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霸世》::牧元之殁

时间:2019-03-15 01:43:05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午夜可乐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牧元之殁

迎着晨风,踏着朝露,人群摩肩接踵地拥塞向地铁站。在这座城市,地铁无疑是最高效的交通工具。那些曾经向往着私家车的人们,此时也不禁将眼角瞟向更加拥堵的马路,嘴角不经意间已会心地翘起。

除却他们,那些早已摆好的青菜摊和早点摊前,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也拥挤着排起长队。排在前面的人却不紧不慢地跟摊主一分一毛地讨价还价,引得后面一片不满和牢骚。直到前面的人满心欢喜地拎着很少的青菜或早点离开,后面排到的人便又再次开始讨价还价……

当阳光洒遍大街小巷,城市彻底陷入一片喧闹之中。人们三两成群地拥向各种商城和超市。各种挑捡,各种评论,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精明能干和持家有道。终于提着几袋能用的和不能用的东西离开,然后奔向下一家。

夕阳西下,一抹余晖将天际渲染得火红一片。逛街的、散步的、下班的……,各种人群喧闹着将地铁、公路全部填塞。到处车笛鸣响,满耳抱怨怪责,便是连着急回家的心情也跟着糟糕了几分。

直到霓虹初上,整座城市都变得五彩斑斓。人们略显疲惫的心情开始悸动起来,呼朋唤友相约拥向附近的酒家或是街边的大排档。推杯换盏,酒令呼喝,尽情地诠释他们的恣意与洒脱。

如此的生活周而复始,人们就这样沉溺其中。

可是这些似乎与牧元无关。对于他来说,那永远都是在窗外。而只有窗内才是他的世界。

一个狭小而拥挤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实验设备。便是那些需要用到的科学资料,也只能摆在房间的角落之中。

蒸汽不断地从烧瓶中腾起,液体沸腾的声音打破了房间中的沉寂。牧元认真地观察着瓶中液体的变化,不时地在实验记录上写下一些数据。

作为一名科学家,一位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博士生,他此时的形象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蓬乱如鸟巢的头发已经打成若干绺,瘦削而坚毅的面庞一片灰暗,只有黑色的眼镜腿下偶尔露出的皮肤,还在昭示着他原本的白皙。颌下髭须已经凝结,控诉着自身有多么油腻。一件脏兮兮的白大掛,就那么空空荡荡地套在他的身上,被化学药品灼烧而成的几个破洞显得异常醒目。

这一切好像也与他无关。此时此刻,只有眼前的烧瓶和手边的实验数据记录才是他的全世界。

直到烧瓶底部开始析出碧蓝色的晶体,他的眼神终于不再那样深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兴奋地抓起钢笔,在手边的记录上写下这最重要的实验数据,握笔的手随心脏的跳动而不停地颤抖。

作为一位科学家,他的内心此时完全被成功的兴奋和喜悦填满。数千个日日夜夜的坚持,数百万分分秒秒地熬煎,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刻的成功,值得他忘记一切,包括……危险。

写在实验记录上字已经彰显不出他的文化底蕴,显得十分潦草,甚至有些歪七扭八。可是这重要吗?再工整甚至大气磅礴的字体,也比不上文字本身所代表的涵义。所以,不值得他为之付出努力。

危险最终还是如期地降临了,而且如期降临的还不止是危险,还有……死亡。

烧瓶底部析出的晶体似乎比牧元更加兴奋。在它出现于牧元视野中的那一刻,便开始轻微地震动。随着晶体数量的增加,那震动更是愈加剧烈。直到震动的频率高到了近乎静止状态,牧元才从兴奋中瞬间惊醒。可是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在短暂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瞬间后,那些美丽的晶体炸裂开来。不止是晶体本身,还有盛装着沸腾液体的玻璃烧瓶。而更加糟糕的是,这爆碎还在蔓延开来,直到它变成了恐怖的能量风暴,袭卷了整个房间。

这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牧元没有作出任何挣扎,哪怕是出于求生本能的挣扎。因为那一瞬间,已经短暂到了连他的思维都无法作出基本的反应。

如果他还能有点反应时间的话,他应该能想起从前老师说过的话。在化学实验中,哪怕是丁点的疏忽和麻痹大意,都可能使之付出沉重的代价。那代价可能是血,甚至于是他那很年轻的生命。

在这场能量风暴中,他无疑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仅在一瞬间,他便被那暴烈的风暴撕碎了。是真的掑碎,而不是蕴涵着夸张成分的修辞。断肢残臂,甚至连他的躯体也四分五裂。如果说他还有什么算是完整的,可能也只有他的头颅了。

这场风暴太过可怖了,整个房间全部被其波及。所有的玻璃器皿全部爆碎成细微的颗粒,金属器具全部被撕裂,钢筋混凝土的房间墙壁由薄弱处被轰出成片的大洞。牧元在被撕裂开的瞬间,仿佛还能听得见那些撕裂和爆碎时发出的令人心悸而头皮发麻的声音。

在这惨绝人寰的瞬间,终究还是有一点让牧元感到安慰的事情,那便是他辛苦了数年写下的实验数据记录还能幸免于难。幸好他之前曾顾虑到这种实验的危险性,为避免自己科研成果毁于一旦,他特意为实验数记录定制了一个专用的高分子金属盒。在风暴发生的刹那,能量冲击恰巧将那盒盖闭合。而风暴也并未能撕裂盒体,而是剧烈地冲击着盒体,破碎了墙壁,飞到了廊间走道之上。尽管那盒体已经被冲击得凹陷和厉害,终究还是保存了下来。

直到此时,他的嘴角泛起些许笑意,意识也才终于陷入一片遥远的黑暗之中。

对于正常人来说,科学家的思维真的很难理解。生命就这样被终结,而且终结得如是般惨烈和残忍。他不去关心命运的无情,而去关心那份对他的生命没有半点帮助的实验数据。即便这份实验数据可以震惊于世,他的生命也已经终结掉了。他还能再去享受那份成功的喜悦,还有因此而带给他无尽的荣耀吗?

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应该给予他足够的尊崇。这就是一个真正伟大的科学家的情怀,只为世人谋福祉,不计生前身后名。

于这样的夜深人静之时,发生这样一场浩大可怖的能量风暴,无疑是惊扰了无数人的黄粱美梦,至少中科院这所大院里的人们都被惊扰到了。

能够生活在这所大院中的人们,无疑都是这个领域中资深人士,在被巨响惊醒的瞬间便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懈怠,随便披了件衣服便紧急地冲到了实验大楼前面。

简仁成无疑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他不但最先冲到了实验大楼前面,而且没有丝毫犹豫便冲上了楼梯。都是多年的同事,他不能麻木地坐视。此时时间便是一条生命,哪怕是一秒的迟疑也可能会使那名同事与生命失之交臂。

可是当他来到这楼角里的废墟前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房间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包括那名同事那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房间中的惨烈景象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视觉,还有他原本认为很是坚强的神经。鲜红的血液斑斑驳驳地布满了房间的地面和墙体,和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碎末,显得愈加粘稠。房间中那具身体已经破碎到难已拼凑出模样,东一堆西一块地散落得满地都是。

生命是如此脆弱!在强忍住胃里的翻腾之后,他发出这样的叹息。谁能做到真正的冷血?谁又能真正漠视他人的生命?

府首间他发现了那个已经凹陷得不成样子的金属盒子。出于职业的本能和嗅觉,他判断出其中倒底装着什么。对于一位科学来说,房间中或许只是一堆碎肉,而这个金属盒子里装着的才是他的生命。

他将盒子捡到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潜意识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留得住房间中散在地上的那位同事的生命。他感到有些窒息,眼中的晶莹在不知觉中悄然滑落。

可是,当盒子贴在胸前的一瞬间,或许只有那一瞬间,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死者已矣,即便这个盒子能带给他天大的荣耀,又能够有什么用呢?当生命终结则一切成空,荣耀抑或屈辱都已经不再重要。

在这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一切瞒不过他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的良知,他为自己在那一瞬的想法感到羞愧。可是他真的能抵挡住那巨大的荣耀的诱惑吗?那可是触手可得的功成名就,那可是意味着他的人生从此后便可以平步青云呀!

如果他将这一切据为己有,那意味着牧元的死将变得毫无价值。可是死便是死了,有无价值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许这一切对于活着的人才更加重要吧。这是牧元给他的一次机会,也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

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但生活却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你推向一个可能的极端。命运也并没有给简仁成足够的纠结的时间,身后的楼梯上已经响起了纷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所以他只能用力地咬了咬牙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怀中的金属盒子藏在衣服里面,然后脸上挂着心痛和不忍的泪水,转身匆匆与那些脚步声擦肩而过,快步离开。

第二章:北天之殇

夜色将整个世界都淹没掉了,就像这世界本就是黑色的一般。便是那雄壮接天的妖夜山脉以及这一片浩瀚无垠的妖夜森林,也同样被淹没在这片黑夜的海洋之中。

而这一切对于北天逆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他现在不需要辨别方向,也不需要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需要的就是向前跑,拼命地向前跑,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避开追在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也只有避开那几个黑衣人,他才有机会活命。

对于他此时的遭遇来说,或许他不需要逃了,因为死亡也许是另一种幸福。旦夕之间,整个家族就这样灭亡了。不知道凶手是谁,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何在。总之一切都是那样的突兀,而又那样的怪异。

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就这样亡命奔逃了不知道多久了。他只是一直在向前跑,唯一的信念便是躲开追在身后的那些人。

按道理来说,追在他身后那些人应该很容易就可以能够抓住他。毕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能跑多快?可是他偏偏就如同被命运眷顾着一般,他可以听得到身后那些人的呼喝声,而那些人却如何也没能追到他。

直到他拼尽全力跑进了森林,后面的人便也停步不再跟上来了。他确信是进了森林,因为他在跑动时触碰到了树,不只是一棵,而是很多棵。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片禁忌之地,是一片人族无法也不敢涉足的地方。

他不知道,但追在后边的那些人肯定知道,所以他们果断止步,放弃追杀。

故老相传,这座山脉是妖和兽的世界。在很是久远的年代,人族与妖兽一族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惊天大战,妖兽一族曾败退,但是人族也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战争有铁一般的法则,永远不会因人们的意志而变得充满浪漫和诗意。尽管有些人会从中感受到激情与热血,但更多的人感受到的只是满目疮痍和妻离子散。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人族超绝的智慧并未能完全弥补体能的先天劣势,太多的人们在这场战争中伤殒,很多人连尸骨都无存。不止是平凡的百姓和士兵,更有数不清英雄豪杰和一方领袖。

于是人们发现,战争所带来的伤害远不是为之喊上几句“壮烈慷慨”、“永垂不朽”,抑或是作上几首用于凭吊的激昂诗句万世流传便可以将之抚平的。在热血逐渐冷却之后,人们终于知道,伤口只能在夜深人静的角落中,留给自己慢慢舔舐。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兽一族,休养生息都是共同的美好愿望和迫切需求。于是两族的领袖坐了下来,商定以最终战争地域为界,各自镇守,互不侵犯。妖夜森林的边缘就这样成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人族再也不许踏入,而妖兽一族也永世不得踏出。

那些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生命的人们,可以寻回尸骨的便由各自家族带回族中安葬,自然是各自树碑立传,以彰显家族的荣耀;而那些只留下几块碎骨或是几片残肉的人们,只能全部原地掘穴,集体沉眠。一座巨大的坟墓便矗立在了这片土地上,墓前的一块巨碑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名字,只记载下了他们的英雄故事和丰功伟绩。

至于那些遗孀和孤儿,他们早已无家可归,更加是无所适从。他们的亲人都安睡在这所大坟之中,他们更愿意守在这里,也只能守在这里。至少守在这里,他们可以感觉离自己的亲人近些,心中可以略微少一些孤寂。于是,在这座大坟旁,便建起了一座镇妖城。

岁月悄然流逝,数千年的休养生息之后,镇妖城也日趋变得繁盛。时间无疑是一剂良药,无数心灵的创伤就这样被光荫逐渐抚平,甚至到最后连半点疤痕也未曾留下。

这座城里的人们,渐渐忘记了这座城的来历,忘记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最终他们更是忘记了伫立于城外的那座大坟。

最初的那些年,每适清明或是忌日,他们还会来这座坟前祭拜先祖,还会将那座坟整理修葺如新。可是后来人们开始怀疑,他们是在祭拜自己的先祖,还是别人的先祖。毕竟那些碎骨和残肉谁也无法分辨,或许自己的先祖便是那些尸骨无存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城里的人们来得越来越少,直到这座英雄的大坟最终无人问津。岁月无声流转,不知曾经几何,这座大坟终是荒草掩映,直到被一片葱郁淹没,消逝了踪影。

而曾几何时还在为他们不舍的亲人们,此时在城里过着安逸的生活,一边争名逐利,一边把酒笑谈。有什么可去祭拜的呢?如果确定祭拜的就是自己的先祖也就罢了,如果是别人的先祖,那笑话可就大了。

祖先都可以不那么在乎了,那祖先曾经的约定还需要那么的在乎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数千载的和平发展,其中不乏超卓绝艳之辈,创下新的一段辉煌。人族早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样积弱难返,甚至还很是强大,毕竟人族的智慧不是曾经的那些妖或是兽可以比拟,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有些人便彻底摒弃了祖先曾经作出的承诺,他们要再次踏足那座山脉,他们想再次争霸那片森林。

那座山脉中在什么?他们凭借祖先的手记和自己的猜想便可略知一二。稀有的药草和矿藏,满含能量精萃的妖骨和兽肉,甚至还有珍贵的妖晶。那可是一个珍贵的巨大宝藏,巨大到可以让他们忘乎所以,珍贵到他们无视自己脆弱的生命。

贪婪和欲望促使他们很快成行,一支强大而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叫嚣着冲进了妖夜山脉。可是他们就这样了无声息地被那片浩瀚无际的森林悄然吞没掉了,没有激烈的战斗,更加没有人回来。

那片神秘的禁地就用这样方式,再次向人族宣示了数千年前的约定依然有效,那条划在森林边缘的无形红线,仍旧无人可以逾越。如果有人试图挑衅它的威严,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于是人们禁声了。不再窥伺,也不再谈及,他们努力地将那里遗忘,以扼制自己的贪婪和欲望。甚至他们还在庆幸祖先的英明神武,他们甚至怀疑,如果没有当初祖先与妖兽一族作出的那个约定,他们是否还能安然地生活在这片安宁的土地上。

这些传说北天逆也知道,毕竟他生于古史世家,曾经的耳濡目染,也算得上是积淀深厚。现在他不必再面对追杀,所以他有时间和精力猜测他是站在哪里了。可是即便他猜测到了,又有什么不同吗?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看,好像是没有。在这里可能会是被野兽吃掉,而如果出去他将会被那些人吃掉。在潜意识中他或许更加喜欢被野兽吃掉,毕竟他还知道野兽吃他只是为了生存,而被外面那些跟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吃掉,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不想自己死得那么糊里糊涂,那样太过窝囊。

可是命运很多时候由不得你去选择,不是你想选择怎样的死法便能让你选择。他没有等到预想中的野兽,也可能是在命运的推动下,那些饥饿的野兽也不得不选择避开他。

当他决定放弃自己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已经严重透支了,不只是他的体力,还有他的生命。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便有命运的眷顾,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逃脱一群成年人拼尽全力的追加杀。

他还真的是拼了命才逃脱出来。当他无力地将本就瘦弱的身体靠在树干上,而他根本无法控制稳定,只能任由身体滑向地面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心脏在衰顿,呼吸也将停窒,意识更是在迅速模糊。

这是一种别样的孤寂,这是一种别样的无助。可是他并不悲伤,更加不会害怕。因为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舒服,甚至是沉沦。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解脱。

从此他不需要再逃避,不需要再害怕,更加不需要再去理会家族覆灭的缘由和仇恨。因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死了便一切都不需要去理会,也没办法去理会。

在意识残存的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很想见到野兽来到面前的欲望。他想在临死前再有机会对自己的死法作出可能的选择。逃跑到最后被累死,这种死法连他自己都会嘲笑。相形之下,被野兽吃掉这种死法可能更易于让人接受。

可是命运很冷酷,很无情,连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给抹杀掉了。直到他完全失去了意识,他也没能等来哪怕一只弱小些的野兽。他输给了命运,也输给了他自己。面对生命,如果你选择了放弃,那即便就算是真的有命运之神,也挽救不了你。

一条幼小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终结在他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之后。他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到留下太多的遗憾。书中的柔情温婉呢?诗中的壮志豪情呢?梦中经常见到的华盖倾世,抑或是醉卧红尘呢?都还没有来得及经历,可恶的命运便将这所有的一切给终结了。真可谓是生得平凡,死得窝囊。

深沉如水的夜色弥漫之下,一道飘忽的灵魂之力正在飞向北天逆的躯体,那是牧元的灵魂。他现在也正处于无意识之中,只能说是命运之力将他带来这里。假如此时北天逆如果还能有半点意识,一定会破口大骂,命运,你的手他玛也伸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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