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北荒》——极夜星影

序章：神战

高山之巅，云雾缭绕，一片片似仙女的霓裳。

在这片天地间，不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与爆裂声，它们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愿散去，似是要向外人诉说着这旷世之战。

这是两座高山，相距并不远，在两座山巅上，站立着两个人，一个一袭白衣，气质卓绝，星目剑眉，好似神仙下凡。

而另一个面容粗犷，魁梧健壮，已破碎的衣服下露出一身腱子肉。

那白衣男子看着那健壮男子，似乎在集中着注意力，预判对方何时会发起下一次进攻。

突然健壮男子张开嘴，发出一阵略带嘶哑的声音，“白凌天，我与你也本无仇怨，只要你把堕神剑还与我，我便收手，我们还可以以一种和平的关系共处。”

白凌天冷哼一声，道：“哼，你做梦吧。”

健壮男子眉头一皱，冷声道：“看来，你是打算把你的尸骨和堕神剑一起留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健壮男子就仰天长啸一声，顿时天穹之上，赤红色光芒覆盖整片天地。

白凌天脸色一沉，这腥天弑魂阵可是龙惊天的大杀招，看来这下得……

在龙惊天视线未能及的地方，白凌天的左手袖子猛然动了动。

“戮！”随着龙惊天一声暴喝，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缓缓凝聚在了他身后，遮天蔽日，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压力。

白凌天右手一动，一把黑色的剑出现在了手上，那剑很是普通，唯一从剑尖上延伸下的一道细小裂痕惹人注目。

见到这剑，龙惊天顿时有失控的迹象，这分明就是堕神剑！

“你去死吧！”龙惊天右手举起，紧握成拳，对着白凌天砸下。而他身后的红色巨大身影，同样举起巨大的手臂，然后砸下。

“嘭！”山石碎裂的声音瞬间爆发在天地间。

“呀！”在那片爆发出剧烈声音的烟雾中，贯彻云霄的声音再次发出，紧接着，就是一道黑色的剑气，朝着龙惊天斩去。

龙惊天往右边一侧躲过了一道剑气，紧接着又是抬起手臂，朝着下面砸去。

不出意料，这一拳再次落空。而白凌天拉开距离后，又是一道黑色剑气斩去，却又被龙惊天躲开。

两人便是这般不断出手，这时候，只能看谁先撑不下去！

突然，白凌天一道剑气斩出，身形瞬间消失。而那道黑色剑气则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朝着前方冲去。

龙惊天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向着上方跳去。

空气中似乎传来微微的呼啸声，那声音似鬼鸣，又似安魂曲。

突然，白凌天的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却是极为狼狈，而且他是呈坠落的方式出现的。

“嘭！”的一声，白凌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随之而来，龙惊天也出现在了地面上，像是从空中跳下来的。

“你输了。”龙惊天冷酷无情地说道。

白凌天惨然一笑，道：“是啊，可是，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龙惊天思量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白凌天清了清嗓子，道：“我的夫人，她，还有我的孩子……你等下把我杀死之后，一定，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龙惊天点了点头，道：“可以。”

白凌天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真的，这件事很简单。”

龙惊天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想到是这个死人的遗言，还是说道：“你快点说。”

“就是……”白凌天的面孔一下子变得诡谲，“你代替我去死吧！”

还不等龙惊天反应过来，白凌天的左手衣袖突然一动，接着他左手一挥，一道银色的光芒瞬间飞出。

“呃！”

龙惊天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与后悔。

白凌天缓缓站了起来，嘴角淌着一丝血，但还是显得异常兴奋。

他走上前去，手中堕神剑在地上一划，一个土坑便出来了，然后他就把龙惊天的尸体踢了进去，再用土给他埋上。

“再见，龙惊天。”

……

在遥远的千里之外，一座巨大的木房中。

屋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或许是因为一个小生命绵延不绝的哭声。

他的妈妈看着他，眼中满是欢喜，想了想，自言自语又似对着那个婴儿说的一样，“你就叫龙翔天吧。”

……

黑暗，总是那么快的降临，在同样一片黑暗的大殿中，似乎连一根针的掉落都能传遍整个大殿。

突然，黑暗中传来吱呀一声，巨大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蒙面黑衣男子，身后是皎洁的月光，身前却是无尽的黑暗，这使得他的脸丝毫不可见。

他朝着大殿中央走去，那里，在那后面是一个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的王座。

他走到王座之前，先是转过身然后双手撑住两端扶手，然后缓缓坐下，但当屁股快接近座位时，他又立刻站了起来。但接着还是再次双手撑着两端扶手，然后坐下，然后又在屁股接近座位时猛然站了起来。

他就这样折磨了近一个小时。

当他再次在屁股快要接近座位站起来时，他突然失控了，他猛然跑下王座，接着便如奔命似的冲下高上地面十几米的台阶，当他的脚踩到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朝着后面的上方看去。

那个王座靠背上的一只竖眼栩栩如生，在黑暗中，带着嘲弄，带着蔑视，凝视着他。

你配吗？

他嘴角猛然露出一抹疯癫的笑意，然后，他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同样凝视着那只竖眼，从容不迫地走上台阶。

当他坐在那王座上时，他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底气，一丝力量。他开始想象，他开始想象那些人在他面前献媚的表情，他开始想象那种权势的滋味，他闭上眼睛，想要从黑暗中极力想象出那些人，那些脸庞，那些表情。

突然，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一切似乎都不属于他。

他只能再次站起来，然后看着那只竖眼，最后，他转身走下十几米高的台阶，穿过大殿，拉开巨大的殿门，将皎洁的月光引了进来，光华中，能看到那双仿佛带着光芒的双眸。这时，他再次转身看了看那王座，然后离开。

黑暗的大殿中，充斥着沉默，它们相互不语，保守着这个夜间访客的秘密。

暗渊

除了那小小的一块正方形，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一阵阵的声音却能通过上面的空气穿进这个地窖了。

最先是“嗯，嗯……”，然后再是越发激昂的“啊，啊……”。

这是他对外界的唯一感知，但也使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也同样有一只手禁锢着他。

接着，他看到了两条白嫩的腿出现在了正方形里，最先只能看到脚，后来却能看到屁股了。

然后，他看到同样两条粗壮的腿压在那两条腿上，使得那两条腿只能无力地挣扎，但这却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注视着那两条被压着的腿，他感受着它们每一次的挣扎，每一次的抽搐，还有每一次的抖动。

那像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这能使他兴奋。

后来，四条腿都从正方形中消失了，然后他听到又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怎么，怎么才十两，不是说好了五十两吗？”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冷哼，距离太远他也只能听到“臭婊子，抬举，收拾。”这几个词，接着上面就没了声音。

他无聊地侧过身，然后在冰冷的地上躺下，很快地，他就睡着了。

入夜，他才醒了过来。然后他就从那个正方形中爬了出来，面前是一个很小的木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他走过去，拍拍那个女人，“姐姐，姐姐醒醒。”

那女人转过身，费力地睁开眼睛，道：“翔天，别吵了，让姐姐睡一会儿。”说完，她又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龙翔天很识趣地没有继续打扰姐姐，他走到那个桌子前，上面还摆着一些馒头，还有一些辣椒酱。

他拿起一个馒头，却没有蘸辣椒酱，因为他觉得这样并不好吃，反而还让馒头变得难吃。

一个馒头，他只吃了几口，因为他吃得很快，这倒不像充饥，倒像是享受。

一个人吃馒头竟然会觉得享受。

他也觉得自己不正常。

之后，他就显得无事可做了，毕竟现在离睡觉似乎还早了一点。于是，他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看着床上熟睡的姐姐。

后来，他感到困了，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然后抱着姐姐的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龙翔天就醒来了，他看见姐姐就坐在床前，手里还在织衣服。

“姐姐。”龙翔天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醒了。”龙落雁显得很高兴，把手里的衣服递给龙翔天，道：“快试试，看合身不？”

“哦。”龙翔天接过衣服穿上，衣服很合身。

“太好了。”龙落雁双手一拍。

“姐姐。”龙翔天突然叫道。

“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就是不要让那些奇怪的哥哥来家里了啊。我，我不喜欢他们。”

龙落雁脸色微微一变，郑静地说道：“这些呢，就不是小朋友管的事情了。”

“哦。”龙翔天受了委屈般的点点头。

“好了。”龙落雁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姐姐过几天就带你出去玩。”

“嗯。”他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生出一种害怕的情绪。

龙落雁看了看他，然后走出了木屋。

龙翔天看着姐姐走出去，然后下了床，再次走进那个正方形里。

地窖里很冷，里面也很黑，黑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却喜欢这里，因为……

他在地窖里摸索着，终于，他在前面的一块地上看到了些许光亮，他轻轻一笑，然后快步朝着光亮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洞。

他趴下身去，刚好可以从小洞里爬过去，于是，他尽量趴着身子，然后慢慢地爬过那个小洞。

很快，出现在他面前的已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了，他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得意，然后他东张西望了一阵，朝着右边走去。

……

龙落雁刚从外面回来，却看见原本的床上已空无一人。

她心里一惊，然后大声叫道：“翔天。”，屋子里没有丝毫回应。

她还是不甘心，于是走到那个正方形前面，然后把头探了进去，“翔天。”地窖里传来一阵回音，却没有答复。

她终于慌了，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坐到床边，然后双目盯着前面的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