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忍说》:红色篇
红色篇
欢迎大家走进今天的钟忍说故事,不过这个开头是不是有点老套了。
【汝可赶紧说,吾是个急性子。】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
【这个时候用开门见山尚可。】
请不要打断我好么,再纠缠下去这个故事怕是要变成相声了。
【汝继续,吾勿扰。】
嗯哼!既然是说故事,那就要有个主题,我觉得从颜色开始比较好。
说起颜色,今天满大街都是红色,那就先说说红色吧。
正月初一,对应这个节气的颜色是红色,街上店面的招牌,行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很贴今天的颜色。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个颜色出了溢出的暖意以外还透露出了别的含义。
鲜红的血液对吧,这个应该是你喜欢的颜色。
?
到你了,接句话啊!
【方才可是汝叫吾勿扰的,怎么现在想说相声了?】
小墨,别生气嘛,这个故事必须要我们一起完成啊。
【嗯,是,不过吾可没说过喜欢红色。】
是么,你以前不是一把嗜血成性的魔剑吗?
【吾这回真的生气了,吾早就说过了,吾不记得自己拥有知性之前是什么样子。】
小墨大人,请不要生气,我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汝不要在做出事情之后再后悔,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改变的。】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我还有回溯之铃,当然了,我也不想依赖她。
【汝应该知道回溯之铃的奥妙,那只是让你提前体验未来,并不能改变过去。】
是啦,要说的也不是这个故事,今天要讲的是不让一个年轻人后悔的故事。
【汝说故事可没有找到好位置哦。】
确实,这里的人群比大街上还要猛烈。
【吾刚才好像看到了归元寺的牌匾。】
这里的确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寺庙了,就是这个位置才能找到今天的男主角。
【原来主角不是汝啊。】
我只是个说故事的啦!
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冬日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的早。
寺庙里面的香客可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不如说现在是高峰期才对。
大大小小的佛像前面都挤满了人,这也是过年的气象才是。
“哎呀!”
好像是撞到人了,难不成是今天的主角么?
“哇~”
【汝惹哭女孩子了。】
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呀。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趴在地上,嘤嘤嘤的抽泣着。
“小妹妹,疼不疼,是叔叔不好,没看到你。”
“不,我不疼,妈妈说了,女孩子要学会坚强。”
“是吗,小妹妹真坚强,一下子就不哭了,来!叔叔帮你拍拍身上的灰。”
【那可是个小孩子,汝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啊,我怎么会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出手。
“小妹妹,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她走丢了,我再找妈妈。”
嗯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走丢了,剧情好像很熟悉。
“那叔叔跟你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小孩子就是好骗,还好我不是坏叔叔。
“叔叔你是音乐家么?”
“是啊,叔叔吉他弹得可好了。”
【汝应该不会弹吉他吧。】
你就不要说真相嘛,我背后这个吉他包太显眼了,这都不是为了掩护你么。
【说来也是,不过这个小女孩的母亲是在地上么,她怎么在地上翻找。】
“小妹妹,我们要走到宽敞显眼的地方才能找到妈妈,你在地上是找不到的”
“我的红色的掉了,找不到了。”
“红色的?”
“嗯,一根绳子吊着一张卡片。”
那应该是这个女孩今天此行的目的吧。
不过祈福卡这么小的东西不是很好找,特别是人多的时候。
我从吉他包的夹层拿出万能小本本,只要说出口诀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打开空白的扉页咏唱咒语。
“老爸,老爸帮帮我。”
不一会儿,小本本上面就映出了一横字。
“左手边前行5m,然后低头往右看,还有,那是什么咒语啊,我就是你老爸。”
【你可不要连白书大人都得罪了。】
他可是我老爸,开开父子玩笑罢了。
“小妹妹,我知道小卡片在哪里了,我们去找吧。”
“嗯!”
把书收到包里,拉着小妹妹的手一起去找小卡片。
嗯,先走五米,然后低头嗯,右边。
“小妹妹,你看,找到了!”
“谢谢叔叔!”
“小卡片上面写的什么呀?”
“那是我的愿望,不能告诉别人。”
小女孩接过了卡片,放进羽绒服的口袋里,这回应该掉不了了。
“小妹妹,愿望这种事情还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不然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能找妈妈要吗?”
为什么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的么,我是不是不能太深入其中。
“嗯,可以啦,可以找妈妈要。”
【汝的原则粉碎的真快。】
和小孩子不需要讲道理啦,长大了自然就懂了,至少我是这样的。
【汝的想法也挺天真的。】
管他呢,今天的任务又不是讲道理,是讲故事才对,不过这个故事算是说了一半了。
【说了一半主角都还没出现么?】
快了快了,你看,小女孩的妈妈这不就来了。
“毛毛!终于找到你了,急死妈妈了。”
“叔叔你看,妈妈找到了。”
“是是,妈妈找到了。”
“毛毛,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快走,那个男的看着真恶心。”
“是,妈妈,我们赶快走。”
我很恶心么?
【在吾看来,只论长相的话,算是中流吧。】
我承认自己不帅啦,再加上为了方便行动今天穿的是比较宽松的衣服,外面套了一件风衣,难道这样看起来就很可疑么!
【说真的,有一点。】
哇,我好想哭啊~!
【汝不追上去么,今天的主角可是跑了哦。】
才不是,才不是~!
【汝就不要执着于自己的长相了,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才不是啊~!我要说的是那不是主角啊,虽然故事讲了一半,再说了,你不要在刺激我的自尊了,我知道自己不帅啦!
【呜呼,那汝的故事要怎么才能继续下去,寺庙的人都快走光了,马上就是晚膳时间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啦,今天确实出门有点早了,现在夕阳才渐渐落下。
走到寺庙中庭,这里应该算是视野最好的位置,望着逐渐西沉的太阳。
已经染得透红的晚霞逐渐昏暗,今天的入夜时间确实很早,这也是我提前来这里的理由。
慢慢被染成黑色的天空有一处色彩尚未熄灭,那就是今天的目标。
找到了,这个距离的话还是赶得上的,不过要小跑了。
“啪!”
一脚踹开了厢房的木门,古时候的捉奸在床应该就是这个动作。
“你,你是谁!”
厢房里面跪着一个瘦弱的青年,手里抱着一堆竹简对着天窗。
“我只是个说故事的。”
“你到底要干嘛!”
明明是大冬天,隔着衣物却可以看出这个人瘦骨嶙峋,看来他的经济状况确实无法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不要靠近我,再走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干什么嘛,明明故事正要到高潮,我不接着说下去,看官们也会不舒服的。”
“哪有什么看官,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说什么。”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不靠近,但是你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你可不要来捣乱,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在晚就来不及了。”
他怀抱的竹简吸收了最后一缕阳光,发出淡淡的荧光。
“是要来不及了,你这个大白痴,明明有别告别的方式,你偏偏选这种。”
“才不需要告别,她会活下去,我也会一起。”
竹简的光芒慢慢变大,显得有些刺眼。
“你根本不懂,我妈的病只有靠这种方法才能活下去,就因为这样我才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千字经卷。”
“你才什么都不懂,与其靠这种方法,不如去好好的道别,让她不留遗憾的离开人世。”
小墨,靠你了!
【随叫随到!】
只需要重重的一脚就能踢开这个没吃过饱饭的家伙,也只需要一剑就能斩断这个凡物无法介入的竹简。
“吭!”
一道剑芒闪过,编竹简的绳子被斩断,竹子也都被一刀两段。碎竹子掉落满地。
入夜里手里的木柄双刃剑依然反射着白光,我顺势把她收入墨黑色的剑鞘里。
刚斩过的地方,经卷的光芒变谈直至消失,这个时候应该念起千字经卷的历史。
“清朝顺治年间,大僧正耗尽法力降服噬魂妖兽,却无力正法。
令其弟子千人,各人书写一字经文用竹简编成。
法竹和经文用来控制没有正法的妖孽,并告知后辈每日诵经压制其邪念。
却不料邪念早已深入人心,并传闻,得经卷吸收一日光辉便可成得者所愿。”
“是么,妖魔么,那有怎么样,只要能救我妈,管他是神是鬼。”
这个瘦弱的青年抱着竹简的碎片,不甘心的哭着。
“就算你把那个妖怪放出来,他会不会实现的你心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灵魂肯定会被他吞噬。”
“你根本就不懂,哪怕是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你才是什么都不懂,张阿姨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耗尽灵魂。”
“是么,你已经见过我妈了么,那你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用这种方法。”
“见过了,确实那是可以用钱来延续生命,不过就算手术十分顺利,药物和器材都用最好的,那也只能延续一年左右。”
“可是我没有钱啊!”
“就算有钱又怎样,术后的后遗症会更加痛苦,那样延续来的生命又像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会熄灭。”
“是啊,所以把灵魂献给妖魔又怎么样。”
“所以才想骂你啊!你个大白痴啊!你以为靠你的灵魂延续的生命会很精彩么?你就不会想象一下你这个亲儿子不在身边的未来,那个母亲要怎样度过!”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的死亡么?”
“是啊,不然怎样,你这个长不大的儿子!”
“妈!妈!”
在中途我就拨通了事前放在病房的电话,因为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会执迷不悟。
“给你,你自己跟你母亲好好聊聊。”
明明是最后的通讯手段,把手机卖了付住院费真的是蠢到家了。
“妈!”
“别叫我妈,你这个臭小子,你想干什么,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我那是为了救你啊!”
“救什么救,没了你,妈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掐死来的快。”
大过年的,死去活来的不太吉利吧。
【汝不是能看到自己的命么。】
哪有,我的通晓能力还有限,只能看到一点点。
“妈,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死啊。”
“你个臭小子,你不看着我死,谁看着我死,我死了你不收尸哪个收尸。”
“那你到底是要我怎样啊!”
“还不快点回来,别给人家小钟添麻烦,我早死晚死都是死,你都要一直守着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好!我马上去,很快!”
刚才还死不悔改,马上就被说服了,这个母亲还真厉害。
“别急着跑,手机先给我,那是我的!~”
还好反应过来了,不过手机差点被顺走了。
【这就是汝今天的故事么?】
算是吧,不过天都黑了,别的故事下次再讲吧。
满地的碎竹片,看来收拾还需要一会儿功夫。
“那吾也稍微帮下忙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
背后的吉他包里面空有一把剑鞘,面前一位用黑色形容的女子弯着要跟我一起捡着地上的碎竹片。
“怎么了,吾脸上有什么吗?”
“嗯,没有,只是一看脸蛋就知道这样的女子不是俗物。”
“吾这样貌是吾知性的证明,至于美丑与吾无关。”
“是么?”
明明说是不在乎,不过刚才夸她确实是笑了。
说话古风一样,身上穿的倒是宽松的黑色的蕾丝礼服,身材并不高挑但是稍微矮小一点却显得十分可爱。
这就是反差萌么,不过脸蛋也是可爱系的,如果穿的是更加可爱系的颜色那就跟偶像剧的女主角差不多。
不过就因为她身上的这份气质才会显得“此物不曾人间有”这种感觉么。
“下回就讲你的故事吧。”
“汝是不是又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确实有点在想。”
“嘟嘟嘟~!”
手机在这个时候想起,时机我能用恰到好处来形容么。
“喂芳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啊,我的晚饭呢!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
“是是!马上就回!”
都忘了今天是年夜饭,芳姐要是还不学会做饭肯定是嫁不出去的。
“钟忍!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今天说要在家里吃饭的是你!”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用读心术了吧。”
我赶紧挂断电话,看起来不做一顿好吃的今天就要睡不了安稳觉了。
“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
“嗯!”
灰色篇
七月是一个闷热的季节,即使现在窗外噼里啪啦下着大雨。
“灰蒙蒙的,真安静,吾喜欢这个天气。”
天空被乌云盖过,明明是下午四点,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到了晚上。
“对呀,不过就算空气是湿润的,还是好闷啊。”
“这个时候应该像吾这样,静静的品着茶。”
黑色礼服的少女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端着茶,轻松的闭着双眼。
“真悠闲呢,完全想象不到你以前是那个样子。”
“吾的记忆只有汝唤醒吾的那一刻才有的。”
“说的也是,那种记忆最好没有,不过说起来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季节,这个天气。”
“对哦,这么说吾与汝相遇已经有一年了。”
“明明好几年了,不过之前的事情你也不记得罢了。”
“汝既然说无需在意,那么吾也不需要那份记忆。”
“对啊,要讲那个故事只有趁你不在的时候讲比较好。”
黑色礼服的少女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放在膝盖上依旧闭着双眼。
“汝现在又要讲故事了么?”
“嗯,是想讲,那么就从夏季的梅雨季节讲起好了,那个时候的天也是灰蒙蒙的。”
“等等,儿子给小墨知性这样大事件的故事让我来讲吧,虽然我不在场!”
“老爸,就算你知道这个故事,可是你不在场,怎么能讲出我的感觉。”
每次说出老爸这个台词的时候我都会意外的尴尬,一个略显激动,不,情绪很激动的女性一直不甘示弱的举着手。
“儿子的感受老爸最清楚了,我当然能讲的很好!”
面对这个兴致冲冲的温柔女性我的内心百感交集。
成熟充满知性的面庞,银白色的头发,就连睫毛都是银白色,如果不是那红润的肌肤我都以为这是一位白化病患者。
身材稍显高挑但又格外纤细,还有那个跟这个身体完全不搭,伟岸的胸部。
要说美女与这位女性的区别,我会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人造物和神造物的差别,事实也是如此。
这么一说我也是个半神才对,理应如此。
“你在想什么呢,你就是半神啦,我好歹也是有神格的。”
“我还真是么,还有啦,不要每次都读我内心的想法啦。”
“知道啦,不过对我发情就有点过分了,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首先我是一个正直的人,理性上不会有这种乱伦的想法,主要是你这个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我倒是挺满意现在的样子,(而且儿子好像还挺喜欢)。”
“不知道你在嘀咕什么,言归正传,我这个故事是正篇,所以让我讲,要是老爸讲的话那不就成了《白书说》了。”
“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反正过几篇名字就回变成《白书说》,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不要说的好像理所当然,还没到番外篇的时候啦。”
“呼呼呼,汝这对父子真好笑。”
“现在就是再讲你的故事,请身怀敬意的听!”
“轰隆!”
天空异常的灰暗,窗外雷鸣不断,这个势头雨还要下很久的样子。
“今早发现两起凶杀案,时间极其相近,警方怀疑是同一人所为,但是犯罪地点相隔十几公里,目前尚在调查。”
电视里播放着奇怪的凶杀案,不过对于我来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时候为了放松心情应该看看窗外顶着伞的行人。
“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偶然的,你刚才是不是觉得心情很压抑。”
“是有一点。”
躺在沙发上发懒的芳姐坐了起来,一把掏出了手机。
“那么我们的工作来了,准备出发吧。”
“咦?现在?”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发生的,现在就要去做点该做的事,顺便还能赚点钱。”
芳姐是属于小巧派的女生,身高在女生中属于平均以下,脸也长得未脱稚气,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小孩子。
“还在磨蹭什么,时间就是金钱。”
不过她一直以来都很严肃,算是一位不错的长辈,也是在我看来为数不多的亲人。
“小汪好好看家,我们出去了。”
躺在地板上的橘猫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两个人举着一把伞在街上穿行,目标也完全不清楚。
“芳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还用说,去破案呗。”
“啊?我们什么时候变侦探了。”
“侦探职业资格证我是一直都有的,你看!”
芳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证书,跟真的一样。
“你难道准备用通晓的能力去破案?”
“你个白痴,把细节无限放大不断联想找出真相,通晓跟推理是一模一样的,我在教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吧。”
“嗯,然后可以通过发现的细节联想未来,这才是通晓能力的主要用途。”
“不过用这个能力来赚钱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信仰又不能当饭吃,既然有能力,做好事的同时还能赚钱,怎么不好。”
“对对对,芳姐说的都对。”
“别耍嘴皮子功夫了,快到了。”
嗯?我看了看前方,那是市级人民医院。
医院里飘满了药水的味道,我作为一个没头苍蝇跟在芳姐的背后来到地下一层。
“芳姐,医院的地下一层不是一般都是那种地方么?”
“要相信你的直觉,不用问,接头人马上就到。”
芳姐继续朝前走着,完全没有犹豫,就好像这里的常客一样。
“钟老师,您来啦。”
一个身穿警服的高大个真的出来迎接我们。
“今天是小王值班啊,事情怎么样了。”
这位王警官脱下了警帽,似乎不好意思的弓着腰。
“事情要是进展的顺利哪用得着钟老师出马。”
“走,我们看看去。”
“老师,您身后的这位是?”
看来前方的工作有点避嫌,我还是站在外面好一点。
“那我就在-”
“哦,这个是我侄子,现在是我的学徒,正好今天碰到案子,就带他走走。”
芳姐突然把我的话给拦了回去,看尸体什么的我不太行啊,要我去干嘛?
此行的目的我大概已经知道,就是刚才电视新闻里面那个凶杀案的死者,现在我们就来确认尸体的。
“那就没问题,我们赶紧吧,今天局长只给了二十分钟。”
你们警局是不是也管得太松了啊,我可是个真的外行人啊。
不过这个王警官完全不在乎,用钥匙打开门,带我们走近了一个阴暗的房间。
“这是今天早上发现的两具尸体,目前保持着发现时的样子。”
王警官,一口气揭开了两张白布,话说你们干嘛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啊。
“想吐就去外面吐,这种场合要习惯才行。”
“没事,不舒服还是有一点,吐倒不会。”
“你们先看看,我出去吐一会!”
这个人真的是警官么?刚才揭布的时候还用那么帅气的动作。
“阿忍,你怎么看?”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那我给你念念法医鉴定的结果。”
“有那种东西你就不用给我看尸体了吧。”
“死者M112,胸口心脏被坚韧细长物贯穿,伤口七公分,死因胸腔大出血,怀疑凶器为木柄双刃剑,据死亡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为昨夜12:00正负5分钟。”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本应该背着身后那个用布包裹的魔剑。
“我只是刚好出门没带,应该放在家里了。”
“这几天要剑不离身,好,再是下一个。”
“死者M113,身躯由头部至胯部被利器分尸成两截,死因分尸且一击致死,由于接口处没有任何灼伤痕迹,怀疑凶器为尖锐冷兵器所致,根据死亡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为昨夜12:05正负5分钟。”
“小王!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赶紧过来。”
“钟老师,我来了,咳咳。”
“新闻里面说你们警方怀疑是同一人所为,根据是什么。”
“钟老师看了尸体应该知道,一人是一剑穿心致死,另外一人是一刀两段致死,虽然说的是刀啊,剑啊的,但是我们怀疑凶器只有那个木柄双刃剑。”
“然后呢,凶器相同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做的吧。”
“其二是力道和手法,不管古时候的剑有多么锋利,想要一剑贯穿心脏,还要避开肋骨,还有另外一个,一刀两段,这都是武功高强人之手才能做到,现在这样的人十分稀少。”
“应该还有吧。”
“对,其三是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相互认识,而且有激烈的矛盾冲突,所以根据重案组的何警官分析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死者的其中一人买凶杀了另一个,结果没想到自己也栽在了凶手手上?”
“您跟何警官分析的一样,不过问题就是时间,算死了15分钟的死亡间隔时间,死亡地点相隔14.3公里,而且完全没有移动尸体的痕迹。”
“所以你们何警官的分析是凶手用了轻功,15分钟跨越地形飞了14公里?”
“不愧是钟老师,何警官就是这么说的。”
“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就算是古时候的奇门遁甲,15分钟这个距离也太险了。”
“局长就说小何的武侠小说看多了,让他回去休息了,所以我来顶他的岗值班在。”
“那就真的难为你了,不过那个小何大概说对了一大半吧。”
“那就真的是同一个凶手做的案?”
“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了,你们做废案处理吧。”
“钟老师,就算您这么说,死者的家属这边我们怎么交代啊。”
“那就装样子查一查咯,反正你们也查不到,而且不会再有新的进展了。”
“钟老师,你这么说我们很难做啊。”
“交代是吧,改天我给你们警局送过去,记得到时候给我把账结了。”
王警官在那里一直抓着脑袋。
“阿忍,我们走了,这里没什么看的了。”
“哦。”
我连忙跟上芳姐快步走出这个地方。
“阿忍,你知道这起案子是什么情况么。”
“完全不懂啊,你说这个是同一个凶手,可是你又说时间不够,那你还问我。”
“我曾今有跟你说过灵体量子论没有。”
“那是什么?”
“意思就是凶手不是人!”
“量子的速度,这区区14公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凶手是亡灵?”
“就是这么回事,接下来就去找找下一个案发地点。”
“芳姐,你不是说不会有进展么?”
“我的意思是要在下一次行凶前解决掉。”
“是么,那就交给你了,我不想掺合。”
“这个亡灵跟你还有点关系,这份因缘只有你才能斩断。”
“你才看了一眼尸体就什么都明白啦?”
“是啊,所以才叫你学啊。”
“既然是我斩断的因缘,你好歹要告诉我方法,不然我被这个亡灵给先斩了怎么办?”
“所以现在在找下一个地点,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虽然说是找地点,这也不过就是在大街上转悠。
“找到了!”
“北湖街,这里么?”
“不是,你看那个提着音乐箱的人。”
马路的对面有一个人穿着西服提着装乐器的箱子,表情非常凝重,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我一定要杀了他。”
“芳姐你说啥?”
“这是唇语,知道通晓以后唇语上手特别快。”
“他是凶手?你不是说是亡灵么?”
“那个人满脸煞气,那个亡灵自然会找到他,只不过我们先找到了。”
芳姐抓住我的手朝着反方向走。
“这是要去走捷径?”
“回家吃饭了,工作和生活要分开的。”
“我完全搞不懂,不是应该跟着他么?”
“地点已经知道了,只用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青椒肉丝,红烧鱼,土豆丝,排骨藕汤,外卖的晚餐在我发呆的时候就已经端到了桌子上。
看来是我还不够格,芳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下一个事发地点。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米饭,芳姐夹了两块鱼就把红烧鱼带餐盒一起放在地上。
“小汪,这是你爱吃的鱼块。”
家里的那只橘猫一下子冲了过来,我虽然不怀疑芳姐的审美观,但是把猫叫“小汪”的怪人是我看到的第一个。
“赶紧吃,今天晚上就指望你了。”
“芳姐,你不去啊!”
“你的工作我为什么要做?”
“不对啊,整件事情都是你接下来的啊!”
“我只用帮你做好准备工作就好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我虽然现在能用那把魔剑,不过你不是说对方是个武林高手么?”
“你要记住,假货永远无法战胜真货,就算算是他的武功天赋,你的胜率也是有三七开。”
“什么假货真货啊,这不是我处于劣势么?”
“除非你是潜心修炼了二十载念气再修炼二十载招式,那样对付那个怪物还是能有绝对的把握。”
“没事啦,加油,我很相信你,毕竟你是我引以为豪的侄子。”
芳姐完全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有时候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姑姑,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
“临江路,音乐街14号,街角的巷子里,这就是地点。”
“是因为那个音乐箱?”
“嗯,虽然这个城市乐器行很多,不过这个人应该是音乐系的学生,看那个箱子的使用程度,再加上那个人孤僻的面相得出的结论。”
“我懂了,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音乐学院就是他经常出现的地方。”
“嗯,应该是拥有天赋而且还勤奋的努力过,这样子的人就算普通成绩不行,大型音乐学院还是会破格录取的。”
“为梦想奋斗一生,却被人瞧不起,甚至耻笑,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被威胁把自己的心血交给他人,我大概都能猜到整个事情的经过。”
“看来你的通晓学习的还不错,事前工作我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芳姐在沙发背后拿出用布料缠好的魔剑。
“给,你的剑,我已经用布缠好了,备用的血袋也给你准备了,尽管放心,死不了的。”
“真的不会死?”
“嗯,大概?也许?”
“你这让我怎么去啊!”
“你只需记住,死也不要放开手里的剑,这就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完全听不懂你想讲什么。”
时间临近午夜,江面的风时刻轻抚这我的脸,没想到夏日的夜晚也有一点点凉意。
根据我的推断,这次的行凶时间也是凌晨,因为这些鬼怪都莫名的守时。
芳姐尽管没有说下去,我大概也知道了,第一个会被杀死的人并不是下午看到的那个。
他才是雇凶杀人的幕后主谋,只是他雇的是亡灵罢了。
那个拿音乐箱的男子,他嘴里念叨的那个想杀的人才是接下来的被害者
而被害者应该经常与下午那个西装男接触,位置就锁定在了这里。
那个男子也会像上次的那个雇凶的笨蛋一样,躲得远远的,这样自己能够保证安全,也不会有任何嫌疑。
接下来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被害者引到事发地点。
“喂!我到了,你说好的东西拿来没?”
时机正好,我从角落里跳了出去。
“快跑,他是来杀你的!”
“什么!”
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古装服带着斗笠的家伙举剑刺向手拿手机的白痴。
之所以刚才没有躲着偷看是因为这次的对手不是人类,鬼怪对视线非常敏感。
“啧!”
看来是没有得手,那个白痴也一边大喊大叫的逃走了。
我拿着事先解开的魔剑,掏出血袋把血淋在剑上,直到剑泛着红光。
“啊!”
我冲了上去,直接挥剑。
“呯。”
怪物只用单手握剑就挡住了我双手的力量,不过斗笠因为冲击被打落在地。
“石刃!”
那个熟悉的面庞一时间勾起了我无数的回忆。
“怎么可能!”
我放下剑,盯着这个鬼怪的样貌惊住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那跳动的心脏。
“不,你不是,你这是借用了他的相貌。”
“看来你认识鄙人这幅躯体,虽然只是借来之物,不过还挺顺手。”
“不只是相貌,整个躯体都是借的么?”
“已死之人,稍微借借,不行么?”
“当然不行,尽管我从来都不喜欢那个白痴,不过玩弄别人遗骸的亡灵我也是不会原谅的。”
“哦?这么说你手里的那把就是真货咯。”
我看了看假货石刃手里的那把剑,和我手里的魔剑一模一样,原来芳姐说的真货假货是这个意思。
“不好意思,这次我要使出全力了!”
作出了胜利宣言的我掏出备用的血袋,把血全部淋在了剑上,红色的光芒变得越发异样。
“哦吼,虽然是假货,不过这可是要看谁才是使用者!”
“剑芒!”
招式名字很重要,芳姐总是这样教导我,说是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引出自己的潜力。
“你做了什么!”
“果然奏效了。”
在魔剑红光的照耀下假货石刃准备刺剑的动作停止不动。
我也顺势举起剑刺向了假货的胸口。
“嗯?”
明明应该贯穿心脏的位置却没有一点手感。
“糟糕,我为什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哈哈哈,这具没有心脏的躯体,你刺进去根本没有作用,那么该我了!”
假货石刃一把推开我,举起假魔剑准备将我也像那具尸体一样一刀两断。
“喵呜!”
一个人形猫影的家伙扑倒了假货石刃,我也倒在地上。
妖艳的女性,尖尖的耳朵,橘黄色的短发,还有那个发出威吓时竖起的尾巴。
“小汪!”
“快走喵,我很快就赶过来喵!”
我赶紧爬了起来,背过身去,使出我全身的劲开跑。
我不能辜负了小汪对我的舍命相救,坚定的向前,没有回头。
“不对喵!”
“怎么了?”
蹲在沙发变成人形的小汪摆动着尾巴盘腿坐着。
“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有听完我说的话就跑不见了喵。”
在我对面听我讲故事的是一个齐脖短发,身材前凸后翘十分紧致的美少女猫。
再加上那个非常想摇起来但是只能维持在摆动形态的尾巴,显得楚楚动人。
“那只是我知道了你的用意,加速了我的内心活动而已。”
“你那个时候是真的舍弃了本喵!”
“我真的相信你能逃出来,而且你也真的逃出来了。”
“才不是喵!呜喵,小芳都没跟我讲那是个厉害的家伙,本喵差点死了喵。”
小汪刚才还饶有兴致的听故事,现在就哭成了泪人,还用除了指甲尖以外和人手没有区别的猫手擦着眼泪。
“好了,别哭了小汪,我儿子还要接着讲故事呢。”
“白书大人喵!”
小汪一下子扑进坐在旁边的老爸怀里。
“小汪,坐下!”
我绝对不是嫉妒,只是想试试芳姐教我的咒语。
“呜喵!”
小汪一下子在地上用起了狗坐的姿势,她脖子上的定魂铃“叮叮”的响着。
“好了,我要接着讲故事了。”
“芳姐,那个假货完全打不过啊!”
“哦?难道不是你做了蠢事?明知道对方没有心脏偏要去试一试?”
“求求你啦,不要捉弄我啦。”
回到家就被芳姐教训了,不过不是芳姐派小汪去救我,可能我真的要变成两截了。
“你不是很机灵么,再去打一次不就行了?”
“同样的招式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啊,芳姐救救我,那家伙肯定盯上我了。”
“有倒是有个方法,你把你的魔剑拱手相让,说不定那个亡灵能饶你一命。”
“芳姐,我们都有通晓,你就别逗我了,把剑给出去他肯定把我给斩了,就跟那些个雇主一样。”
“吼吼,你还知道通晓,那你干嘛还刺心脏?这么想确认真伪么?那具遗骸对你那么重要么?”
“是!我承认我错了,不该玩火的,芳姐你也应该要理解我才对。”
“你个大白痴,好好摸着你的胸口,感受一下,你会觉得真伪那么重要么?”
“是的,就是那么重要,我当然到现在为止都一点不喜欢那个混蛋,可是他就是我最好的损友啊!”
“总算是说出真心话了,让我来告诉你怎样才能有胜算吧。”
芳姐平定了内心的怒气,在她看来我对自己的坦诚比性命还重要。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么?”
“不是因为我犯傻么?”
“不止哦,还因为你手里的那把没有成为真正的真货。”
“真正的真货?”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必须赋予它知性,否则它永远只是一个道具。”
“没听太懂?”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先好好休息吧。”
“这叫我怎么睡得着啊!”
结果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终于醒了,吃完午饭就准备出发吧?”
“昨天吃剩的外卖么?”
“是的啦,你还有的挑么?”
出门前看到了躺在猫篮里面的小汪,浑身绑满了绷带怒视着我。
“马上要下雨了,记得带好伞。”
“好的。”
夏日的炎热没有被天上的乌云挡住,反而显得异常闷热,灰蒙蒙的天气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阿忍,你听过一个词叫高处不胜寒么?”
“听到是听过,不过这有怎么样。”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很高的地方。”
“啊?”
地铁过后又是公交,因为暑假的人流差点被挤得喘不过气。
“芳姐,为什么不开车啊?”
“马上要下雨,我的车是敞篷的,不知道么?”
“说起来真的是个老爷车。”
“你对我的爱车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
看着公交外,浩瀚的江山因为阴雨天气汹涌澎湃。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我们不是要去那里吧。”
“是的。”
作为这个城市的特色景点,就算是阴雨天气也是人山人海。
“走吧,票已经买好了。”
“真的就在这里?”
“诗,酒,剑,这里是唤醒剑灵最合适的地方。”
“黄鹤楼!?”
由于阴雨的天气,山上的阁楼高耸入云。
芳姐完全像是过来观光的,到处走走看看,完全没有把正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还没到么,我不想走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的任务是要上楼!”
“那你早点去阁楼啊,干嘛到处晃啊。”
“难得买了票,不看看就亏了。”
“求你别耍我了,再不赶紧我的命可能就没了,我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子吧。”
“是啦,我们这就上楼。”
我跟在芳姐的身后攀登着古风特色的黄鹤楼。
“虽然已经移迁过,不过仙气还在,走吧,继续往上走。”
这个楼没想到爬起来还挺费力,可能是刚才乱逛的时候把力气用光了。
“这就是顶楼了么?”
“还没有哦。”
我站在楼梯的尽头,再往上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了。
“芳姐,你不会还要往上走吧。”
“就这个小锁还能难到我?”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干嘛这么啰嗦,还想不想要命了。”
芳姐没费多大劲就打开了门上的锁,上面应该是封锁住了才对。
“趁现在没人看见,赶紧上去。”
“是是!”
我们溜进了“禁止入内”门,还把它反锁起来。
“真漂亮。”
“哼哼,这才是真正的黄鹤楼。”
周围富丽堂皇的光景充斥着视野,周围的壁画也是精彩绝伦。
“仙气一直被锁在里面,这样正好,把剑拿出来。”
我打开白布,举起魔剑。
昨天淋上去的血液已经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剑身现在还闪烁着白芒。
“云层要来了。”
窗外的乌云不断下沉,四周还响起了雷鸣。
本来银白的剑身现在却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上面好像寄宿这千万人的怨恨。
不知道是云层从窗户渗透进来,还是芳姐说的仙气,这把泛着红光的魔剑被白色的气体包围。
“我们是来洗剑的么?”
“先要去掉剑上的戾气。”
“不过我怎么感觉把剑都给洗没了。”
手里握着的剑伴随着白雾的消散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汝唤醒了吾的清梦么?”
白雾过后一个黑发女子坐在地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窈窕淑女”这样的词。
更加重点的是目前该女子是真空状态,身材的曼妙一览无余,我别过眼去顺手丢去了手上的白布。
“大小伙子了还害什么羞。”
“这是非礼勿视好吧!”
“汝唤醒吾所谓何事?”
“听着这个腔调有点不自在,不过我还是要说,请你救救我。”
“汝这是有求于人的姿态么?”
我回过头去,这位黑发女性已经用白布遮住了需要掩盖的地方,不过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求求你啦,救救我这条小命吧!”
我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这是我最真诚的下跪了。
“小孩子都那样说了,该帮你就帮一下吧。”
芳姐,你这个帮腔听着不太顺耳啊。
黑发女子玩弄起手里的白布,有点漫不经心。
“既然是汝唤醒了吾,吾就暂且答应吧,不过还需要一个条件。”
“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吾需要一件祭品,如果准备的不好那汝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样的祭品?”
“哼哼。”
伴随着饶人的轻笑,少女消失变成了原本的剑。
“芳姐!”
我抱着无助的眼神看着旁边吹着口哨的芳姐。
“自己去想啦!”
“给点提示啦。”
“真是的,你觉得这把剑缺什么啊!”
“原来如此!”
根据芳姐的介绍,我独自来到一位木工达人的家里,让他手把手教我制作剑鞘的过程。
“小伙子,你那把剑不错,我出天价怎么样。”
“天价是个什么价,这把剑我不会卖的,这个是我的命啊。”
一边量剑身还一边被老师傅调侃。
“老师傅,你觉得剑喜欢怎样的剑鞘。”
“噢?这个说辞我还是第一次听,你问我还不如问剑,哈哈哈!”
“唉,算了,问了也白问。”
“小伙子,如果剑真的有心,那他肯定希望使用他的人真心对他。”
“真心?”
“你知道古时候的剑客么,他们可不是三天两头就换一把剑,手里的那把无时无刻都在保养,这样才能保证在任何时候都能展现出剑最锋利的样子。”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老师傅有砚台么?”
“有是有,要那个干嘛。”
“我觉得我知道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剑鞘了。”
从木材,制作,打磨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这应该就是对剑的真心。
最后再用毛笔蘸着磨好的墨水在剑鞘上面涂抹,直至涂满全身。
“小伙子,看你做的很用心,形状倒还像样,不过涂上去的这个墨色和木材很不搭啊。”
对于处女座老师傅的评价倒不怎么样。
“你还需要这个,道具专用喷漆。”
没想到老师傅能拿出这样的东西。
说起来这个喷漆真的是个神奇的道具,刚才不像样的剑鞘一下子就变得有模有样,用毛笔画出的黑墨也显得层次感十足。
“别看我这样,现在找我做道具的年轻人多得是。”
老师傅还不忘继续调侃我。
等待颜料冷却以后,抱起剑鞘拜谢起了这个木工达人。
“我想这把剑肯定喜欢。”
我也端着这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朴实剑鞘看着,好歹也是我的自信之作了。
雨早就停了,江边的风还是徐徐的吹着。
我站在江边透过大桥,看着早就黑下来的天空。
解开白布,我小心的把剑放进量身定制的剑鞘,直到合鞘的声音奏响。
剑突然消失仅留这剑鞘还在手上,难道是不满意么?
“这是为吾打造的霓裳么?”
原本一丝不挂的窈窕女性换上了黑色蕾丝边的礼服。
“剑鞘不是还在我手上么?”
“汝的心意已经穿在了吾的身上。”
女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新衣,看来应该很满意。
“吾允许汝赐名,从今日起汝就是吾主。”
“起名么,不太在行啊。”
不过就算再不在行也不会把猫叫“小汪”的。
“叫小墨怎么样。”
想着今天制作剑鞘的光景,还有她动人的黑色长发联想到了这个名字。
“吾允了。”
“我觉得你说话自然点比较好。”
“吾会慢慢学习的,不过现在汝还有要事要办对吧。”
糟糕,做剑鞘做的太入迷了,一下子忘了最开始的目的。
“小墨,愿意把你的力量借给我么?”
“谨遵主命。”
“叫我钟忍,不然叫我阿忍也行,你那个说法我听着有点难受。”
“那就走吧,阿忍。”
女子已经消失,剑也回到了剑鞘,剩下来就是完成该做的事情。
地点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是那个亡灵肯定会在昨天的地方等我,他知道我会去找他。
“哦吼,果然来了,鄙人在此恭候多时。”
靠在墙角的亡灵走了出来。
“今天这种腔调已经听厌了,来吧,做个了断吧。”
双方都拔出了剑,这次应该能够做个了断了。
【阿忍需当心,此人并非善类。】
“这个事情我昨天就知道啦。”
和西部牛仔对决完全相反,我和亡灵并没有背靠背走着,而是相互厮杀般的朝对方冲过去。
就武功来说我绝对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在我的剑刺向他的时候,我可能早就被斩了,所以我走了另一条捷径。
“啊~!”
两边同时挥剑,脸被猛烈的剑风撕扯着。
“什么!”
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沁入眼角,一把断剑指着我的脸。
我的手里还紧握着差点被弹开的剑柄。
“竟然瞄准的不是鄙人而是这把赝品的剑。”
“这样就是我赢了!”
“嘿!”
亡灵一脚把我踢开,丢弃了断掉的剑。
“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鄙人的空手搏斗术比起握剑更厉害。”
“这是什么情况!”
我紧握着剑,观察着亡灵的一举一动。
亡灵一个健步直接冲进了我的怀里,一个勾拳我就疼得坐在了地上。
就算眼睛跟得上,自己的动作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紧接着他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手里的剑也掉落在地,看来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看着那个狰狞的面庞让我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那个笑起来像白痴的家伙做出了不可能的表情。
“嗨!”
一阵怪叫,再加上双脚的飞踢,当我坐在地上才看清楚现在的状况。
一个凶猛的黄毛大汉背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去后面休息一下了。”
“石壁大哥!”
“该我露一手了。”
说罢,就把刚才被踢飞的亡灵抓住怼到了墙角。
“你要干什么。”
“你问我干什么,你顶着我弟弟的身体是想干什么。”
随后只听到了肢体破碎的声音跟墙壁被击碎的声音,再当我回过眼去,那里已经是一团灰尘和几片破布。
石壁大哥抓着手里的一片破布若有所思。
“就是因为你这家伙太温柔了才会被轻易的欺骗啊。”
石壁大哥仰天长啸,看样子他已经从大叔那里知道弟弟的死。
我站了起来,看着石壁大哥用一张大布收集者地上的灰尘,我也上去帮忙收拾。
“钟心,非常谢谢石刃有你这样的朋友。”
“关于那个白痴我到现在都还在内疚,我也是帮凶之一啊。”
“全部是那小子一厢情愿,跟你无关,别放心上。”
“而且,而且,”
“怎么?”
“我现在已经不叫钟心了,我现在叫钟忍。”
“是么,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弟弟。”
石壁大哥包起了地上的骨灰,看样子要跟我道别。
“石壁大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已经不需要了,现在有你这个弟弟我已经很满足了。”
“石壁大哥。”
他转过身,留下了背影,黎明也渐渐升起,初生的太阳让这个壮汉的背影显得格外悠长。
“需要我帮忙就大声叫我,不管多远我都会过来的!”
留下这个声音后这个壮汉就快步的跑不见了身影。
芳姐在一直守在家里,手边是早就准备好的酒精跟医药箱。
“芳姐,这个是你要的。”
我丢下了手里那把断成两截的赝品剑。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你也知道石壁大哥一定会出现对不对。”
“那个人倒是有点猜不透,而且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是么。”
看着芳姐坚定的眼神,应该是能在我被杀死之前救得了我。
“这是剑鞘么,挺漂亮的。”
“我的自信之作嘛,对了,警察那边怎么办?”
“把凶器寄过去咯,上面随便写一个畏罪自杀的遗书就行。”
“这么简单?”
“就算他们要查也只能查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说的也是。”
“怎么,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还有什么不满么?”
“心里还是觉得痒痒的,好不舒服。”
“那样啊,姐夫,好好安慰你的儿子。”
从芳姐做的沙发背后,探出一个白色长发的女性。
“芳姐,你说这人是我老爸?”
“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在家里布好了结界,这样姐夫就能在这个家里维持人形。”
“还是小芳懂事。”
“等等啊,这人怎么看都不会是我的老爸吧。”
银色的发丝,白色的睫毛,纤细的身体,还有与之不符的伟岸双峰,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我的老爸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这个样子,以前明明更有男子气概一些,当然我只见过一次,还是在我三岁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男子气概的问题了吧,这分明就是个女人啊。”
“小忍,不要怎么说嘛,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老爸,虽然没有看着你长大。”
“好了,你们慢慢增进父子感情吧,我要带小汪去宠物店复查。”
“芳姐不要抛下我啊!”
“嘭。”
门就这样关上了。
“喵,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你跟白书大人到底怎么了喵。”
故事讲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小汪还是管不住他的好奇心,你要知道,我做人还是有原则的。
“是啊,后面和我的宝贝儿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很期待喵。”
“老爸不要乱说啊!”
“那个时候折腾过,闹过,哭过,最后睡的很安心。”
“不要说的那么让人误解啦。”
“我的这双大腿时刻为你准备!”
老爸端坐着,用双手摆出了自己的腿部。
“只是膝枕罢了,真的只是膝枕而已。”
“说起来一直绷着弦,放松之后就睡得特别沉。”
老爸还自豪的显摆着,这应该不是能随便显摆的事情吧。
“说起来小兰那个时候也特别喜欢这个位置。”
“老妈也是么。”
看着老爸,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悲伤。
“来吧,小忍,投入到老爸的怀抱里来吧,好久没有抱抱你了。”
老爸伸开双手站起来,这人明明天天缠着我,粘死了。
“来吧来吧。”
望着那硕大的胸部,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过一下子就被老爸抓住抱在怀里。
“呜,快放开,要喘不过气了!”
“不放,就是不放。”
老爸纤细的手不断抚摸着我的头,让我这个从小没有父爱的人也体会到了温暖。
“明明老妈离我那么近,我却一直不知道。”
“老爸明白。”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更坚强就好了。”
“老爸知道。”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抽泣的时候鼻涕也流了出来。
“小忍的想法老爸都清楚,因为小忍很乖。”
(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有了小芳这个可以依靠的坚强的肩膀,他还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柔软的枕头,这就是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对不起,把你的胸口都是泪水和鼻涕。”
“不要紧,老爸不介意。”
“不公平喵,我也要喵!”
老爸放开了我,胸口满是粘稠的液体。
“来吧小汪,我的胸口也随时为你敞开。”
“不要啊喵,不是这样的喵!”
看来我的故事还在继续,这只是其中一个欢乐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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