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伪装》免费试读_蓝波焱
第一章 被困密室
昏暗的房间内。
一名年轻男子躺在简陋的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出神。
现在,他的脑袋正飞速思考。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儿?
除了记得自己叫戴派森,为何想不起来之前的一切?
戴派森深吸一口气,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几秒后,沉重地吐出口气。
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所处的局面。
现在自己身上除了衣物外空无一物,也不可能通过手机和外界取得联系。
刚醒来的时候就仔细察看过这里,这是一间密室,除了一道门和门上的窄小铁窗外,四周都是墙,从敲击的声音判断,是实心的而且很厚,或许是特意建造。
借着门框上小窗户透过的微光来看,外面天开始泛白,应该是凌晨四五点钟。门是从外面锁死的,窗户也被铁条给封住,不可能容一个人钻出去。
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简陋硬邦邦的床放在靠里边的一个墙角,另一个墙角放了一只不知道用处的小桶,一面墙边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看来,自己确实是被不知道什么人给关起来了,从自己清醒过来的时间和肚子的饥饿程度算,被关起来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天。这样的话,自己还是有力气奋力反抗与之一搏的。
戴派森躺在床上,减少消耗保存足够的体力,脑中不停地设想着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事情,预判着怎样处理对自己有益。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天色大亮起来,房间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一直没有合眼的戴派森特意往天花板的中间看了一眼,果然没错,灯被故意取掉了,只留下两根弯曲的电线。先前摸索房间的时候,在门口处明明摸到了开关却没有反应。
天色已亮,既然自己被困在这里,昨晚又平安度过,那么到了白天,对方如果不是想把自己活活困死在这里面的话,一定会有所行动。
戴派森回想起自己刚清醒的时候,后脑勺一阵刺痛,手脚麻木。自己应该是被人打晕下过药。
正在思索着,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戴派森立刻按照清醒之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装昏迷。
门开了,进来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穿着白褂子,护士一样的打扮,带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这个新来的还没醒呢。”走在前面的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戴派森说道。
另一个男人跟在后面,推着药品推车进来,“你忘了昨天给他打了多少针药才昏过去的吗?”
“也是,我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身体看着瘦弱,劲儿可真大,用药也比一般人多。”走在前面的男护士走到戴派森床前,手里拿着药往针筒里灌。
”呵!那可不是。能对咱院长研制的那种药产生抗体的人,还没出现过嘞。“后面的男人语气中充满自豪。
床上的戴派森被男人的对话惊起一身冷汗。
他们说什么?病人?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全身没有疼痛,除了失去记忆,其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这里也不会是医院啊,哪儿有医院病房长得像牢房?还会从外面锁门?
难道是精神病院?也不太可能,从他俩刚才的对话中,听到什么院长研制的药,抗体?
一切太诡异了。
戴派森悄悄握紧藏在身侧的一只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男人灌好了药,嘴角竟浮现一丝微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床上躺着的这个大约二十岁的男人,昨天刚被带来的时候,院长私下特地叮嘱过自己要好好看管,这个人在没有出现“绝对症状”之前,一定不能放他出这间屋子。都过去一个晚上了,他似乎还没有醒,看来,还得继续给他加大诱发药的剂量才行啊,嘿。
男人轻笑出声,掰过戴派森暴露在床沿的手肘内侧,正要给他静脉注射。
突然!
戴派森一个猛虎起身的同时,顺势用右手拖住眼前男人的一只手臂,将他整个人拉倒在床上,左手压住胳膊,右手反手一折,咔嚓一声,男人手肘发出一声脆响。
“啊,疼啊!”被掰骨折的男人侧倒在床边痛苦呻吟。
事情发生太过神速,后面推着药车的男人见状不妙,反应也是快,赶紧退到门口大声呼叫,“快来人啊!”
糟糕!
戴派森立即跨步到门边,右脚飞起一脚踢到男人身上,他被猛地踢倒在地上,戴派森一刻不停留地用右手捂住护士嘴巴,左手抓了一团旁边药车上的医用绷带塞在他嘴里。
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冲出房门的时候,戴派森就看见一大群身型更加健硕的男护士往这边奔过来,几乎到了门口。
这下怎么办?!
能暂时压制住两名身材壮硕的男人已是侥幸,完全是利用他们不知道自己清醒的优势。
一刹那间,戴派森正准备用手边的医药推车拼死一博的时候,后脑勺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戴派森两眼一黑立即晕了过去。
身后,被戴派森弄骨折的男人此时正左手举着把木椅子,右手一直哆嗦,一张脸疼得完全扭曲,下手一点儿不留情。
这时,一群人也冲到了门口,领头的那个健壮男人一到门口就看见举着凳子男人,一脸吃惊地指着地上的两个人:“陈三,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胳膊被拧断的陈三放下椅子,脸色已痛得铁青,呲牙道:“赶紧去叫院长。”
后面来的几个人把地上的陈二扶起来,把地上昏倒的戴派森抬起来扔到了床上,又简单处理了下陈三的伤势。
刚刚去报信的男人这才出现在门口,“院长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长白褂子,戴着长方形的黑框眼镜,眯着眼,双手插在褂子兜里,进门走到戴派森的床边,一语不发。
“院长,刚才我和陈二……”陈三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焦急地想要解释。
“不用说了,院长都知道。”院长后面跟着的少年打断他说道。
这个少年,修长的体型,也穿着长白褂子,站着差不多和院长一样高。
众人心里默然,这个少年是院长的助手,叫贾佑斌。平时掌管大小事物,院长也放心交给他去做。
贾佑斌从后面绕到院长的旁边,从衣兜里掏出手电筒查看了戴派森的瞳孔,然后又摸了下戴派森的后脑勺,“院长,703号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脑部没有产生肿块,对那种药的继续使用不会有影响。”
说完,助手贾佑斌退到了一边。
“陈二,继续给他静脉注射。”院长看了一眼和其他男人站成一排的陈二,他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医用纱布,语气稍微缓和说道:“注射完后,带你哥治疗下伤势。”
“是,院长。”陈二站出来,重新给戴派森打了药,才带着陈三离开房间。
院长对其他人挥了挥手,叫他们也去各忙各的。
“你怎么看?”贾佑斌一只手拉过椅子,半条胳膊靠在椅子背椅上,翘着二郎腿坐着。
“恐怕是药已经起作用了,”院长站在一边,丝毫没觉得自己站着有什么不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贾佑斌说道:“从陈三和陈二遭受的突然袭击来看,这小子应该早就醒了,而且,给他注射的那种药是一般人的三倍,按理说刚开始的症状至少要睡上两天一夜的,可才一晚上的功夫就恢复正常,说明他很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可能存在那种药的抗体,或者说‘力量’。”
“啪!啪!啪!”贾佑斌拍着手掌站起来,“你说得没错,他确实很早以前就拥有那种‘力量’,所以我才让人给他注射三倍的剂量,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这么强!”
贾佑斌咧嘴大笑起来,随即整个人激动得颤抖,“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走到戴派森的床边,一条腿踩在床上,左手搭在大腿上半撑着身子,俯视昏迷的戴派森,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邪魅一笑:“游戏,要开始了……”
第二章 神秘纸条
四周一片漆黑,我甚至看不见自己。
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孩子的哭泣声。
“是谁?”我试着询问。
哭泣声停止了一小会儿,接着变得更大声,仿佛就在耳边。
“谁在哭?”在一片黑暗中,我开始有些害怕,这是哪里,是我的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一点光都没有,只能听见声音。
哭泣声又停止了,我眼前终于出现一丝白光,白光中背对我蹲着一个小男孩,瘦瘦弱弱。他前面躺着个年轻男人,倒在血泊中。
我走近一看,顿时脑袋天旋地转。
血泊中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那现在看着这一切的又是谁?
我伸出双手,满手鲜血,手掌却变得像孩童一般小,而血泊中的我正血淋淋的躺在我眼前,我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脸,注意到自己小孩子一样的身材,猛然一惊,我怎么会是刚刚哭泣的那个小男孩?
不!
我突然痛苦万分,身体格外沉重,感觉呼吸下一秒就快停止了,生命也在快速流逝。
眼皮好重,睁不开,耳边传来模糊的笑声,我用尽力气,终于才抬起一丝眼皮。
视线上方出现一个小男孩,正在看着我咯吱咯吱地笑。
这副摸样不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我怎么会俯视看着我?
我到底是谁,能感觉到血液正在从我心脏位置泵出去,浑身没有力气……
“你……是谁?”我艰难地发出声音,自己都听不清楚。
面前邪笑的男孩好像听见了我说的话,嘴咧得更大,面容开始急速变化。
眉眼变细长,眼神如炬,下颌骨分明,小男孩在我眼前快速成长,容貌也越来越熟悉。
太可怕了,他变成了现在的我?
他半蹲在我旁边,右手握住插在我胸口的匕首,不再笑,嘴唇一掀,说道:“我,就是你啊。”
然后猛然抽出带血的匕首,又狠狠朝胸口刺下来!
瞬间,仿佛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黑洞,整个人被吸进去,拉扯扭曲,支离破碎……
“呼~呼~”戴派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细细密密布满一层冷汗。
他低头看向胸口,完好无损,又环视一圈四周,是现实。
刚刚那个是噩梦?
戴派森心里烦躁,从硬床上爬起来,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疼。
揉了一会儿后脑勺,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关在一间密室里,除了自己叫什么,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还有两个奇怪的男人要给自己注射奇怪的药,直到后来被砸晕过去。
屋外橘色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照进来,屋内的东西大概能看个明白。
桌上多了几碟食物。
戴派森眯起眼睛盯着那些食物。
食物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似乎是被吃剩下的。
一块被啃掉一大半的馒头,一罐已经拆开吃了一半的午餐肉,还有一个未拆封的压缩饼干。
这是把吃剩的东西给他吃么?呵~
正打算打翻这几碟食物的时候,戴派森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如果真的是为了羞辱自己送几碟吃剩的食物过来,为何要给一包未拆开的压缩饼干?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一点饥饿感都没有,浑身力气饱满。按照时间推算,自己被关在这个地方也有两天的时间,或者更长一些,因为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也就是还有一个可能:这些食物是被自己吃掉的。至于何时吃掉的,那就只有在自己此次清醒之前了。如果推理没错的话,自己吃了这些食物,又昏迷过去。
那问题来了,为何自己没有一点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难道是食物里被下了药还是之前注射的药的缘故?
戴派森眉头紧锁,半坐在桌子边缘,双手撑着身体,望着门框上用铁条封住的窗户。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捻起剩下的小半块馒头,想闻一下是否还残留有药味。视线刚落在馒头上的时候,眼里瞬间燃起一团火,这是……
馒头里面夹着一卷纸,比三根牙签加在一起粗一点,刚好整个埋藏在半块馒头里面。
戴派森立刻抽出那卷纸条,展开:
我会救你出去
三日后凌晨一点
此屋东北500米
见哑铃铛
戴派森看完,心中困惑,这个是谁写的?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信不信?
各种疑问盘踞心头,接连发生的一切太诡异了,“此屋东北500米”,意思是得出去和他汇合。
戴派森走到门边,试着打开之前被反锁的门,却吃了一惊。
门很轻松的就打开了,这一次并没有从外面上锁。
戴派森轻易地推开门,外面橘色的阳光洒在戴派森身上,一种不真实感笼罩着他。
藏在馒头里的纸条,没被上锁的门,奇怪的地方与奇怪的药,一切都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被卷入一场阴谋。
就算是这样,现在的自己除了静观其变,没有其它办法。不知道敌人的用意,不知道身处的环境,自己就像一头茫然无知待宰的羊羔。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局势跟着走,看个明白,再出招。
戴派森心里盘算着,眼神坚定,尽管一点儿从前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戴派森在房间门口矗立了一会儿,视线一直望向前方。
那儿是一大片高大的白杨树林,树木层层叠叠延长成一道天然屏障,遮挡住视线。
右手边是两层楼房,与戴派森目前所在楼层建筑连接形成“7”字型。
树林面向戴派森所站地的这边,是一片相对比较空旷平整的泥土地,小型足球场一般大。
操场和树林之间隔了一堵水泥砌过的墙,墙头插进去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还缠绕着一圈圈防盗电铁丝。
墙大约三四米高,遮住了白杨树的大部分树干,把整个操场和两层楼房整个围起来,不难猜想,楼房的背面也是同样层层包围的格局。
大约过了一刻钟。
橘黄的太阳向白杨树梢下落了几寸,大片阴影笼罩过来。
此屋东北方向显而易见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风阵阵吹拂,戴派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东西南北方位,另一方面是想听有没有别的什么响动。
很遗憾,除了风声和树上偶尔的鸟叫声,这诺大的建筑里安静得可怕,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目前除了神秘纸条上的信息,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摸清楚周围的环境,找到纸条上说的“东北500米”的地方和别的出口。自己的一举一动极有可能都被监视着,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趁着天还没黑,戴派森跑到隔壁房间试探性的敲门。
门虚掩着,并没有锁,戴派森一把推开门,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床和桌椅的摆设和自己那一间一模一样。门上的小窗户也是用铁条封住。不过有一点引起戴派森的注意,那就是床上有明显的褶皱,那是人躺过才会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之前这个房间是有人的,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不见了。
戴派森把这一层楼的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全是虚掩着门,里面都有人活动的痕迹却都没有人,屋里的陈设还都一致。
戴派森把二楼逛了一遍,天色已经黑得朦胧看不清东西。然而心里却大概有了数。整个建筑设计奇怪,房间除了门框上的那个小窗户,四周全是墙密封着,准确的说,应该是后来用砖把原先一面墙的窗户封了起来,虽然重新刷上了一层白漆,但是还是留下一些颜色不一致的印记。
如果不想让人从窗户逃出去,直接封住窗户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费力的把窗户用砖头填上,再粉刷一遍。
到底是不想让人从窗户逃走,还是不让人从窗户看到这栋建筑后面的情况?
天色已黑,四周陷入黑暗。
刚刚查看房间的时候戴派森就发现,所有房间和楼道的电灯都被人为的拆掉了,到了晚上,除了碰巧有月光,没有任何照明措施。
敌暗我明,完全暴露自己就等于把敌人的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晚上还是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上策。
就在戴派森凭着记忆摸回自己房间,正打算推开门的时候,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扯住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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