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泊行》——云夏之辰
序
神州大地,广袤无边,浩瀚疆土孕育数亿生灵。
百鸟走兽众多,也罕有修出灵智,代代传承,世间百转轮回。
数千余年前,黄帝仙逝,天下久而三分:云夏——北辰——霍焰。
然而大地之上,并未因此起刀兵,仍旧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
自此三国便传承而下,各国国君分号:玄帝——冰帝——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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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朝南,山峦叠起,一座高峰耸立于天地之间,其峰之高,直入云天,世人皆称:白云岭。
白云岭纵深绵延千百余里,山岭深处窥不可探,一条河流从山顶婉转而下,如同开枝散叶一般四通八达,横穿三国而去,名曰:云泊河。
云泊河流东至大海,汇入汪洋,西至大漠,隔断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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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从西荒大漠深处,徒步横跨沙漠而来诸多人马,自称为巫族。
善于巫蛊诅咒之术。
整片大地之间顿时天地色变。
领袖之人诡异莫测,从未有人见过其真正面目,自号巫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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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精蓄锐百十年,终于开始侵入三国之内,杀害百姓,屠戮生灵。
想要颠覆这大好的河山,据为已有。
三国纷纷派人去抵抗巫族,奈何巫族功法诡异,所杀招式,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人手折损众多。
北辰,云夏国君亦双双被巫帝所创。
霍焰国君终于亲自带领三国与巫族展开旷世对决。
三国与巫族之战惊天动地,霍焰国君终究力压巫帝,挫败其野心。
打得巫族之人四散而逃,其心怜悯,终究不忍赶尽杀绝。
这便是三国历史长河之上,最惨痛激烈也是唯一的一战——巫族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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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一役,霍焰国君霍凌耀被世人尊称为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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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万物休养生息,原本死气沉沉的土壤重新迸发出生命的气息,蓬勃向上的朝气覆盖着整片大地。
一切很快便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令人神往。
只是从此仙帝行踪便飘忽不定,世人皆云:仙帝生性淡泊,定是云游四海去了!
北辰国君不久便因内伤复发,驾鹤西去。
北莫寒接替北辰国君之位。
自此,
几十个春夏秋冬一晃而过,岁月沉淀,一切便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繁荣昌盛的模样。
第一章 少年与风雨
皑皑白雪,数十里绵延,覆盖了整片山巅,直耸入天。
冽冽风声,沉沉暮色,这样的光景历经婆娑岁月,日月不变,始终如一。
朵朵缥缈的云烟,随风游弋,围绕在山巅四周,透不过丝丝朝气,只和那茫茫白雪相互映衬。
远远眺望,不论日出还是日落,偏偏又是霞光灿烂,照人心扉,仿佛就不似是人间。
若能飞上云端,低头向下看,那白茫茫中一片猩红色的亮点必定直入眼帘。
滚滚岩浆,不停歇地泛着滚烫的气泡,彰显着自己的无上权威!
不知道会是这白雪熄了岩浆,还是这岩浆融了白雪,会成为它们最后的归宿。
也许永远都无人知晓……
“那里你去过。”
平静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司濯的身后,随风轻灵飘入耳畔。
回头看去,只见一青裳少女,明眸皓齿,扶着木质的船栏,一只小手顺势托着香腮,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
微微嗅了嗅鼻子,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让人不免心旷神怡。
司濯微微摇了摇头。
“西漠荒海尚未有人踏足,怕也险不过这白云之巅。”
“咯咯咯……”
看着司濯悠然的表情,少女顿时一阵娇笑,清婉悦耳。
声声敲击着司濯的心坎,让人不忍打断。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跟老头子一般腐朽。”
少女清澈的眼眸,如明镜一般倒印着自己的身影,逐渐收敛了嘴角的笑容。
本以为少女那浅笑的容颜,勾起自己荡漾的心弦,足以让人朝暮不忘,却不想恢复了平静的面容,那深邃的神色,神秘莫测,与之前迥然两判,让人捉摸不透,另有一番滋味。
司濯心头怦怦然而动,不觉看呆了。
“哼!”
瞧见司濯竟盯着自己眼都不眨,少女双颊蓦地透起两片红晕,如醺如醉,不觉恼怒,重重一哼。
司濯这才如梦方醒,见那少女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自知不对,急急转过脸庞,眼神飘离,讷讷然不知所措。
心中不由暗叹:司濯啊司濯!姑娘美若仙子,不可方物,你又怎可与那些反复小人一般,起了亵渎之心!
想着想着耳根不禁微微发烫,转头又向那少女望去,却发现少女脸上的怒容已然消失不见,嘴角反而噙着一抹笑意。
似真心实意的微笑,又似那冷嘲热讽的讥笑,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世间之事本就无常,何其之多,又何必事事猜透,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刚刚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司濯撇了撇脑中万千思绪,握手作揖道,说完便向着少女展露笑颜。
司濯本就还是少年,背脊笔直地竖立着,就像是支撑着这幅身体的根本,使得算不上强壮的身体却显得异常挺拔。
明亮的眼中熠熠生辉,无不透露着对生命的敬畏与热爱之情。
然而最让人一眼难忘的却还是他的笑容,他笑起来就像是春风里的一抹朝阳,他的笑容异常好看,百看也不厌。
若说少女那一笑如百媚生,那么这少年的笑容就像是能唤醒内心的憧憬与向往,充满着无穷无尽的感染力。
少女看着也不禁愣了愣,随即悠悠笑道:“你莫不知女人心思可都小气的很,你随便一句冒犯就想打发了?”
“但凭姑娘吩咐。”
“咯咯咯……我若有任何吩咐,你还能照做不成?”
“姑娘难不成看我像是反复无常之人?”
少女盯着司濯的眼睛,就像是要看破他内心的想法一般,看了又看。
但是除了清澈如鉴的眼眸,平淡如水的神色,却看不清其他分毫。
或许这所见的便是少年的全部。
突如其来的想法忽的占据了少女的整片脑海,她的心不自觉地跳了跳。
但随即却又因这想法而恼怒起来,心中愤懑,所见定是假象!这少年当真可恶至极!
“哼!”姑娘的面色渐渐深沉。
看得司濯暗呼不好!
都说女人心思如海底针,这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脸色竟然翻了几番。
常言道,雨下云来,风至雨停。
说的便是这白云岭之下,云泊河面上空,当你才见到雨云时雨必定早已经倾盆而下了,当阵阵狂风呼啸而来时雨又忽地停了。
这风雨忽来就来,变化莫测,没有任何征兆。但是怕也及不上女人分毫。
“既然如此,那么我说让你去死,你可愿去!”
看着司濯的脸庞,姑娘的声音愈说愈冷。
这件事本就不过玩笑尔耳,但却铸成现在模样,司濯内心苦涩一笑,搞不明白。
“虽说在下本领微末,但是我观姑娘目秀神清,眉如新月,必是心地善良,一生聪慧。”
“有趣有趣!本以为你只是个不韵世事的傻小子而已,但不曾想竟是个油嘴滑舌沽名钓誉的登徒浪子罢了。”
少女依旧冷笑连连。
司濯不再言语,抬头望着天空,明亮又蔚蓝。
“快要下雨了。”
司濯忽又看向少女,平静地说道。
少女听了不由暗吃一惊,眉头微皱,再看向司濯的神色中充满了警惕。
“姑娘想必早就知道了。”
司濯面不改色地冲着少女微微一笑。
“都说这里的风雨变化无常,看这天上晴空万里的,我又怎么能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下雨?”
少女眨了眨眼睛回道。
司濯抬起手来指了指,随着少女一般斜靠在船栏边的一柄嫣红色花瓣长伞。
折起来的花伞就像是慵懒的贵人随意倚靠,伞面竟是用一瓣瓣无比真实的鲜嫩花瓣积累而成,像是由无形的针线把它们串联起来一般。
纤细的小手慢慢伸出,盈盈握住弯曲的伞柄。
把玩着手中的花伞,少女嘻嘻笑道:“女人可都是爱美的,早说这里风雨无常,若是突然下雨,没有一把伞,岂不是要淋湿了衣裳,化了妆。”
“那姑娘想必十分喜欢下雨,若是雨来了,姑娘必定不会躲进那幽暗船舱,错过这等风雨美景!”
话未完,雨已至。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从天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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