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阔少》——斜躺

第一张 乱起

一个青衫青年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里拿着把弹弓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偶尔哼着樵夫那学来的山歌，向山下竹屋行来。竹屋前蹲着只一猴子正在那一粒一粒的剥着花生，遇到不好的就随口吃掉好的放到一大碗里。当猴子听到青年的的山歌声立即停下抱着大碗跑进屋中，不一会竟然拿着根竹竿冲到青年跟前大叫一声挥杆照头边砸，一人一猴在竹屋旁大战开来。猴子拿着武器一会打出套棍法让青年疲于招架左逃右奔，一会耍出套枪法让青年大喊饶命，当青年好不容易抓住竹竿用力掰断时，猴子当机立断拿着断的那一头又来了套刀法。青年一看这架势当场求饶大喊；“我错了兄弟，以后再也不去老王那吃野味去了，也不偷喝你酿的酒了”。

这时屋内传来声音：“好了，都住手，一天到晚的也没个清静时候。快滚进来，有事找你。”

青年这才逃脱魔掌，冲猴子笑一笑边整理衣服边进屋。来到屋内看蒲团上的中年人面色不好立马躬身行礼道：“师叔有何事？弟子刚才去了王老那里打打牙祭，他那做了不少好吃的他您带上壶好酒去他那下棋去呢”

“你这小子，也不好好修行。连小猴都打不过。还天天去听老王胡扯淡，没事还想去抓妖精！你家中长辈要是知道你这样还不得把我和师兄吃了啊。”说完拿出封信递给他道：“信我看了下，你们朝堂上发生大事了，你那镇国公府的族兄战死了，你父亲让你回护国公府说是什么朝廷要你进京。下午哪都别去呆在这等你家护卫来接你，回去做你的小公爷去吧”

小公爷拿着信撇撇嘴：“师叔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神仙子弟就不用去红尘中打滚了把，万一要是遇到个啥情况不又要麻烦师门了吗？”回答他的却是一巴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子！公子醒醒我们该出发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当小公爷醒来后师叔不见了，四处望了望小猴子也不知跑哪去了，身边四个劲装打扮的侍女正给他换衣服。看到这四位他也无话可说了，只能由着他们折腾。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定下族规，为的是减少皇帝的猜忌，世子需由四名女侍卫保护安全。到了他爹这又给四个侍卫增加了名份变成了侍卫加侍妾，而且向皇上报备有了册封加上以后的正房他也就有了五个老婆，国公府以后就等于是解除了私人武装了。叫醒他的是四人的老大忠玫，给他梳头发的是孝岚，帮他换衣服的是节雯，拿毛巾给他擦脸的是义玲。看这情形不回去是不行了，只得开口：“有劳四位妹妹了，走吧，回去向父母请安去。”

一路上小公爷坐在马车上都没怎么说话，他把自己记事时族学上族叔教的家史回忆一下，自己的家族是这南唐王朝最尊贵的士族，当今皇帝虽是李姓但是开国太祖确是自己太爷爷的养子，前朝大乱太祖皇帝起兵时三战三败，无奈回家向祖爷爷闻识礼哭诉自己的擎天大志，自己的目标计划，自己实力的不足之处，希望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并发逝得天下后君与世共享天下，闻家世代皇族。往复三日，闻识礼书信各大世家与太祖共进退倾全族之力相助命太爷爷四兄弟各展才学帮太祖十年定鼎大半江山定都建国，大封功臣二王十三公三十六侯，祖爷爷得爵武成王赐金锏两柄领兵虎符十二枚，然而在三年后北伐余孽时祖爷爷寿终正寝，太爷爷北伐路上离奇坠马不治身亡，北伐无果而归，在太祖一年后又再起北伐之念时又病入膏肓不久驾崩，太宗继位后当年罢武将之权，剩下的三位太爷爷也相继离世。同年夏有乞丐三人自侧门入王府，当夜爷爷冲天大吼三声，穿白衣提金锏骑马叫开宫门闯入后宫鸡鸣而归。闻氏族人皆身披战甲静坐宫外，两个时辰后圣旨下。闻氏皇族尽皆归国，无旨出封国者杀无赦，降武成王闻师仁护国公，兵部左尚书闻寿仁封镇国公。

想到这小公爷看向忠玫：“我们家这么牛，能人多的是非让我回来难道是皇帝要找我们算旧账了？还是我们要找皇帝算旧账了？”

“小公爷莫要这么大声，这次公爷让你回去信里都说了，至于为什么非要选你估计是朝堂上有争斗找你出去震慑宵小的，剩下的事自有公爷跟另外几家老公爷安排。只要你不去皇宫跟皇子们打架，我们四个就能照顾好你，你说是吧小岚。”说着又伸手挠了下小岚胳肢窝，冲小雯小玲笑了笑。

小玲确笑着把头伸到他跟前两手放在嘴边“别听玫姐姐的，到了京城你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揍两个皇子立立威，要让王公知道闻家才是皇族老大，宗正寺正卿可是咱们族长，咱们家公爷明年可就是族长了老族长前几年就跑回家享清福了，还放出话来说族长就应该让老爷这样的嫡系当。”

“我不记得我们闻氏不都被禁足了吗？怎么族长还有大爷家战死的大哥都跑出去当官了？”

“哎！哥哥呀！你虽然去修行时受了些惊吓在十岁时痴傻了三年但十四后不是好了吗？夫人每年都把你从山上接回来两月学习啊！怎么这都忘了，难道先生讲课时你都在吃小雯给做的好吃的把学问也吃没了？不对啊！你可一直记得我那时偷你衣服穿跑出找人打架的事，还有……哎吆别打我”

小玫连忙打断小岚说：“别在没规没矩的都已经是大人了，小公爷说的是太宗时候的事世宗登基后就解除这倒旨意了。要不然咱家公爷怎么跑到南疆珍珠国收服一国领土在娶个公主二夫人呢。小雯看看外面估计快要到固城了，让车夫老李留意下外面的情况。”

一行人来到固城外见城门口站岗的士兵多了很多，进城的商旅百姓排成了长队等待检查，一行人都感到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让人很不舒服。这时路边茶馆跑出一伙计吆喝：“客观一看就是外地来走亲访友的吧，现在官府正在大索全城抓捕几个江洋大盗这三日只准进不准出，先到小店歇歇脚，等他几日安心进城。不是我吹啊，在这小店哪怕是在城内外都是排的上号的”小公爷听着不耐烦放下车帘刚想催促进城，见一直不说话的小雯冲他使眼色便冲外道：“老李，跟着伙计把车赶去院里再去选个安静房间，我们就在车上等着”。

第二章 疑云重重

当车夫老李去安排客房时，小店后院此时无故冒出一股黑烟，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拿水来，快！”在慌乱之中有一纸团被人扔进了车里，小雯拿起看后递给小公爷，上面写着“大通铺丙”上面有府上的密文章。

随便拦住一个救火的杂役问清通铺位置，小公爷看后后便带着四人在浓烟的遮掩下直奔而去。看到门口地上也有标记后就不做他想推门而入，当看到公爷穿着短打扮坐在人群中时众人立马行礼问安。公爷在那边边吃着糕点边含糊的说：“都起来，没事少来这些俗礼，抓紧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经的，来尝尝这糕点在死酒鬼那看没这红尘美味。”

“父亲这付打扮？是城里出了啥大事还是又想跑出去会友去啊？”

“咳咳！没大没小的该打，臭小子我是那种没担当的人吗？还不是这次是事情有些特殊，你那兄弟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战死了，皇帝整天防着我们这帮老家伙弄的我们这辈人不敢轻易出山，旁系子弟有能耐的在朝中威望不足，直系子弟现在以你为长，剩下的跟低头玩鸟的孩子没多大区别。青黄不接啊！仇又不能不报，军权也不能再丢了，只能让你回来，你老子也不想为难你现在问问你的想法，要是你同意去今晚就跟我去祠堂见见长辈，要是不愿意就此回去，剩下的事咱就让别人去做”这一刻他真希望小公爷说‘不愿意’，这样儿子的一生将会远离这个是非窝。这个大儿子得大机缘拜入仙门但确因机缘太大受暗算痴傻了几年，幸得师门长辈帮助重铸道基，眼下就等时机成熟重回师门担大任，却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小公爷想了会看着他老子问到：“父亲我想知道当年我们族人到底做了什么事，爷爷拿着金锏进宫到底做了什么，后来又出来什么事，以至于我们现在仿佛在夹缝中生存？”

“你小子啊！像以前一样傻一些糊涂一些多好啊！非要打听这些，来啊，去箱子里把族谱拿来给他。小子既然你心中已有计较我就不说什么了，回去见见你母亲再去祠堂吧。”说完带着人出去了。

这时外面的喧嚣已经评析，小公爷拿着族谱寻到老李一起去房间，所有的事都在族谱上记着了，原来当年进王府的三个乞丐是三个太监。太祖对太爷爷的死因存疑，特派随侍宦官去秘密调查此事，这个宦官带着两个干儿子出宫后一直不见回音慢慢的就被人为遗忘了。当他们进入王府后太爷爷才知道这三个人一路沿着军队的足迹秘密追查，发现了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因为从小书读的少查不出所以然也不敢回报太祖皇帝，一怒之下把所有人的坟头都刨了。发现有的骨骼发黑，有的骨断筋设，有的直接是被活埋的。当他们把所有的死人都检查一遍后，发现有一个人的死因很像太子府一个侍卫的成名绝技碎骨掌，中毒死的那位竟然是死于鹤顶红。就去把那侍卫绑架了，还没审问时又得之侍卫被绑架后他的家人又遭灭口。竟不敢再查回去禀报了太祖，那时太祖即将不久于人世就命几人继续调查不用顾计，并且命调查出真相后不论凶手是谁直接汇报给爷爷。爷爷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当朝太妃与皇后，并且其他三位太爷爷也是她们命太医在药中做手脚慢慢毒死的。悲愤之下一面通知其他族人，自己手拿金锏进宫打死了太妃与皇后并手刃了参与的宫中侍卫宫女，并与敢来的太宗皇帝对骂后从容出宫。当天早朝又因族人仗剑堵宫门，大爷爷闻寿仁官居兵部尚书在外领兵，太宗皇帝无耐封庶出的闻寿仁镇国公并剥夺其兵权，把嫡出的爷爷降为护国公闻氏全族赶回封国。

当小公爷看完后才明白了当下的难处，族中好不容易拿到一只军权不可能让出这跟保命盾牌。第二天小公爷让老李在马车上挂出自家的旗帜大摇大摆赶车直奔固城，回到家没进门就大喊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回来了”从大门口一直喊到了中堂。到了中堂一看不禁愣住了，只见母亲与姨娘带着弟弟和两个小妹妹在那等他，后面竟然还摆出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姨娘生的弟弟也是全身披挂站在后面。看到这小公爷也不敢胡闹，只得躬身像两位行礼后站在那不说话

母亲平时对他那慈祥的眼神也变得坚韧伶俐看着他缓缓的开口到：“孩子长大成男人了，我这妇道人家也不好多干涉你的事了，既然你绝定回来趟这浑水去建功立业，了却凡尘事，那就把你这弟弟带在身边，让他跟你学学吧。”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萧索

身边的姨娘看气氛有些尴尬忙插话到“姐姐就不要伤心了，孩子的师父以前不是说过吗，等到他完成红尘中的杀劫就可重归师门了吗？再说了他是仙家子弟哪能有什么危险，不要板着脸吓他了。孩子还不快坐下歇会。”

“哎！妹妹你到是想的开，国公府就这两个小子，我这孩子命中有这一遭，这二小子虽然有些力气但战场上刀枪无眼，要是有些意外往后这国公府可就……”语气看似有些埋怨实则是对现下的情况无可奈何。

小公爷听后立马插话“母亲、姨娘尽管放心二弟既然跟着去孩儿一定让他跟随在身边，保他毫发无伤，带

等到凯旋之后自会军工加身皇门骑马”说完还冲弟弟眨眨眼。

“好了，我乏了，你也回去睡会晚上带你弟弟去祠堂。二小子到祠堂可不要乱插话，长辈面前要老实些，要不然到时挨揍了那老东西也护不了你。”

等到姨娘拉着弟弟也跟着出去后，小公爷就在那盘算着今晚怎么能从那帮老家伙手上多捞些好处。这几年跟着师叔在一起，别的进步倒没什么就学会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讨价还价。当肚子咕咕叫时才想起来忘记问母亲要些糕点吃了，肚子一叫就没心情多想，只得边嘟囔着为什么府里男丁有该死的‘过午不食’的破规矩，边向厨房走去看看能从母亲妹妹的伙食中找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