屋下，只得硬抗。

躲掉几只恶心至极的玄晶箭，猛地向前一跃，小小的猫爪露出几道寒光，看似毫无威力的拍在拳头虚影上。

那金色拳头化为几缕金丝，消散夜中。

匕首又至，花猫在空中诡异的扭动身体，堪堪躲过。一阵气血翻涌，落在屋顶上的猫步有些踉跄。

玄晶箭又至，烦不胜烦，幸好看着手法，用的还不纯熟。花猫爆开那人的衣物，打算拖延一下。

“啊。”一声属于女人特有的尖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有趣，慌张而羞涩。那人忙闪至一处高草丛。玄晶箭跟着迅速撤退。

“哎呦，还有女人，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花猫打趣道。

“这小猫身法如此灵活，空中也能借力？”

暗影嘀咕一句，身法突然加速，空中到处是他的影子。“疾。”

花猫再怎么灵活也躲不过全方面攻击，身体被划了两道，幸好没毒。花猫恨咬牙龈，背上毛发根根竖起，额间白毛发出淡淡幽光。

“啊，我完啦。”暗影惨叫一声，半空虚影合为一体，急速下坠。

“神——罚。”

黑袍漂浮半空，威严犹如神明。

一种无形的恐怖压力把花猫瞬间按在屋顶上，身体被压塌陷在破碎的木板里。四爪伏地，连眼珠都难动一下。

另一个人的咒语已经完成，天空之上，黑云翻涌，阵阵雷鸣电闪。

“诸神消散。”

“嚯，这招式有这么厉害？早知道用人形了，算了，人行也扛不住”花猫心里想。

玄晶箭撤退，金人抱着暗影也都闪至那人旁边。

“老东西，还不出手。快啊啊啊啊啊。”花猫此时的内心挣扎无比，把老人骂了个遍。

面馆

“打雷了，要下雨了。小伙子你家衣服收了没。”

“我没什么衣服。再说我也没家。”

“没住的地方？”

“没，出来一个人到处跑，没有固定的住所。”

“那你今晚先暂时住我家吧，估计今晚的雨不小。”大叔看着西面的阵阵雷鸣，表情凝重。

“不用，有个庙堂，就在东面，虽然破，但也能挨一晚。”

“哼哼，那个破庙可没有屋顶。”

“额，好吧，谢谢大叔，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轩华吃着面傻笑，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熏得眼睛红红的，隐隐的鼻子有点酸。这种温暖的感觉，出来后第一次感觉到。轩华想家了。

“轰。”雷鸣之声响彻整个小镇。一道巨大的雷柱摧枯拉朽砸向海边的小木屋，瞬间黑夜变成白昼，映得众人脸上白惨惨。

“哎呀。”轩华身子剧烈一抖，筷子被甩在地上，汤汁洒了一桌。“吓死我了，怎么这雷如此恐怖。”

大叔也被震住。

“小伙子，暴雨要来了，赶紧吃完进屋。”

镇上的人三三两两的点起灯来，有人出来收衣服了。

小木屋

一圈青色护盾裹住小木屋，其上悬浮一枚精致小盾。

“哇，还有这手。”暗影扶着金身，睁大眼睛。

“轰轰轰轰....”接连剩下八道雷柱，轰在盾上。盾下的花猫眼睁睁看着一道接一道的雷柱砸向自己，又被护盾抵消，眼睛都快闪瞎了。大地震颤九次，短暂的白昼出现九次。巨大的雷鸣响彻九次。次次震撼天地。

“没了吧。”神罚威力减轻了些，花猫看着有了裂痕的小盾，后怕不已。

“嗯？再给我砸啊。”黑袍转头看向虚体，却发现虚体已经虚的站不起来了，似乎晕倒了。“妈的。”

此时的青色护盾已经几近透明。

“杰斯，走了。”老人坐在轮椅上，手中捏了一枚珠子。不知何时站在还动弹不得的花猫身边。

“哎哎哎，小盾收了。”

“成废铁了。”

老人看向正急速贴近的众人，嘿嘿一笑，捏爆珠子，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