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五百年》: 我是你爹
第一章 我是你爹
冰冷,抖动。
楚白带着强烈的眩晕感从剧烈的恐慌中醒来,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粗略地扫视四周一眼。
嗯,很好,虽然昏暗但没有其他人,首先排除主神。
稍微定心一些的楚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地驱除眩晕感和恐慌。
尽管身体处于一个不断抖动地载体上,但在楚白地努力下,大脑和内心勉强平静下来了,楚白开始分析判断自己的处境。
楚白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打量,小巧稚嫩,光滑洁白,看来是魂穿到一个小孩身上了,不久前被人捅了十五刀而死的楚白对此表示很满意。
不过,好像前身处境不是很好,楚白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依旧躺着。
他通过身上的丝质服饰和腰间佩玉断定前身出身富贵,但如今却平躺在一间劣质木板搭建的马车箱内,没有毛毯,没有点心盒,没有侍女,甚至没有座位,车帘是一块裁剪不齐、厚薄不均的黑布,一看就是不知道哪拿来凑合的,这一切与前身的衣着极不符合,显然,前身是遇上麻烦了,极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楚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身体舒服一点得躺着,没有轻举妄动,脑内眩晕感又一阵阵袭来,不知是前身被下药了还是穿越的后遗症。
楚白一边躺着深呼吸,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努力收集着信息。
没有话语声,没有水流声,没有鸟鸣声,只有车轱辘滚动碰撞石头的声音。
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远离河流与树林,地面不平坦,绑架者组织严密或人手很少,楚白看了看这配着脏黑布的差车厢,暗自揣度道,十有八九是绑架者的人手并不多,而且格调还很低。
没有对话,没有马蹄声,没有人在车厢里看管,看来绑架者只是一个人,楚白大胆的下了一个定论,暂时有威胁的只有车帘外正在赶车的那人了。
眩晕感弱了些,楚白缓缓地撑起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
楚白摸摸自己的脑袋,头发长且散乱,不是秃头,也不是金钱鼠尾。
汉家的封建社会?
他再次观察这车厢,企图寻找能够外窥的地方。
借着模糊的光线看了一番,楚白不禁吐槽:这做车厢的也是个人才,窗口不开,漆不上,木板间的缝隙到是做的一丝光都不透,这是专门为绑人做的吧。
没办法,楚白只能缓慢地靠近车帘。
先摸摸身上,果然没有匕首小刀之类的武器,放弃那一点侥幸,楚白悄悄地掀开车帘的一小边。
不出所料,外面只有一个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驾驶着马车,专注地赶路。躬着背,朴素的衣服上有着缝补的痕迹,腰间跨着一把大刀,还绑着一个草帽,身上有一股混杂着淡淡酒气的怪味。
楚白皱了皱眉,不像个亡命之徒呀,莫非是伪装?
楚白将帘子又掀开了点,大胆地探出小脑袋,想看看自己在哪。
四周稀疏地错落着树木,泛黄的落叶随意地铺在地上,马车飞驰在宽阔的黄土路上带起一片土尘弥漫。若干个小石头杂乱地分布着,马车的车轱辘一滚到石头,都要剧烈的抖动一番。
道路的右边是一个小山坡,仅仅长了一些小灌木,左边是一片田地,却没有人在劳作,一副刚收割完的样子。远处还模糊能看见几座土屋,似乎有人。
刘大虎赶着马车已经出了城十来里路,一路上虽然表情严肃,但内心却激动万分。眼看快回村了,终于兴奋地大笑起来:“老子有儿子了!老子有儿子了!哈,哈,哈……”
刘大虎的突然大笑让楚白吓了一跳,想要躲回车厢内,强烈的眩晕感又猛地袭来。
车轱辘压过一个石子,马车一抖,“碰”,楚白的脑袋一下子撞在车框上。
刘大虎听到声音,急忙回头,看见自己刚到手的儿子撞了头,连忙勒停马,焦急地掀起车帘,宽厚有力的大手将楚白搂进怀里,关切地问道:“儿子,撞到哪了?,疼不疼?跟爹说。”说着,还一边仔细查看楚白的脑袋,生怕哪里碰坏了。
楚白一脸茫然地看着刘大虎:“你是我爹?”
刘大虎见楚白这样似乎是失忆了,欣喜万分,赶忙说道:
“对,对,我是你爹,你是我儿,饿了吧,莫慌,咱们马上就到家了,你娘一定做好饭等咱们回家呢。来,先叫声爹。”
楚白心里嘀咕道:“想儿子想疯了吧!”脸上却一脸天真,甜甜地叫了声:“爹!”
刘大虎听了楚白的一声“爹”,内心如同夏天和了杯冰水一样舒畅,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大声应到:“诶!”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中气不足的厉喝:
“贼人,放开我家少爷!”
第二章 一只穿云箭
刘大虎是刘家村的大户,占有薄田八十亩,家里有牛有羊,有鸡有马,在刘家村那样一个户不足百的小村子里,甚至能勉强够的上“地主老爷”的尊称,但他并不快乐。
因为在找到路子改户籍前,身为军户的刘家因为当兵已经连续六代没有男丁活过三十岁了,所以传宗接代的观念深深烙印在刘家人心中,再加上三代单传,刘大虎并没有兄弟可以分担家族传承的重任,因此他急切的要生个儿子。
媳妇娶了七年,肚子倒也争气,给刘家添了五个娃,可从大女儿到小女儿,没有一个带把儿的,这可愁坏了刘大虎,村里人还戏谑的称他五个女儿为刘家“五朵金花”。
刘大虎能够改户籍全靠媳妇他爹,要是再娶个小老婆,娘家人肯定不同意,更何况刘大虎也不愿意对不起媳妇。
可小老婆可以不要,儿子不能没有。
刘大虎求神拜佛,各种偏方土方都试,方圆百里的神医巫婆术士都求过了,可儿子还是没有。
刘大虎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感觉自己对不起刘家列祖列宗,一个人躲在祠堂里哭,看守祠堂的三叔公看其可怜,给他出了个主意:
“既然生不出,你不妨去领养个儿子。”
刘大虎一愣,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领养的不是我刘家的种。”
“诶呀,随了你的姓,给你刘家祖宗磕头上香,咋就不是你刘家的了。你不是有女娃嘛,大不了作个上门女婿,生个男娃淌着你刘家的血,叫着你爷爷,不就是你亲孙子。”
刘大虎思忖片刻,一拍大腿:“这法子行!不过我不能再村里找,以后说不清楚,我得去城里找,那的娃聪明些。”
“谢了,三叔公!”刘大虎一溜烟儿地跑出祠堂,回到家都没跟媳妇打声招呼,驾起马车就往城里赶。
一心盼着儿子的刘大虎抽着老马,驾着刚做好的马车,在土道上疾驰,卷起一路黄土弥漫。
刘大虎一刻都不愿耽搁,进了城,就在街上物色着“儿子”。
可这平时的小叫花子和流浪儿似乎都躲起来了,路上的孩子不是有爹妈牵着,就是看不上眼的。
刘大虎寻思着去找牙行,没想到在一个巷子里看到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倒在地上。想孩子想疯了的刘大虎探探鼻息,还活着。又查看一下,没外伤,长的还挺俊俏,便以为是谁家饿晕的孩子,心里大喜,心想这一定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儿子。
赶忙把孩子抱进马车,驾上马车就往回赶。
刚出了城没多远,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停下”,刘大虎不但没停,反而加速离开,心想,你们照顾不好他,不如给我养。完全没有察觉楚白的服饰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有的。
楚风是楚白他爹安排的侍从,这天,楚风陪着少爷上街游玩,楚白让楚风回府取银子,楚风想这山陵城内没人敢对三大家族的人下手,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应该不会出事,便让少爷在路口等待,谁知当他取银回来少爷却不见了。
楚风一发现少爷不见了,急忙回府报告二爷,几十个侍卫立刻被派出去寻找少爷。
当有人提供消息称看见一大汉驾马车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孩出城时,楚风先遣人去通知二爷,然后提着剑就向城外奔去。
此刻的城外土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楚风一眼就看到一辆马车。
楚风大声喊道:“停下。”
不料,马车突然提速,如同心虚一般疾驰。
果然是你拐走了少爷,楚风咬紧牙,恨恨地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调动起体内的内力,楚风施展轻身术向马车追去。
轻盈的身体一步跨出两三米,楚风飞快的交错着两条腿,身影也飞速前行。
他牢牢地盯着马车,速度虽也不弱于它,可距离太远,只能远远的吊着。
终于,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楚风精神一振,提起一口气,调动仅存的一丝内力,一跃而起。
双脚连踏右边的土坡,一个转身落在马车前。
看清少爷被一个壮汉挟制住,不禁怒火万丈,虽在喘气,却立刻提起剑怒喝道:
“贼人,还不放开我家少爷!”
“喝,哪来的奴才,这里没有你家少爷,只有我的宝贝儿子。”刘大虎放开楚白,拔出腰间的刀,站在马车上得意的说道。
“大胆,竟敢侮辱我楚家”楚风感应着空荡荡的体内,没有一丝内力,思虑着先通知二爷。
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拉了引线,一道红光射上天空,形成一个“楚”字。
“在那儿”一儒装男子看见信号,眉头一舒,身形一闪,向前方闪去……
“少爷在那儿,快……”楚家侍卫看见信号,也向郊外奔去……
“贼人,你竟敢劫掠我家少爷,还出言不逊,若是束手就擒,我便饶你一命。”楚风放着狠话,想要拖延时间。
你手举剑拜托别抖啊,说话喘气就不够狠了呀,缩在马车上看戏的楚白眼角一跳,内心十分担忧,还有这么明目张胆地放信号弹,不是逼人动手,速战速决嘛。
“少废话”刘大虎从马车上跃起,举刀就劈。
这一刀势大力沉,楚风自知不可接,脚步一撤,身子一侧,将刀避开。
刘大虎一刀未成,横刀又是一砍。
内力耗尽的楚风来不及闪躲,只能将剑竖在身前抵挡。
刘大虎这一刀近千斤重,若是内力充足,楚风至少有三种手段来应付,而此刻,楚风只好生生受这一刀。
“乒”楚风手里的剑被大刀一下砍断,虽然刀刃未砍伤楚风,但那巨力一下将楚风击飞,楚风撞在土坡上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已是受了内伤。
“你……”楚风挣扎着要起来,却爬不起来。
楚白紧张的看着自己前身的仆人被打飞吐血,不住期盼着救兵快来。
虽然这刘大虎好像是要将自己劫去做儿子,但有着少爷做,谁愿意去给劫匪做儿子,更何况又不是亲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看自己不顺眼,就把自己给干掉了,风险太大且没什么利益,最好自己能被救走。
楚白看刘大虎提刀向自己走来,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爹,他是谁呀?”
刘大虎扯起一个笑脸:“这是坏人。”
“我怕!”楚白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了声。
“别怕,有爹在”刘大虎右手握刀,左手在胸口使劲地拍着,“坏人已经被爹打跑了。”
“来,爹带你回家”刘大虎伸出手,要抱楚白。
“咻”一个身影从马车上闪过,楚白感觉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在怀中带离马车,在空中一滞后落在地上。
“小白,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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