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启世录》——一路向南01

第一章 小山村的故事（上）

…………

太阳刚从东方的大山之中挣脱出来，明亮的光线照耀了这个世界，软软的微风拂过山丘，预示着人们一天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凌迟！”在这个本是十分宁静的早晨，一阵呐喊声狠狠地破坏了这份安逸。

一时间，小山村里的居民都顿了顿手头上的工作，看看村尾的方向，不用猜就知道，凌家的那个小子肯定又闯祸了。

小木屋前，阳光刚好照在屋顶上，几个妇女聚集在门口，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的不悦。周围的邻居纷纷地探出头来，叽叽咋咋讨论着，打算看一场好戏。

“顾大嫂，怎么了？”杂闹声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手上一脸笑容地看着门前的这个妇女。

“凌迟啊……”眼前的这位男子着实英俊，哪怕是经常见面，也总是觉得看不够，顾大嫂原本强大的怒气顿时弱了不少，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该讲些什么，亏得身边同来的人拧了一下她的腰间肉，才回了一丝神过来，凶悍地说到，“你家凌耀呢？快点给我把他叫出来，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对，对！”另几个妇女也一起应和着顾大嫂的话，脸上的表情狰狞丝毫不输给顾大嫂。

虽然大抵猜到了这些妇人来此的目的，但真正听到从她们的口中说出来，凌迟还是觉得有些头疼，自己的这个小祖宗还真是会惹麻烦！不过，为人父母，凌迟还是偏袒自己孩子的，他并没有照着这些妇女的话去做，而是继续谄笑地向顾大嫂靠近了一些，“顾大嫂啊，早饭还没吃吧？刚好，我这里盛好了粥，你来喝一碗。”

“凌迟，你不要给我来这一套！”已经完全恢复思绪的顾大嫂，一把拍掉了凌迟递来的木碗，木碗在地上旋了几下，碗中的稀粥早已泼落在地。跟着顾大嫂一起来的几个人看到事情忽然发展成这样，觉得情况有点不妙，平时再怎么吵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角，想想还是算了，可顾大嫂却用力地挣脱了他人的劝架。

“今天要是凌耀不出来，这件事我跟你说，没完！”顾大嫂使劲地从身后拽出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孩，愤怒的眼神中夹杂着心疼，她指着凌迟，唾沫星子继续乱飞，“你家的孩子是宝，是黄金，屋里藏着掖着。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泥巴啊？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自己看看，这脸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要不是被我看到，这孩子被欺负得连说都不敢说。”

“这……顾大嫂，小孩子之间玩闹，难免会碰着磕着，凌耀也不是存心想要欺负你的宝贝娃子的。”听到顾大嫂的恶语相对，凌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之气，否则以他的身手，顾大嫂根本不是对手。

“不是故意的？那你说说什么是故意，是要把腿打残了？还是断一只手啊？”凌迟的话没有平息顾大嫂的愤怒，反而使得她更加的不满，“凌迟你不要以为自己的修为高，就可以肆无忌惮，邻居们都看着呢！”

被顾大嫂这么一说，边上围观的人都避开了头，有些则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不再凑热闹，这种样子的争吵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制止的了。

屋后，原本看到顾大嫂气势汹汹地赶过来，打算翻墙而逃的凌耀，听到顾大嫂咄咄逼人的语气，以及父亲为了偏袒自己，而不得低声的说话。凌耀的心中十分不舒服，父亲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却还要因为自己而受这样的气。

“不关我父亲的事！”

“凌耀……”一声呐喊，暂时阻停了争吵，凌迟徇声看到凌耀满脸无惧地站在门口，心中瞬间激起了温暖，凌迟并不是迟暮老人，精神上需要人安慰，但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凌耀和他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感受得到。所以，当顾大嫂来找他争辩的时候，凌迟是不愿让凌耀看到这种场面，而今天他一时眼拙，没有发现顾大嫂已经来到门口，等让凌耀从后门离开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关我父亲的事，都是我做的。”凌耀已经十五岁了，身材算不上高大威猛，挡在凌迟的面前，只能遮住他的半个身子。

“好啊，你终于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就逃了！”看到凌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顾大嫂的语气瞬间变得更加恶毒，讽刺中带着些言之有理，弄得凌耀一阵脸色青白。

“娘，我们走吧，我不痛的，都是我自己摔的，真的......真的不是凌耀哥哥。”看到自己的母亲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小孩的心里也十分害怕，只得拉了拉母亲衣角，想快点离开。

“你说什么......”似是很惊讶的听到这些话，双目狰狞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孩子，一字一顿的语速直接将“你给我住嘴，没用的小崽子，话不敢出，活该被人欺负！”

凶恶的语气吓得小孩跌倒在地，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今天要是不教育好你这个鬼小子，就让我......永劫不复......”话语的顿顿停停，让顾大嫂的行为看着是那么的怪异。

顾大嫂单手捏诀，能量的气息立刻从她的身上涌现出来，单脚点起地面的瞬间，一个招数就已经在她的手中完成。周围的人一阵惊愕，谁也没有想到，顾大嫂竟然会向一个还未能释放灵力的孩子使用法诀。

看着顾大嫂的气息朝着自己逼近，凌耀的瞳孔剧缩，若是身体相撞，凌耀还可以使用父亲教授的身法来周旋，可是面对法诀，他没有任何的能力来闪躲，这就是能量之间的差距！

这种不人道的攻击，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着，却没有一人阻断顾大嫂的法诀，其一是以他们的法诀，现在已经是来不及阻止顾大嫂，最多是直接攻击她，使法诀失效；其二就是，若是攻击了顾大嫂，就算伤不到她，散发出来的能量冲击，也足以波及到凌耀，有了点闪失，可就说不清了，毕竟事不关己，更何况，凌耀还有他的......

“够了！”怒吼声起，硝烟掩盖了整个院子，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遮掩了视线，待到烟雾散去的时候，他们才看到顾大嫂已经瘫坐在地。

“顾大嫂，小儿的错事，我日后自会来弥补，我凌迟不是那种教子无方的人。今日之事，就权当是相互切磋了。”微怒却不失礼节，冷冷的话语从凌迟的嘴中传出，让周围的人身体一抖。

看这样子，刚才一定是凌迟出手了，瞬息之间捏诀的灵力，就将早已准备好的顾大嫂击败，且不损伤两方，这灵力的掌握程度，已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能理解的了。

“......”看着凌迟的模样，顾大嫂满脸的害怕，双手不自觉地向后扒去。

“娘......”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小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喏喏的语气展示着他心里的忐忑。

“小虎，我们回家！”听到小虎的呼唤，顾大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张地将他搂在怀里，运起身法，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其余的人其实只是想来耍耍嘴皮子，想不到今天顾大嫂竟会是如此的胡搅蛮缠，她们早就想走了，然而却找到好时机，现在顾大嫂的离去，让这群凑凑热闹的大婶们立刻哄乱散开。

“......”凌迟眯起自己的双眼，顾大嫂离去的身影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好处，这其中的利弊权衡，以及一些不正常的因素，使得他头疼，他捏了捏自己额头，转身向屋内走去，“凌耀，回屋。”

“哦。”凌耀对于这片刻间的转变，也没有看明白，只得跟着父亲回屋。

屋内药香四溢，瓶瓶罐罐堆满了墙壁上的架子。凌迟是一位药师，擅长炼制各类药物，尽管他拥有自己的炼药房，可难免会带一些不太重要药物回家炼制，而凌耀则对这些枯躁无味的药物没有任何兴趣。

“你去换身衣服，然后来我的屋里找我。”没有回头，凌迟抛下一句话，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

凌迟的房间里除了床和一个上锁的柜子以外，也全是摆满了药罐的架子。凌迟走到那个柜子面前，右手在上面一抹，那锁就消失不见了。

柜子里放了一本药籍和一个盒子，凌迟拿起那本药籍，眼神十分凝重，看得出来他心里的那件事十分麻烦。

药籍并不是特别的厚，大约为三分之一的手指那么多，从凌迟翻书的力度来看，这本书十分的珍贵，他的速度很快，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本药籍，安静的房间内，气氛显得异常沉重。

或许是对药籍的熟悉，他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仅是几张的翻阅，结果就摆在了凌迟的面前，不安充斥着他的眼神。

“果然......”

一路向南01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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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山村的故事（中）

“父亲，我过来了。”知道父亲这种语气的意思，凌耀立刻换下了溅上尘土的衣服，来到了凌迟的房间。

听到凌耀进来，凌迟停下在架子上找药罐的行为，指了指放在床上折好的纸张，吩咐道：“你拿着这张纸去后山找雨桐，叫她准备好纸上所写的药材，我稍后过去。”

去后山准备药材这种事，对凌耀来说已经很常见，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拿起纸张，就向外奔去。

复杂的眼神随着凌耀离去的身影，再次在凌迟的眼中浮现，他拿起一个小药瓶，自言自语着。

“还需要一滴精血......”

这个村子的后山本身并不是特别的高巍，但植被却十分茂盛，而且连绵着附近的好几座大山，所以药材算是比较丰富，为了减少药材的药性消耗，凌迟就在山腰上搭建了一个炼药室，可以尽早地炼化保存药材；平日里，他出去寻找药材的时候，就由他的两个徒弟居住看守，而雨桐，就是其中之一。

去山上的路，凌耀早就驾轻就熟，平时父亲在家研究药方时，他就会跑到这边来找雨桐她们，半路上有一条小溪，是整个村庄河流的源头；那天真的是小虎非要跟过来一起玩，抓螃蟹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溪里了，才变成那样的。

不过，为什么顾大嫂今天会这么生气？平时也就说几句，从没见过她动手啊......凌耀歪了歪脑袋，实在是想不通。

路过溪流上的小桥时，凌耀特地朝溪流的两个方向看了看，平时这个时间段，雨桐她们应该会在这里洗涤衣物，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自从走上这座小桥，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只要走过这座桥，离炼药室就不远了。山间的小路两旁全是茂密的灌木和高大树木，野草树叶铺垫了树下的土地，风一起，树木就开始沙沙作响。

“嚓嚓嚓！”物体在树叶上移动的细微动静随着风声，传到了凌耀的耳朵里。

这里是去炼药室的必经之路，炼药室就在路尽头的山谷之中，不可能会有其他的人往这边通过，难道是......兽类！

紧张感立刻布满凌耀的全身，既然它能够盯着自己的行动，就说明逃是不可能的，而父亲又不在身边，看来只能自己找机会周旋了。

悄悄地摸出腰间的匕首，凌耀开始仔细地辨别物体的方位。风的响声还在树丛中回荡，混乱的声音使得凌耀的神经更加绷紧。

“呼！”地上的落叶纷飞，飘动的轨迹产生了一丝松懈。

“这里！”伏卧在落叶上的物体，给凌耀带来了片刻的安静，必须出其意料！凌耀握紧匕首运起身法，迅速冲向了灌木丛。

似是惊讶到自己的踪迹竟被发现，那物体面对这突然的袭击有些慌张，一时间来不及抵挡，忙不迭地避开了凌耀。

“......”一击未中，看到灌木丛的窜动，凌耀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希望，原本自己打算借着交击的间隔，跳跃到高树上来躲避；不过从这生物没有正面接下自己的攻击来看，应该攻击力不高。

半伏下身子，凌耀朝着那生物躲避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只要能知道这个生物的样子，威胁就会少了一半，身上带着的驱兽剂应该能起一些作用。

风停了，一下子的安静，让凌耀又紧张了起来，灌木丛的背后，现在没有任何的动静，完全不知道那个生物在干什么。

“咔嚓！”一声枯枝被折断的声音，划破了暂时的安静，紧接着枯枝就从灌木丛中飞出，速度之快，凌耀只能用匕首硬挡。

“嗖嗖嗖！”才刚避开这根枯枝，又是许多连着合击，每一根都来势汹汹！

“木属性兽类？！”判断立刻在凌耀的脑子里形成，来不及抵抗，凌耀连忙运起身法向后退去。

影随身动，虽还未能释放灵力，凌耀的身法却是练得炉火纯青，接二连三的身法变化，让那攻击立马失去了目标。

“腰弓！”踏上树干，凌耀忍不住这不间断的枯枝攻击，这应该比较低级的木属性兽类，不可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找准好时机，凌耀用上了反击之势。

“咣当！”金属的碰撞，发出一道震耳的响声，水花四溅，那灌木丛的生物顺势摔了出去。

“凌耀，你要干嘛！”尽管想不到为什么会有金属的撞击，但感觉到自己占了上风，凌耀想趁机控制住这兽类。

“山月，怎么是你？”突然出现的湖蓝色裙摆，让凌耀来不及改变身法，只能借力避开轨迹。

哗哗哗，远处的一大群野鸟听到动静，集体飞向了天空。

“凌耀，我只不过是试探了下你的实力有没有进步，有必要这么凶嘛。”这叫做山月的姑娘，白了凌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突然躲在灌木丛里盯着我，我还以为是兽类又跑过来了。”凌耀一挑眉，山月这姑娘就知道搞这些吓唬人的东西，稍微教训一下她也是好的，不过毕竟是姑娘，凌耀把手伸了过去，打算拉她起来，“你也知道的，兽类跑到这里可是很正常的。”

“你......”被凌耀气的话哽，山月一把拍掉了凌耀伸过来的手，“哼！”

山月是凌迟的徒弟之一，也是雨桐的妹妹，性格大咧，最喜欢和凌耀对着干，两人经常比划身法技巧。

“今天我状态不好，一时让你钻了空子，下次我可不会让你。”就算是被凌耀打趴在地上，山月还是要逞一下嘴皮子，左手食指在凌耀的面前划过，就去捡那个被自己当做防具，实则为装水的铁桶。

早就习惯了山月的任性，凌耀摇了摇头，不再和她纠缠。

“对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雨桐呢？”

“我姐在院子里晒干药材，哪有你这么空。”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山月现在完全不想理凌耀。

“......”

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一个分岔路口就出现在了凌耀他们的面前。右边的路是通往更深处的连绵大山，采集药材就是走这条路；而左边的路就是去炼药室所在的山谷，凌迟在周围用药剂布下了结界，所以一般兽类只能在外围活动，是进去不了院子的。

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凌耀才跟着山月走进了山谷。

茂密的树木遮挡了阳光的进入，大片大片的树荫盖住了小路，穿出这条林荫道，整个院子的轮廓就呈现在山谷里，院前的那棵木芙蓉树上花开得正盛，红了半边枝。

“姐，我回来了。”还没进院子，山月的声音就传到了雨桐的耳朵里。

“嗯。”雨桐的声音非常的柔和，一身的月白色显得她的皮肤更为透嫩细致，不同于山月灵动的垂耳短发，雨桐的那一头墨色长发，如瀑带丝，真的是应了待你长发及腰。

“咦，山月你衣服上怎么泥渍斑斑的？”正在晒药材的雨桐，额头前的一抹头发垂到了眼前，她轻巧地将其撩到了耳后，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山月衣服上那惹人注目的泥渍。

“还不是因为凌耀！”丢下铁桶，山月不停步地走进了屋里。

“凌耀哥哥来了？”听到山月口中的名字，雨桐情不自禁的满眼动容，放下手中的活，就跑着去院门口，裙衣浮动，素雅有方。

窗子里，山月看到雨桐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免地咂咂嘴：“凌耀有什么好的，每次他过来，姐都是那么迫不及待，表情就和吃了蜂蜜一样，真是搞不懂她......”

“凌耀哥哥，你是不是又欺负山月了？”凌耀的速度并没有慢下山月多少，雨桐才刚跑了两步，他就走进了院子。跑到凌耀的面前，雨桐一脸正经地发问。

“她......唉。”雨桐的话让凌耀一阵头疼，想要说什么，又讲不出来，只能苦恼地扶了扶额头。

“嘻嘻嘻。”看到凌耀头疼的样子，雨桐一阵窃喜，对于她，凌耀可是没有一点办法，“凌耀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啊？师父呢？”

“父亲他还有一些事情，等一下才会过来，对了，他叫你将这纸上的药材先准备好。”抛开烦恼的山月，凌耀把父亲吩咐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面对师父的事情，雨桐从来都不会怠慢，特别是药材方面。收起笑脸，雨桐接过纸张，开始阅读上面的字迹。

“......”站在储药室里，雨桐的灵力扩散在整个药柜上；这是一张新的药方，上面的药材还都是不常用的，哪怕以雨桐对储药室的熟悉，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来寻找药材。

站在雨桐的身边，凌耀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看着雨桐紧闭双眼使用灵力的样子，凌耀的心里一阵羡慕，虽然雨桐比他小了一两天出生，但现在却已经能运用灵力，凌耀问过父亲，父亲说灵力的释放因人而异，他和山月都是迟早的事。

“梦醒草？”雨桐的眉头突然紧皱了一下。梦醒草是孩子受到惊吓才会使用的药材，而且所需的药量也只是一点；所以，药房里储备的分量并不是很多，可这张药方上竟然会需要如此之多，师父这是要干嘛。

“梦醒草分量不够！”整理好找出来的药材，雨桐对凌耀说，“不过这种草比较常见，我知道在哪里可以采到。”

“山月，跟我去采药。”踏出储药室，雨桐便开始呼唤山月。

“来了。”听到雨桐的声音，山月赶紧把最后的一件衣服晒到竹竿上，双手在衣服上一抹，就跑了过来。

“这个药方还需要一个辅助药方，师父应该还在家里炼制，梦醒草的生长的地方离这不远，我们速去速回。”根据师父所教，药性强的药方不能单独使用，雨桐立刻做出了判断，而且这次需要的梦醒草分量实在太多，她一个人来不及在短时间内采集完毕。

因为有药圃，所以山谷里布下了结界用来抵抗兽类；院子的外围也有一道结界，是用来防止盗贼的侵入。

关好院门，雨桐用手在门上一划而过，一把精致的小锁就挂在了门上。

“雨桐，我记得你上个月才学会释放灵力的吧，想不到父亲的结界锁都被你学会了。”之前只见过父亲使用结界锁，想不到雨桐竟也学会了，惊叹于她的天赋，凌耀不由夸赞出声。

“对啊对啊。师父好偏心，都不教我。”听到凌耀这么一说，山月也开始起哄。

“谁叫你不好好学习炼药医术，天天就知道捉弄凌耀哥哥，今天吃到苦头了吧！”雨桐的小拳在山月的头上一锤，立刻让山月无话可说。

“凌耀！”捂着被姐姐打了的脑袋，山月一想到被凌耀打趴在地上的情景，气就全撒在凌耀的身上。

“不光我的事啊啊！”

......

“砰！”一股爆炸声远远地传来，骤然在凌迟的耳边响起。

“已经爆发了吗？！”凌迟的脸庞立刻变得惊恐，将药剂收入瓶中，顾不上还未炼制结束，他便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