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 真假莫辨
第一章 真假莫辨
(文初话语:楔子只是铺垫,建议喜欢快节奏的,或是剧情紧凑的直接从正文【封神之路】看起。
(楔子只是铺垫,所以开头未免多了一点点乏味,就连我自己都更喜欢写正文部分。
(楔子这卷只是铺垫,所以如果看了正文有些东西想要再深入看再看楔子部分
(楔子只是铺垫,但依旧有自己的故事,也属于故事的一部分。
(楔子只是铺垫,由于我实在不想将一个世界观的铺垫写进正文,我这严重的心理强迫不允许我这么做。
(楔子只是铺垫,正文部分将在楔子结束后下一天就发布,楔子共25章,在正文更新到一定程度也会进行一小部分的修改)
有些人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些人不是,那些人喜欢风起云涌,就像黄法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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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相信吗?”光头问。
世界上那么多可相信的,黄法硾相信外星人,相信灵魂,相信传说中的巫术世界,还真没有多少东西,是他可以说,我坚信不存在的!
倒不是说他没有原则,或者说没有脑子。
在他小时候,做过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醒都怀疑自己究竟醒没醒那种的,这么说起来平常地很,但是,每次“梦醒”,黄法硾都几乎吓地浑身冷汗。
那时候他就忽然意识到,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是没有见到,就可以断定为假?
“是什么?”黄法硾问。
“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地沟油一条街的一个弄子时,瞥见弄子里有人一拳打碎了一个石板!”光头吹嘘着,寝室里此时共四个人,剩余三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
每所大学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街,那是充斥着酸甜苦辣咸的一条街,饥肠辘辘下路过就是口“含”悬河。
黄法硾的学校附近有两条这种街,这种街一般都叫“小吃街”。但可能因为这里有两条,如果都叫一个名字,未免“难舍难分”。于是,旧一点的那条这种街,被叫做了“地沟油一条街”。
“呦?”文青说着瞟了一眼黄法硾,好像有些不屑地说,“你同伙?”
这座城市讨厌他,这是这段时间黄法硾最深切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
每个地方都有一部分人被讨厌。有的是有原因的,比如说,这个人特别小气,这个人特别不爱干净,这个人小偷小摸!
但也有是例外的,忽然就被讨厌了,好像每个团体都需要一部分被喜欢的人,一部分被讨厌的人,一部分平庸的人。
黄法硾说不出来自己被讨厌的原因,不,其实他知道。
魔术。
按照黄法硾的说法,这是一座老地主的城,不敢接受新的文化,连带着来这里的人一同受影响。
魔术是这里的外来文化。来校第一天,写自己特长的时候,接待他的学姐和来领他的学长都眼睛亮了一下。
他错误地以为这里喜欢他,没想到只是这里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他一样的人了。
为什么没有出现呢?按照概率学,明明应该和其它学校差不多,可是为什么呢?黄法硾的答案是,因为这里没有这种文化,所以难以孕育新鲜血液。而原本可能就会一点的人,因为无处施展,也退化掉了这个技能。
而文青,这座城一定喜欢他。
典型文艺青年,喜欢穿麻布褂子,头上扎辫子,喜欢看海子的诗,郭敬明的文,听贝多芬的音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魔术。
开学第一天,黄法硾到寝室的时候没有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把玩扑克牌,文青开门进来撇了一眼,就表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心理学怎么说的?光环效应。黄法硾从此一直被文青莫名其妙地讨厌着。
“才不是戏法!”光头辩解,“好大一声响,当时好像在威胁一个人,顺手一拳的,就碎了!”
“可能是道具。”黄法硾弱弱地说,看了一眼文青,文青似乎感觉到目光,瞥都没有瞥他一眼。黄法硾继续说,“你都没有看见所有东西,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
光头看了看其他人,希望得到支持。
这是人类的本能,被孤立意味着很危险。有时候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是收到本能影响,觉得是其它原因,但有时候,原因其实很简单。
场面好像陷入了尴尬,虽然喜闻乐见,但尴尬的中心人物实在难受。
肥光忽然问:“几点了?”
文青顺势说:“要上课了。”
寝室门外响起其它寝室的开门声,笑声,他们寝室的门忽然被踹开,隔壁寝室一货大叫着:“骚爷们儿,见长辈去啦!”
这里的“长辈”就是指老师。
“上课上课。”肥龙爬到上铺床拿书的时候,床架咯吱咯吱响。
文青在聊天的时候就坐在属于他自己的书桌旁,他很有计划性,上午的课结束,回寝室之后就把下午上课的书早早地放在书桌上了。
他自己站起来,手桌子上一撩,拿起两本书就走了。
光头好像还沉溺了会儿,动作缓慢地——这意味着心不在焉,伸手去拿书本。
黄法硾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就看着。
大学时似乎不怎么像他想象中那个样子。
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世界是一样的,不一样的眼睛里,所看见的世界彼此不同。
这个道理黄法硾懂,他把玩魔术,知道事情是那么个回事。观众,助手,魔术师,看同一个表演时,看到的东西都彼此不同。
可大学究竟是什么样的?别人眼里看见的大学是什么样的?
他喜欢看电影,电影里不泛讲述大学生活的。他们恋爱,他们创业,兄弟友谊,青春不羁……
上课的时候黄法硾不带书本,只带扑克牌。
装逼是人的本性,他是这么说的。
装逼的前提需要一点点虚伪,这是他没有说的。
每当他说完上面那句话,就认真起来把玩魔术,给人一种,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掩藏他喜欢魔术的坚持,这个时代,如果真正坚持什么,太出众了!
而这么做呢,好像是一个这种人,为了使自己“平易近人”,故意说一些“违心”的话。
诶,这么做,恰好反其道而行之,但殊途同归。逼是装到了,而且万一被识破呢,正常情况下会很尴尬,但他的就不会,因为,“我一开始就说我在装逼呀。”
这么看来,从他入学的时候起,关于扑克牌所做一切,不过是一种表演,表演往往是假的,有时候他觉得,他并不喜欢自己的“爱好”。
但说他不喜欢魔术吧。小时候他还会看春晚,连小品都不看,候在电视剧旁,就看魔术表演,总之,人果然是复杂动物,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这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协会有个大活动,还差几个节目,你可以表演魔术吗?”
黄法硾兴奋起来,回复:“可以”
“喂?”边上一个女生这时候忽然说道,朝着他。
黄法硾疑惑地回望。
“你……”女生用手势比了个拉牌的动作,就像周润发在电影里那样子。“你这个是魔术吗?”
“是哒!”黄法硾开心起来,终于有人问了,下一句什么呢?可不可以表演一下?你好厉害?还是最差的——装逼吗?
“下课给我们表演下?”女生看了眼他,女生周边的女生也是,却突然一起笑了一下。
某些情况下,笑并不会让人开心起来,好比说:
“你们大家看看小明同学尿床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小明同学就不会笑。
因为他是笑的起因,起因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和突如其来的恼羞感。
黄法硾作为起因也是如此,所以他只好尴尬地回笑,点点头,然后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把牌收好了。
下课的时候他也没询问女生们想看魔术吗。
直接揣着牌走掉了,几个女生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他直接走到了大礼堂那里。
邀请他表演的这个“协会”是学校最大的社团之一,他也是其中一员,在填写申请表的时候,爱好特别那一项,他照旧写了魔术,原本他以为会和开学那时候一样,只是被奇异地看一眼。结果接待他的学姐忽然兴奋起来,一个劲问他,真的是魔术吗?真的是魔术吗?可以表演一下吗?
正不巧,那会儿如同现在一样,他兜里老是揣着副牌,想了下,兴许是感受到热情,或许是在学姐颜值压迫下,拿出了牌。
他表演的也很简单,就是最最普通的猜牌魔术。
他拿出牌,让学姐洗牌,在学姐洗牌的之后,趁着对方整理牌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底牌的牌面——是红心八。
学姐将牌背面朝上交给他,此时红心八就在最底下一张。
他接住,还算流利地展开牌,学姐选了中间某一张——是黑桃七。
学姐记住之后,黄法硾就让她放在整叠牌的第一张,紧接着立刻一个切牌,将底牌恰好切到了黑桃七上面一张。
接下去非常简单,只要是正常的切牌,红桃八和黑桃七的相对位置永远不会变。黄法硾干脆让学姐自己切牌——这样子好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洗乱了排序。
接过“洗乱”后的牌,黄法硾随即展开牌,去找他记住了的底牌红桃八。在找的时候,故意说着:“学姐您牌洗地好乱,这么乱的牌,想要找出特意的某一张,真的是困难。”
然而就在说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红桃八正面向上时候,上面的那一张牌,就是对方的选牌,他已经记住,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心里已经默念好几次了。
“既然找不出来,我就干脆读心好了。”黄法硾把牌放到一边,示意对方伸出一只手。
“手心向上。”他说。然后自己也伸出一只手,手心对手心的,贴了上去,继而说,“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魔术很低端。但是业内很多人说过一句话,说什么魔术不要紧,主要是表演的要好,魔术展示的要好,再差的魔术,都有人给你鼓掌。
黄法硾一贯不以怪招博眼球,这里所谓的拐招就是指一些高手法的魔术,他从开始学习魔术到现在,诡异的身边很少有同行。没有人拆台,也没有竞争压力,自然不需要学习复杂有难以练习的新东西,也不用花大价钱,买新的教学素材。
“我已经是这里最牛逼的啦,干嘛还要用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变得,还是最牛逼?”这是黄法硾的说法。
学姐名字叫什么呢?
黄法硾忽然想到,毕竟见了面说不出名字总归不太好。
就称呼学姐吧。黄法硾想着。
这时候学姐来了。
路上的时候黄法硾已经发了消息学姐自己过去了。
学姐这时候也来接他了。
“你可以表演什么?”学姐一句话让黄法硾懵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见消息下课就过来了,但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来究竟干嘛,说什么,做什么。
“嗯……需要什么样的表演呢?”
“大概七八分钟可以吗?”
黄法硾想了下,好像之前没有表演过那么久的,但不妨可以试下。
“好的,我需要一个搭档。”
“当然可以了,”学姐说,“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哦。”
顿了会儿,学姐继续说:“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你先去吃饭吧,我们手机联系,如果需要过来排练就和我说,需要请假条也和我说。”
这就是大学的课,一天没有几节课,但几节课就是一天。的确到了吃饭时间了,一晃就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大学的时间很不耐过。
话说回来,自己期待的大学生活究竟什么样子的呢?
人总会觉得自己已经足够。
什么足够呢,不是说钱够了,不是说喜欢的物品够了之类的,这些是不够的,不能够的。
这里的够就是简简单单的指自身,好像他初中时候,觉得自己够了,修为够了,已经是个大人的想法了。回过头来,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但回头的那个时候呢,却依旧是觉得自己是够了的。
什么情况下会觉得自己不够?
在现实和自己的想法相差太多的时候。
好比如黄法硾的现在。
越是与期待差太远,就会越憧憬期待,这也就是他一看见消息,下了课就过来的原因。
嚣嚣张张,豪放不羁,这是他理想的生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是考虑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了。黄法硾下意识地朝着地沟油一条街走去,兴许光头口中“一拳打爆一块石板”和自己意淫的生活比较像。
然而很平常。小吃铺子和店家挤到一起,送外卖的小哥艰难地挤过人流,甚至有小龙虾从商家养殖用的大脸盆里爬到路中央,煎蛋的味道,烤鱼的味道,电话的声音,交谈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的平常,平常地让人有些失望。
有些人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些人不是,那些人喜欢风起云涌,就像黄法硾。
第二章 巷里窥物
阿明就是那个时候站在边上的一员。那个时候他就想着,这个人,他和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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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并不新鲜。
阿明想。
一直如此。爷爷说他上了大学出息了,那口气像是他做了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其实大学并没有什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值得庆祝。
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好像你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用闲余时间赚取了一些钱,然后买了一部已经过了时的手机,你会炫耀吗?
时间不对,真的是不对,阿明这个想法想了很多次。
这么想没有什么问题,你想啊,时间往回拨,机遇一大把,时间往后推,生活很舒爽。
这个时代呢,处于交界处,既没有上一代选择多,机会多,也没有下一代过的好,科技足。
想到这里,简直让人绝望。
作为一个本地人,在本地上学就更加了,啥都没有见着新的,这个城,有些人一辈子没有出去看过其它的世界。
“这没什么不对的。”
诡异的是,阿明是这么想的。
外面什么样子呢,可能很美好,可能很奇妙,也可能很危险。
人的一生总要有些目标,虽然自己的目标还没有定下来的,但是荒唐的青春不正是用来荒唐的吗?
学校不是个好学校,但是学校附近,是个好附近。
这点体现在吃的方面。
左边一条小吃街,右边一条地沟油一条街,全部都是卖小吃,卖餐饮的。对于像阿明这样子的吃货来说,简直不要太爽!
小吃街相对要看起来新一点,所以一些学生喜欢去小吃街,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地沟油一条街里,可都是经过时间筛选出来,生意蒸蒸日上的店家,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天气有点炎热,而且是中午,果然说厨师是个累人活儿,这么热,还在灶头干活,工资应该给高!
走到地沟油一条街的街头时候,忽然一个有点熟悉的,应该是同班同学的身影跌出来。
说是跌出来也不对,明明是正正常常走出来的,甚至走的还很快。那为什么会感觉是跌呢?
人的知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是说看见了就是体现在大脑里面的,也不是没有看见,就不会从大脑里面出现的。
一些不具象的,只有蛛丝马迹的东西,在某些时刻也很容易窜上脑子,回过头来甚至感觉事实和记忆一点都不像,可能只是在产生知觉的时候,代入了一些不易察觉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可能看见的还不一定是事实,第一感觉反而有可能是的。
阿明好奇起来,第一想法就是先和那个同学打个招呼。
那个同学好像没有看见直接就走开了,阿明伸出的手显示的他十分的尴尬。但是也并非十分的要紧,自己本来就只是顺道看见了想要打个招呼的。
阿明走进地沟油一条街。
地沟油一条街很挤,如果要猜测它的过去的话,大约是一条还算阴凉的小弄子,趁着城管还不泛滥的年代,几个外地人在这里摆了一个小吃摊子,客户越来越多,于是商户也越来越多,于是这一条原本只是用于走动的弄子承担起不属于它这个身子骨应当承担的责任。
弄子里原本就有那么一两条分支弄子,阿明路过一条分支的弄子时候,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原本有什么声音阿明是不会去理会的,但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这边声音有比较特别,像是一种碎碎念,仔细去想,也不对,不是碎碎念,是重复说着几个字,应该是三个字:求求你。
阿明转头扫了一圈边上,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嘈杂环境中的这个声音,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一闪身,阿明溜了进去。
弄子并非是一条直路,或者说,中间有不少的障碍物,平常倘若过个什么车子,必定是麻烦的很,但是对于现在,倒是阿明不错的遮掩物。
阿明躲在一个破旧生锈的三轮车架子后面,探出头,看向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个彪形大汉,体型很是巨硕,估计有一米九高度,身上琢磨着肥肉肌肉各参一半,右手臂纹着满满的花纹,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兴许是肥肉给撑的,兴许只是太密集了。
另一个瘦瘦小小,个子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穿的松松垮垮,大背心,大裤衩,拖着一个人字拖。
好奇怪!
两个人一个站着,趾高气昂,气势汹汹。一个瘫坐着,好像鼻青脸肿的,脸上的肉都在扭动。
站着的是瘦矮个子,瘫着的是高壮胖子!
“你知道的。”瘦子说,“我弄不死你,但是,你不想有那种下场吧?”
在说“那种”两个字的时候,瘦子加重的语气。
“求求,”胖子说,“求求你,我已经没有和他们来往了,真的不清楚啊。”
“呵呵!”瘦子好像并不信任对方的话,他的话语表现出一股狠劲,“我想你知道某些人最后怎么了吧?”
胖子脸上的肌肉都纽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平静下来,说,“那你也知道,某一些人的下场吧?”
阿明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胖子的脸!
阿明忽然意识到,胖子不仅仅是脸上展示出了平静,不仅仅是这样的,刚刚还是鼻青脸肿的脸,还以为是错觉,不想刚刚他脸上的扭动居然是真实的!脸部在扭动之下,渐渐地完全恢复过来了!
瘦子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可以明显地看见他裸露出来的手臂,静脉慢慢突出,变青。
变青??
阿明想要揉一下眼睛,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也太诡异了,就像魔术一样。
胖子不知道怎么的,什么时候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很小的刀,朝着瘦弱的对方刺去。
瘦子抬起胳膊,任由刀刺来。手臂上好像一瞬间飞溅出火花。
原本看见瘦子只用手臂去挡已经是吓了一跳,看见溅出火花,直接惊到阿明往后一倒。后面是一个铁架,正对着他的头,往后一倒时候正好磕在了铁架上。
到没有电视里那样忽然就一命呜呼了,但是那种痛真的不能忍受。很自然的,阿明轻呼了一声。
对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方都看着他。
“路……路过……?”??
阿明脑子里一万个“卧槽”,怎么这种脑残剧情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好想说点什么,但是总不能真的说“路过”吧?
胖子忽然收回刀,感觉轻松起来。瘦子依旧把手臂抵在胸口,不但没有给人感觉轻松起来,反而越发紧张。
胖子慢悠悠地说:“时代变了,我们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不像我们了。”
瘦子这时候反而声音开始抖动,不是恐惧,是紧张,压抑:“不怕一两个,外面人那么多你也不怕?”
胖子说:“你不像你了?”
瘦子说:“说烂了的一句话,人总是会变……”
说道这里忽然停下来。
因为一把刀正朝着阿明飞去。
人的反应是很奇怪的,当你没有事情的时候,想象到某件事情的发生,想象里你的反应速度绝没有夸大,但的确可以解决。然而到了现实中,它没有任何征兆出现时候,大脑会立即陷入一种好像左右为难的状态。
哪怕你脑子还有第三个声音——不要思考,立刻做选择!
大脑还是不能够一下子作出处理。
在心理学界,这个现象被称为恍惚状态,这个时刻如果作出什么命令,大都可以成功催眠。
阿明此时就进入了这种状态。
但是那是部分人,在没有接受训练的情况下,忽然出现大脑暂时不能接受的现象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某一些人,某些事情可能就简单的多了。
瘦子的手忽然伸到了阿明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余光里那瘦子好像都还在五米之外,但一下子手就伸过来了,好快!
刀也到了,胖子的飞刀手法伴随着激烈旋转,这样子可以提高刀的稳定性,但与此同时,会稍稍降低一点点同等大小力度下的速度。
原本可能另一种手法更加合适,但兴许他也在紧张,刚刚的从容不迫不过是硬着头皮,思路紧张情况下,作出的反应往往是最基础的,最平常的——或许这个手法不过是他经常联系的一种。
这使得手居然在刀前面抵达阿明面前,手简直不是手,天晓得是什么材质做的,好似一个盾牌,一个金属挡板。
“叮”的一声,刀被斜着挡开。
阿明忽然想睡,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这样的,他知道……
然而他知道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但在脑子里好像很慢,淡化掉。唯一存在的是:睡觉!
阿明真的眼睛一闭,睡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脸。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班上一个同学,他知道对方的名字。
军训时候,大家集体受罚,天晓得为什么就会这样,好像军训必须来这么几次,可能是潜规则吧。
受罚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来几个人当众表演下。
尴尬的是,没有人出来。
“如果没有人的话,就集体蹲马步五分钟哦。”教官居然可耻地笑了。
这个时候就是他“报告”了一声。
“我来吧……”语气有点弱弱的。
但是随即,他拿出一副扑克牌。
军训的时候,教官吩咐过手机不能放在身上,天晓得他连手机都没有放在身上,还拿着一副扑克牌在身上做什么。
大家都看着他。
然后他就用这幅简单的扑克牌,狠狠地碾压了所有人的智商!
是魔术表演!
他把牌小心翼翼地交给教官,让教官洗牌。在教官洗牌的时候,他很随意地说:“在洗完之后,你就自己随便拿一张牌出来吧,剩下的给我。”
教官好奇地看着他,照做之后就直接看了,并且顺带给身边人一起看了下自己挑选出来的牌,很好记,没有花色和数字,只有一个图案和几个字母——joker。
这个时候,对面的男孩已经重新将牌叠递过来了:“记住了吗?记住了的话,就插进去。”
不可能吧?
教官笑了,这是他第一次近身观看魔术,但是就魔术而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哪个男孩小时候没有憧憬过神奇的世界呢?而这个现实世界,与脑子里的奇幻世界最接近的一道界线就是所谓的骗人的把戏——魔术了。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想象中的世界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了,过去那些神奇,到目前为止给他的印象不过是“虚假”,“障眼法”,“骗小孩子和骗女孩子的”,和“没有意思的道具”。
倘若细想起来,这种想法可能不过是心理方面的一种对人生的绝望罢了。
但是当他需要看而且就在眼前看这么一个东西呢?
他又感兴趣起来,况且刚刚在洗牌的时候顺带已经检查过这幅牌了,并没有什么问题。而现在……又让他自己插入牌叠任何一个位置?
不可能的事情!
男孩在他插入之后流利地随意切了几次牌,又很快地抬起牌面展牌给他看了下,同时说道:“您可以快速扫一眼你的牌大致在哪个位置,我需要看下你的表情。”
说完他就把牌理好了,甚至教官没能够没有找到自己牌的位置。
男孩并不理会教官,自顾自说着:“我大概从你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你不要说出来。大致在整副牌第21张的位置。”
教官想笑,因为他根本没有看见,自然不存在从他脸上看出答案这一说法。
教官想要说什么,男孩伸出一只手作出姿势制止了他,随后就牌背向上地,快速而清楚地展了一次牌。
“直接从某个位置找到你的牌太平淡无奇了,不如这样子,我让它一点点升到第一张!”男孩收起牌,所有动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没有遮挡,什么都没有,然后他这么说。
在男孩夸张的一个表现撒魔法粉的动作之后,男孩翻开第一张牌——并不是joker。
教官有点失望。
男孩好像并没有发现这点,问着:“就是这张牌吧?”
还骄傲着说:“可以给掌声了。”
“不是这个。”教官终于说出来,“是……”
男孩好像眼里亮了亮,似乎正好等待这句话,在教官想要揭露答案的时候直接打断:“不是吗?不要说出来。你选的牌之前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第21张?”
男孩好像不需要教官说什么了,也不需要任何人说什么了。他提问,不过是暗示了答案的成立。他看向所有人,甚至给人感觉像是翩翩起舞。阳光很大,但好像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田径场上没有舞台,但他站立的地方好像就是舞台。
他很自然地拿起了刚刚翻开的那张“错误”了的牌,随手插入一个角到牌堆里面,动作自然,优雅地像是芭蕾舞蹈。
“现在,请看着我,每一个动作!”男孩简直一字一顿,“接下来,记住,千万不要眨眼!”
男孩伸出另一只没有拿牌的手,组合成弹指的动作,忽然对着刚刚那张牌弹去!
看着的人,几乎都惊讶地叫了一声。
纸牌受到弹射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地面,接触地面的时候恰好牌面向上,纸片上joker的图案咧开嘴巴笑着,好像在问在场所有人:“到底怎么了呢?”
阿明就是那个时候站在边上的一员。那个时候他就想着,这个人,他和我们不一样。
这个人,就是黄法硾。
而此时此刻,黄法硾好奇地摇着他的肩膀说:“你是我班上的吧,怎么在这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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