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四》——秋叶明

第一章 入学报道

随着车门的打开，方林迅速跳下火车，从那破旧的牛仔裤兜里掏出被挤得褶皱的烟盒，掏出一只皱巴巴的茶花，啪的点着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着香烟和陌生城市的气息，这一口下去，也赶走了长时间坐火车上的困倦。

一眨眼功夫，站台上挤满了从火车上下来的乘客，方林放眼看去，绝大部分都是像自己一样前来上学的新生，唯一的不同是他们几乎个个都有父母的陪伴，而方林却是只身一人。欢笑声，吵嚷声，尖叫声，抱怨声，充满了整个火车站台，方林一边抽着烟，一边跟随着拥挤的人流向前推进。大约走了5分钟，经过一条地下通道，再上了一个斜坡，便来到了检票口，方林递上自己的火车票，检票员是个胖大嫂，拿着票看了一眼，却没有递回来的意思，方林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向胖大嫂要回自己的票，反正自己拿了票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大方的走了出去！

北华市虽然是一座新兴城市，也谈不上繁华，但却是全国出了名的教育基地，各类大学超过50所，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城。今天是九月二日，正是新生报到的高峰期，几乎所有大学都在火车站广场上设立了迎新点，一来是方便新生快速找到自己的学校，二来也是给新生一种集体关怀，当然也给同来的家长一个态度，学校就是另一个家，你们给子女的学费贵是有道理的。

刚出站口，方林就被眼前星罗密布的迎新标语吓了一跳，本来就不大的出站口，挤满了迎新志愿者，他们每人手里都高举着各自大学的牌子以便新生快速找到自己的学校。虽然录取通知书上说了学校会安排专车在火车站接站，但此时方林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很快方林就找到了自己的学校，在广场的西北角，印着北华理工大学几个大字的横幅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耀眼。横幅下面是个四根塑料管支撑着的简易遮阳棚，遮阳棚下摆放着两张桌子，几个身着天蓝色体恤的志愿者正在忙碌的为前来报道的新生进行登记。方林还未走到桌前，便有一道天籁般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同学，你好！你是来北华理工大学报道的新生吗？”

方林顺着声音方向看去，顿时眼睛都直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印入眼帘，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正调皮的望着自己，上身穿着和别的志愿者一样的天蓝色体恤，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短裤，在温柔的阳光照耀下，宛若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洁白无暇，清新淡雅，芬芳扑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便是这等美女，方林心里默默念道。

“喂，同学，你是新来报到的吗？你是哪个学院的？”方林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是的，不好意思，我是机械学院的，刚下火车。”

“你的行李呢？你父母呢？”

方林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背上的背包，讪讪一笑道：“我自己来的，我这人怕麻烦，所以出门就都不带太多东西，更不能带父母了。”

“嘻嘻，屁大的小孩，还敢说带父母，是父母带你好不好。”

“对了，我是你师姐，你先在前面棚里休息，等校车回来了就带你上车。”

方林尴尬的笑了笑，也就跟自己一样的一黄毛丫头，竟然说自己是屁大的孩子，心里愤愤不平，嘴上却也不敢说出来，毕竟眼前的一大美女，没有缘由跟她理论个高下。至于父母，方林是打死也不会让让他们跟来，老妈那嘴，一点小事就能絮絮叨叨念上大半天，这要让她跟来，一路上都得烦死。为什么非要考个北方的大学啊，就是为了这耳根能清净点。方林一直为这个英明神武的志愿填报而沾沾自喜。

“好嘞，谢谢师姐。”

“师姐你芳名可否告知啊？”方林觉得不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于是主动搭讪道。

“我叫**姐姐”，师姐说完便扭头走向了站口。

方林碰了个大钉子，自嘲的摇摇头，识趣的站到了遮阳蓬一侧，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功夫，遮阳棚周围就聚集了不少前来报道的新生，不过在方林看来，这新生的数量远没有同行的父母多，有的甚至连爷爷奶奶都跟来了，还拖着大包小包的，这个对比让方林满满的自豪了一把。志愿者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热情的向新生及其家长们介绍学校以及入校的相关情况。

“一帮宝气娃儿。”方林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他对下一步怎么办理入学手续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既然学校能安排人接站，肯定也会安排相关的人来指导入学，现在还没有到学校呢，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于是他向后撤了几步，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盒，塞了一支烟到嘴里，正准备要拿出打火机点着，就听旁边传来一刺耳的声音，“现在的大学生都什么素质，抽烟喝酒，不务正业，你以后不准跟这样的人来往。”

方林将烟从嘴里拿下夹到了指尖，扭头瞪着说话的妇人，至少方林心里是这么称呼的。只见旁边站了一中年女子，左手拿着矿泉水，正在给自己的宝贝儿子上课。方林看向她的同时，她也正看着方林，四目相对，中年妇女明显感觉到方林眼里的寒意，也就不再说话，拉着自家孩子走到一边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天蓝色体恤的大男生从马路边走到了接待点，向新生们喊道：“各位新同学及家长，请跟我走，给大家准备的校车到了，大家上车时候不要拥挤，先从最前面的车开始。。。。。。”

方林无心听他说些什么，一边环顾四周，希望还能看见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个师姐，一边自顾放慢了脚步，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将刚才掏出的烟点着了。

“日，我抽支烟招谁惹谁了，抽支烟怎么就杀人放火了？”方林还在为刚才那位中年女子的话耿耿于怀，按照方林的想法，抽烟最多只是个坏习惯而已，跟素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没有必要进行道德绑架。

很快就上了大巴，只剩下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座，方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背包从双肩上拿下来托在两个大腿上。坐了接近四十小时的火车，再加上在火车上比较比较兴奋，休息不好，这会方林刚一坐下就感觉困意上来了。也不知道车什么时候开的，开了多长时间，反正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学校。

校车在一个广场上停了下来，下车后首先看到是花圃中的一块大石头，上书八个大字“明德笃志创新求实”，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学校训了吧，方林心里想道。环顾一下四周，这广场上边上密密麻麻的排满了迎新点，大大小小几十个学院将广场周边挤得满满当当，就留下中间的位置给校车停留。迎新志愿者和老师们在广场上来回穿梭，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方林正要去找自己的机械学院，便听到喇叭里面大喊“各位新来的同学，请先原地等等，请不要着急，我们的引导人员将带你去自己的学院报到。”

喇叭声音刚落，十来个身穿天蓝色体恤的志愿者便来到人群中间，

“电气学院的新同学请跟我来”，

“外语学院的同学请跟我走”

“机械学院的新同学上这边”。

方林很快就在志愿者的引导下找到了接待点，这波三个车一起来的学校，可是机械学院的新生并不多，加上方林才3个人。经过简单的登记后，一位自称大二的师哥领着方林去了新生报到处。

这位师哥带着方林，另外两个机械学院的也分别被志愿者带着，大家一起往报道点去办理相关手续。

“基本都是一对一服务啊。”方林感触道。

这师哥也问了一个跟火车站师姐同样的问题：“你的行李呢？丢了吗？”

方林嘿嘿一笑，同样拍了下肩膀上的背包带，“就这个了，我觉得带挺多东西了”。师兄楞了一下，看着方林，说道：“有性格，你妈知道吗？”。

方林不想接茬，也不屑回答，径直默默的跟在后面。

不一大功夫，路过一灰色小楼，方林看着这栋小楼，心里暗自一惊：“这他妈的什么啊，不会这么巧吧？”原来也就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方林在家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新的大学报到，然后在一栋灰色小楼里上课。而这栋灰色小楼，跟现在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更为要命的是，梦里小楼侧面出现的户外楼梯，在这里也同样出现了，而且是在同样的位置。方林醒来后还特意回味了下这个梦，当时就想怎么还有把楼梯建在楼外的。可是现在，方林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方林跟这个学校的确有缘。”

更巧的是，师兄带着方林向着小楼的门口走去：“这个就是我们机械学院的实验楼，当年苏联援建的，好几十年的历史了，所以比较旧。”

方林还在为自己的梦纠结，根本没有听清师兄说的是什么。进了门便是新生接待处，在师兄的帮助下，方林顺利的完成了各种手续，同时领到了报到证和饭卡。在被告知宿舍及房间号后，师兄带着方林前往宿舍，一路上师兄问了些关于方林个人的问题，也告诉了方林很多学校的相关情况，尤其重点介绍了学校的社团和老乡会。方林对社团什么的兴趣不大，倒是对老乡会充满了期待，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大家共同语言会相对多一点。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新生宿舍，宿舍楼呈“L”型，有两个正门，师兄介绍说这楼是刚建的，专为今年的新生准备的，因为今年招生多，宿舍就都变成了8人间，而原来设计时是2人间和4人间。师兄带着方林正要进楼，突然转过身来道：“咱们先去食堂领棉被什么的，你行李不多，省得再下楼跑一趟。”

食堂就在新建的机械学院宿舍楼对面，相距不过100米。方林脑袋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上食堂领被子啊，食堂不是吃饭的吗？不过当方林进到食堂就明白了，这个食堂一楼除了堆得跟小山似的棉被及其他生活用品，什么也没有，没有餐桌也没有厨房。

“这是教工食堂，一楼以前是个超市，二楼三楼才是食堂，以前超市包给外人经营。今年年初换了个后勤部长，想要收回来学校自己经营，现在还在打官司呢。所以呢，这一楼现在就空着，正好用来存放发放棉被。”师兄一边走向物领处，一边向方林说着食堂的趣事。凭报到证，方林领到了自己的物品，一床棉被，一床褥子，一个枕头，一套迷彩服，枕巾和床单，还有一个水壶。

“日哦，这点破烂就800元。”方林嘟囔道：“学校可真够黑的，指着我们发财呢.”

“这不是为了方便你们这些新生吗？学校也是为你们考虑啊，要不你上哪买这些东西去，我们去年上学也是800元，没有涨价你就是赚了。”

“你真有钱.”

第二章 初见舍友

进入宿舍门里，靠右手边便是门卫室，一个老大爷正开着风扇听评书呢。师兄带着方林问大爷要了宿舍的钥匙，便向里走去。整个宿舍楼真是非常的新，还能闻到墙体新刷的油漆味。从最左侧的楼道上到二楼，一条长长地走廊大概有二三百米，师兄带着一直往右走去。不一会儿师兄将方林送到了最终的目的地，男6宿舍204。宿舍204的定义特变简单，就是2楼的第04号房间，不过很奇怪为什么204房间大概在走廊的中间位置。

方林忍不住问了下师兄，师兄告诉他：“再往右走还有个204，不过那边是电气学院的宿舍，咱门两个学院共用一栋楼，为了区分宿舍，门牌号前面加了个字母来区别，机械学院的是J，电气学院的是D，这样就能区分开了。”方林仔细看了看门上，果然在204前面还有个字母J。“这他妈的谁弄的啊？也不嫌麻烦。”方林暗自骂道。

每个宿舍门上都贴着一张A4纸，上面印着宿舍人员名单。方林拿出刚领的钥匙打开门，跟师兄一起走进了宿舍。一番嘱咐后，师兄便离开了，临走时还告诉方林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去找他。这话骗骗三岁孩子还行，走时候连姓名都没有留下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你，方林想到这话就想笑。

师兄走后，方林绕着宿舍注视起来，204坐南朝北，房间不大，总共4张床，上下铺，呈对称布局，靠近窗户那侧摆着一张木制的桌子和两把小椅子，靠着门这边放着对称的摆了4个方形柜子，一个柜子有两门，正好给8人使用。其中靠窗的一个上铺已经铺上了褥子，被子也整齐的放在上面。

“看来已经有一个先到的哥们了。”方林盯着上铺的被子默念道。

方林转身走向门口，将A4纸上的人名扫了一遍：“曹阳，丁仕杰，高荀，何建，刘松茂，吴闲，吴子峰”，加上自己，正好8人，也不知道来了的哥们叫什么。

方林想着这几个哥们的名字又回到了宿舍里。

靠窗的床位不错，方林也决定将床位选在窗户跟前，不过挑的是下铺，上铺那么高，天天爬上爬下的太费事。方林并没有将自己的被褥铺在已来的哥们铺下，而是对面。十分钟不到，床铺好了，一看手表，快十二点了。

这时间可真快，已经中午了，肚子不由得咕咕作响，方林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去哪吃呢，食堂？”方林从裤兜里摸出来刚发下来的饭卡，顺手把烟也掏了出来，不过这饭卡还需要激活充值后才能使用。

方林点着一支烟，一屁股坐在了木桌上，吸了一口，早晨那位靓丽的师姐身影又浮现在了眼前，仅仅见过一面而已，怎么脑袋里会冒出她来？

方林自己都觉得奇怪，即使要想起某个女孩，那也应该是小颖，那个爱吃大白兔的女孩，那个他每天都会用香烟盒装两颗大白兔，然后递到她手里的女孩。

为什么要用香烟盒装糖呢？因为香烟盒是鼎鼎有名的文艺范---茶花。

当然，方林并不是因为安妮宝贝的推崇才去抽茶花的，只是因为那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再加上那个江南才子手书的茶花二字，才配得上这自诩的文艺青年。文艺青年就得有点文艺范，就得与众不同。而且很多抽茶花的人也不知道，当你将烟盒上红色茶花下面用打火机烤焦后，会出现一位倩丽的少女头像，这比一般的烟，酷多了。

可惜小颖每次都是径直掏出大白兔，然后将烟盒扔进了垃圾桶。终于有一次方林忍不住了“罗小颖，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用这烟盒来装糖给你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大白兔。”

方林从兜里掏出茶花烟盒，指着那句诗说：“看这个，好好看看。”

小颖瞪着烟盒看了半天，回了一句：“我讨厌抽烟。”

方林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小颖在高中时除了接受自己送的烟盒糖以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亲密接触”，现在更是天各一方，连送大白兔烟盒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林一声长叹，猛抽了几口烟，正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橐橐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已经走到了背后不远，长得算不上英俊，脸很黑，手里拎了一个大塑料袋。男孩很有礼貌的问道：“你是刚来的？咱们应该是一个宿舍的舍友?”男孩说话的同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羞涩，这让方林觉得有点意外，好好的一男人，说话还会害羞。

方林从桌子上跳下来，他一点也没有听懂这家伙说的是什么：“你说的什么？再来一遍”

“我说你是新来报道的吧？我叫吴闲，我也是这个宿舍的。”男孩这次说话慢了一点。可惜方林还是没太听明白：“你这说的什么啊，我叫方林，方方正正的方，树林的林。我刚来报道的，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吴闲。”

方林这下听明白了，笑道：“你就叫吴闲是吧？”

吴闲不住的点头，脸上笑得很灿烂。

“抽烟吗？”

“不抽”

“你哪的人啊？”方林听吴闲说话时相当的费劲。

“我从云南来。”

“啊！”

“说方言，日哦！老子是四川的！”

云南四川地处西南，互为邻居，所以语言习惯大多相似，两人开始用方言交流起来，反而没有丝毫障碍。方林觉得自己的普通话已经很差了，因为平卷舌不分，前后鼻音不分，但是遇上这个邻居后，马上又找回了自信。

两人用方言天南地北的侃了一阵子，方林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不停叫唤了。“走吧，吃饭去。”方林提议道。

“好啊，我刚从外面超市买了吃的回来，咱俩一块吃点吧。”吴闲将刚才拎回来的塑料袋指了指。“里面好多吃的，一起来吃。”

方林对超市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他现在只想去食堂，因为早听说南北饮食差异这么大，所以一定要先去食堂体验一番，要是真适应不了学校的食堂，也好早想个对策，所以他非常坚决的说：“今天是我第一天到学校，那么也必须在学校食堂吃第一顿。”

吴闲见方林坚持要去食堂，也附和道：“那我们就去食堂吧，不过我觉得不太好吃，我昨天晚上吃了一顿。”

于是在方林的提议下，二人下楼往对面的教工食堂走去，因为方林就知道这一个食堂。刚才来的时候方林并没有注意周围环境，现在出了宿舍楼，方林准备好好了解下自己住的地方。

出了宿舍楼，便是一大广场，广场上没有什么绿化，仅挨着楼前的地方种了一排万年青，也呈”L”状布置。不过此时广场上却被各种五花八门的纳新社团占的满满当当，有什么文学社，书法社，舞蹈社，摄影协会，外语协会，辩论俱乐部等常见社团。也有些不太主流的，至少方林是这样认为的，比如京剧社，棋牌社，国学社，天文爱好者一类的；当然也有奇葩的，灵异爱好者，ET研究所，手工社团，周易研习小组。方林和吴闲绕广场看了一圈热闹，觉得挺有意思，这大学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连周易都有社团研究，这都是高人啊。

宿舍门口对面100米左右就是上午领被子什么的那个教工食堂，门前时一条东西向的马路，马路两旁也种着整整齐齐的松树。教工食堂左右两边也都是建筑，右侧的上面老远就能看到写的是4食堂，另一边什么也没有写，不过看样子像是宿舍楼。

方林和吴闲了解了一圈社团纳新后还真是饿了，直奔教工食堂二楼去，因为之前那个师兄告诉过他，这个校区的食堂，就教工食堂的饭菜做的最好，不过也比别的食堂贵点。而且教工食堂也对外营业，也就是说，这里可以付现金吃饭，而别的食堂不行。此时正是正午，不过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学。

方林和吴闲绕着二楼走了一圈，这里吃的种类很多，面条，饭菜，盖浇饭，还可以点小炒。方林来到一家能做小炒的店前，不待吴闲说话，点了一个鱼香肉丝，点了个火爆大头菜，加上两份四两的大米饭，然后抢着把钱付了，总共10元。吴闲要掏一半，方林不同意，说：“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不用跟我客气，再说一起吃饭的时间多了去了。下次你再来，还不是等于AA制一样。”

吴闲还要抢，被方林拉着到一旁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下了。不到3分钟，菜就好了，方林过去把饭菜端了过来，两人也没有什么闲话，直接开整。方林真是饿坏了，坐了40多小时的火车，没有好好吃一顿热饭，一番狼吞虎咽。倒是吴闲，人如其名，吃的慢慢吞吞，真是悠闲。

方林菜足饭饱，用手擦了擦嘴，大大咧咧的说道：“这菜还行，也挺便宜，一个鱼香肉丝才6元，饭一碗四两也就5毛。”

“这个食堂还行，可以点菜。我昨天晚上在4食堂吃的，我的一个老乡带我去的，吃的大锅饭，一份一份打的，我要的肉段茄子和土豆丝，加饭才3.5元，一点也不好吃。”吴闲边吃边说道。

“下顿我也尝尝份饭，呵呵”方林笑道。按照这个价格，一顿午饭4元标准，一天也就10元左右，一个月也就300就搞定了，老爸每个月给的500大洋看来吃饭是足够了，不过要是加上抽烟和上网，不知道够不够？方林盘算着自己兜里的每个月的银子是不是够用。

两人吃完午饭，方林找到服务处将饭卡激活并存了1000大洋，不管怎么样，先放点钱再饭卡里，万一哪天没钱吃饭的时候还有张饭卡做最后的保障。方林在上高中时候就已经开始住校，所以对这种集体生活是相当的轻车熟路，也很明白和习惯兜里总没钱的时候。所以凡事未雨绸缪，这可是方林不可多得的优点。

两人下楼出了食堂，又回到纳新的广场上，方林此时有点兴味索然了，径直对吴闲道：“哥们，我他妈的困死了，坐了四十多小时的火车，我得回宿舍补补觉，你回宿舍吗？”

“我去找老乡去，我们约好了。”吴闲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