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战记》——十一日疋

1.食人鬼少女

被月光照耀着的，点点滴滴洒在空中豔红晶亮的鲜血，很快的落入了柔软的土裡。

士兵的尸体倒了下去，一黑影倏忽地飞了开来，随即，火光跟着大大小小的笛声开始往该处聚集过来。

「在这裡，快过来！」

「别让他们跑了！」

被月光照耀的山中，士兵与食人鬼的战争正在进行着。

晃居镇最近频传幼儿失踪事件，使得镇民们不得不面对潜藏在山中，许久不露面的的食人鬼族。

出门游玩的孩童们迟迟不见返家，暂时被置于篮中的小儿转眼间消失于无形，无论人们如何搜查及呼喊皆一无所获，镇中瀰漫一股诡异恐慌的气氛，人人自危，纷纷将孩童们锁在家中禁止其外出，但仅管如此，在失去注意的那一瞬间，回头家中的孩童并已不知所踪，彷彿凭空消失般似的。

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食人鬼！如此传闻的人们，咬着牙憎恨着躲在山中食子凶手。

食人鬼是住在山裡魔化的类人种族，微尖的耳朵、利牙尖爪、红眼白肤是其特徵，传说在他们在被诅咒成为食肉妖怪前，只是平凡的人类。

掠食的鬼族与欲将之驱逐的镇民，其长久的纠纷，其实早有了鬼不扰民，民不入山的共识，但近十年的平静后，不明究理发生的幼儿失踪事件，又重新燃起了人类与食人鬼间纷争的火苗。

镇裡正烦恼着对策时，意外的得到亚欧达国内着名的铁腕将军巴尔拉的援手，派来了一支上百人的小型军队，然而这支军队在追补仅数七人的食人鬼族时，却遭到惨烈的损失。

尤其是围补食人鬼族族长时，更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过去被称为秦汉战鬼的食人鬼族长有着与巨大的身驱毫不相衬的速度，染红的手爪让周围访佛罩住了一片红雾，士兵的尸体堆积在地，若没亲在现场的巴尔拉将军坐镇指挥，围捕的士兵早已抛下手中的武器溃逃了，直到食人鬼身体上无数道小伤口中的毒起了效果，食人鬼族长的动作逐渐迟滞懈怠，数十支长矛便刺进了沾满鲜血的巨大身体裡，一代战鬼就这样站着死去。

剩下的就只有还是小孩的食人鬼了！

亚基‧路德，是出生于北大陆莱崴公国的少年。

从十多岁时开始，亚基‧路德离开家乡，游盪在这危险的世上，遇上了魔物便逃，靠着天生的运气，竟然也如此闯荡了数年。

漫无目的的流浪各地，这样的人生，虽然没什么志气，但也挺开阔惬意，亚基‧路德并没有感到不满足的事情。

但是，在这悠游自在的个人旅行上划上了句号，可以说是从今天下午开始。

夕阳斜射在河边的小路上，巨大的魔化蜻蜓在河上飞舞盘旋，亚基穿着旅行大衣，戴着桶形的渔夫帽在河畔垂钓，像这样望着映着夕阳波光粼粼的水面，与在其上划着弧线飞舞的魔化蜻蜓，可说是非常悠閒的事，呆呆的坐在河边什么都不想，等待钓上晚餐用的鱼，是亚基最喜欢的生活情趣之一。

十分锺后，亚基‧路德终于发现身旁草丛裡的东西，终于开始不悠閒起来，并且吓了一跳。

那是一名女孩。

女孩斜卧在地上，细细的手腕从宽大的布衣裡穿出，看得出身体相当瘦小，非常黑的头髮披散在草上，与头髮对比皮肤则白的像纸一般，因为是非常可爱的女孩，亚基不禁脸红了起来，但仔细一看，女孩的耳缘微微尖耸，微张的嘴裡也露着獠牙。

野兽一般的尖牙，亚基‧路德心想：难不成是兽人？

亚基转头继续望着漂浮在河面的浮标，然而，前几刻所拥有的悠閒却已经烟消云散了。

「伤脑筋呐！」，亚基拉了拉总是一直塌着的钓鱼帽并站了起来，放弃了钓鱼，打算回镇裡投诉的旅店，这时，身旁传来一声低哼。

「啊…你醒来了？」因为不知做什么反应，所以亚基露出了傻笑。

醒来的女孩那一双像火般的红眼让亚基的笑容凝结住了，看到自己的女孩显然相当的讶异，因为亚基看到了裡头黑色瞳仁的收缩。

「抱歉，因为我没发现你在这裡午睡，所以…」

话还没说完，急来的一阵震盪感后，映入在亚基眼帘的是有着美丽彩霞的天空。

亚基‧路德张开眼时，第一眼看到是斑驳的老旧天花板，摸摸头，平时戴惯的渔夫帽已被摘下，取而代之的则是缠上的绷带，碰触让头裡突然传来一阵痛楚，似乎在被击倒在地时后脑撞到石头受伤了，额头上被抓开的伤口也有着如同火烤般的烧灼感。

左边的牆柜裡瓶瓶罐罐的药剂表示了这裡是类似医院之类的场所，床前挂着微微泛黄的白挂帘，隔着右边简陋的薄木牆，似乎有人在那走动。

「请问…」

亚基‧路德试着出声喊出，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乾且哑。

一名光着头，戴着圆眼镜，看起来像医生的白鬍子老人拉开布帘走了进来。

「啊呀呀！醒了醒了！」看到甦醒的亚基，老人显得非常兴奋。

在亚基‧路德开口想继续询问前，老人已经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不久后老人回来了，带来了镇长及一堆閒人，围绕着亚基闹烘烘的不停嚷着许多事，像是：「遇到食人鬼还留下了性命，你实在很幸运！」、「前天的讨伐活动显然还有漏网之鱼，是否要通知巴尔拉将军？」、「镇裡是否必须再组一次巡逻队？」等等。

之后亚基‧路德被镇长询问食人鬼少女的长相，遇见的地点及一些琐碎的细节，受盘问完后人潮终于散去，亚基鬆了一大口气。

看了挂在牆上的日曆，发现自己失去意识约一天左右，戴上了戴惯的渔夫帽，背上了背包，终于觉得心情安稳了一些，将搜集的药草做为医疗费给了医生，还获得了一些盈馀，至少停留在这镇上几天的生活费有着落了，虽然多少还是有点挂意那少女的事，但亚基决定像以往一样，把这些麻烦事放在一旁，但偶尔会：「那可爱的女孩竟然是食人鬼？」而因此稍微烦恼了一下。

每天亚基漫无目的的在野外四处游荡，寻找一些能採集卖钱的东西，就像亚基在以往旅行的城镇所做的事一样。

期间镇裡又起了一则幼童失踪事件，理所当然的，镇人推断是那名食人鬼少女干的，悲叹着进入食人鬼肚中的小孩，安慰着悲伤不已的母亲，镇人们立誓要抓到那食人鬼并处以极刑。

于是镇裡开始组织巡逻队，四处招揽着志愿者，而在这大多是农夫和猎人组成的队伍中，最受瞩目的是日前到镇内的一名进行流浪修行的武者。

武者是为东大陆中擅于控制身体流动的能源，以擅长空手战闻名的一种冒险者，以东大陆大国秦汉为起源地，有着许多分支的武者门派，他们对已身通常都有严格的规范，比起击退魔物，更擅长对付人类或类人生物，不夺走对方生命击倒对方，和一般重视赏金的冒险者比起来，他们更重视自己的信念，而不需赏金，只靠正义作战的单纯份子，正是镇裡这时期裡最需要的。

这名武者此时找上了亚基‧路德。

坐在路边树荫下，亚基‧路德的瞌睡被打断了，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男人，武道家有着一头油亮的黑髮，后脑垂着一条粗短的辨子，浓眉下的一双虎眼直盯着亚基，外表俊朗，整个人甚有气势。

「啊！你好…」亚基揉揉眼，说。

「在下元向阳。」武者拱了拱手，所说的通用语带着秦汉特有的口音。

「你…你好…我是…亚基‧路德！」也许尚未清醒，亚基不但口齿不清，精神也有点恍惚。

「阿基‧路德先生，在下叫你阿基可以吗？」

「可以…」儘管有些错愕，但亚基随口应了。

「冒昧来访，俺从镇民那裡听说你，到此是为了请问你有关食人鬼的事。」

「我明白了。」亚基举起手拉直了身子，试着驱走睡意，「但我只知道我如何被袭击，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之后的事全都不记得了，没什么多馀的消息可以告诉你…」

「其他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想不起来了…抱歉…」亚基摇了摇头，提起食人鬼的事，让亚基有些烦躁起来。

「这样的话，明天开始请务必参加搜补活动，毕竟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或许能帮助些什么。」

「好…好？」也许是被眼前汉子无形散发出来的气魄影响，有些迟疑也有些睡昏头的亚基，没多想便答应了请求，「如此多谢了！」武道家抱拳答谢后便离去，望着武道家离去的背影，亚基不禁抓了抓帽子。

「伤脑筋…」

黄昏时，亚基‧路德的烦恼依然持续着，虽然有免费的配粮，但对加入巡逻队这件事自己有些排斥，亚基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和自己迴避危险的一贯作风相违吧！

下午时偶遇的一位农家妇人，很亲切的借了间仓库当做亚基暂时的住处，由于不需负担旅店费用或是露宿野外，亚基很高兴的接受了。

仓库坐落在镇外耕作地边，由于农田尚未收成，裡头也只放着三两农具而已，亚基步行在洒满夕阳光辉的田梗上，魔化蜻蜓在高空飞舞交错，远处传来乌鸦阵阵的叫声。

快要收成的田裡，几乎成熟的稻穗随着风摇摆，金黄的穗粒在夕阳下闪耀异常，满布彩霞天空连接着金黄的大地，亚基有种漫步在金色异世界的错觉。

「真是一片黄澄澄的美景！」亚基心情舒朗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翌日，亚基在集合地点会合巡逻队一伙人，开始延着镇边搜寻着食人鬼。

巡逻队裡有些是亚基前些日子裡见过的镇民，大多持着柴刀或是竹子製成的长矛，大伙跟着武者元向阳搜索镇边并逐渐深入山中，但是却连魔物也没有出现几次，这次巡逻最大的收获反而是在一名猎人在食人鬼原本居住的山中所射倒的巨角鹿，一伙高兴的年轻合力把猎获绑在长矛上运送，以往食人鬼还居住在山中时，镇裡的人是不敢进入食人鬼之山打猎的。

终于忙到了傍晚，渐渐的沉下山去的太阳，宣示今日搜索工作的结束。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做为领队的元宣佈，于是搜索队的众人便做鸟兽散了。

亚基回去农家借住的仓库途中思索着，考虑收成日的接近，为了不给借住仓库的农家添麻烦，加上自己也不太喜欢的巡逻队任务，也许该离开这个镇，继续旅行了。

此时太阳已没入山中，四处响着蛙鸣虫响，昏暗裡亚基发现仓库门半开着，裡头的黑暗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出门时有把门好好关起来吧？但这些微的诧异感一闪即逝，亚基伸手到半开的门上，拉开了门。

「回来囉！」仅是习惯，对着没有人在等待自己的场所，亚基纯自娱性的打着招呼，但屋内却出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注意到时，蹲在阴影裡低吼的影子，已经往亚基扑了过来，亚基吓了一跳，被扑过来的影子压倒在地。

亚基第一时间的想法是遭遇到野狼之类的勐兽。

回过神来，只觉得怀裡有柔软的感觉，稍稍抬起身体来，趴倒在自己身上的是河岸边袭击自己的食人鬼。

2.食人鬼少女

安放在睡袋中的食人鬼此时只像睡着的普通女孩，发红的脸颊散发着热气，张着有着尖牙的嘴小声的喘着气。

病了啊…

将食人鬼安置进睡袋后，将沾了水拧乾的毛巾敷在食人鬼的额头上，亚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摊坐在一旁。

还真有缘呐，亚基在内心感叹着。

听说跟食人鬼作战后士兵的尸体，满满堆的好几车…

这样的女孩，魔物吗…

像这样替某人看护的景象勾起了幼时的记忆，亚基就这样望着在睡袋裡沉沉睡着的食人鬼过了一夜。

「阿基先生？」

「咦？」隔日跟着搜索队在外行动时，听到元的叫唤，回神的亚基张开了眼，明亮的阳光立刻刺进了眼裡。

元的头髮一如往常的油亮，脸也像平常一样的严肃。

「你看起来像没睡饱的样子。」元问道。

「啊…的确是…」和无时无刻总是充满气势的元对话，亚基的疲倦感更深了。

「不会是食人鬼夜访吧？」镇裡的年轻人一旁搭笑着。

「哈哈…怎麽会…」亚基心虚的乾笑着，心裡则想着：命中了。

食人鬼到了早上还未甦醒，因此不知道如何处置的亚基，决定像什麽都没发生的那样过日子，顺着自然的话，或许会找到办法！这是亚基一贯的乐观作风。

注意到元那双虎眼正盯着自己看，亚基感到心跳加快，于是撇开了头假装观望着风景。

终于今日的巡逻结束了，亚基在镇上的市场逗留了一会，元的眼神下带来的不安感迟迟不散，与人话日常时，亚基都会不禁的留意身后，亚基抱着食材快步走向镇外，打开仓库的门，屋外开始变得昏暗的光线照进了屋内，空着的睡袋凌乱的摊在房中，食人鬼少女缩在牆角，红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亚基鬆了口气，放下了一整天的担忧。

将一小滴魔药滴入了灯球内，稍微晃动后，灯球开始发出了强烈的黄光，亚基将灯球装回屋内的壁挂上，拿起锅子和水壶，在屋外架起了柴火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亚基抽出挂在腰间的金属短棒，将之插入锅下的柴堆中，推开了短棒柄上的开关，火燄瞬间从柴堆中冒了出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水煮沸后，亚基食材依序放入柴火上的锅内，搅动着锅杓。

亚基用裹着厚布得手，将锅端进屋内，舀了一碗肉汤，将之推到了缩在牆角瞪视的少女面前。

但食人鬼似乎没有要进食的意思，一双红眼依然警戒的盯着亚基。

凝视着食人鬼鲜红色的瞳孔时，一时间亚基感觉就像从高处盯着地面时一样。

「放心吧！一点毒都没有。」停顿了一会后，亚基当着食人鬼的面用匙子舀了一口汤吞了下去。

「味道不错！」亚基发出从喉咙挤出的不自然乾笑声，在深红色瞳孔瞪视下慢慢的停止了。

长久且尴尬的沉默中，亚基扶好了塌下来的钓鱼帽，「那，我先离开一下好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外头慢慢开始笼罩着矇矓的夜色，升起火的柴薪发出微小的声音独自的燃烧着，

散步在稻田旁的小路，把鞋子踩进土裡，抬起头裡，天空已经显露了星色

”河就在附近，也许再晚一点会有萤火虫吧？”

亚基‧路德双手一伸，躺在草丛裡，面对着夜空，亚基放弃了烦恼，将脑袋放空，正好趁此时修养了一下这几日疲惫的身心。

归来时，亚基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屋裡一片杯盘狼藉，被翻开的行李散落了一地，坐在屋中的少女正粗鲁抱着锅子勐吃着，抬起头时满脸都是汤渍。

亚基‧路德苦笑了，「真是太好了，妳好像恢复精神了！」

「我是亚基‧路德，亚‧基‧路‧德。」，亚基一字一字念着自己名字，并用手指着自己：「你有名字吗？」

食人鬼少女沉默的瞪着自己，正当亚基以为对方不会说话时，她开口了。

「你是上次被我教训的那个笨蛋嘛！别把我当成傻瓜？」

错愕的亚基开始有些溷乱。

「继续把食物准备好，如果想背叛的话我会杀了你。」

「不…不！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亚基慌张了起来。

「你现在就想死吗？」食人鬼的脸色突然骤变，让亚基心裡一寒。

「明天拿更多的肉来！」

「我…我知道了…」

那一天，食人鬼独占了屋子和自己的睡袋，被赶到屋外的亚基，靠着牆望着星空。

”跟想像的不一样啊…”觉得越来越脱力的亚基，冷风吹过来时打了寒颤！

次日，巡逻之后，採购完肉品准备回去的亚基，归途中遇到了元。

「阿基！」

「晚安啊！元先生。」

「这麽多的肉是？」元问。

「今晚的菜单是烤肉。」亚基揉揉钓鱼帽，「最近身体有些虚弱，想来顿丰盛的！」

「是这样吗？还请阿基先生多保重。」

「那，先走一步了！」亚基挥着手，急急忙忙的绕过了元。

望着走向镇外的亚基，元将双手交错放进袖口裡，表情比平常更加的严峻。

「人类怎麽了吗？」

灯球的光芒漫着屋内，本当作存放作物的仓库使用的小屋并没有窗户，当亚基戒慎的关闭屋门后，空气显得有些窒塞。

「人类杀我亲族！」食人鬼说道后，咬下手边的一大串肉。

「但你们也吃人，不是吗？」亚基没多想便脱口而出，意识到时对话的对象是食人鬼时，心脏勐跳。

「吃人？」食人鬼尖脸上沾着肉汁的嘴角扭曲了一下。

「现在真要那麽做我也不介意，但我们不吃人的，为的就是避免麻烦的战争。」食人鬼又用力撕咬下一片肉块。

「这样啊…」亚基望着手中一口未动的肉串，「最近的一连串婴儿失踪桉跟你们没关係囉？」

「我们什麽都没做，却受到攻击，我绝对原谅不了人类！」忿忿的食人鬼，用力张开那细细白白的五指，爪子瞬间长了一吋。

亚基被伸出来的爪子吓了一跳，「我想…」亚基未说完，少女突然的站了起来。

「怎…怎麽了吗？」

「有人！」

两个人压低了声息，周围突然的显得特别寂静，可以听到屋外风吹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在这样的气氛下感到不安的亚基打开了门，走到了屋外，在夜色裡中缓缓走过来的身影，是武道家元向阳。

「元先生，这麽晚了，有什麽事吗？」亚基努力的使自己显得自然，但声音还是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只是有点挂心阿基先生，所以来此一探。」元像平日打招呼一样的拱了拱手。

「啊…我没什麽事啊！所以请不必担心了…」即使压抑着，亚基还是出了冷汗。

「在下可以进屋裡去吗？」元的视线打量ˋ着亚基身后紧闭着的门。

「有…些不方便呢！在整理行李…很乱…下次再招待好吗？」亚基此时已经冷汗满面了，元静静的看了亚基，然后再度拱了拱手！

元的习惯只有在打招呼和道别时才会拱手，亚基因此鬆懈了下来。

「失礼了，在下只要在意起一件事就想探究到底。」

元轻轻推了亚基一掌，稍失平衡的亚基退了半步，在那瞬间元迅速翻身到了亚基身后。

「等…等等！」从惊讶中回过神的亚基想阻止元开门，但还是慢了。

元开启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