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时》——亡灵悲歌
引子
红黑色的天空笼罩着世界,将辽阔的土地映照成惨红色,像极了鲜血流淌在大地上。轰鸣的声音从天空贯穿大地,但天地间却又寂静的可怕,没有人们相互厮杀怒吼,也没有人们哭泣逃窜,只有那一声声回荡的巨响。这是一场撼动天地的战争,却没有横尸遍野,没有血流成河,因为这不是人的战争,它——属于神。
农民们停止了耕种,小贩们停止了吆喝,妇女孩子们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信徒们纷纷从教堂中跑出,虔诚地跪在天地间。而在皇宫之上,皇帝站立在宫殿外,抬头仰望这片红黑色的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向往。他是皇帝,是一国之首,同时他也是一名强者,但在众神那绝对的实力面前,他连孩童都算不上。而在他身边不泛有一众强者,凭借他们的实力同样可以睥睨天下,却也只能远远地观望,连眼前这一片乌云都难已看破。
各大宗门,各个圣地,甚至连闭死关的老怪物也都从中苏醒来观看这场天变、这场属于神的战争,尽管眼前的只有这无尽的红黑色的天空。有些年限以至却再难突破的老怪物心存侥幸,想要飞上这天去一探究竟,获取机缘,却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便陨落在了空中,身体随着一身法宝全都灰飞烟灭,而他的后代、他同宗的弟子却连悲伤、哭泣都无法做到。
而在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处,这里本是一处风水宝地,山清水秀,现在却被天空“玷污”得只剩下流淌着得暗红色的溪流,鸟儿没入林中,野兽也无从所见。而同样像是被鲜血泼过的竹林中,两个身着白衣的人却闲情逸致地在凉亭中下着棋,更令人惊奇地是,这天地间的异变仿佛丝毫没有影响他们。
战争并未持续很久,仅仅片刻之后,红黑的天空便被一道金光撕裂,就像是在黑幕上被捅破了一个洞,阳光瞬间洒向了整片大地。紧张不安的情绪很快消失在人们心中,天地像是又归于平静。
农民们继续开始他们的耕种,市场又在摊贩们的吆喝下热闹起来,房子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去观望。信徒们从地上爬起,走进教堂继续做他们的礼拜。皇帝挥了下龙袍便下令继续上朝。各个宗门圣地的弟子也都纷纷继续回去修炼。
神战就像是从未来过一样,在它结束之后,便从众人的记忆中泯灭了一般。或许只有天地间真正的大能才从可以中留下些什么。
“师兄,你这步棋下得有点久啊。”其中一位黑发的年轻人扬起一边的眉毛说道。
另一位白发老道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眉头微微紧锁,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于是便掐指算来。
“师兄,下个棋你还推衍什么?神仙打架还能牵扯上我们不成?来来来,先把这把……”话还未说完,便突然离座,朝山外的方向走去,速度之快,甚至连之前椅子上的残影都未消散。黑发青年每走一步便在之前的位置上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可见其修为之深。棋桌上只剩下那白发老道朝着青年离开方向望去,紧锁的眉头却仍未展开。
第一章 锻剑与梦
平顶山是这座山的名字,形如其名,这座山头是一块极大的平地,很难想象这么大一块平地是如何在群山中产生的。传说第一代掌门在这座山上晋升,一身实力通天,后向天发起了挑战,不知结果如何,后来便一剑将此山削平,并开宗立派,将其剑道传承下去。如今,这里成为了宗门的比试大会的场地。
砰!砰砰!那一声声清脆的敲击钢铁声回荡在整个广场上,上百名年轻人在阳光下挥动着黝黑的铁锤,一锤一锤击打在钢上,发出美妙的声音。五年一次的双剑比试大会就在这里展开,而现在则是双剑之一的锻剑,在锻剑之后便是用自己所锻造之剑进行试剑。锻剑磨其心、炼其神,试剑修其术、练其技。唯有做到这些,才能成为一名独挡一方的剑客。
场地东南方的锻造台那里,一名少年神情专注,手中的锤子不断抬起砸下、抬起砸下,每一次发力都牵动全身,剑身被砸得砰砰响,甚至在他发力期间,剑身也发出嗡嗡的声音,似是回应他的捶打。百炼成钢,当凡铁被贯以绝对的专注而锤炼无数次,那么它也能成为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此剑在他的手上已锤炼了五天五夜,中途甚至没有一丝停息,只要开始捶打,他便会忘乎所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是在场其他人所不能及的。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步骤了。
他将手中的剑置入炽热的火中,直到剑身通体发红。就算手上缠着布,仍然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炙热,但他似乎毫不在意,想要尽可能的将剑均匀得受到烈火地炙烤。再将烧红的剑置于冷水之中,嘶地一声,伴随着大量的白气,剑仿佛活了过来,微微地颤抖着,甚至隐隐地有龙吟声传出。当第七次淬火结束之时,剑身发出闪耀的金光,从白茫茫的雾气中穿透出来,照耀着整座平顶山。剑身同时剧烈颤动,发出嘹亮的龙鸣声。
所有的试炼中的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锤炼,望向发生异像的这边。
“果然是他第一个完成,而且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声势。”
“没想到他在锻剑方面如此得天独厚,真是令人羡慕。”
“我要是也能锻造出这样一把宝剑就好了,到时候肯定能在试剑中夺得不错的名次,可惜了这样一把宝剑只能葬送在倒数的名次里了。”
……
大家一时间也都议论纷纷,但很快又都投入到自己的锻造之中,毕竟锻剑只有十日的时间,极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昼夜不停地锻造。
而当那名少年将剑完整地完成后,盘膝坐在自己的锻造台旁。连续高强度、全神贯注的锻造令他也疲惫不堪,仅仅坐下还不到三息,便很快进入梦乡,甚至都来不及给他的剑取名字。而剑也微微地颤动着,像是通灵一般,不知想要表达些什么。
周围一片黑暗,远方隐隐有微光闪现。朝着光亮慢慢走去,像在一条蜿蜒的隧道中前行。不知走了有多久,渐渐地光亮近了。是一把金色的剑悬浮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保持着光亮,而周围则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剑,排列的毫无秩序可言,却又像是剑阵一般联手镇压着什么。而当少年走到剑前,金色的剑却突然猛烈地朝他刺去。可少年却丝毫不退,因为他识得此剑,更了解此剑,这是他刚刚所锻之剑。金色之剑刺入他的脑海,没有刺痛感,反而像是一丝暖流流进脑海中,渐渐地在脑海中形成了二字——金鳞。
剑阵的阵眼金鳞没入脑中后,剑阵便出现了缺陷。对于整个剑阵而言,金鳞便是它们的镇眼,镇眼消失后,一把把剑也随之而断裂,发出刺耳的断折声,像是一阵飓风席卷了整个洞穴。
许久,声音才渐渐变小,直至洞穴黯然无声,甚至寂静的让人感到可怕。而剑阵的崩塌,注定将什么东西解封,不知会出现什么,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来了啊。”幽暗的洞穴下方传来好听的女声,声音中带着期待与欢喜更有着一丝丝颤抖。声音让人感到好奇,却又有着对于这未知的恐惧。
少年显得十分沉着冷静,他将目光向下移去,发现自己此时居然站在水面上,水中是他自己的倒影,涟着微波,将倒影变得模糊。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面,慢慢的,他看清了。
透过倒影,水面之下,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头发披在两肩,朝他甜甜地笑着,而她的手脚却被铁链牢牢地锁死在深不可见的湖底。
“许久,不见……秦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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