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肾穿越了》——深墟
第一章 鸡剑比赛
赵元连灌了三瓶啤酒,尿急,晃到墙角一处电线杆,拉开拉链,掏出来解放一下。
他本来是不喝酒的,只是刚和老爸吵了一架,心情不爽,就过来一个人喝闷酒。
金黄色的尿液,划出一道弧线,打到杆子上反溅过来。
昏黄路灯下,尿线液滴中折射出五彩光芒,赵元有点恍神,是错觉吗?这条小巷静得可怕!之前还能听到远处小摊客人们的喧哗声,怎么现在都没了。
视线上移,看到杆子上还用红漆刷了几个大字,竖着排下来,颇有气势。
随地小便者死!
吓得赵元缩了缩,尿线不稳,只是尿得太过痛快,奔洒淋漓,舍不得停下来。
一个黑影印在墙上,慢慢地升上来。
赵元一个激零,扭头去看,一只狗踮着爪子,小跑过来,到了墙边,抬起一只后腿,开始尿了起来。
这只狗腿短,耳大,是条柯基宠物犬,不过尿得真够高,都快够到墙上的大字。一早就超过了赵元的尿线。
赵元一股倔劲上来,连条狗都比不过?
借着之前几瓶啤酒的储量,调整发射角度,气沉丹田,屁股夹紧,哗啦啦!他好像听到了瀑布的声音。
成功超越!赵元的尿线越过柯基一头,超过了!
赵元握紧拳头,要不是怕引来路人围观,他差点就要大喊出来。他得意地看向柯基。
柯基还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至少赵元是这么觉得。接着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它两只前脚撑在地上,整个身子倒立过来,尾巴一摇一摇,那段尿线的起点顿时暴涨了一截,又超过了赵元。
柯基还侧过狗头,斜了赵元一眼。
赵元的脸瞬间涨红。
窝囊废!窝囊废!连条狗都赢不了,还敢说跟老爸对抗?
赵元本来已经尿得差不多了,膀胱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新力,风吹蛋冷,一缩一缩地跳,射出澎湃大力。
嗖的一下,尿线再度飙高,堪堪与柯基持平。
此时一人一狗的尿液已经将墙上标语完全覆盖,交汇在一起,偶有波动,瞬间又合到一处。
赵元使出了吃奶的劲,人生中第一次,撒尿使这么大劲,膀胱像是涂了风油精一般,凉中带热,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道涌动。
滋!赵元的小弟一阵酥麻,像是过了一道电流,那一刻,他颤了一下。
就一下。真的!
边上的柯基也是,尿还在流,狗身却僵直,头上脚下地立着,像是灌了水泥。
一人一狗的眼睛再度对上。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像是看到了人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不可置信,还有点——倨傲?
我是疯了吗?狗怎么会有这么多感情?
电线杆上亮起一串火花,噼哩啪啦地炸响。
漏电?
嘭!赵元的脑中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下身奔泄而出,他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身子向后倒去,只有嗡嗡的巨大声响在他耳边。
一股三人合抱的水柱冲天而起,直射太阳,冒出黑烟,还混杂着亮眼的电火花。
一切都像是电影特效一般,明明是一刹那的事,却慢成一帧帧在赵元的瞳孔里播放。
赵元控制着视线往下,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水柱的底部就在赵元的小弟弟身上。
我尿掉了太阳?
等等,夜里哪来的太阳?
霎时,光明大作。
半轮红日没在烂烂霞光中,徐徐转动,日晕晃动,逸散出万点紫电雷光,异香红露,卷驱激荡间,收束成无数细小雷球,中心已紫得发黑,呛然迸出数点白光,砸在峰峦岩石上,默然成粉,扬扬洒洒间,抹平霞光中冒尖的数点翠峰。
紫电雷球铺将开来,直有遮天蔽日之势,却只围了千顷方圆,便止步不前。
外围虚空环绕数十人,装束各异,兽皮鸟羽,青衣素巾,红袖碧裙,男女老少蹈立虚空,或踏宝剑,或骑异兽,或收拢半掬云气,绕身飞舞……
他们都看向一个人。
那人站在紫电红日中央,这里霞光已被紫电雷光积映成墨黑色,唯有那人白衣黑发,一柄青绿长剑斜挎腰间,格外显眼。
漫天雷光蛇电欺到身边,都被一道无形屏障隔去。
天地烘炉,炼玉烧金,却烹煎不了那一人一剑。
“诸君可知长生乎?见我飞升,无以为谢,以血代酒,以天地大劫为席,敬十宗八门一杯。”
煌煌雷光之下,那人仰天长笑,须发皆青,袍袖虚扬,一道白光闪过,手落,足沉,四肢尽去,血光喷洒,凝聚成杯,环绕身侧。
雷轰电鸣也压不住众人惊呼声,似是群魔心语,扰人心智。
“石采玄苦研天地大道,杀三尸六贼,炼得心如太虚,成就指迷大道金丹,怎得用起血腥手段,竟是选了血魔噬天大法,他这是做什么?百年正统道行不要,正经的白日飞升,位列仙班不要,偏要和天地大劫对抗?就为了那血杯护体?”
“血魔大法,讲究逆天而行,将全身血肉并五脏精气化为血祭,讲得是反哺归宗,以一人之牲养宗门日后百年昌盛,真不知道那白发剑许了他什么好处,竟冒此大险!”
“嘿嘿,诸位伺机而行,老子就不信天地大劫是这么容易过的,五脏心肝脾肺肾,石采玄以石剑起家,石气入心,最为稳固,再者精练剑仙飞升大要,脾肺养剑,锋锐无比,不能硬撼。唯有辅修血魔经,更以血魔饲鹰大法,硬抗天劫,九天神雷,雷电之威,以他剑身剑骨也不能硬抗,更引出肾气破绽,到割肾处再动手不迟。”
这话隐秘不可闻,只以心语流传。
只见那兽皮鸟羽人群眼神闪烁,就连扬眉颔首的小动作都没有,却各自往外散开,结阵成团。
此时石采玄去首去手去足,只剩下一个躯干,那道白光稍一停顿,又破开躯干,一道道血淋淋物事跳了出来。
每跳出一件,天地间那道浓郁紫电雷光就强上几分,几乎要把周边众人,连带着那山树水石浸染成一块块翡翠,险怪诡异。
只是石采玄身周数尺,不见青雷紫电,或炙风烂霞,只有一团凝炼白光充斥其中。
“去。”石采玄眉头一皱,莫名涌来一股惊意。
石采玄强运剑诀,催动剑仙渡劫精要,另辅以血魔大法,手足并心肝脾肺破空飞去,划出数道破痕,强顶紫电雷光,逆流而上。
他强行催上御剑之术,更借着天地大劫,天道规则破碎之时,五脏飞行快得异乎寻常。
飞至天顶中央,闷然一声,雷云四垂如帐,一道漩涡生成,白光逸散,拱成一道光门,其中仙乐沸天,异香散满,瑶台玉阶,虹桥穿梭,云霄深处隐有千门宫阙。
仙门开,得长生。
魔宗本以集结成阵,誓要强突血杯,拼着死上几人,也要将这剑道天才拉下马来,见仙门洞开,顿时都没了想法,仙门既开,飞升已成定局,再无变数,剩下来的无非是仙班位阶高低。
石采玄却没动,那股惊意更重了,确切地说,是化成实质冲到肾关紧要处。
他尿急,很急。
第二章 剑肾
一剑,只剩一剑!
肾主玄妙神,心肝脾肺已先飞升,只留肾在宗门,自可发动洞玄太真厌离诀,给宗门破局留下大好基础。
借着剑仙渡劫精要,日后在仙界修炼心得法门,外带体悟种种,皆以水镜要术反馈宗门。
为了此次渡劫破局,他与宗门长老,闭死关百年,耗费宗门资源无数,才推出无懈可击的完美渡劫方案,天地大劫上下万种天心演变,外加天魔侵扰,都已在他们计算当中。
只是千算万算,人力终不能胜天,谁想到仙门大开之时,竟会尿急!
难道是割肾在即,天魔侵扰?
此时石采玄四肢已去,只剩元神在体,左长剑右血杯,他闭目鼓动风雷大法,外抗天劫,内寻心魔,一道金光自五城十二楼而下,催发黄芽白雪,誓要斩念成空,格杀心魔。
尿意更浓!
好像一波波海浪拍打礁石,碎成冲天万点白光,再迎头浇下,石采玄头上汗水直流,迷眼缠心,自从他仙法大成,斩域外十三魔,再寻得血魔大法,另辟蹊径,修得无漏肉身、圆满元神,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
破空虚法成功在即,只余肾元未去,这时尿急,天欲我何!
要照他平日撒脱性子,就是在这十宗八门高手之前,脱了裤子,尿上一泡又如何?
天地大劫之下,他人渡劫如涉渊冰,战战兢兢,稍有不慎,就落得神魂道消,兵解不能,哪能像他这般轻松,引来煌天青雷大劫后,还有余力做法,布下后手,破开这天地大局,道法束缚,为后人争得一线生机。
可是肾尿两连,此时若是泄了,肾元全空,就是去了祭台,也再无能力催动洞玄太真厌离诀。这可如何是好?
石采玄连连催动金光,分化成万道小蛇,游走心内虚空,普照心轮,纤尘毕现。
大劫之下,人心晃动,古井生波,但以他道行,剑心早已淬炼过不知数万遍,通明剔透,半点杂念都没,却还是找不到心魔!
一股莫名悸动传来。石采玄抬头看天,虚空之中,除了煌天青雷杂着寒冰刀风袭来,再无他物,可是天心感应却告诉他,那里有一个外物。
心魔内生,再加外侵天魔本是天劫寻常手段,只是那外物感应奇怪,好像一个人?
赵元正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想着下一刻,是不是这人渡劫失败,自己寄魂到他身上。
那人抬头看来,有如利剑的目光刺穿了他的身躯,那眼神冰冷中带着一股莫名傲意与不屑,明明正眼看来,却像是用眼角瞅人,赵元莫名地觉得全身发冷,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绳索将他们两人连在了一起。
赵元不惊反喜,尿电线杆尿死,进了仙侠世界,还有个渡劫剑仙高手,难道穿越重生之旅即将展开?
石采玄终于抓到一丝明悟,剑光一闪,刺向虚空中一处。接着回剑一割,止尿意,破心魔,血光泼溅处,一个腰子模样的血淋淋物事,跳了出来,悬在空中。
正是他的剑肾。
本有两肾,一肾留待升仙,入仙界,体悟仙道,另一剑肾则留在此界,催动洞玄太真厌离诀,微泄天机,护持同门日后飞升。
在天劫大道规则严守之下,还能偷得一丝天机,日后举宗飞升,一元剑宗自可在仙界称雄。
想到此处,石采玄畅快至极,昔日为了同宗师门,由正转邪,与师兄弟撕破脸皮,更与小青分手,害得人各天涯,爱恨愁长,现如今,都有了弥补的可能。
待得全宗悟得大道,自能与小青在仙界重聚。
嗡、嗡、嗡……
一絮絮白光自石采玄身周升起,团团围笼,石采玄之前狂战天雷冰劫,断肢处一阵麻痒,此时又变得奇暖无比,热流窜遍全身百脉。
隐隐生出四肢,只是都由天地元气,外加仙界之门泄出的仙气构成,除了些许透明外,与原样手足无异,脸上宝光威严,双目一转,无人敢迎面直视。
石采玄扫视全场。天地大劫缓缓退去,空中那道光门缓缓拉开。
紫电狂雷铺泄成一阶阶云梯,只要他拾阶而上,跨入仙门,就可羽化成仙,脱去此界障碍。
瞬时,无数奥妙信息涌入脑内,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分辨。
心魔去,剑肾出。
此次渡劫虽有凶险,可是到了最后一步,回头一看,却发现过得竟是异常轻松,他与一元剑宗还有万般后手没出,竟这样轻易通关?
想到此处,他仰头看天,有些疑惑。
不过此时仙门已开,轻松也好,辛苦也罢,天仙既成,就不能再滞留此界。
也好,洞玄太真厌离诀虽有漏洞,但是大势已成,接下来,看看仙家气象是否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
石采玄在众人目光中,向上迈出一步。
光门渐渐吞噬了石采玄的躯干,慢慢闭合,缩成一线。
咦?一声惊叫自门线内传出,光门闭合,惊声戛然而止。
一圈石坛上,摆着一只腰子,犹带血水,一柄仙剑悬挂其上。
数十个白衣人游走,手里拿着罗盘、仙剑,并有算筹、龟甲、雁翎等物。
若是有天机门的人在此,一定能认出那些算筹,实是天机运算中的至宝,周天虚演棍。此物天生七格九横,天地数算至理尽在其中,催发得当,一棍即可抵得上一位小劫法强者的天机运算。
可是他这套至宝足有数百之多,如此恐怖的运算量,只怕能凭空推出一门飞升渡劫要法来,然而一元剑宗只是用来维持一座剑阵,这座剑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
“太上长老,一切安排妥当。”司马内道。
“剑肾可有异样?”白发剑紧张起来。
洞玄太真厌离诀乃是宗门为破死局,数代人接力推演,外加前后数代惊才绝艳天才亲身历劫,演化推出的仙法。
以推演来说,全无破绽,但真用将出来,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
“一切正常,水镜要术无碍,只等太长老下令。”司马内微笑道,轻持剑柄,剑鞘泛出金黄光芒,赫然是由纯金打造,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
他是宗门三代大弟子,蹉跎结丹境已有三十年之久,修为不高,但心境圆润,不为外物所动,擅长宗门事务,此次秘法大会由他主持。
“好,此次仙界幻象一事定然无碍,玄祖保佑。”白发剑朗声道。
众人哑然无声,脸上表情都有点尴尬。
司马内面如死灰,之前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现在额头上已泌出细密汗珠。
该死!谁不知白发剑长老是出了名的乌鸦嘴,说什么成,什么就不成。
万一要是失败了,算谁的?
呛然声响,打断司马内思绪,场中剑修各自归位,剑心出体,一道道本体宝剑悬于头顶,沟动天地元气共鸣。
本来静止在祭台上的剑肾突然渗出无色之水,沿着石台流下。
看到这景象,白发剑等人都长出一口气,司马内更是笑容满面。
剑肾做为此阵中枢,用来生产仙水,沟通仙界,并辅以水镜秘术传法宏道,自是重要无比。
只要仙水自生,法阵自然是没错了。
仙水沿着事先刻好的石缝流了下来,途中浸润了几把仙剑,被仙剑仙气一逼,立时化成白气,氤氲而上,后交织结于空中,白茫茫一片,好像一副白色绢纸,待人填色。
白发剑看了眼神复杂,若是将这仙气放出,只怕在场众人的修为马上就能提升一小截,可是一想到仙气用途,他立时清醒起来。
仙气又怎比得上水镜要术沟通仙界呢?
仙界往来,各种仙法体悟,甚至是仙人炼法,此中好处无法描述,此后一元剑宗稳坐通玄界第一宗门,即便是灵气匮乏,也丝毫不受影响。更别提举宗飞升,直入仙界一事。
“结阵!”白发剑下令。
众人捏剑诀,白发剑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掩在两道白色长眉下的眼珠都快蹦了出来。
以他的岁数,也只能从先辈手册中得知仙界景象,只是片言只语,难以窥得全貌。
现在他寿元将尽,又为宗门之事操劳,早已无飞升之望,可是若能借石采玄之身,窥得仙界景象,说不定能获得延寿秘法,更进一步,白日飞升,长歌证道也未可知。
这才是天机筹算要术的绝顶境界!
见一向淡定的白发剑长老也如此激动,司马内等人也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半空中那团萦绕云气。
云气越升越高,到了洞顶时,又被剑阵拦下,如此三番,最后才停了下来,附在洞顶之上,向四周蔓延开来,摇落出薄薄一层云光。
云气翻滚,突然中间拉出一层水光,众人惊呼,“成了!成了!”
白发剑与司马内抱成一团,欢呼雀跃,跳了几下,才发觉边上的人张大了嘴巴。
白发剑老脸一红,松开手,从司马内怀里跳下来,手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拍了拍司马内的背,装作是鼓励后辈。
水光波动,过了几息,才稳定下来。
一张大脸充斥着整个水镜。
“石采玄!石采玄!”
众人低语,兴奋之情再也按捺不住,只是怕外面的人听见,这才压低了声音。
虽然水镜里这人面相不是石采玄,但是能以剑肾作引,沟通仙界,也只有石采玄本人,羽化成仙,脱凡成圣,原本肉身尽皆舍去,重换面目也是很正常的事。
众人仰首期待,只盼他说出一二仙诀。
要知道一个正儿八经的仙人讲经释道,这在通玄界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司马内也是如此,石采玄是他最崇拜的一位前辈,能看他在仙界体悟仙法,修炼大道,更是难得的机会。
一时间除了水气翻滚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
只有白发剑眯着眼,抚须微笑:谁还敢说本真人乌鸦嘴!
嗤拉一声,水镜之中,石采玄动了。
他低下头,拉开裤子,掏出小石头,一脸凝重地盯了半天,还用手抖了抖,小石头颤了几下,又垂头丧气地低了下去,石采玄无奈地转头说:“尿不出来,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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