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你知道》：1，

1，

回忆可以來自一件事，一封信，一份心情，一个人。

決定要把它写出来是在一个天气不错的凌晨，大家都去找周公下棋或打屁或打麻將或打DOTA……咦？你问我周公会不会打DOTA？呃……哎呀！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个每个人都睡死的时间，还有一班人傻傻的在街上游荡熬夜，因为今天是除夕夜，大部分的人都在兴奋的状态，沒有人愿意和周公度过，浪费这大好的日子，况且这种大日子还需要替爸妈守岁，可以拿正牌熬夜。

那晚没有爱情、执着、曖昧的流動，只有相机和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的声音，一直……一直沒有停过的，虽然不讨厌拍照，但我介意的是，那是不是一个拍照的心情，还有和谁拍照。

我想，你绝对是我这辈子最想一起拍照的对象。

那一晚，我认真地看着你，曾经让我思念泛滥，变得像诗人般感性，不怕困难地勇往直前，不知不觉喜欢了十年的女孩，才发觉那么多年来，也没有真真了解过你，认真看过你的脸。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窃笑着那时候不顾一切疯狂而执着的自己，多么的年少轻狂。

十年前，电脑网络还没有盛行，没有所谓的面子书，Instagram，Twitter，只有插卡带的电玩像俄罗斯方块、超级玛丽欧，魂斗罗……还有又丑又重的任天堂第一代Gameboy。

当时的宠物小精灵，还有数码暴龙俘虏全球孩子的心，无印良品还没有拆伙，《想见你》和《身边》这两首歌还琅琅上口，云吞面还是RM1.5钱一碟。

这一年我六年级，世界刚过2000年千禧年，之前每个人担心千年虫带来严重的后果，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它不是什么病毒，只是一种电脑程序设计的问题，就人以讹传讹，最后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像是几乎每年都会有人预言世界末日，但到头来什么也没发生，课照翘，班照上，可恨的人还活着浪费空气。

而在这一年却是我人生，变化很大的一年，当然不是因为那虫子，对于一个搞不明白是什么虫的小学生，怎么可能对他的生活有影响？顶多拿来当笑话看。

小时候，在我住的新村里，学校的每个班级几乎都不到10人，除了我们这一班，总共有26人，也算是破了开校以来的记录了。

小学的四年级到六年级，我们都是同一个班主任，姓周，是个三十岁没有还没嫁单身贵族，每隔半年她就会叫我们换一次位置，说怕我们和隔壁的同学相处太久会觉得闷，而且能增进班上同学的感情，偶尔能认识其他同学，也不至于班上只是和隔壁的打交道。

其实一直以來我都觉得那是老師們不希望我们混得太熟的借口，怕我们混熟了，话题就会多，在课室里大吵大闹。

班上只有二十多个同学，已经同年六年真不知道还有哪一个是我们不认识的，而且在新村地方我们放学后还会一起玩耍，你说不熟还真的不知道要骗谁。

换位子的方式，是由抽签來決定，老師会用小纸张把座位号码写上，然后由班长传下來给我们一个接一个抽，但今年我却有特別待遇。

“夏宇杰你给我和梁思涵换位。”周老师说。

只是因为上一年我是班上最会捣蛋的那个，所以老师特别安排我坐到班上的“母老虎”隔壁。

如果你认为，小学得到母老虎的绰号就是肥肥大大只，一巴掌可以打到你流鼻血，一拳可以打死人的那種，我只能說你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港剧看得太多。

“母老虎”的真名是许婉婷，她身材比我还要瘦小，留着冬菇頭，感觉土里土气，脾气暴躁，班上所有男人都不敢惹她，也沒有男生敢坐他隔壁。

有一次我和同學在玩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她的桌子，弄掉了她的铅笔盒，我还来不及说对不起，她已经站起来气冲冲地蓋了我一巴掌，所以每一次经过她的位子我都只会绕路走。

母老虎这个绰号是在她蓋了我一巴掌之后，我给她取的，接着班上的同学也跟着我那么叫她。

也不知道老师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和班上的“母老虎”有过节，她就看中了这一点，特地叫我坐到她旁边。

在这种落难的時候，我才看清身边所谓的朋友，每个人都只在偷笑，沒有人愿意救救我，因为有人帮他们挡住了班上最可怕的人，他们多么的求之不得。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俊杰，但他不是想來救我或投射同情的眼光，他沉醉在甜蜜幻想中。因为本来坐在母老虎隔壁的是我们的班花——梁思涵，而班花和我换位置，也就是说班花就换到他的隔壁坐，他现在感觉幸福得不得了，恨不得我快点离开他身边。

俊杰和我，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他家离我家，大概就是我大喊他听得到的距离，所以每次他被妈妈打的稀里哗啦，我都能听得他鬼哄鬼叫的声音。

还亏我在上一年时常请他吃冰淇淋，说那么多笑话给他听，以为我们的感情像对出生入死的兄弟，想不到现在大难临头，我飞去受难，他就留在原地享福，好歹也该替我求情吧？

就这样我就被分配到“母老虎”隔壁，结果整个早上我都坐立不安，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深怕有任何动静，就会给“母老虎”啃到苦头都不剩，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班主任，因为他班上最吵的那个，终于可以安静下来，让他好好教课。

到了休息时间，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逃命似跑到食堂。

在食堂工作的安娣我们都叫他阿嫂，当时食堂的菜色没有很丰富，就只有米粉和maggie 面，不然就是猪肉丸汤加辣椒酱，虽然简单但能吃很开心。

就在我啃着米粉汤，看着俊杰跟着思涵和母老虎后面直到他们去排队，才心不甘情不愿坐到我的隔壁。

“恭喜你，你如愿以偿，坐到你的女神旁边。”

“兄弟你牺牲是有价值得。”

“我看不出有什么价值。”我指着正在排队的思涵和她好朋友‘母老虎’，就算他有机会坐到思涵隔壁，也没有办法改变思涵不喜欢他的事实。

“倒是你，该好好和新朋友和平相处。”他不甘示弱的说。

“她脾气那么暴躁，最好是能和平相处。”

这时候她们刚好在我们面前经过，我不知觉吞了一口口水，胆战心惊地吃完了米粉汤，上完另外的半天课，赶紧跑回家。

我爸妈都是割胶工人，有时候回到家，他们都已经吃过午餐，或是还在橡胶园里面，通常他们都会留点钱在桌子上，给我买东西吃。

那时候都不懂为什么肚子就是不会饿，有时候随便买点面包零食塞塞肚子，就把其余钱都花在nian digam、弹花生、扭蛋、扭金卡、或是打游戏机，像神枪手、宇宙船、功夫小子，钱用完了就打弹珠、陀螺、玩追逐游戏、单脚或是通街跑。

我妈每天最烦恼的就是要怎么叫我回家吃晚饭，因为我可能出去到晚上回来，忘记吃饭或是随便吃几口。

这天回到家，爸妈都还在胶园，冲过凉之后，拿了桌上留下来的钱，就跑到街上的杂货店和俊杰会面，一起吃午餐。

“听说你妈和思涵的妈好像很熟，是吗？”俊杰在打着神枪手，他每次都卡在第五关。

“是又怎样？”

“你也喜欢思涵吗？”

“我干嘛要喜欢她？”

“因为每个男生都喜欢她啊！”

“只有你们才会那么喜欢她，我可不知道他有什麽好，她除了功課好、皮膚白了一點、眼睛大了點之外……整天就只会抄別人名字，最烂的是，他只会抄我的名字。”

“怎么有种你在称赞她的感觉？”

“反反反……正她就是很让人讨厌。”

“听说你妈和她妈很熟啊！”

“是啊！那又怎样？”

“那你追到他的机会比较大。”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不喜欢她。”就在这时候我的宇宙船被射爆了“看看看，都是你害我的啦！”

“哇老，你改姓赖好了，这样都能赖。”

我们就是这样，身上的钱用完了，就到附近篮球场，玩追追、单脚，直到傍晚吃饭时间，妈妈出来把我们捉回去，才甘愿回家。

至今印象最深刻的回忆，就是爸爸每晚，陪我和弟弟做功课，当我们的铅笔顿了，他就会用刀片把铅笔削尖，别问我为什么他不用铅笔刨，我也不知道，但我却比较喜欢爸爸削的铅笔，比较尖、好写也比较耐，也可能因为这样爸把我们宠坏了，有一次我试着在学校好像爸爸那样用着刀片削铅笔，才发觉自己手残很严重。

爸爸陪我们做完了功课之后，就会去睡觉，然后过两三个小时就要起身去割胶。

而我和弟弟就会开始收拾好书包，准备上床睡觉，如果时间还早的话我们会偷偷跑去领居家看付费电视。

那时候学校有个不成文的校规，就是晚上七点后就不能再出来，像是给小孩子的宵禁，但当时因为我们家里都没安装付费电视，最惨的就是，晚上的节目都是我和弟弟特别想看的，所以只好偷偷跑去邻居家。

但很奇怪的就算你是如何小心躲，还是会有人看到，向老师报告，第二天就会在早会上被叫上台打屁股。

接下来几天，俊杰就像那班男生一样，都对思涵照顾的无微不至，时常带多余的糖果或是食物，送她一些胶擦，铅笔，香丸，小玩具，折纸，贴纸，说是照顾，还不如说是像太监在讨好慈禧太后。

那我呢？我很努力的避免自己被母老虎溶掉，从我搬过去坐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像祝英台和梁山伯……呃，应该比较像是刘邦和项羽分了楚河汉界。

她用铅笔盒、铅笔和水壶放在我们中间，像是警告如果我过界，会死得很惨的样子，虽然坐在她旁边那么久，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交际，就连眼神也没有交流。

因为没有办法找人说话，所以我就用另一个途径发泄，我把整本练习簿、课本画完都是图画，再次气得老师爆炸，警告我如果她再看到我的练习簿子有任何公仔，一个打一鞭，但没有因此减少我的热枕，顶多从一天画三个，减到两天画一个。

我以为这一年就是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度过，人生陷入了丝丝的绝望，直到有一天，老师要我留堂，把昨天没有做完的功课写完才放我回家。

却在回家途中遇见母老虎的练习簿掉进水沟，看看四下无人本来很想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看见离开，只是她看见我了，然后她眼睛开始泛红，我犹疑一下，结果心软了，帮她捡回上来，还用自己的手帕帮她擦干净，把练习簿交回给她，她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接着转身就离开。

第二天，我们依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从此之后，我们桌上少了水壶和铅笔盒。

《世界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在我隔壁而我忘了说话》

2，

虽然说和母老虎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我和她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我还是很专注画着我的漫画，偷吃零食。

后来母老虎的爸爸因为要出去吉隆坡工作的关系，全家要搬到吉隆坡，她搬出去吉隆坡前一天，竟然亲自来我家找我。

在妈妈告诉她来找我的时候，还犹豫到底该不该出去，怕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特地来算账，当时我还不知道她要转校了。

到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她也只是低着头对着我没有说话。

“呃……”我们僵持了10分钟，而我其实等得有点不耐烦，因为电视在播着《地球队长》，接着我还没有呃完她就抵了一封信给我，我接过信，她就掉头跑了，留我在原地发呆，搞不清楚状况。

我拿着信，竟然有一丝闪过信里面会不会有毒的念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过后打开信看，我承认把信看了十遍，因为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封告白信……

夏宇杰

一直以来，在班上我只有思涵一个朋友，可能是因为我不会说话的原因，大家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我想你也一定更加讨厌我，因为我还盖了你一巴掌，不然你不会一直都不和我说话，连一眼也没有看过我。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很想和你说对不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你总是很认真地在画画，一直害怕会打扰到你。

对不起情急之下盖了你巴掌，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铅笔盒是我爸爸今年买给的礼物，如果弄坏了，可能会被骂。

其实我很喜欢你，很想问你很多问题，其实你画画很厉害，或许以后能成为一个出名的漫画家，要加油。

希望你不会吓到，因为害怕我不说，以后没有机会。

许婉婷

我人生第一次失眠，就是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当天夜晚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在想到底这一封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设是假的，她只想要和我开玩笑，整一整我而已，也或许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话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拒绝她？应该怎么拒绝才好？

一大堆问题在我的脑里面环绕，然后就天亮了。

早上还真的想过装病不去上课，但最后还是爬起床，因为今天需要听写生字，老师说不去的话，就等于错完，直接鞭十下，虽然我不曾对超过三题。

结果第一节课过了，我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直到第三节课班主任进班，告诉我们母老虎已经转学到槟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接着几天里，看着自己隔壁的空着的位子，我竟然有点想念许婉婷，过了一个星期，老师要我们再抽签，重新分配位子。

我坐到一个记不清名字女同学隔壁，而这一次俊杰没有那么幸运，他被分配和另一位男同学坐。

他也渐渐放弃了追思涵，或许是很久也追不到，显然有点累了，也或许看到喜欢的女生坐到一个自己没有办法追的上的男生隔壁，干脆放弃追其他女生。

而思涵坐到我们天才班长隔壁，天才班长叫黄家伟，从一年级到现在，除了三年级之外，几乎每年我们班上，都是由他来当班长，思涵当副班长，没被选上的那一年，是因为在选班长的那天，他请病假缺席了。

除此之外，他一直稳居班上第一名的宝座，平均每一个科目成绩总是90分以上，没有人能动他的地位。所以我们才会叫他天才。

他和思涵好几年来总是被誉为班上的金童玉女，现在还被安排坐在一起，难免绯闻会被传得更厉害。

但对小学生说，只要你和女生靠近一点，或是平时比较聊得来，就会给人传绯闻，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小孩子都是善忘的，没有到几个星期就会忘记，或是被其他事情吸引过去。

马来西亚人都知道六年级下半年有两件大事，一就是要打‘火针’——预防针，还有就是UPSR，决定以后需不需要浪费多一年在预备班。

为了应付9月来着的UPSR，老师开始变得越来越机车，时不时都给我们做UPSR习题，同样的东西复习了又复习，放学后还要求回校补习，就连假期，学校也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捉我们回校上补习课，誓要考死我们不罢休。

考完UPSR之后，学校基本上都没有在上课，老师有时候会想些花样娱乐我们例如说故事、玩些小游戏。

接着老师告诉我们世界上一种东西是叫做毕业典礼东西，而毕业典礼需要我们毕业生上去表演，因为平时在班上捣蛋太多，老师对我的印象深刻，所以选了我，班上的天才班长黄家伟，还有几个女生，其中包括梁思涵。

我们这些被选中的孩子，必须要在放学后留下来练习，老师选了当时最hit的儿歌（虽然儿歌不可能退流行）——传灯和关怀方式，来编舞。

练习不算太困难，况且小学生也不可能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总不会叫你后空翻回旋踢，顶多是转圈、牵手、挥手、操步……

但是问题就出在需要牵手，舞步的开始我们都站在不同的位置，但在歌曲的副歌部分，我们必须手牵手排成一排，我和天才在几个女生的中间，而我的右手牵着的是天才，而我的左手你猜是谁？对，就是思涵。

好死不死，我和思涵被配成一对，中间我还必须勾着她的手带领着她转圈，害我每次一面对面的时候，都不敢望前面，也因为这样常跳错舞步被老师骂了好几次。

只从开始练习跳舞的日子，我和思涵的关系……或者说我对她的感觉，似乎产生了变化，感觉有些东西不知觉在我心里萌芽。

我的目光经常停留思涵身上，而且只要我看到她和家伟一起帮老师搬练习簿子，一起去办公室，有时候当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我心里都会酸溜溜，很不是滋味。

甚至练习看到思涵和家伟有说有笑的，我都会竖起耳朵，想要偷听他们说些什么，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我好像喜欢上思涵了。”我说，俊杰很专心在打着神枪手，但他依然没有办法过第五关，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咬牙切齿的说不会喜欢她。”

“我应该怎样做？”

“表白啊！”

“喜欢就要表白的吗？”

“是啊！不然喜欢来干嘛？”

“我也不懂，我又没有喜欢人的经验，这方面的经验你比我多。”

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校长在礼堂致辞，颁发奖状之后，就轮到我们表演，练了好几个星期，今天终于要出丑……啊不是……出演了。

毕业典礼当天来了不少人，当中包括董事会会员、校长、老师、家长和一些不关事的村民也都来凑热闹。

其实表演期间跳了什么，有没有跳错，我全都没有记忆，只记得我很紧张，不知道因为第一次上台不习惯长辈们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是因为在想着待会要告白的事。

幸好当时摄录机还没有那么普遍，智能手机也还没有出现，相机还是使用菲林没有录像功能，不然给任何一个人拍下来做记录，一生的英明就这样毁了。

表演完之后，我在人海中穿梭，好不容易终于在人潮里找到思涵，问她等下能不能到在一年级的空课室里等，我有话要对她说，虽然她一脸疑惑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接着我独自先到一年级的空课室等，俊杰在外面帮忙把风。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的心就越跳越快，感觉比在台上跳舞更加紧张，手里握着俊杰说表白一定要有的卡片，还有因为找不到真玫瑰，俊杰教我折的11朵纸玫瑰，手残的我，折了好几个晚上才学会，折到手指头现在还在痛。

不知道怎么俊杰总是爱这种娘娘腔的手工艺品，折纸星星稻草人、用颜色绳编织幸運繩、用吸管折星星小鱼。所以每次手工课的时候，成绩回来他总是拿A，作品也时常贴堂，许多女同学都喜欢向他请教。

他有做过一个幸运手绳给我，但是被我嫌太女生，一直收在房间的衣柜里，好了现在不是称赞他的时候。

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我有点担心思涵会爽约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俊杰在外面探头，比了个大拇指，暗示着思涵走着过来了，他有可能在幻想自己是飞虎队员在执行任务。

思涵走到我的面前，好奇地问我找她什么事，而我握着纸玫瑰手在发抖，眼睛不敢望着思涵，低着头把手上的纸玫瑰和卡交给她。

“我喜欢你。”鼓起勇气说出这句之后，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的心跳声，一秒像是过一年那么久。

“夏宇杰，我们还很小，不应该谈请说爱。”顿时我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思涵没有接下玫瑰和卡，转身就离开。

“哦……”我呆在原地，望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

原来被拒绝是这么一回事。

《是的，我们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