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帝花之秀》: 出山

时间:2019-03-20 04:09:0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英崔斯汀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出山

大周至正十七年,我十三岁。

记忆中没有父母,抚养我长大的是长云寺的主持,法名星海,须发皆白的一名得道高僧。

除师傅外,我还有八位师兄,大师兄看,二师兄破,三师兄红,四师兄尘,五师兄遁,六师兄入,七师兄空,八师兄门。

八个师兄,都是师傅捡来养大的孩子。

星海师傅说,大周至正四年,倒春寒,爆发了一场很严重的战乱,战火绵延中,更多的是无辜的百姓被殃及。当时师傅夹杂在流亡的队伍当中,一路捡了八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后流落到一处破败的屋宇前,才安定下来。

原本荒废的院落,几经修葺之后,便成为了现在的长云寺。

我是师傅的第九个徒弟。星海师傅并没有随意的给我取名,更没有剃去我的长发,烫上香疤。

师傅说,我跟他们不一样,不是捡来的孩子,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名门”。

是师傅非常郑重的取给我的名字。

十三年间,师傅区别对待,对我悉心教导,十八班武艺倾囊相授。奈何,我非全才,时至如今,我刀剑砍不过看破,拳脚踢不过红尘,棍棒扫不过遁入,斧锤擂不赢空门。已经沦为了最中庸的弟子。

不过有一门步法,我倒是练得有模有样。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始坎、次兑、次坤、次震、复息于中宮,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这便是太一行九宫步。

靠着此步,我吃饭的时候总是要比八位师兄跑得快一点。

长云寺的神龛前,供奉着一个长长的木盒,经年累月,已然被油烟熏得漆黑如墨。

星海师傅别无长物,这个老旧的木盒,是他唯一珍视的宝贝。师傅不止一次说起过,在他仙去之时,他会将这个木盒传授给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一个。

四师兄尘,身世最为悲戚,当年的逃亡路上,差点被亲身父母在锅中煮食,水烧到一半的时候,被星海师傅捞了出来。

可能煮的时候,脑子进了点水。

尘师兄成为了我们当中比较傻傻的那个人。也唯有他嘿嘿笑着问星海师傅,你什么时候死啊,我想要宝贝。星海师傅才不会生气。

如今,垂垂老去的星海师傅,看来真的不行了。

长云寺的蚊子,越来越多。往年夏天,晚饭后,我们都有一个保留曲目,九个人排排坐,观看星海师傅射蚊子。

师傅以席篾为弓,蚕丝为玄,胡茬子为箭将萦绕在长云寺的蚊子一一射杀。

可今年,当大师兄看领着我们向师傅抱怨蚊子多时,星海师傅正在费尽心力的做着木工活。他给自己钉的那口棺材马上就要完工了。

大周至正十七年,七月十二日,我永远记得的一天。

星夜,月无光。

师傅把我们召集到大雄宝殿,而他自己却坐在他的棺材里面。

“为师,不行了。”

“而你们,都已经长大。连最小的名门,都已经十三岁了,年少时,师傅曾有一个愿望,习天下武功,问鼎人榜。凭借着为师超凡脱尘的天赋,终于在知天命的年纪,武功臻于化境,打败天下诸多高手,成为人榜第二,离梦想只差一步。

海角天涯,披星戴月,为师四处瓢泊,只为找到人榜第一的那个人,然后将之斩落于刀下。

苦心人,天不负。大周至正三年,一个梦幻般的冬夜,为师终于遇见了他,人榜至尊,宋一刀,别号千人斩。

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也只送一刀。

可惜,我跟着他,整整三月有余,从大雪纷飞,一直跟到草长莺飞,从春节一直跟到清明节,这个人榜第一的男人也没送我一刀。

被赞誉为天下第一神器的秋水无痕剑,也从他手里消失了。他的手里,提的再不是刀,而是一双鞋。

堂堂人榜至尊,竟然屈至提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怒火中烧,为师拔刀。

刀未曾挥出,一只鞋掉到为师跟前。

“提!”

“提?”脚底下一只灰不溜秋的鞋子,让趟过江湖大风浪的为师,有点猝不及防。

“提提看。”宋一刀的腹音,再度传来。

师傅说到此处,眉眼皱缩,轻咳了两声。

那鞋为师一只手提不起来,两只手竟然也不行,为师浸淫武道数十载,大小战役历经五十六场,未尝一败,其中更以五十五次KO对手获胜,为师自认气吞如虎,力拔山河,却徒奈何一只小破鞋。

“不必再比,你输了。”

宋一刀对为师轻蔑一笑,“你知道这只鞋子是谁的吗?”

“谁!”

宋一刀淡然道:“花满楼!”

听到这个名字,为师知道自己确实输了。

毕竟宋一刀是为……花满楼提过鞋的男人,而那花满楼乃是位列仙榜的人物。

大周百年战乱,武道蔚然成风。

天下习武之人,有三榜。仙,人,兽。兽榜野兽行径,为师不耻为伍,并未曾接触。至于仙榜,一直给为师高山仰止的感觉。人榜第一宋一刀,才勘勘提的起花满楼的鞋,为师憋红老脸,鞋却是纹丝未动,高下立判。

“无敌最是寂寞”。

宋一刀对为师冷然道,“年少成名,问鼎人榜,独孤求败的日子,海角天涯,遍寻仙踪,最后也只能是提鞋而已,人外有野兽,天外有飞仙,这便是江湖。”

为师那时已经年老,人榜第二想必已是极限。拜别宋一刀后,便归隐江湖,也才有了之后与你们的一丝孽缘。

如今为师油尽灯枯。幸而你们九个都已经长大了,生活能够自理。

今日最后的考校。胜出之人,便可先行下山,待得日后立足稳定,其余师兄弟才能得以倚靠。

大师兄看,你先来吧。

星海师傅枯坐在棺材中,勉力的示意着大师兄看揭开了神龛前的神秘盒子。师傅说,谁能拿的动盒中之物,此物便归谁,谁也就是这场考校的胜出者。

年岁最大,五磅三粗的大师兄看提气凝神,伸手掏箱。木盒不动,看的脸色已然大变,红的如同猴子屁股。大师兄努力尝试了几次之后,星海师傅叹了叹气,示意看让开,二师兄破接着向前。

二师兄破其实跟大师兄看一般无二,平常两人是练刀剑的,巧劲有余,力道欠之。二师兄尝试了两遍后,自己放弃了。

同样的。红,尘,遁,入四位师兄乘兴向前,铩羽而归。

只剩下三人了。我和空门。

我一直觉得连空门两位师兄,都拿不动的话。我也就没必要再去试了。因为空门两位师兄的斧头锤子是我们之中最重的兵器。他两的力气自然也是最大的。

但两位师兄仍然没能拿动盒中之物。门师兄差点还憋出内伤。

“到你了,名……门。”

未等我推辞,一众师兄催促道。

望着奄奄一息的星海师傅,我只得向前。在师傅和八位师兄殷切的目光中,我伸出了尚显稚嫩的手。

历经八位师兄之手,盒中的诡秘已经深入我心,待得我自己掏盒时。我却骇然失色。因为盒中之物,并没有我拿不动的东西,可谓探囊取物,举重若轻。

在万分瞩目中,我掏出来一个物件。

看到我拿出了盒中宝物,星海师傅似乎心愿了结,刹那回光返照,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独我能拿动的只是……一双鞋,很旧很破。

“名门,不枉为师对你疼爱有加。看看合适不。”

宋一刀提鞋的故事,言犹在耳。“绿野寻踪……仙人鞋?”一脸迷蒙样的我,脱下了自己崭新的鞋子,换上了那双破鞋。

“合适的。”

星海师傅充满慈爱的看着我,“没毛病,走两步。”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沿着八位师兄转了一圈。

鞋虽然合脚,却实在破旧,脚指头都快露出来了。穿着挺不舒服,望着师傅,我呐然道,“为何独我能取。”

“体质有别。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乃是混沌体,而名门你则是……”

星海师傅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天道体,也称先天道体,或曰先天圣体,据我所知,天道体者,心纯身正气通达,练任何功法,尤其是内功心法,都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而混沌体则是气血淤塞,心肌梗阻,修炼一般外家功法尚可,若是想修炼内功心法,则是无从谈起。”

“这么些年来,为师从不苛责你的外攻门路,便是不忍玷污你的体质。拥有如此天资,为师断言,你必为名门之后。若修习相应的内功法门,假以时日,必羽化飞升,位列仙榜。”

“天道体!仙榜!”

我穿着破鞋,有点飘飘然。

“名门,你下山后,去找人榜之巅宋一刀。为师印象中,只此一人与仙榜有那么一丝一缕的联系。恐怕只有他能引你入门。”

我跪伏在星海师傅面前,聆听教诲。八位师兄,很艳羡的看着我。

生命弥留的最后,星海师傅从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交到我手中,嘱咐我下山后再行打开。

尔后师傅使出了蚊弓,在我们面前最后展示了一次他的独门绝技,

咻咻咻,几只一直围绕在星海师傅周边,吵吵闹闹的蚊子跌落下来。

“是公是母?”

师傅问道,一如往夏。

“公的。”

九人回答,异口同声。“长云寺的公蚊子被师傅射死,母蚊子自然便搬走了,于是无蚊。师傅好生厉害。”尘师兄补充道。

往日得到这般回答,师傅都会颔首微笑。

而今日星海师傅却摇了摇头,继而以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好男不跟女斗,名门,这是为师留给你最后的嘱托!”

说完溘然而逝。

日渐西斜,残阳如血。

师傅的临终遗言不得违抗,棺盖将将合上。八位师兄就命我尽早下山。

夕阳染遍我全身,如梦似幻。长云寺外,我与八位师兄告别。师兄们并排站着,空门站在看破旁边,而红尘则站在遁入一侧。

连起来便是,“看破空门,遁入红尘!”

我挥一挥衣袖,作别长云寺的云彩,转身离开。

晚风带来尘师兄肺腑之言。

“真的是因为名门师弟,一个人顶我们八个人的饭量,师傅才演这么一出,赶他下山的么,师傅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我还没走远,偏偏尘师兄天生大嗓门。

机灵的遁师兄捂住了尘师兄的嘴巴。一旁的空门奔向了灵堂,师傅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大周至正十七年,七月二十日。我只身一人离开了长云寺,身无长物。临走前,师傅还用一双破鞋换走了我一双新鞋。

从此,天地悠悠任我闯。

我的味口实在是太大了啊。唯有天下方能满足。

英崔斯汀说

新书发布,喜欢就收藏一下。想了很久很久,决定还是用第一人称挑战一下。

第二章 姑苏

下山之后,我第一时间打开了师傅留给我的纸条。

纸上简单的画着一条船。船沿刻着一条粗线。粗线下有几个歪歪斜斜的字。

秋水无痕在此。

望着师傅留给我唯一的物件,我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MMP,刻舟求剑。

寻找宋一刀的路,看起来茫然无知。但良人自有妙计。宋一刀遗落秋水无痕的地方,必定有人,有船,有水。师傅一路又有八位师兄的累赘,脚程想必也不会太遥远。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今大周虽在,却已是分崩离析,北齐,西楚,东吴越。早已经是三家分周的局面。

西楚道阻且长,行路难于上青天,北齐多山岳,而少河川。权衡再三,我决定去往东吴越的水乡……姑苏。

虽有九宫步的裨益,一路还是倍显艰辛。餐风露宿,两个月后到达姑苏时,我已是形销骨立,不成人样了。

直接捡了个碗,就地开始讨饭。

错,是化缘!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净而寒潭清,烟波凝而暮山紫。

偌大的姑苏城繁华似锦。布行,酒肆,青楼,当铺,镖局……鳞次栉比,街陌巷尾,车如水,马如龙,游人如织。

自然而然,乞丐也多。化缘的第三日,我被几人堵在一处巷子里。一群人衣衫褴褛,是真正的乞丐。他们的意思是,我侵犯了他们的地盘,要么离开,要么入伙。

想我堂堂人榜第二,裘星海的关门弟子,资质天道,日后能够位列仙榜的人物。岂会与这等蝇营狗苟之辈同流合污。

凭借我的几脚猫功夫,我很有信心打赢他们。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运行起太一行九宫步,我变幻莫测,魔鬼的步伐,射向最近的一个小子。

一招已辩高下。被突袭的小子,慌乱中秀发垂绦,胸前微凸。

我顷刻间乱了阵脚,束手就擒。

师傅连母蚊子都能放过,濒死仍不忘叮嘱我不与女人斗。

曾经的王者,后来遇见了女人。

罢了!

于姑苏入丐帮后,我终于有了一处庇身之所。我与四个男孩,一个女孩,一行六人。栖身在城郊的一处破庙里面。

唯一的女孩,姓施,名夷光。原本是越境苎罗村人,由于住在村西,小名便又叫做西施。父母战乱中死后,流落至了姑苏。

整个小帮派中,施夷光是我唯一讨厌的人。她的女人之身,制于我。其余的几位,便可爱多了。

对于洁白如纸的我来说,他们的行乞手段简直名目繁多,层出不穷。依托他们,我得以果腹。

如此,大约过了有半个月。一个下大雨的天气。我们都窝在庙里。没有出去。

我感觉气氛有点沉重。他们五人,包括夷光,一直背着我在窃窃私语。

我的感觉没有错。

不多时,夷光走到我身边,满含歉意的说。

“拉你入伙,是我们的错,放过我们吧。”

前车长云寺在前,后车来的也快。

“我懂。”

我默默然站起身来。离开庙檐,打算就此别过。

“有一条路我觉得适合你走。”身后传来夷光不忍心的声音。

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工作!”我回头问道。

“去官家谋份职业,五险一金,包……吃……住!”夷光的音调拉的很长。

其实我还是想待在丐帮的,江湖小道消息,他们一般最先得知,与我追寻宋一刀,应该有所裨益。“下雨天,留客天啊。”

望着庙外的大雨,夷光略有犹疑。

咕咕……咕咕咕……

刚吃完午饭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彻底断绝了我留下来的希望。

朱雀街,四夷馆。夷光说此处经常招聘临时工,偶尔也会补缺合同工。是专门负责接待的部门,迎来送往,想想都肥的流油。

本以为雨天人丁稀落。实际情形是我挤了半天才把简历呈给了看门的油腻大叔。

大叔嘿嘿一笑撑开大袖子,朝我努了努嘴。“名字。”

我愣了愣。

“你放心,我会记得的。”大叔笑颜依然绚烂。袖子抖个不停。

年少如我,自然不暗贿赂之道。可即便是通晓了,也是身无半子。在我被旁人挤至一边之时,油腻大叔将我的简历折叠起来,中间塞了个小石子。

“每个人都是昆虫,我确信,你是一只萤火虫。”

星海师傅常以萤火虫喻我。自然是因为我身上诸多的闪光点。我坚信无须走后门,亦能脱颖而出。

今日四夷馆招聘合同工护院五名,必定考校武艺。

望着周遭良莠不齐的求职者,我自信能打二十个。早已在一旁摩拳擦掌,暗自热身。

简历收齐后,四夷馆的初试开始。

只见油腻大叔,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我心下暗喜,两人对垒,出圈就输,这游戏,我与八位师兄从小玩到大。

以我的步法。呵呵。我情不自禁的,竟然笑出了声。

圈画好后,油腻大叔抱着简历,往空中一撒,仙女散花一般。

“简历落在圈内者,有复试资格。圈外则出局。四夷馆不收运气不好之人。”

大叔边说边捡起圈内的简历。

我矗立一旁,呆若木鸡。之前,我的简历是被塞过石子的,此时,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消停了片刻的雨,又滴滴答答的下起来。

我感觉全世界的雨都落在我身上。世事无常。前一秒,豪情万丈誓夺魁首,后一秒,就败了。估计我还是最先飞出圈,第一个被淘汰的。

我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四夷馆。

“名……门……。”

“谁是名……门。”

事情有了转机,有人在叫我,声若洪钟。

“是我,我叫名门。”

我满心欢喜,大声的承应着。转身才发现四夷馆的大门紧紧合上了。原本喧嚣吵闹的朱雀大街,也是安静下来。

很诡异的氛围。

“我……绣……衣……司,后……继……有……人了。”

一字一顿的叫声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噭……噭……”。

伴随着一阵野兽的嘶吼,一个正方形的人影出现在朱雀大街。

当眼帘中映入一个龇牙咧嘴的白毛巨兽时,我脚下的太一行九宫步立时蹬起。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九宫步下,我左突右奔。躲避着一人一兽的追逐。不知不觉中,我已是竭尽平生之所能,却没有拉开与对方一丝一毫的距离。一人一兽,配合紧密,天衣无缝的压制着我的去路。

记忆里,只有星海师傅才能给我这种压迫感。

慌乱中,有一扇大门朝我敞开着,我滚进去的同时,瞥见了门楣上的三个大字。

绣衣司。

完了。自投罗网。

“你是名门。”

我点点头,汗如雨下,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你是?”

“我跟小乖站一起,你看像什么!”

我实在不敢抬头,剧烈奔跑下,痰气上涌,已经快要吐了。

“美女与野兽。”

哇,我没忍住。

“十年了,绣衣司终于招到人了。这简历是你的吧,名门,好名字。”

原来是我的简历,裹着石头被扔到了绣衣司。

“误会。”

“行了,来上班。头两个月工钱五百文,第三个月八百文。”

“那我第三个月再来上班吧。”

“……”。

大周至正十七年,初秋。我入得绣衣司。

奈何师傅盼我成仙,我却遁入了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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