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传说》——执拗的轮子

第一章 月溪村

夜很静~

月亮格外的皎洁，如玉般通透，圣洁，暖人心神。月光洒落在整片山谷，打在树叶上，使得叶子生机黯然，变得更加翠绿。透过月光能够清晰的看见叶上的纹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散发着律动。叶尖上，不停汇聚的水气化作成了露珠，透亮的露珠像是熟透的果子，脱离了树叶，“滴咚~”落下，融入树下的溪水中。

小溪从山的西头连着东头，溪水并不奔腾，溪面也并不宽阔，显得格外安静，映着月光，似一条银河，滋养着整片山谷，孕育着无数生命。

汪汪~

村头的大黄狗趴在青石上，抬起头，叫了数声。

霎时间，蛙叫、虫吟、鸟鸣……

无数的萤火虫从草间惊起，四处飞散，微光点点。映衬着漫天的星光，仿佛山谷和天空连接在一起，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这里是月溪谷，一个安宁且美丽的地方。月溪谷中有个小村落，名曰月溪村。

村子不大，方圆不过十几里，村里有大约几十来户人家。他们一直居住在此，从未出去过。

在月溪村村头，有块大青石。形状普通，不过却足够大，像是一个天然的石台。村里的人都不太清楚石头的来历，只听老人们说，石头在那已经有些年头了。村里在每逢节日的时候，都会用青石作为祭台，祭祀祖先，朝拜神明。

除此之外，青石一般都是村里孩童玩耍以及大黄狗睡觉发呆的专属用地。

清晨~

微风徐徐，阳光穿过淡淡的云层散落在溪谷，温暖着生机。

“喝~”

“哈~”

“喝哈~~”

“马步要稳，出拳要快，用力~”

村口的大树下，一些孩童正认真的扎着马步。他们中间大的十来岁，小的约莫3、4岁。当然也有少许成年人混在孩童的队伍中，跟着一起练习。

教孩子们的是一个年岁莫约40岁的男人，身高约7尺半，肤色有些浅黑，脸上有一道半寸左右的疤痕。据说是年轻时闯荡留下的。

方圆几个村落的孩子都是他在指点，大家都称呼他为莫师傅。

莫师傅并不是本地人，十年前来到了月溪村，不过这一住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关于他的说法有很多，有人说他当年得罪了一个颇有势力的家族，然后来此避祸；也有人说他其实在外原本颇有些名气，后来厌倦了各方的斗争才来的月溪村；还有种说法是，他曾经在月溪村遇见一个女人，后来女人死去，从此莫师傅也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村子了。

在村里莫师傅的实力是大家公认的，来历又有点神秘，所以村里人都对他比较尊敬。除了村长，整个村里就属他的地位最高。

“修行没有捷径，世间但凡强者无不是从最基本的炼体开始。你们虽然年纪尚小，但依然不能有松懈，不要妄想着不吃苦就可以变强…”

莫师傅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隐约总能觉得有一份威严。

“用力，别偷懒，继续练。”

说罢，莫师傅就去到大青石上坐下，目光看向远方的山谷，静静的发起了呆，显然是想到其他的事。

其实平日里不教孩子们的时候，莫师傅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会眺望这远方，晃神很久，像是在想些什么。

“快练吧，不然一会莫师傅该生气了。”

“对呀对呀，莫师傅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

孩童们七七八八的说起，却也更加卖力的练了起来。

“喝”

“哈”

“喝哈，喝哈”

孩童们默默挥洒着汗水，一遍又一遍的出着尚且柔弱且稚嫩的小拳头。

相比较孩童们的认真，围观的村民们倒显得颇为轻松。毕竟他们对所谓的强者并没有什么认知，这个世界很大，而月溪却又太小，很多东西显得极为遥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作农耕，织布裁衣，邻里乡亲和睦，生活无忧才是他们最能理解的，也是他们所追求的。至于送自家孩子来莫师傅这里其实本也就没什么要求，强身健体总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以后干起活来更方便。

谁也没真的指望着自家孩子能练出个什么名堂。当然了，即便是有着这种想法，他们对莫师傅还是极为尊重。毕竟一个能力远超他们，为人和善且无距离感的人总归是大家所喜欢的。

“莫师傅还是有些本事的，看我们家小猴子，倒是进步了不少。最近力气都快赶上他爹了。”

一个村妇笑着说道。

“那是，整个月溪谷，也就莫师傅本事最高，你是没见月南村的那些人有多羡慕，都想把自家的娃送到我们这来让莫师傅指点指点，哈哈哈。”

大家相互聊着，笑着，骄傲着。在他们眼里，莫师傅是整个月溪村的骄傲。

莫师傅依旧坐在青石上，看着远方。一头披肩长发稍显的有些杂乱。这个男人有时候太过安静。谁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自然也不知他想看到些什么。也许是他的仇家，也许是他的亲人，也许是那个女人。

身边的大黄狗慵懒的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继续躺在他的身边睡下。

太阳升的更高了些，阳光撒在了山谷里。各处开始陆续响起来了蝉鸣声。

大树下，孩童们还在努力的练习着。因为他们尊敬的莫师傅说，想要变强就需要不停的练习，而他们现在做的也仅仅只是开始。当然，部分年纪尚小的已经没有了专注，一边练着，一边抬头顺着蝉鸣寻找着趴在树杆上的蝉。

阳光，顺着树叶的间隙，散落在孩子们的身上。

月溪村，平淡的一天就这样继续着。

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男人们有的相约着一起下地干活，有的修葺着自家房顶的茅草；女人们有的已经在准备午饭，有的则在家里织着布。梭子来回的穿梭，纺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离村子不远就是月溪，月溪旁有一颗参天巨树。树之大，单凭眼力无法看清树的全貌。树冠延绵展开，足有十几里，似乎整个月溪谷都在树冠的范围之内，与巨树融为一体。

至于巨树的由来，虽然有人问询过，但却从没有人回答过，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知道人已经没有了吧。人们不知道这颗树是否有名字，于是便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镇溪古树”。

月溪谷各个村的村民经常会在树下祈福。有求风调雨顺的，也有求家人健康的，有求子的，也有求其他的，在他们的心中，此树如同神明，庇护着整个月溪谷。

古树下，坐着一位老者，他手中握着一根鱼竿，一动也不动，溪水静静的流淌着。

水下，一群鱼儿在鱼钩旁游来游去，忽然，一只小鱼儿经不住鱼食的诱惑，轻轻的咬下了嘴边的食物。

“爷爷，有鱼咬钩了！”

少年催促着双眼微闭的老者道。

老者缓缓睁开低垂的眼皮，注视着溪面。手轻轻一搭，提起鱼竿。鱼线瞬间被拉直，一条小鱼儿破水而出。不停的挣扎着，晃动着，落在了溪边的草地上。

看了一眼地上的鱼儿，嘴里喃喃了几句，老者微微一笑，即便解开了鱼钩，将鱼儿丢入了溪水中，接着继续放下鱼竿。

“别在贪吃了哦......”

说罢，继续微闭起双眼。

“怎么丢进去了？”

少年不解的问道。

“太小了，还未长大，又何必让它断送在我的手中。给它一个机会，这是它的机缘，说不定也能给我自己一些机缘。”

“哦。”

少年轻声应道。

在少年的心中，爷爷一直比较独特，有着某种神秘。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爷爷的过往。不过他待人却是极好，待自己就更是慈爱。要说在月溪村的地位，恐怕无人能及他了。即便是莫师傅，相较之下，也差了许多。

这位老者，便是月溪村的村长，柳老。

提到村长，那绝对是整个村子最大的骄傲。在很多人的眼里，村长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懂的实在太多。博古通今，天地间似乎就没有村长不懂或者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世间有圣，那在村民的眼中，村长就是圣人。

由于村长的学识，远强于各个村子的先生们。所以月溪村几乎家家的孩童到了年岁都会被送到村长那，让村长代为教导。而村长也都欣然的教了起来，以此为乐。附近有好些慕名的人，也会上门请求将自家孩童送来，加一些送去跟着莫师傅修行的孩子，这月溪村每天都显得极为热闹、

而这一老一青，一间小院和村头空地，俨然成了整个月溪谷最独特的风景。

“天逸，回去吧，不然一会雅儿丫头就该来唤你了。”

“还早呢，雅儿姐没这么快吧？哦，对了爷爷，俆婶说昨个黎叔打了只野鸡，她晌午给炖了，让爷爷和我到了饭点就过去。”

少年话音未落，就听见在远处有人唤他。

“小石头，村长爷爷，回家了，娘让我来叫你们。”

少年愣了愣，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青衣女孩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也似是有了感应，女孩看见了向着自己投来的目光。嘴角微扬，如一泓清水般的双目随着投来的目光看了过去，轻轻的挥了一挥手。

来人就是村长口中的雅儿丫头，比少年稍大的姑娘，黎雅。

黎雅的声音很是好听，像溪水潺潺，清亮温柔；像明媚的阳光，暖人心神。和她可人的模样一般，让人怜爱。

一个邻家初成长的女孩，一个相貌普通极为害羞的男孩。你在路口，我在溪边。你在等我，我朝你走来。

年轻的少男少女，总是会给人想象。单纯，美好，如风般温柔，如雪般纯净。

“哈哈，就知道小丫头会来，你看爷爷没说错吧。”

柳老看着天逸笑道。

“或许是徐婶饭做好了吧。”

“走走走，回家……”

“嗯。”

“雅儿姐，我们就来。”

少年回应。

帮爷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收拾了地上的物品。黎雅挽着村长的胳膊，偶尔摸了摸天逸的脑袋。三人便一路有说有笑，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黑云

太阳高挂，照耀着万物。蝉声大作。

“哗哗哗”

谷风吹着树叶，不停的发出声响。花瓣夹着落叶在风中飘荡着，落入草丛间，落在房顶上，落入潺潺的溪水中。

月溪河，静静的流淌着。强烈的阳光蒸发着溪水以及万物的水分，化作水气，上升，汇聚在空中，变成一朵又一朵的白云。

白云随着气流，不断飘动变化。这朵像极了一个巨大的棉花糖，那一朵却像动物。一会像活物，一会像物件。

家家的烟囱都冒着青烟，飘入空中，带着些许杂质，融合进白云里。

“来村长，喝，这是刚酿好的酒，您尝尝。”

黎俊端着一大碗酒说。

“好好好。还真是让你破费了，怕是你这新酿的酒今日便是要没了，哈哈哈……”

柳老大笑，端起酒来就喝了下去。

村长爱喝酒，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情。高兴的时候喝，不高兴的时候也喝。酒量之好，常让村里的年轻人都自叹不如。所以村里不管谁家要是有了好酒，都会为村长留些。就连外村的人，有些知道这老村长喜欢的，也会给他送来一些。

“桃花酿？以桃花为本，辅十余种材料，你这酒倒是酿出了一番新的层次了。就以你现在酿的酒，想必即便是在外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了，不错不错，哈哈。”

“嘿嘿，村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我哪有什么层次，纯粹自己瞎鼓捣，没事弄点，自己喝。至于卖，这哪能拿的出手啊。村长太高估我了。”

黎俊憨笑，随即便给老者的碗里的酒斟满。

“不过要说这酒啊，雅儿那丫头倒是给我出了不少主意，要不是她，别说这桃花酿，估摸着连个有点酒味的水都出不来了，哈哈哈！”

“哦？”

柳老拿起酒，看了下身旁的黎雅丫头，说道。

“还真是没看出，丫头还有这等本事，难得难得。”

“柳爷爷别听我爹的，我哪里有帮他什么忙，都是他自己酿的，我也就帮他弄了些辅料而已。我哪里懂什么酿酒之法。”

黎雅见村长对自己一番夸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因为不懂酿酒之法才最是难得嘛。像我，就只知喝酒，哪里管如何酿酒，小丫头就别谦虚了。哈哈。”

“俊小子，你倒是真有个不错的女儿啊。”

“哈哈哈……”

黎俊大笑，一旁的徐婶也跟着轻笑起来。说到自家这女儿，黎俊两口还是颇为满意的。女儿自幼聪慧，跟着村长学习多年，已经完全不像出自农家之女，才气不输大户人家的千金。加之虽然年纪轻轻，相貌确是不凡，十足的一个美人。很是受到旁人的羡慕。黎俊两口更是总将女儿挂在嘴边，说不尽的欢喜与骄傲。

“我看雅儿这丫头和天逸倒是般配，这相貌嘛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年龄，也是般配的很呐，刚好大了逸儿3岁。”

柳老看了看黎雅，又看了看天逸，手摸着花白的长须，眼睛笑成一线。

“我看也挺般配！”

“天逸是老村长一手带大，村里的长辈也都是看着他慢慢长起来，无论是人品还是学识，都是不凡。和我们这些啥也不懂的老粗简直有天壤之别啊，我看这俊儿日后说不定能做个知县老爷，就是知府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黎俊大笑道。

“爹……”

一霎间，黎雅雪白的脸如同火烧般，通透的脸颊顿时显出红晕，随后耳朵、脖子都变红了。

过了稍许，天逸像是也反应过来，身体微微一颤，脑袋一阵晕眩，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变得烫了起来。他不敢看黎雅，只能盯着爷爷，似是疑惑，也似是期待，颇有些复杂。

“爷爷，你喝醉了，尽瞎说。”

天逸道。

“哈哈哈，瞧两个娃娃，害羞了，，，哈哈哈。”

柳老大笑，将一碗酒尽数喝下。

一对年轻人就在长辈们的笑声中沉默着，害羞着。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从未将这当成一个问题。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彼此产生了很多的默契，也产生过很多的好感。可是好感终究是好感，就如情字，可以是亲情，却并未成爱情。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至少黎雅是这样认为的。

“雅儿姐姐真的蛮好的。”

天逸心里想着，头低的更下了。

柳老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显然他对两个小不点的反应很满意。

然而，柳老的笑声忽然停住，只见他抬起头，慢慢的望向远处的天空，微闭的眼睛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些许。

一旁的黎俊两口和黎雅愣了愣，看着他，显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柳老眉头微微下沉。

“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来了……”

他静静的看着远处天空，心里默默道。

月溪谷此时风停了下来，炙热的阳光肆虐着大地，蝉鸣更盛。树下的孩童们早已各回各家。除了蝉鸣，听不到一点其他的声音。

天空一片纯净，蓝天下飘着数朵宝云。而细心的人会发现，远处的天空上竟多出了一片黑云。黑云虽小，在这蓝天白云之下却也显得怪异。乌云无风自动，朝着月溪村的方向缓缓飘来。

“嘶~”

“汪~汪汪~”

村口青石上，大黄狗，抬着头，看着远处的乌云。它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弓着背，全身的毛竖了起来，爪子紧紧贴着青石，不停来回抓着，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黄狗嘶吼着，目不斜视，死死的盯着远处天空中的乌云。

“爷爷，怎么了？”

在大伙的疑惑目光中，天逸抬起头看着爷爷问道。

“没事，忽然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柳老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嗯？”

在场的人都很疑惑，但却也没多问什么。

“估计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我们先吃，给村长留些，等他一会回来吃。”

黎俊说道。

“知道了，倒是你，酒少喝些，给村长多留点，他好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婶提醒着。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来来来，雅儿，天逸，多吃些。”

黎俊喝罢碗中酒，就也没再给自己添满，不断的给雅儿和天逸夹着菜。心情颇好。

天逸谢着俊叔，低头吃着碗里堆积成小山一样的菜，恍惚间，他抬起头看了下远处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映入了他的眼中……

月溪谷依然安静，只是阳光更加的猛烈。蝉鸣声小了许些，似乎也经不住这烈日的炙烤，不愿消耗一丝气力。

有人早早吃过午饭，开始眯瞪起来，困意瞬间涌出，陷入梦中。饭后小憩对于他们来说已是一种日常，毕竟对面如此烈阳，唯有睡才是最为惬意的。

柳老出了门，身形陡然模糊，瞬间消失。

一息间，村外月溪旁的“镇溪古树”下，一人身着灰袍，负手而立。他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神情略显淡漠的注视着远处天空正飘过来的乌云一动不动。

“就此停下吧.....”

柳老口中轻声说道。

“擅入谷者，，，死！”

声音很低，仿佛未曾说过。但声音中透露出的威压却陡然让天空中的黑云停住。

老人原本瘦小且略显佝偻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他就是整个天地的中心，只要他在这里，一切都会臣服。无形的威慑瞬间炸开，扩散到月溪谷每一个角落。

树下老者，正是月溪村村长，柳老！

……

“啧啧啧。”

“死？”

“好大的口气啊！”

乌云中，一面容俊美的男子冷哼道。“一个将入土之人，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凭借着什么，让你勇气说出这番话！”

“轰！！！”

一道轰鸣，响彻天地。男子站立云间，手指轻点。顷刻间天地变色，狂风骤起，原本小块的黑云剧烈扩散开来，笼罩着山谷，遮天蔽日。狂风卷起无数的巨大树木，夹杂着碎石泥沙，在空中高速旋转。

“去！”

男子口中念道。

只见狂风瞬间被压缩成一股巨大的黑色龙卷风，风的中心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剧烈的风压仿佛能摧毁万物，毁天灭地。

“轰轰轰！！”

巨大的黑色龙卷风高速移动，顷刻间便来到柳老身前。此时就连空气中都蕴含着暴虐，眼见就要将老人吞灭

“唉。”

面对着强袭身前的巨大龙卷风，柳老没有任何动作，负手而立，表情波澜不惊。

“灭~”

柳老看着飓风，轻声道。

声音刚下，只见狂暴的龙卷风瞬间消失。天地瞬间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

“怎么可能？？”

俊美男子心中大惊。

虽然先前他并未用尽全力出招，但自问也并不弱。他相信以他的实力，眼前的老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弹指间就可以让他死上万次。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人，顷刻间，将他的攻击化为虚无。

“不可能，不可能！“

俊美男子又惊又怒。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披肩的长发瞬间飘起。此刻他眼中的老人足以让他重视，足以让他用上更强的招式。

“既然如此，那就接我这一招试试吧！”

随着男子手中的结印，天空再次黑暗下来，只是这次比刚才要更加的暗沉。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流中没有任何生机。

“天玄御风-风神降临。”

黑暗的天空中巨大的身影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