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之龙》:序章 公主

时间:2019-03-12 22:45:0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杀手雨三六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章 公主

“我想,现在你该告诉我公主殿下的下落了吧?”

一片密林之中,不知名的鸟儿在从树叶间隙中投下的温暖阳光下一面唱着歌,一面注视着一位身穿古怪金色长袍的男子对一名从头到脚身披白纱的女子沉声询问。背景中除了葱茏繁茂的参天巨木,最引人注目的就该是不远处青山之上,如在云中的楼宇,飞檐斗拱、堆金叠玉的宫殿,此刻那宫殿也在不失时机地向密林中辉映着日光,希冀可以引来更多林中居民的瞩目。

“哦,呵呵,是啊,实在抱歉。”女子开口,声音柔美温婉,听语气,像是刚刚想起什么早已忘在脑后的事情,“嗯…虽然听上去像是借口,不过我不得不说,将军,你也知道,如今人间纷乱得很,听说正在闹什么…胡寇之乱?或许是吧,我不大清楚,都是从流民口中听来的…不过我想说的是,现在仍然保持着安宁的土地总共加起来还不够我踏上一只脚…”

身着金色长袍的“将军”厉声打断女子道:“我在问你公主的下落!”

“哎呀!”女子显然对这个粗暴的语气吃了一惊,不过听她轻声惊叫的声音,却又好像只是刻意做出的姿态,“吓死我了…所以我就说不该和你们这些粗鲁的家伙打交道…公主也这么说…我不是正在说嘛,我总该给自己没找到公主这个事实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什么!”金衣将军上前一步,“没找到公主!那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次女子轻轻向后跃了一步,看来是真的被惊到了:“呀!你吼什么吼!我都说了,外面乱得很,我又不知道公主打扮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遇没遇到危险,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闭嘴!不准对公主出言不敬!现在,我认为你最应该想的,不是没找到公主的借口,而是无缘无故把我叫出来的原因,哪怕也是个借口!否则我把你从公主宫里调去陛下宫里,让你再也见不到公主的面。”

女子已经有些不耐,学着金衣将军的样子娇声喊道:“我说了,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再说了…公主都丢了这么久,我本来也没指望再见到她…”

金衣将军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金色巨斧,显然正要向女子劈来,女子见他真的动怒,似是用了什么法术,向后飘出一段距离,双脚轻盈落地:

“喂喂喂!你敢动我一下,我让公主处死你!”

金衣将军闻言一怔,在原地沉吟片刻,忽然笑道:“不对,你不是冰儿!公主!你是公主!”

女子也怔了怔:“你怎么…”说着,忽然身上金光灿烂,化身成为一名披散着长发,身着金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容颜娇俏,粉嫩的脸颊几乎如玉般晶莹,“算了,不跟你玩了,本想把你这笨蛋糊弄过去,没想到你还没蠢到我想象中的那种地步。冰儿在弑蛟林呢,我忘了她被我绑在哪棵树上了,那弑蛟林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十分危险的东西跳出来,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大清楚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当然…”公主不乏得意地笑道,“我对自己亲手编的那根缚龙索的坚固程度还是有自信的,她就是醒了,也最多就是在她被那些东西吞下去之前多惨叫几声。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快点找人去救她,我告诉你,冰儿从小就陪在我身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金衣将军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在下遵命,不过在那之前,请公主先随在下…”

“回见了!”

公主没等金衣将军说完,忽然扬起衣袖,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向远处,金衣将军未有任何迟疑地腾身而起追逐而去,忽然前方的流光中射出一道金光击向金衣将军,金衣将军挥手挡下,对公主高喊道:

“今日公主无论如何也要随在下回去。”

又一道金光射来:“你快滚回去救冰儿!”

“在下…”

金衣将军又一句话被噎了回去,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公主带出的那道流光忽然转向,直直地向下俯冲,并且…径直没入地面之中,踪迹不见。金衣将军匆匆落地,蹲下身抚摸着依旧平整完好的土地:

“这…可恶,土遁术?公主在人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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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本无所谓善恶,不过是私欲作祟;一心为己是为本性,放之万物皆准;不因私利损他人之利即为“善”,反之即“恶”;利己之心人皆有之,行“善”举则需教诲规劝,是以“人性本恶”诚非虚言。

当世间事已不以善恶为基准,唯以利益权轻重之时;当“恶”已是立世之本,善已无价值之时,那么曾远在“善”之上,那甘为他人而牺牲自己利益的“慈悲”,是否已是“愚鲁”,是否只剩下无“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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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义士

“诲谆!”

时近正午,濮阳南郊一座小山上,一位少年跑到一个幽静的小院中,向另一位正在舞剑的少年喊道。

那个叫“诲谆”的少年收起佩剑:“师兄,何事如此惊慌?”

“大…大事不好…师父他…师父他被胡人…杀死了…”

诲谆心里一凉,圆睁双目望着师兄:“什…什么?师父他…不可能!”诲谆歇斯底里地吼道,“师父武艺那么高,怎么可能被那些蛮夷打败!”

“我听逃回来的人说…一年前师父他与友人云游至邺城附近,恰逢冉闵建大魏称帝,并广发‘杀胡令’,誓言屠尽胡寇…师父他们几人便帮助魏国驱逐胡虏,他老人家所在的队伍受到鲜卑人和羯人的猛烈反击,虽然几位侠士勉强撤退,可师父他…”

诲谆恍若失神,浑身战栗:“师…师父…胡人…又是胡人…鲜卑…我…我也要去!我夔诲谆立誓屠尽慕容鲜卑!!!”

师兄也狠狠地点点头:“好,我们这就赶往邺城,我们的父母兄弟皆是死在胡人手上,恩师待我们情逾生父,却也…我刁蒙也在此立誓!我与胡人不共戴天,胡寇一日不灭,我就诛杀一日,一世不灭,我就诛杀一世!”

夔诲谆含泪道:“好!师兄!我们这就起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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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蒙与夔诲谆二人收拾好行装,下山策马向北而去。午后,二人到达一处渡口,发现几乎无人北上,由北而南的渡船却无不满载。二人下马,刁蒙询问下船的百姓:

“请问一下,不是说大魏的冉闵容汉族百姓前往邺城避难吗?你们为何都纷纷南下到晋国领地,舍近而求远呢?”

“哎呀,本来是想过要去邺城的,可是谁知道那些胡人什么时候杀回来,几十万胡人想攻下一个邺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再说邺城再大也总不能容下全中原的人,万一到了那里又不准进城,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而且现在冉闵又开始杀胡,邺城外到处都在打仗,还没等逃到邺城,就死在乱军里啦!”

“是吗…谢谢…”刁蒙放开那名难民,转头对夔诲谆道,“诲谆,你看,北上的船几乎都是空的,如此一来,我们倒是可以带马过去了,我们走。”

“好。”夔诲谆与刁蒙牵着马来到一艘难民刚刚散尽,正要渡回北岸的大船前,“船家,且慢,我们二人要到北岸。”

船家看了看二人:“你们…”

“我们是应大魏冉闵的号令而北上杀胡的侠士,并非不知北方的胡乱,船家不必担心。”

“那好吧,我就不多话了。”

三人一路无言渡到北岸,刁蒙刚要付钱,船家便摆了摆手:

“二位英雄乘我的船是我的荣幸,怎可要你们的钱呢。”

刁蒙将银钱塞向船家的手中:“无妨,乘了您的船,自然要付船钱,这和我们杀胡并无关系…”

船家笑着把刁蒙的手推回:“二位英雄,且听我一句。你们看,江上那其它六艘船上摆渡的船夫都是我的弟兄。我等自幼居于此地,打渔为生,丝毫不会武艺,就只有这许多渔船。现下我们已把所有无人摆渡的船都毁了,每人留下一艘在此摆渡,从一开始就本是不为了赚钱。每当有难民逃难,我便渡他们过去,直到胡寇杀到河边,我们就把船凿沉,暂时挡下他们南侵的脚步,也算为抗胡尽一份力了。”

刁蒙和夔诲谆十分意外地对视一眼,随后一同向船家深施一礼,夔诲谆道:

“船家,您…也是一位义士,您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扫尽胡寇,再来乘您的船南归。”

船家笑笑:“好,那我就祝二位英雄马到成功!”

刁蒙和夔诲谆对船夫拱手一礼:“好,告辞。”

二人牵马下船,为涌向渡船的百姓让出道路,又挤过岸边的人群,继续向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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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诲谆与刁蒙一路没有遇到胡人,只是在路上帮助了几名百姓,所以当日午后便赶到了邺城。城门外有许多兵士在值守,夔诲谆与刁蒙一同上前施礼:

“请问,冉闵将军…不…请问大魏的皇帝陛下现在可在城中?”

守城士兵仔细瞧了二人一番:“你们是汉人?”

二人点了点头,夔诲谆继续道:“我们是侠士徐玉龙之徒,我等听闻师父他…他来此助陛下抵抗胡寇,特来追随师父一同抗胡。”

那名士兵十分意外:“哦?竟是徐大侠之徒?失敬失敬…可是…二位…徐大侠他…他已经战死了…”

夔诲谆眉头一紧:“这…果然是…果然是真的…那…那我师父的尸骨…”

士兵摇头叹息道:“唉…乱军中谁能有时间去管战死者的尸体,这消息还是当时与他在同一队的士兵回来报告的,至于徐大侠的尸身到底在哪,他都不记得了。”

夔诲谆和刁蒙心中都是一阵绞痛,夔诲谆含泪拱了拱手:

“多谢…多谢这位大哥…那…陛下在城中吗?”

“在,二位进城去吧,让陛下宫门外的守军禀告陛下,我想陛下若知道是徐大侠的弟子来此,会很快召你们见驾的。”

“好,多谢…”夔诲谆转回身,“师兄,我们走吧…”

刁蒙紧锁着眉点了点头,便与夔诲谆一同走进邺城。刚刚进城,二人便看到城中满是难民,无论男女老幼,皆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而且这些难民大半无家可归,只在临时搭起的草棚中或坐或卧,凄惨不堪。

难民们发现衣着光鲜整洁的夔诲谆和刁蒙,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夔诲谆对刁蒙道:

“师兄,我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刁蒙叹道:“我们是侠士,不是财主,现在这种情况,就连师父也是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驱逐胡寇,早日让天下复归太平了…”

夔诲谆也叹了口气,又环顾了难民们一眼,便随刁蒙一同前往冉魏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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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二人便见到了冉闵。冉闵闻听是徐玉龙之徒,十分欣喜地召见了二人,便立刻封兄弟二人为“破虏将军”和“讨逆将军”,并为二人安排了住所。

夜里,夔诲谆与刁蒙回到住所,一路上夔诲谆一直有些失神,刁蒙便问道:

“诲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夔诲谆点了点头:“我想去找那些士兵打听一下师父到底殁在哪里,我…也好去找一找师父的尸骨…”

刁蒙思索片刻:“这…好,理当如此,不过若是打探出什么,你切不可独自前去,若是碰到胡人,会十分危险。师父的尸身虽然重要,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若是我们还未击退胡人,便早早身死,师父也会失望的。”

“我…”夔诲谆沉默片刻,叹息着点了点头,“好吧…但若有机会,我还是想去试一试…不过师兄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探查清楚胡人的动向,而且也会提前通知你的。”

“那便好,那我们现在先去军营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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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蒙、夔诲谆二人来到城中的魏军大营,营中众将今日已接到通知,朝中来了两位年轻的将军。此刻听说二人前来营中,便一同来迎接。一位将军施礼道:

“拜见二位将军。下官平北将军邓冲,贱字长生。”

二人向邓冲施礼,夔诲谆问道:“邓将军,这军营是由您管制吗?”

“不是的将军,此处平日是由护军夏侯让统辖,我今日只是碰巧来此巡视而已。”

“啊,那可真是巧啊,那么请问夏侯护军在吗?”

“当然。”邓冲转头对身后一名将领道,“伯远。”

“伯远”便是护军夏侯让的表字,夏侯让满面虬髯,双目如电,一看便知是一位猛士。夏侯让走到二人面前潦草地拱了拱手:

“护军,夏侯让,字伯远。”

二人向夏侯让还了个礼,夔诲谆问道:

“夏侯将军,今日我们来此,其实是想打听一下,营中是否有人记得我们兄弟二人的师父徐玉龙大侠他…是在哪里战死的…”

夏侯让沉默片刻:“这个…不用打听了,我知道…”

“啊,那可再好不过了,请夏侯将军务必告知!”

“就在西北十二里外的山中,当日我的队伍和他们的队伍一同受到了胡人的猛攻,徐大侠所在的那队人马最后只有不足半数脱困。”

“西北…山中…”

“那里很容易辨认,因为那里早已积尸如山了。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我和师兄想去找回师父的尸身…请问夏侯将军,那里现在有胡人出没吗?”

“当然。”

“是吗…”

“不过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

“我都说了,那里积尸如山,想要找出一个人的尸首,就是把这营中的人都带去,也未必能找得到,更不要说你们两个人了。”

“这…”

邓冲也道:“是啊,伯远说的没错,而且就算能找到,也实在太过危险,若是不巧遇到胡人,饶是你们两个武艺高强,也唯有丧命而已。”

“唉…”

刁蒙轻轻拍着夔诲谆的肩劝解道:“诲谆,不必感伤了…二位将军说的对,凭我们两个,想寻回师父的尸身实在是…等我们回到山上之后,为师父立一处衣冠冢吧…”

夔诲谆深深叹了口气,紧握双拳沉默片刻,痛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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