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曾逝去的青春》——潇潇雨落歇

第一章 故事总得有个开头

很多朋友告诉我，不要尝试以第一人称来写故事，因为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会去看……可那又怎样，尽管不愿意看下去，我也会写到结局……

时间是最难理解的东西，懵懵懂懂间，花开了又谢，春天去了又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度过了许许多多的时光，回想以前的往事，也大多都不记得了。

那些不重要，不深刻的事情，有多少人会去在意呢？

我在意就够了……

其实……我们都有遗憾过，那青涩幼稚的时候。

那年……电视还在打着黄金手机998的广告。

那年……电脑还是成为富裕家庭的一种代表。

那年……苹果手机象征着有钱人的标志……

那年……我还小……

还是那年，我还记得那年，在破旧的课桌椅子上，看着她安静的侧脸，也是上课发呆所做的唯一感到心中甜蜜的事。

我叫林辰。

是个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的名字，我的家庭背景很简单，一个好像啥事都会的老妈，和一个做着大事业的老爸。

爸爸总是告诉我：“要读书，读书才有前途，等你读好书了，上大学了，懂得赚很多钱了，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还怕什么烦恼！”

我会很好奇的问老爸：“爸爸，你读书时候成绩是不是很好啊？”

“不好，”他会叹气，“我念完初中就没有再继续了。”

“那你还不是赚很多钱，我不想读书，我想像爸爸一样！”我会很傲气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时，他会很认真的告诉我：“以前的时代和你们现在的不一样，我那是运气，你记得好好读书，目前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以后才会有出息！”

时代不一样，改变了那么多，是吗？

或许吧，毕竟，过了那么久，时间走得那么快，都不一样了……

后来，在我还念一年级的时候，我还七岁的时候，一次完美的误会，爸爸妈妈离婚了……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外婆们问我选择谁的时候，我想起妈妈的温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妈妈……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傻。

我这种决定，老爸会有多么伤心……

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分开，刺激的生活才有意思吗？

也许我还小，什么也不懂。

爸爸带我到照相馆照了几张相片以后，让我好好保管，然后……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偶尔会给我打一些生活费，但我却不曾遇到过他。妈妈和他，就像是从未见过一般。曾在好多个夜晚，我躲在被子里，想起爸爸对我说的好多好多的话，默默的，眼泪划过脸庞，打湿了枕头……

妈妈也会想爸爸吗？

这我并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因为，我还小，什么也不懂。

后来就是后来，现在就是现在。

我安安心心的读完整个小学，后来因为成绩不好，是用找关系把我强送进去一中的，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报出小考分数后那老师有些鄙夷的脸色。

我不是不想学，是学不进去。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三四岁那会儿还经常拿着个电视遥控器电池当初话筒瞎唱，我经常幻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开一场演唱会，上万人来到我的现在听我唱歌。

以至于在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小声的哼着曲，那时候的我已经开始自己编歌词，自己编调调，虽然不堪入耳，但是自己至少很开心。

这样的开心，就换来了读不下去书的结果……

因为读书，没少被臭骂。

我喜欢一个人，安静舒适……不喜欢那些吵吵闹闹的群体，所以直到上了初中，我也一个朋友都没有。我都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每一次回到家，就是钻进自己的房间，把今天写的“歌”给认认真真的唱一遍。

有时候觉得歌词不好或者调调不对，又会很认真的修改，一改就是很久。

甚至我妈有段时间感觉我有自闭症，忧郁症。

当她发现我喜欢音乐之后，二话不说就给我报了一个钢琴班，还花了三四万给我弄了一架来练练，那时候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什么有钱人孩子的这种心理，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三四万，貌似可以做的事还不少。

说实话，我是不喜欢钢琴这个东西的。

但是自从看到电视上那些歌星边弹边唱的时候，我即便是不太喜欢，可也去认真学习了。

我独立的时间有点早，因为爸妈的离婚，所以老妈需要一个人来养我和外公外婆，具体情况我现在也已经不太能够记得清，反正就是老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那天她拍了拍我的头，甩了一张银行卡，一把钥匙，和一个手机就走了。

我读书的城市离外公外婆有点远，因为种种麻烦，我并没有成为所谓的上上代养着的孩子，而是就这样被扔在家里，一个人……

那时候我十二岁。

对于别人家的孩子来说或许这个年纪早就当家做主，可我却不在这其中之列，我会的家务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

因为新学校有食堂，所以老妈并不担心我会被饿死，至于洗衣服什么的，楼下有间店铺，就专门干这行的，我也不用担心什么。

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能够用上一个触屏的，都已经有些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我的第一部手机是iPhone3g，虽然很好用，但那时候的手机功能没有现在那么丰富，我还是比较喜欢玩电脑……

唔……相信我，这不是在炫富，而是在讲故事。

我没有朋友，所以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玩伴，能够好几个人在地上玩小弹珠，我会很羡慕，但不会烦恼，因为人太多的话，会打扰我唱歌的心情。

没错，就是那么牵强的理由。

终于，在那个秋天，一中开学了，我也上初中了。

而我的第一个故事，就是从初中开始。

有点幼稚，有点甜蜜，虽然没有结果，但这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事情。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林辰，这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第二章 有个同桌的你

我记不得那一天是几月几日了……

反正，我遇见了她。

生活依旧很美，不擅长打扮的我，开学这天就穿了很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和帆布鞋。

我带着钱走老师那里缴完学费后，就去我被分配到的那个班级，初一三班，听起来不错，比较吉利……反正我不是“一班人”就对了。

同学们来得很快，或许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没有养成拖拉的习惯吧。

这个学校是个封闭式学校，大多数人都是住校生活，我不一样……我忍受不了那种一天都被关在学校里的生活，我还要写歌呢，于是乎理所当然的办了走读。

当然，吃饭还是在学校，不然我会饿死。

我记不得等了好久，还是有好一会儿的吧，教室里这才坐满了人，看着那些我一点也不熟悉的面孔，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我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熟悉就不熟悉吧……反正熟悉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位置是乱坐的，老师还没有排位置。

我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胖子，唔……是男生。

他有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长长且充满黑色污垢的指甲，灰尘夹泥土布满的鞋……还有两根调皮的鼻毛从鼻孔里面露了出来。

当时我的心里只能喊着哦买嘎，这对于有着轻微洁癖的我，显然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杀伤力武器，我只能忘旁边挪一下，并且祈祷着他不要和我说话。

不过幸好，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很羞涩的模样，他一脸严肃的坐在我旁边，并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思，这可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彭浩。

和我见到他的第一印象一样，是个极为邋遢的人。

时间已经不早，夜色已经缓缓降临，学校的夜晚，除了花园路灯带来的微弱黄光，还有教室内的白炽灯，简直就是漆黑一片，若说非要有点其他光亮，那便是月光轻洒而下，被层层绿叶割成的光芒碎片。

第一节是班会，晚上八点钟开始。

因为这个学校是住校，所以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师来了，是个女老师，和我想象的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那般，装作一脸愉悦的样子，用貌似很轻松的语言来向我们说明，能够接到我们这个班是多么多么开心，我们是多么多么有缘分。

然后按照剧本一样，讲了一会儿就换上了一个冷冷的表情，告诉我们她如何如何厉害，眼睛怎样怎样好，耳朵是那么那么的灵，别在她课上搞小动作，不然她又会用贼厉害贼厉害的方法来教育我们。

整个过程弄得我昏昏欲睡，如果不是这个季节都还有一些坚强的烦人的蚊子，我估计都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终于，大概在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老师总算是讲完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组织自己的语音，我听都听不动了，她还是依旧精神抖擞。

我当时不由的瞅了瞅我的同桌，也就是那个胖子。

饶是想认真的他，都有些二愣二愣的。

或许是因为有些早熟，那时候的我想法早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平行线上，我很喜欢去揣摩别人的故事。

依我看来，彭浩应该是那种小学成绩并不是怎样太好，却是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到了初中以为换了一个学校，就能过摆脱小学那种成绩不上不下的状态，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我估计在他心里早已经幻想了N多种考到了全级第一名的情景，然后得到很多人的夸奖。

其实像这种人是很可怜的，他们想要一个好成绩，却是学不进去，不论是注意力不够集中，还是脑筋转不过弯，一开始下定这种决心的人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是克服了自己以前的坏习惯，真的成为了一个学神，要么是自觉性不够强，注定在学习一路上平平凡凡。

后者的特点很明显，是有着很多人都有的一项“优点”，那就是一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我记性不太好，这忽然间彪出的几句诗词应该是错的……

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老师讲完之后，就开始调位置了，因为我们目前乱坐的位置，不仅身高不适合，男女比例也不适合。

就着当时那种老师普遍的思想，就是让矮的坐前面，高的坐后面，男生和女生是同桌，以为异性之间上课说话少。

在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种想法也对。

毕竟那时候的早恋没有现在那么猖狂。

“我喜欢你”这种话在男女生之间就如同叫你一口气吃掉一大盆小米辣一样，没有豁出去如果付出生命那般的勇气，是很难说出口的。

我一开始选的位置是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因为我不太喜欢和人说话，选这个地方按照我性格来说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因为那可耻的身高问题，我被换到了靠窗户比较中间的位置，不过因为换掉了那个邋遢的同桌，我的心里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欢喜得不得了。

穷不可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嘲笑穷人，但是脏这个问题……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最后，座位定下来了。

我得到了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同桌，比之前那个赏心悦目多了，希望不唠叨。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对我说话。

也是她对我说的一句话……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的声音很好听，这我不可否认，长得也很不错，这个我也不能撒谎……不过，就这一句就把我刚才心里的祈祷给打破了，她这个人注定叽叽喳喳，一点都不安分。

而我注定会有一个麻烦，啰嗦的同桌。

我在这里郑重的说一下，我并不是一个同性恋患者，只是不喜欢和人交谈罢了。

“林辰。”我回答她道，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换上一个好奇的表情来追问我。

“是形容早上的那一个凌晨吗？”

我没有回答她，有些懒得和她说话的意思，我拿出笔在纸上用力的写上我的名字，想要告诉她是这样写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今生难忘……

只见她捂着自己的嘴，嘿嘿的笑着，告诉我，“你写错了……”

我记不得当时我的表情有多黑，我感觉我可以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那时候我就是这么个不耐烦的心情，现在想想，却是显得有些好笑……

我暗自摇头，不在我的名字上面做纠结，转头问她：“你呢？”

“周紫薇。”

幸好我的智商还保存完好，至少她的名字我一听就懂得是哪几个字，我并没有想和她聊天的意思，问完名字以后，我就把头转向窗外，小声的哼着曲。

看着窗外的操场，我心中也是有些感概……一中不愧是一中啊，贼漂亮！虽然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但感觉这学校里面有着一种书香气息，想着接下来要在这里度过三年，也是蛮好的。

“你在唱歌么？”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我就已经闻到一股清香，有些偏向于桂花那般，使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我转过头来，却是吓我一跳！

周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得我很近，我这么突兀的一转头，鼻尖差一点就装在了一起！

然后在接下来大约五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猛然坐回去，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即便是我这种脸皮极厚的人，都感到有些尴尬。

“咋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问她。

或许是看到我的动作，她整个人更加不好意思了，小声的说着：“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你在唱歌的话，能不能转过来唱给我听听，我想听……”

“你确定要听吗？”

“嗯。”她回答道。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觉得难听别怪我。”

说实话，我在这之前就根本没有唱过歌给谁听过，跟别说像周紫薇这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女孩，可当时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想听我唱歌，心里面还是有些小快乐的。

即便当时的我讨厌着的啰嗦的她，刚认识的她……在听到唱歌这个话题后，也想都没想的同意了。

我随意的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地，小声的，温柔的在她耳旁唱起来我刚才哼的旋律……

那是一首周杰伦写的歌，据我那个时间大概出了一年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过，反正我会唱就对了，她也没什么要求对不对？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拉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

唯一坚持的任性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真心

与你聊不完的曾经

可我已经分不清

你是友情

还是错过的爱情……

…………

直到现在想来，若是还有机会，我还想在她的耳旁，轻轻唱着这首《蒲公英的约定》，也不管她觉得好不好听，愿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