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起大荒》:太古铜门

时间:2019-03-10 20:43:4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禾刂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太古铜门

“这么多年,又回到了这里。”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中年人,望着眼前泛着白光的破碎封印,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惧色,腰间的佩剑也传来丝丝震动。中年人不知道,是剑自身的剑意涌起,还是自己内心不平,难以压制惧意,因为他明显感到自己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

是的,他在害怕,纵使他是弈剑听雨阁的前掌门阁主卓君武,纵使他自以为剑法了得,但还是有些惧怕。

面前的这道破碎的封印叫住太古铜门,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年八大门派高手围攻北溟,一路势如破竹,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北溟,盘古开天地时便已成形,这里终年下着雪。战神蚩尤从北溟而出,被黄帝打败后,北溟再无领主,北溟之人更是被称为魔,被一道无形的墙与南方分割,那便是太古铜门。

直到,太虚观掌门宋御风背叛人族,强行打开太古铜门,魔军南下,八大门派为守护大荒,将南下魔军击退与太古铜门前,本以为可以趁势消灭魔族,统一大荒,但一个自称幽都王的男人,打破了他们的希望。一战之后,八大门派高手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卓君武的妻子更是为了救他,陷入昏迷。为了妻子,卓君武走遍了整个大荒。只有这里,卓君武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可能会丧命的地方。“有因必有果,即是从这里开始,就应该从这里结束。”卓君武这样想着,脸上的惧色却一丝不减。

“卓掌门,别来无恙啊。”卓君武的回忆被天上的一道声音所打断。

卓君武一脸警惕的看向天空,一个同样身着紫色长袍的人停在空中,不一样的是那人的紫袍上的袍帽连脸也遮了起来。“是你?”

“是我,不知卓掌门到此有何贵干?”那人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

“叛徒,真给太虚观丢人,同辈之中竟出了你们两个败类。”卓君武说着已将一只手按住剑鞘,准备随时出手。

“闭嘴,休要拿本座和宋御风那个蝼蚁相提并论。”虽然此人被帽檐遮住脸庞,但从声音中便听出此人有些生气。

卓君武冷笑一声道:“你身为大夏二国师,不想着效忠夏王,却背叛人族,投靠魔族。你和宋御风就是一丘之貉。”

“谁?夏王?太康?那个猪吗?”那人略带不屑的轻哼道“宋御风,到底也是个凡人,拿什么和我比。卓君武乃至天下人,你们给本座听好了,我玉玑子要成为天下。太康那个猪,也配本座效忠与他?”

卓君武愣住了。玉玑子,他们这辈中为数很少站在顶峰的人,他们曾经誓要守卫大荒。而今天,正是曾经站在顶峰中的一人,他说太康不配他效忠,意味着大夏不配他效忠,他还说他要成为天下,那更意味着他要推翻大夏,意味着大荒会陷入内斗与外侵之中。卓君武似乎已经看到大荒的未来,看到满伏尸体的街巷,这不得不让他后怕,握着的剑露出一道寒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太康的王位并不感兴趣,至少我不想变成一头猪。”玉玑子注意到卓君武的剑,但丝毫没有停顿,更加坚定的说道“我要改变这个腐朽的大荒,正如这个太古铜门一般,时间太久了,便是腐朽了。”

是的,卓君武这次明白了,他不是要做王,他是要做第二个盘古,去建立新的规则。但他更明白,如何去建立一个新的规则,不是大夏灭亡,也不是白骨如山,他要毁掉旧的,建立新的,也就是说他要毁掉大荒,再去建造一个大荒。卓君武更清楚这样的代价,所以他不能再等了,一个纵身,剑出鞘,锋芒毕露,直指天际。

玉玑子没有意外,他来便是要与卓君武战一场的。

卓君武一剑斩的是天空,斩的是雪花,斩的是紫袍。玉玑子从身后祭出一柄漆黑之剑,也斩向卓君武。两剑只接触了一瞬间,便分开了。

“我很想知道,弈剑阁的剑与太虚观的剑,孰强孰弱。”一道冷漠的声音从紫袍中传出。

卓君武看向玉玑子,这第一招,自己输了,明明是自己先出的剑,为什么会……他究竟强的何种地步?卓君武脸上阴晴不定,但他始终无法看到玉玑子的脸,他看不到玉玑子的神色,是恼怒?还是窃喜?

“你好像很想看到我这张脸?”玉玑子说着,自行将帽檐褪去,“怎么样,对我的脸可还满意?”玉玑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卓君武,似乎想一位天使望着一个凡人一般。

反观卓君武眉头一紧,那张脸如当年一般俊朗,也如当年一般看不出喜怒哀乐。脸色,玉玑子眼神只表达出冷漠,不屑。

卓君武知道,一击,自己只能一击的机会。只见卓君武单手持剑,立于身前,身体与剑平行,瞬间,剑出,人出,直奔玉玑子而来。

玉玑子面不改色,口中默默念着什么,七条黑龙,从天而降,与卓君武与其剑互相撞击,不时发出剑鸣,龙吟之声。

“轰-”一声巨响之后,七龙消失,卓君武半跪在地上,单手扶剑勉强撑住身体不倒。

“不错,以一人之力绞杀我七条黑龙。”玉玑子依旧冷漠的看着卓君武,手中的黑剑已经泛起紫气,将黑剑包裹起来。

卓君武大口喘着气,握剑的手渐渐颤抖起来,紫荆还在昏迷之中,自己便要死在这里吗?下一击就算能接住,自己也无法离开了,当年应该死的便是自己,今天自己还是要死在这里,是命吗?

玉玑子持剑一挥,紫光化为剑气直逼卓君武。

“好了,就到这里吧。”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鸿厚的声音,一道无形的力量挡住了玉玑子的剑气,同时,卓君武感觉身体一重,摔在地上。“孤要下这个人了。”

玉玑子依旧满脸冷漠,盯着倒地卓君武看了一会。“多事”,说罢,又将袍帽带上,转身离去。

“想要成为天下啊,野心不小啊。玉玑子,你是不是真心为孤王效忠呢?”

禾刂说

天下,以此纪念那些年的青春

弈剑听雨阁的少年

“你在崖边已经坐了半个时辰,看到什么了吗?”

少年抚着膝上的琴,笑道:“这里很漂亮,看不腻。二师兄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被称为二师兄的人道:“今天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倒是你,自从记事起,每日都会来这里,我很好奇,这里有什么?是因为崖对面的冰心堂?”

少年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知道冰心堂,他更知道冰心堂里那个和他年纪大一点的女孩。

他是被师兄从外面捡回来的,从小便体弱,师父师娘在时像对待儿子一般照顾他,但太古铜门一战后,师娘昏迷不醒,师父失踪十载。从那天起他身边便多了一个姑娘,据说是师娘在冰心堂的亲传弟子。

“儿女之情啊,我师弟长大了。哈哈!”二师兄笑道。

少年眉头一皱,脸上丝毫没有之前的害羞之意,“师兄,说错了。成长并不是懂得儿女之情,而是懂得了生死之意。”

二师兄语塞,看着少年的眼神也多了些怜爱。生死之意,每一个弈剑听雨阁弟子都明白,又都不明白,至少和眼前这个少年比起来,确实不知道生死之意。

少年望着崖对面笑了笑,收起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该做晚课了,师兄还要待在这里吗?”

“啊”二师兄回过神,“我在这里待一会。”

少年哦了一声,抱起琴,顺着山路走了下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会走到哪呢?”二师兄见少年远去,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会走到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会走的比我们都远,比我们更精彩。”一位白发白衣的人,从另一条山路来到崖边。

此人虽是一头白发,清楚一看会发现他很年轻,应该说他不允许自己老去,他答应过师父要守护弈剑听雨阁,所以当弈剑听雨阁出现危机时,他与妻子前往太古铜门。七日后,那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只剩他孤身一人,携一柄断剑,多了一头白发,也多了弈剑听雨阁的信物-玉清剑匣。他一人率领忠于弈剑听雨阁的弟子来到天虞岛,建立了新的弈剑听雨阁。没有敢嘲笑他,也没有人敢质疑他,他用事实告诉世人,弈剑听雨阁没有没落,这里依旧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弈剑听雨阁,他是弈剑听雨阁第十六代掌门-陆南亭。

“掌门师兄”二师兄听到声音后,回身作了一揖。

“林白,我说了很多遍了,不需要那么多虚礼。”陆南亭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名叫林白的二师兄,笑了笑,道:“师兄也是来这里看景色的?”

“我是来想女人的,我可不像那个小子一样假正经。”陆南亭说着便坐在一块青石上,望向崖对面的门派。

林白不语,很少会有人在陆南亭面前提起他的妻子,提起冰心堂,那个曾经的冰心堂掌针。

“师父失踪了十年,惜月走了十年。十年了……”陆南亭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呀,十年了。记得师父走的那年,小师弟才六岁。”林白知道,师兄不是在自言自语,“只剩四年了……”

陆南亭回过头看着林白,眉头一紧,道:“他今天来找过我,说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你答应了?”林白听到陆南亭的话,一下子紧张起来。

陆南亭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不语。

“师父说过,师弟是弈剑听雨阁的希望,他是天选之子,他……”

“但他身体有问题,而且每长大一岁,身体的便会弱上一份,我也请甘草过来看过,她只是说了句,命是治不了的。”陆南亭抬手揉揉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甘草虽被称为神婆,但年龄终究是小了些,有些病症她不一定见过。师弟是天选之子,不可能有那样命……”林白说着声音不直觉的提高了几分,他不相信从小被自己疼爱的师弟会有这样的命。

“师弟,你冷静些……”

“我信。”一道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二人闻声望去,少年站在那里,怀中抱着把琴,直挺挺的站在那。

“师,师弟,你怎么回来了?”林白不由的无奈。

少年没有回答林白,盯着陆南亭,说道:“我知道师兄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现身。”

“那是因为有些话,不想被你听到。”陆南亭眼神没有任何闪躲,同样盯着少年。

“但我还是听到了。”少年回答道。

是的,你不想我听,我便走,只要你说,我便能听到,我始终在你们身后。

“气息隐藏的不错。”陆南亭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陆南亭看了少年半晌,回过头,继续看向崖对面。

就这样,三个人,一直在崖边,不知道多久,也始终都没有人说话。

“师弟,你看,小鸟儿出去觅食了。”陆南亭忽然站起身子,说道。

林白看了眼远去的小鸟,心中默想,师兄真要这样做吗?眼睛不自觉的移向陆南亭。

陆南亭感觉到林白眼神,转过头对其一笑。又转向少年:“祁平,你说的事,我答应了。但,你要去龙津山庄取一柄剑。剑到,你去。”

“多谢师兄!”少年祁平脸上泛起一份喜意。

陆南亭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什么时候取来剑,你什么时候离开。”

祁平向二人作了一揖,抱起琴,下了山去。

陆南亭看着祁平的背影,道:“你似乎不认同我的做法?”

林白皱了皱眉,“的确,师弟他是弈剑听雨阁的希望,而且,他的身体……”

陆南亭摇摇头,道:“你既然说他是病,这里并没有能治好他的人,为什么不让他出去试试机缘?至于弈剑听雨阁的希望,没有真正磨炼过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说是弈剑听雨阁的希望?”

林白哑语,他知道陆南亭说的有道理,但他希望小师弟留在弈剑听雨阁,留在师兄弟们的身边。“我是不是自私了些?”

陆南亭一愣,笑道:“确实。”

林白也笑了笑,“我不会这样了。”说罢,朝陆南亭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陆南亭看着回巢的鸟儿,又望向崖对面。“惜月,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走到我们前面。”

”天选之子,就应该先战胜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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