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与残局》:chapter.one 结束与开始

时间:2019-02-21 17:17:48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翡翠枯芒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chapter.one 结束与开始

在西元二一三八年的现在,出现了名为DMMO-RPG的新名词。

人们利用网络与纳米技术设计出脑内电脑网络──这个网络和神经元纳米界面、专用控制界面连结在一起。如此一来,人们在虚拟游戏当中游玩时,就能够像是在真实世界一般,具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在不断开发出来的众多DMMO-RPG之中,有一款特别引人瞩目的游戏。

    YGGDRASIL。

   和当时的其他DMMO-RPG相比,是「玩家自由度异常宽广」的游戏。

   所有的职业种类,包括基本职业和高阶职业在内,轻松超过两千种。

    每种职业的最等级只到十五级,因此如果想要达到综合等级极限的一百级,至少要练七种以上的职业。不过只要达成条件,还是有可能「多方涉猎」——只要有心,也能以相当没有效率、每个职业都只有一级的方式练到一百级。因此在这个游戏系统里,只要不是特意为之,就不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角色。

  至于视觉表现,也可以利用另外贩售的编辑工具改变武器防具的外观、内部资料、自己的外表,以及拥有住处等详细设定。

广大的世界、众多的职业,还有能够随意改变的外型。

这样的设计就像是在日本人的创作意欲中注入燃油般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人称造型风潮的现象。因为受到如此疯狂的欢迎,所以日本只要提到DMMO-RPG,大家直接联想到的就是这款「YGGDRASIL」。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它已经成为历史,他这样想着。

因为,翠玉录已经很久没有登陆了。

每天工作忙到无法回家,生活作息规律紊乱,没有达成业绩总是遭到上司责备,身心俱疲,却还要继续迎合生活的压迫。

——难得的,只有游戏公会是大家可以共同倾诉的地方:因为公会成员全部是社会人士,有工作的人,或者说是任劳任怨的牲畜,彼此倾诉解压是常有的事。

但是,驻留的成员还是越来越少。

没有任何人背叛公会。只是面临该选择现实或虚拟的抉择,所有人都身不由己,为了一份工作,某个家庭,或是缥缈的未来。

虚拟的快乐抵不过现实的痛苦。大家都面临痛苦的抉择吧。

“话说,今天是YGGDRASIL运营的最后一天了……”翠玉录眼望天花板。

屏幕荧光,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

再次点开了YGGDRASIL的官网,最后一次浏览官方资料库。翠玉录确定,这是最后一次。

公会排名:第二十九名,安兹·乌尔·恭。

翠玉录记得,在安兹·乌尔·恭最鼎盛、最辉煌的时期里,公会中不仅拥有「世界冠军」这个职业的顶级玩家,还有「世界灾厄」、「世界守护者」这种超强的魔法职业,并且持有被称为官方外挂的最强战士职业的人也有十人,其综合实力恐怕是所有公会里最强的。不仅如此,公会还拥有引以为傲的足足十一件世界级道具——世界级道具是在YGGDRASIL的九个世界里也只有两百个的终极道具,任何玩家只要持有其中一件立马名声大噪——“安兹·乌尔·恭”持有世界级道具数是所有公会里最多的,而且,有着位数上的差距,因为拥有世界级道具数量第二多的公会也仅有三件。

但是,过往的荣光毫无意义,如今只是时代的残骸。在YGGDRASIL停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将永远分离,我们的公会,我们的努力,我们共同创作的……纳萨里克地下大坟墓即将化为乌有。

啊,对了,大坟墓,就把我们的回忆埋葬在那里吧。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打算最后时刻来临前再登陆一次,于最后这天,重返大墓地。

也许能见见公会的老朋友?翠玉录无声地笑,估计没可能吧,大不了一个人再看看自己制作的妮古蕾德三姐妹,然后等待倒计时。

“嗯?”

翠玉录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对劲,他听见了一些声音。他判断这绝不是正常的声音。

“兹兹”的杂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刚开始在远处,然后越来越近,响声愈大,好像无数人在身边私语,杂七杂八的。房间里的所有线条,在翠玉录震惊的目光中,逐渐扭曲,像缓慢搅拌的调色盘。

最终,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抑或叫吼,视野支离破碎。

—————————

这视野的扭曲没有尽头,似颠覆维度,直到一切都被捣碎、糅合成另一块地方。

“唉!我记得我还没登陆啊。”翠玉录觉得头痛欲裂,站起身,就发现了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不毛的荒野,大地与天空都是血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在远处交织。远处有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树,树上站着一只正在呱呱叫的乌鸦。

“这里……似乎不是「九界」的任何地方”,翠玉录奇怪,“难道是现实,或者梦境?”

怎么可能?他心里有些惴惴。

乌鸦怪叫了两声,扑棱着飞走了,不祥的羽毛拂过翠玉录的脸庞,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翠玉录突然紧紧盯着前方白色、红色、黑色交织的地方,好像失了神,眼中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清明。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前走,急速地走,好像有着吸引他的东西。

最后,他越走越快,几乎是狂奔着过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去,总觉得有东西吸引着他。他心口一堵,悲伤得流泪,却不知道为何而悲伤。耳边嘶吼声越来越清晰。啊,那是何等的痛苦的吼声,令他脚下生风,加紧步伐。然后他看到了。

痛苦是红色的。

红色的巨影与白色的巨影死斗。利爪割裂天空,劲气划破大地。脆弱的土石不断塌陷,舞斗的余波化成风暴。

那是神话中的恐怖神敌,是移动的巨型天灾,是旧时代英雄们的讨伐对象,是诸多败落于天父的地母们被贬的化身。

「龙」。

祂们发狂似的激斗,两对黄金瞳却格外冷静。不得不冷静,因为双方的实力都相近。祂们彼此的眼中又开始燃烧,宛如这眼神才是真正的战场。眼神里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比人类更为丰富的情感,白龙的眼中燃烧着疯狂、仇恨、执著,红龙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痛苦、不甘。

翠玉录发现自己有幸观望这场神话中才有的大战,却出奇得冷静。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人牵扯着命运线将他拉来这里。

“你会赢。”

翠玉录突然开口,他在对红龙说话,以一种平等的姿态。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在任何人听来都像是陈述一种结果。实在狂妄,可笑。

一时间,斗战的两方仿佛停下了动作,似乎才发觉这个渺小的家伙。

翠玉录也被自己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他没有想说话,但是,嘴巴、声带却是自己运作起来。简直像某一个存在借他的口说话。

红龙看了他一眼。

巨尾随意地抽打在地上,掀起风暴。翠玉录像个破烂的玩偶,轻易地倒飞了,风在耳畔呼啦呼啦地尖啸。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视野陡然开裂,眼前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蛛网般的裂痕,随后崩碎开来。

——————————

上海虹桥机场。

男孩静静地看着出站口四周人头攒动。八月是热得发晕的八月,尤其是大城市。人群像潮汐,时不时涨出一大批人,吐出一团热气,然后又退回稀稀寥寥的样子。

“子航你那里很热吧?哎呀,妈妈在东方商厦买东西呢,还好这边有空调,等喝杯咖啡再走。你自己接了人就赶快打车一起回酒店吧。你爸爸不是给你钱了吗?要是没晚点的话飞机应该要到了。子航乖,妈妈啵一个”,话筒里传来清脆的、“啵”的一声,而后电话挂断了。

楚子航默默合上手机。

从头到尾,他一个字都没说。他也没准备说,反正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这样。

仕兰中学早已放了暑假,现在八月初,天气正热得邪乎,楚子航跟着妈妈一起到上海旅游。

旅游其实是顺便的,真正目的是接人。妈妈愉快地把正事的担儿撂给儿子,自己去玩了。

接的人叫翠玉录。

这名字起得够奇异,但他家里的确姓翠。翠玉录算是楚子航的朋友,小时候就认识。准确的说,是妈妈再婚后认识的。

因为翠玉录的父母是那个“爸爸”的好友。自己又没见过几面,所以大概的印象是:时常在国外工作,每月寄一批钱回来给自己的儿子。没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翠玉录当着几个大人的面,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无表情,冷到惨绝人寰,大概比楚子航冷上好几百度。他父母也没说什么,大概是习惯了。但是这样子对楚子航来说却是很熟悉,于是在爸妈惊讶的目光下和他打了个招呼。

于是楚子航成了翠玉录唯一一个有来往的人。

翠玉录没朋友,所以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家,钱也花不完。每到卡上多了一串数字的时候,就和楚子航出去搓一顿。两个闷人通常也蹦不出一句话,走到哪玩到哪,都随缘,直到晚上回家。

楚子航猜测翠玉录父母都是天才,因为翠玉录是个顶级天才。

在学校的时候,翠玉录总坐在靠窗倒数第二个座位,撑着头面朝窗外发呆。老师走到旁边,咳咳了半天他也没见反应。老师气的把他叫起来回答问题——通常是当堂课最难的题,翠玉录只看了一眼就说出了正确答案。

老师目瞪口呆。久而久之也没人再管他。翠玉录成为了永远的校园传说。

翠玉录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快得吓人。反正只要有什么不懂就问他,楚子航现在年级第一的成绩也拜他所赐。现在,楚子航以无人能及的认真取得第一,曾经翠玉录以无人能及的天才取得第一。

天才是孤独的。翠玉录是顶级的天才,进而顶级的孤独。

所有人亲近、夸赞楚子航,是因为楚子航的优秀是努力得来的。所有人疏远、孤立翠玉录是因为翠玉录的优秀是天生的,他生来就是无伦的优秀。努力得来的优秀可以效仿,因为人们自认为别人能做到,自己也可以同样做到,这会给予他们某种虚假的动力。天才的优秀当然不可能效仿,遑论亲近,他带给别人的只有绝望。久之人们都对他视而不见,不管他又做了什么或没做什么。

——“毕竟,那小子是个怪物呀。”

但翠玉录对别人的议论毫不知情,或者说他根本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有什么事也不会对人说。

三年前,翠玉录的父母冷不丁传来了消息。与其说是消息,不如说是一则通知。父母命他去日本学习剑道,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翠玉录当然不会追问为什么之类的,他二话不说收拾好行李就出国了。临走前留给楚子航一沓钞票,意思是钱先拿着,以后只能他一个人出去浪了。

翠玉录从此消失匿迹。他的消失也没给人们带来一丝惊讶。他们看了一眼靠窗倒数第二个的空座位,就收回了目光。就仿佛看到了路边某只飞走的野鸭。

在上月份和楚子航打了一通国际长途之前,翠玉录三年内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所有人都当他死在了日本,除了楚子航。在电话里,他说了句什么时候回来,到哪个机场,就没声了。末了,他终于提了句自己做了什么事——挑翻了几乎所有的道场,那帮日本人封他免许皆传什么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微末小事。

楚子航也学过剑,不过那是小时候在少年宫学的,现在师父也没影了,只能自己练。等翠玉录回来,再跟他学吧。

这样想着,楚子航稍微觉得等的时间有点长了。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不耐心,翠玉录总会在该来的时候出现。正如回应楚子航的想法,又一波人潮散去时露出了他的身影,以及脚边的行李箱。

翠玉录的样貌没有什么变化。身材偏瘦,比楚子航高几公分,面部线条柔和而俊秀,表情却是冷冰冰的,本应同楚子航一样受关注的脸,却因他怪物般的才能而与人群划开距离。

楚子航第一时间走过去。

翠玉录也注意到了他。但那表情楚子航有些看不懂,因为他眼中带着疑虑、不安和一些未明的情绪——

翠玉录直视他,半晌,用着质问的口吻道:“呔,你是不是梅林那个老东西!?”

“???”

chapter.two 新家

红龙与白龙之战。

那是中世纪英伦岛,路特王的统治时期,每年五月都有可怕的叫声,引发很多灾难。这是两条一红一白的龙打斗所造成,叫声就源自红龙的痛苦悲鸣。

白龙代表了撒克逊人,而红龙则是威尔士的子民。最后红龙击败了白龙,意味着威尔士即将击退撒克逊。

而这些都是由巫师梅林告诉威尔士国王的。

想到这些对于翠玉录来说不在话下,但他觉得用这考验自己的神话知识未免太过小儿科,也许是个新的游戏CG什么的,但又马上否定了。

因为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站在了某个机场出站口。抬头就能看到的“中国”“上海”那几个大大的汉字远远比刚才巨龙大战的场景来的令人震惊。

然后,翠玉录的脑袋里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一位天才的记忆,仿佛在几秒内经历了十几年人生。

——————————

“咳咳……我在飞机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梦。”翠玉录试图这样解释。

楚子航眨眨眼,意思是这个解释不过关。

“咳!是这样……我先是站到一个荒地上,感觉有东西吸引着我……远处有吼声,听起来很痛苦,我巡声过去发现……有两头……巨大的红龙与白龙激战,昏天黑地,我连气都不敢喘,然后红龙一尾巴扫了过来……”

“有意思的梦。想不到过了三年翠大天才养出了中二病……也对,开学你也要上初二了。”

“啥…啥病?”

“中,二,病。”

楚子航没再追究翠玉录一开口的那句什么意思,拦下一辆出租车,帮他把行李搬进后备箱,“我妈在上海旅游,我还得在这儿待几天——你打算留下来吗?”

“不了,明早就回家。”

“好。”楚子航没有失望,他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翠玉录就拎着行李来到新家。

是的,新家。

正打算进去,而后被小区门卫拦了下来。

门卫大爷瞪大了眼珠子,瞅着眼前这个带着一大包东西的小孩子,年纪和路家那两小子差不多,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今天新搬来的,住在多少栋几单元几号房……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离家出走的叛逆期小子,门卫担忧地瞟向手边的座机,考虑下还是先报警什么的。

小孩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好似无奈叹息一声,先拿起了手机,拨了个号。

五分钟后,小区经理心急火燎地赶到,大早上刚出太阳,汗都没来得及擦,眼神中看向门卫的怒火不言而喻。门卫果断从心,放行。翠玉录顺利地抵达新家。

“我回来了。”他打开门,淡淡说道,没人回应。

因为今天家里和往常一样,压根没人,即便是新家,翠玉录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这是父母教的习惯,有人没人都一样。对他本人来说,完全无所谓。

两室一厅一百二十平米,双门冰箱柜式空调液晶电视等等林林总总一应俱全,吊灯墙布地板装修完毕,以及……角落里成堆的箱子,却显得格外碍眼,都是老家的东西。

以一种别扭的眼光盯着这堆箱子,完美主义者翠玉录已经预见了这一天会在整理新家中度过。

就在昨晚,翠玉录正打算安排回家行程,他老爸又一次发来消息,总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刻。

似乎翠玉录的一切动向尽在某人的掌握之中。

一如既往,短信里的意思非常简单。第一,回来的时候去新家。第二,老家的东西已搬走,别多跑一趟。第三,开学转去英国念书,过几天校方会有来信。

话说老爸老妈这些年除了给他找事做就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吗?

——————————

这一年,路明非小学毕业。

他和叔叔婶婶一起住,有一个名叫路鸣泽的堂弟,他俩即将就读于当地最有名私立中学,学费高昂,师尊严苛,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

唯一遗憾的是,路明非已经很久没见过爸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

据说他们都还活着,因为每半年还会写封信给他。

他的爸妈都是考古专家,据说在忙一个大项目,结果一旦公布就会像斯文·赫定发现楼兰古城那样震惊世界。

路明非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而自豪,于是他决定读一些考古方面的书,好让自己和放学后的兄弟们津津乐道。

而叔叔婶婶对于路明非爸妈每次从国外寄回来的钱兴趣更大,而不是路明非这个人。托那笔钱的福,他应该可以上那个私立中学,叔叔婶婶能买上一辆小排量的宝马车,叔叔有钱就能去买一些仿得很像的名牌货,而婶婶有钱在麻将桌上输。

这都是因为爸妈不在他身边,路明非这样想。于是想到了最后一次和爸妈在自家客厅的合影,相片上那两张熟悉的……路明非突然想不起来了,那面孔一下子模糊了。

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侄子的饭桌上,只有路明非使劲地在擦眼角。

“唉,说起来,这几天隔壁又搬来了新户呢”,婶婶又开始嚼舌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家人?”

“怎样都好吧”,叔叔端着晨报,眼睛片刻不离油墨字眼,结果手里油条一抖,报纸浸湿一片,油腻沾染的字块颜色更深了。惹的婶婶白眼。

“不是我说你,咱们邻里邻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说也得关心关心人家吧。好歹住进了小区里……”

“行行行”,见婶婶大有口若悬河奔流不息一泻千里的趋势,叔叔终于放下了报纸,“走,今儿上门去,不管这邻居是哪路子牛鬼蛇神,咱们就去会他一会。”

婶婶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嘿,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搬没搬完的?”

“那还用说!看那房子装修那么快,这才几天啊……前天就来了搬家公司的人,多半急着搬进来住吧。昨儿没动静,估计搬的差不多了。”

路明非看着婶婶忙活一家人的上门打扮,一会儿嘀咕路鸣泽扣子少扣了一个,又一会儿啰嗦叔叔领带系得不够直。反正没他事。拜什么亲戚出什么酒宴通常是没他份的,有的话……也是陪衬的份。而后——

“明非!”

路明非一愣,回了句,字正腔圆:“到!”

婶婶气急,“瞎掰弄什么呢!赶紧换衣服,一会儿访邻居去!”

路明非嘴上答应着,实际也没听进去多少,叔叔婶婶无非是想在新来的邻居面前摆摆有钱人的架子——毕竟,这个小区没有一户人家不知道他路家有钱嘛!除了这家新来的。

其实真正有钱的是他路明非的路,而不是路鸣泽他们的路。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路明非,只是一个衰小孩,邻居有钱没钱都不会给他多一份杯具——他永远是客桌的角落,呵,也许有时候连角落也没有。结果他照样自娱自乐。

啊!隔壁住进的是一个漂亮大姐姐就好了——当婶婶猜测邻居是怎样雍容华丽的妇人时,当叔叔揣摩邻居是怎样优雅贵气的男人时,路明非却这样遐想。

看吧,路明非现在还是个衰小孩,在他人看来也是。也许并非是永远的衰小孩。

抑或者他注定要因为自己这样的衰小孩而痛失小怪兽。

——如果他没有遇见新来的邻居的话。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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