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纹》免费试读_杜牧清
第一章 序子
“拦着!”
“莫让他逃了!”
密林中鸟兽惊飞,四处逃窜。
只见一身穿兽皮的汉子在密林中赤脚奔跑,手中沾满鲜血的大刀不时的劈开,劈倒,前方道路的阻挡,与大树用来阻挡后面的追杀。
汉子不停奔跑手中大刀不停挥舞,砍在树上时竟横切而过,毫无半点停顿,可见手中大刀之锋利,与汉子的气力都异于凡人。
而后方追赶的数人都身穿着白衣,个个素衣若雪,缓带轻飘。心胸前团绣着一只紫金小剑,可见他们都是隶属于同一个门派或家族。
只见他们手持锋利宝剑,紧追着前方逃跑汉子,又如山野猿猴一般在林中跳跃,避开汉子砍倒的大树,好不轻盈。
众人密林中紧追前方持刀之人。
……
……
“野蛮子,你还不束手就擒,看你还往哪逃!”
此时白衣的一群人,互成掎角,遥遥站定,个个神情肃穆。
汉子已被赶到悬崖峭壁之前!
那名身穿兽衣的汉子此时正站在顶峰之上,凛冽的山风并不能令他的身体有丝毫移动,而他前方一步之遥就是那望不见底的沟壑深渊。
汉子此时将胸前不知名白色条纹兽皮抱到面前,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襁褓婴儿熟睡于中,眼中满是哀伤与不知名的情绪掺杂其中,望向怀中熟睡的婴儿随即又将兽皮系在胸前,转身后静静的看向那拦住所有退路的人们。
“野蛮子,我劝你发下你手中的刀不要再抵抗,这样还可以死个痛快,不然,呵呵…”
白衣人群中走出一老者。
衣着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花纹,胸前小剑更是比其他华丽不少。老者对着悬崖边上的汉子冷眼说道。
“少废话,若要拿吾的性命尽管过来试试,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说罢后双脚踏出一步,两手握刀,将幽黑的大刀横在面前,冷冽的山风吹起披散在面前的黑发,现露出汉子满是鲜血的脸庞与那噬人的眼神,与刚才的目光截然不同!
满是伤痕的身躯猛的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啊啊啊……”
伴随着汉子的怒吼。其中隐隐能听到虎啸之声掺杂其中,磅礴的气势挟带着狂风向着前面人群冲击而去。
那老者见此情景抽出身后宝剑挡在面前,镫的一声,声波与剑碰撞发出声响,老者不由的踏紧地面,即使是这样,老者还是被声浪冲击,带出数米,在地面上划出两条深深的条痕,向后踏出几步才稳住身形。
其他人亦是如此只是比那老者更加不堪,也有实力稍弱者直接被声波带飞,撞向后面大树,口吐鲜血,栽落树下,生死不知。
“不知悔改,哼!”老者冰冷的眼神看向汉子,又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毫无情感,随之又手持宝剑化成一道青光向汉子射去,汉子见此情形猛踏地面,犹如猛虎一般持刀与手中悍然向青光迎去,而悬崖边汉子刚才所站在的岩石之上出现两个深深的脚印,四周也充满裂痕。
“嘣!呜……”
两个强大的力量发生碰撞,交织在一块儿。
碰撞爆发出比之刚才还要强大数倍的气流波动以两个力量碰撞为中心向四周散波而去。
只是可怜那老者同伴,刚才那汉子的气势,才勉强抵抗,而这个比之刚才还要强大数倍气流又如何抵御的了呢?
皆是被气流带飞,到飞而去。
风浪平息。
战圈之中二人相对。
老者身上衣裳破烂不堪已没有刚才一般气定神闲,心中已有悔意,本以为那汉子深受重伤又经过数日追杀,不得休息,实力十不存一谁想实力竟还如此强衡,老者在此时心中叫苦不已。
而那汉子那能放过如此机会?
冲向老者一抡大刀,带出一道弧线,化成幽黑巨刀劈向老者,刀势霸道绝伦,划破长空,挟带呼啸风声。
老者见此情形,瞬时念动法决,身前宝剑绽放出青色光芒向巨形刀影斜射而去试图拦下这几乎是生平仅见的凛冽一刀。
却是徒劳。
青光宝剑瞬间粉碎。一招便败。刀影砍中老者,老者已身首异处,身影倒落下去,跌落地面,生机毫无。
汉子此时也半蹲地面,如老牛般大口喘着粗气,忽时,目光一凝,身形向后翻飞而去,站稳脚跟看向身前。
而汉子刚才所在之地,已被爆炸席卷。
“卑鄙!”
汉子切齿道,手中长刀不由得紧紧握住,目光如炬昂起头怒视前面出现之人。
前面出现一青年男子。
那男子双手附与身后,身形高挑,相貌雄毅,头带紫金冠,一袭华丽长衫,腰围腰带之上还挂着一块古朴玉环脚踏站立于宝剑之上,飘在半空之中。
男子狭长如锋般的双眼扫了下地上的老者尸骸,暗道一声废物,若那老者再坚持几息时间,汉子也不可能还生龙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
紧眯的双眼如同昏昏欲睡一般,确又绽放出骸人的精光,让人显的格外胆寒。
看向下方站立的汉子,嘴角微微勾起道:“你倒是厉害,深受重伤还能如此,可惜你的命不能留啊…”
青年男子竟替汉子惋惜起来。
“少废话!拿命来!”汉子见到仇人,惊天的狠意爆发而出,持刀向青年男子略去。
青年男子见汉子向他冲来也不再言语,脚下轻轻一踏,身下宝剑分化作宝光飞到身边。
一剑变两剑。
两剑变三剑。
……
……
便已经是漫天剑光,笼罩天地。
“去。”
青年男子一手附与身后,一手指向汉子,口中淡淡吐出一字,满天宝剑刹时朝汉子直飞而去。
满天的剑光瞬间将汉子笼罩其中。
风尘散去。
汉子此时躺在深坑之中,或大或小的伤口遍布全身,或新或旧的伤口中溢出鲜血。
使得汉子看起来如同血人一般,幽黑的宝刀也掉落一旁,锋利的刀锋上满是缺口,口溢鲜血,奄奄一息。
青年男子落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汉子身旁,一挥袖袍,将汉子胸前满是鲜血的兽衣剥开,现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脯。
确不见一物。
青年男子不由得一愣,原本紧眯的一双眼睛也是努力睁开。
“东西呢?”
青年男子难免有些诧异,但望向汉子面庞时,确看见充满笑意的面容。
“哈哈哈……咳…咳……”
汉子也不答话,放声大笑,又因深受重伤。口中不时的咳出猩红鲜血。
“该死!”
青年男子见此情形怒而一掌印在汉子胸前,但看到汉子还是那般充满笑意模样,令他讨厌。
……
青年男子缓缓走出深坑,神色有些难看。
来到悬崖边上看向那望不到底的无底深渊,随即便御剑直冲而下。
……
一道溪流从崇山峻岭诞延而出缓缓流淌。
溪流之中有一物正在水面之上。有数条鱼儿簇拥着白色包裹漂浮水面之上,缓缓游动。
从远处漂流而来。
岸边站立着一布衣男子,披散着头发,发梢之上沾满露珠,也不知他在此地待了多久。
男子紧闭的一双眼睛悄然睁开,望向溪水中的包裹,水中包裹竟无风自起,飞入男人怀里,因此受惊的鱼儿也是鱼鳍一转扎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怀抱包裹的男子看着前方远处山脉,愣了许久之后。口中呼出一道叹息,随后转入一条小经不见了身影,只是传來嘹亮的婴儿啼哭之声。
片刻之后。
一男子御剑于溪流水面之上竟对啼哭之声,视而不见。向着下流直飞而去,似乎寻找着什么?
第二章 靠山镇
暮色黄昏中,山崎小道上一大一小被夕阳余晖拉长身影。
大的肩膀上挎着一个黑色木箱,巾衣头冠。一袭青色长衫。瞅着模样像个中年书生,但是原本已经是蜡黄的脸庞上确是带有一道疤痕。破坏美感。
少的年纪不大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略显稚嫩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格外瞩目,背负着一只竹篓,竹篓里面满是不知名的花草。
“老叔,马上就到家了。”
少年明亮的双眸瞅着前方,语言中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心情,兴奋的说道。
“嗯。”
中年人也只是撇了一眼身旁少年一眼,一边赶路一边望着前方,看着前方逐渐浮现在眼前的镇子。
“知道,知道,我这性子不好不好。该改,该改。”
少年见中年人如此模样,随即也连忙恬着笑脸说道。
连忙跟上中年人的步伐。
小镇座落与蒙山山脉之中,说是山脉,可是对于少年乔松看来不过是大点,高点,的小土包罢了。
可是确听镇上茶馆说书先生说此地确是这方世界最大森林,青海森林的一角。
当时听到这话的少年感慨不已。恨不得当即收拾行囊,直接踏入这片林海,直接忽略说书先生说得如何危险,心中就想看看这青海森林到底有多大,可回到家后向自家老叔说出自己的“豪情壮志”时,还未说完,确直接招来自家老叔无情爆打,伟大的“志向”也只能胎死腹中。
虽然山不算巍峨险峻,但此地确因是林海一角,植被茂密,多得是飞禽走兽,珍奇药材。
小镇也因这座大山拖福,因此有许多外来商客前来此地与本地山民交易毛皮肉革,与药材。
确是个交易的好场所。
使得小镇比普通小镇大上不少,连伴着大山,起了与这座大山一样的名字。
蒙山镇。
走进小镇入眼便是青石铺垫成的街道,街道旁房子一座挨着一座,行人也逐渐稠密起来,虽然说不上比肩接踵,但也是商贩云集,比之刚才热闹了不少,两人不做停顿径直走向镇中,待走到一窄巷跟头,准备转入时。
“乔大夫!您回来了。”
叔侄二人闻声踏定,寻声望去。
一名身穿市井麻衣的汉子站立在石街旁,竹编的斗笠下,晒的哟黑的脸庞上挂着笑容,尽显农家儿女,敦厚质朴,朴实无华的气质。
这个农家汉子乔松认识。
是小镇外,西头不远处的一户程姓人家,汉子经常从山上猎得山珍野食,拿到镇子上去卖,在本就不大的镇子之上到是见过几面,混了个眼熟。
而汉子所叫之人,便是自家老叔,乔羽景即是自家老叔的名字。
乔羽景,乔松,叔侄二人本不是本地小镇之人。
于十数年前,落户于小镇之中,因为自家老叔乔羽景会点医术,便在小镇之上做起了行脚郎中,虽然乔羽景为人虽是个沉默寡言,不善交流的性子,但医术确是没得说,若那家有个急切病情,找上门来,乔羽景也是二话不说提起医箱,也不问多远,医治好的报酬也是量力而行的收取,有时若遇到拮据人家还会贴补一下,小镇之人也大多都晓得,有一个不苟言笑,药手回春的行脚郎中,住在此地。
乔羽景依旧站在原处,一成不变的神色,抿着嘴唇也不答话,眼睛直棱棱的看着站在身前的程家汉子。
程家汉子看到乔羽景如此模样,心中的言语也不知如何表达,只是用大手挠着后脑,憨厚的笑着。
乔松在旁边看着大眼镫小眼的二人,有些看不下去,便开了说话的由头,问道“程叔,叫我们有什么事?”
程家汉子也知悉乔羽景的性子,也没有过多表态,口中叹息道“呀子啊,还不是家里小子从小到大一直身体虚,昨个儿不知道去那儿疯跑,晚上竟叫风寒害了脑袋,想请乔大夫给去看看。”
乔松闻言转头看向自家老叔。
乔羽景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面庞,用手拉了两下挂在肩膀上的背带,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答道:“带路。”
程家汉子连忙答好,便将手中提着的红鲤塞到乔松手中,口中说着:“这是家里昨天入水抓到的鱼儿,活蹦乱跳,新鲜着呢。”
乔松看了一眼被程家汉子强塞的红色鲤鱼,转头看向乔羽景。
乔羽景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跟来,先回去吧。”
随后便跨箱跟着程家汉子走上街道。
乔松看着自家老叔与程家汉子缓缓远去的背影,将手中红色鲤鱼提到面前,对着鱼儿说道:“只剩咱俩了,”
随后想起鱼儿怎么可能回答他的话呢,便将鱼儿放下。
少年随即便转入窄巷,消了身影。
乔松将未上锁的大门打开,进家后将背后竹篓放下,走到院内一陶制大缸前头,去掉红鲤口鳃处的草绳,将红鲤放入陶缸之中,原本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红鲤入水后,鱼儿忽时变的生活起来,在陶缸中游来游去熟悉着里面的环境。
随即少年熟络的从房门中抬出一叠笸箩,蹲着小院中将竹篓中的药材仔细清洗整理到笸箩中。
许久后。
乔松挺了下已经酸痛的腰膀,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挂的浩月,又看了一眼门外,自家老叔至今未归少年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便走去屋中做了简易饭食,吃罢后,走到小院中井口边打上水来,算做沐浴。清凉井水淋在少年身上少年不由得大喊舒坦。
洗完入房前还不忘给灶台再添上把火,妥善处理后便进入房内。
连经数日奔波劳累,身心已经疲惫的少年缓缓进入甜美梦乡之中。
少顷
院门被打开发出吱吱声响。
行脚郎中乔羽景进入院内。
待到乔羽景看着热气腾腾的饭食时,原本一成不变的脸庞竟然产生了变化。
进房后将少年掉落到地上的被褥重新盖好,便将房门轻轻带上,只是看了一眼院内发出声响的陶缸,随后便转头回到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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