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与凡人》：第1章扬州城破

第1章扬州城破

公元1645年5月20日清晨，扬州城中。

周昊身穿黑色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漆黑的长刀，看着街道上双目呆滞面黄肌瘦的百姓，城中随意可见受伤的士兵，这些士兵无人看管，有的因为疼痛哀嚎，大多确实麻木，双目无神的看着不知何处。

有小吏行来吼道：“野猪皮又在攻城啦，还能动的上城墙去。”然后小吏身后的一队士兵挨家挨户的砸开大门，抓出还能动的活人，周昊身穿黑甲，腰间挂着长刀，一米九的身高看起来异常壮硕，小吏行到周昊身前看了看周昊的刀，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又看了看周昊的体型，对比了一下自己一米六的身形，大抵是觉得跟周昊冲突不划算，对周昊说到：“去城墙，让野猪皮攻进来谁也活不了。”

周昊点了点头。跟着这队士兵和一群壮丁一起去到北城墙。此时天刚亮不久，辫子军已经发起了进攻，城墙早已在前几天被红衣大炮轰得破破烂烂了，不时有辫子军爬上城墙，周昊在城墙边看着辫子军不断的爬上来然后被打下去，有来到周昊面前的辫子军对周昊挥刀，周昊长刀出窍那辫子军便被斩杀，渐渐的辫子军便不再攻击周昊。

周昊无所事事的在城墙上溜达，不断有辫子军攻上城墙，因为周昊换了地方，那些辫子军对周昊挥刀，周昊一刀一个，在血流成河的城墙上犹如闲庭散步。

在北门发生的战争最为激烈。一个身材矮小，皮肤较黑的四十岁左右的文官居于城门正中间，四周有数十人拱卫，其中一名将领说到：“大人，扬州守不住了，退吧。”

那文官拔出腰间的秀剑有力的向上一举说到：“我史可法添为大明大明兵部尚书，绝不能坐视建奴攻破扬州城，不然南京危矣。城在我史可法在，城毁我史可法必然埋葬于此。众将士给我杀。”拱卫史可法的将校齐齐吼了一声：“杀！”

周昊正好一路走过来，看到这场景却没感觉到热血，只是觉得好笑，一声轻笑发出。这声轻笑刚好在所有人吼完杀之后那寂静的一刹那。所以这声轻笑传入了所有人的耳***卫史可法的将校齐齐回头正好看到轻笑的周昊。

所有人怒目而视，将校齐齐的拔出了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周昊。先前劝诫史可法的青年将领喝到：“你是何人？为何而笑？”

周昊说到：“我？被抓来的壮丁，一路行来杀敌一百四十二人。你又是何人？”周昊面带微笑的看着这群人，然后有两名攻上城墙的辫子军向周昊扑来，周昊随手一挥手里的长剑，三颗头颅离开了它们的身体。周昊又说到：“现在杀敌一百四十五人了。”

周昊的武力给了这群人莫大的震慑，那青年将领说到：“本将史德魏，看壮士武艺超群，何不为国效力。”

史可法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说道：“壮士武艺高强，我是史可法，大明兵部尚书，我愿拜壮士为将军，不知道壮士高姓大名？”

周昊随手挥舞手中的长刀，长刀上的血迹便从刀身滴落，然后周昊嗤笑一声：“将军？我羞于与尔等为伍。”

史可法脸色难看，那群将校更是怒目而视，如果不是忌惮周昊表现出来的武力早就把周昊乱刀砍死了。史可法怒到：“值此国家危难之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武艺如此高强为何不思为国效力，难道你就能看着我大明落入异族之手吗？还是说你觉得凭你的武艺即使投降异族也能得个前程吗？孰不知异族的统治下我大明的百姓就没了脊梁，就没有了未来吗？”

周昊对于史可法这话有些诧异，说道：“大明像你这样的人多吗？”

那群将校不知道周昊这话什么意思，可史可法却明了。史可法有些尴尬，看着似笑非笑的周昊说到：“那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是驱逐建奴，复我大明江山。大明养士三百年，现在是我等回报大明的时候了。以你的武力和才华必能位列朝堂，到时候再解决也不迟。”

周昊转身哈哈一笑到：“道不同，不相与谋！”然后周昊又施施然的沿着城墙向前走去。

那青年将领向着史可法怒声的说到：“义父，此人居心叵测，让孩儿拿下他。”其他将校也应和着，只是声音却有些有气无力，因为周昊在行进之间又斩杀数人。虽然大明军中之人也习武，可是像周昊这样的武艺确实闻所未闻。

史可法看着这些将领心里叹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说到：“不必管他，虽然他不与我等为伍，可也杀敌甚多。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守住扬州城，等待援军，待援军一到，我等便能打退建奴。重振河山！”

这群将校齐齐吼到：“打退建奴，重振河山。”看起来倒也是众志成城。

这时候辫子军的红衣大炮已经调试完毕，攻城的辫子军已经退了回去不再攻城，炮弹如冰雹般向城墙射来。炮弹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这时候城墙早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了，周昊站在城墙上看着破破烂烂的城墙紧了紧手里的刀，然后又松开了。

辫子军发动了总攻，很快便攻上了城墙。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周昊下了城墙随便找了个客栈用从辫子军那里收集来的钱银交了食宿费用。客栈老板心不在焉，给周昊煮了一碗面条就打发了。周昊去到房间便盘膝坐下。

第二天一早周昊从入定中醒来，下楼看到客栈老板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周昊估摸着是不会用早饭了，叹了一口气就向外面走去。客栈老板看了看周昊喊道：“客官，一大早建奴就开始屠城了，客官是否于我一起去躲起来？”

周昊回头到：“既然建奴屠城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客栈老板喏喏的到：“我们只是百姓啊，哪里是那些蛮夷的对手？他们杀人杀够了就会停了吧。”

周昊眼神一暗，转身向外走去。那老板还在后面喊，大概是周昊这种淡然的态度让老板升起了某些希望吧。

周昊没有理他继续像北门走去，路上面黄肌肉的百姓像城中涌去。周昊只得行走于屋顶之间。

辫子军在城中肆意的烧杀抢夺，状若邪魔。有没跑赢的女子被辫子军抓住，在大街上肆意凌辱，直至死亡。男子，老人，孩子全部被杀死。有一名姿色上佳的孕妇被堵在了街上。旁边还有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被按在地上，以及一个老年书生以及老妇。那女子已经显怀，看样子至少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被几个辫子军按在地上拉扯着，她的丈夫那青年书生双目通红，可也没见激烈的抵抗。那老年书生和那老妇却在求着辫子军说到：“官爷，我们愿意加入大清，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求求你们。”

辫子军中的一个小头目狞笑到：“哦？你愿意入我大清？你有什么？”

那老妇说到：“官爷，我家老爷是举人，我们家有地，有店铺，有银子，你放了我们我们愿意给你一半的财富。”

那小头目哈哈大笑的说到：“兄弟们，这还是个举人老爷呢，愿意给我们一半的财富呢？哈哈。”然后又看着老头和老妇说道：“那这个女人呢？”

那老妇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媳，眼中有痛苦的神色，不知道是为自己儿媳痛苦，还是儿媳肚子里的孩子痛苦，不过是一瞬，然后说到：“那贱婢就送与官爷了。”那老头也赶忙点了下头说到：“对对对，那贱婢就送与官爷了。放了我们夫妇和我儿子，家里的一半财富我双手奉上。”

那小头目狞笑的看着那青年书生到：“哦，小子你父母把你媳妇儿送与本官爷了，小子你觉得如何？”

那青年书生喏喏的说到：“一切但凭父母做主。”那女子早已放弃了挣扎，听着小头目和自己公公婆婆的对话，本来在小头目问自己丈夫的时候这女子眼中有一丝光彩闪动，可是听到自己丈夫的话，想到平日里的恩爱和那些海誓山盟。严重慢慢变成死灰。

本来正在办事的小兵觉得这小娘子不闹了正来劲，结果这女子完全没了力气。吓了了小兵一跳，然后伸手探了这女子的鼻息，然后整个人悚然一惊。大吼到：“这小娘皮死了！”本来还在嘻嘻哈哈排队的辫子士兵都吓了一跳。刚办事的小兵气急败坏的系上了裤子。然后拿着自己的刀走到那老妇和老头身前吼道：“真TM扫兴！”然后一刀砍了那老头的脑袋，那老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说到：“官爷我们说好了我们的财富给你们一半，你们放过我们的。官爷官爷”

那小兵呸了一口说到：“妈的，整座城都是我们的，你们的财富也全都是我们的，给我们一半？你TM脑袋进水了吗？”然后又是一刀砍了这老妇的脑袋，那青年书生看着自己死去的妻子和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把整个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埋到土里才好。只期望这群凶神能忘了他。可是这怎么可能，按着他的士兵拔刀，砍出。这位本来有着大好前程的书生就这么卑微的结束了他的一生。

小头目说到：“好了，继续前进，抢的东西可是有两成是我们自己的。”然后这群辫子军收刮了这几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向城中间行去。

周昊在屋顶看着这一切，手里的刀紧了松，松了紧。最后直到这群辫子兵走了周昊也没有动作。

第2章扬州十日

周昊折向城中，一夜醒来，周昊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穿越，因为自己一夜修行怎么也无法入定，修为没有半点增长，可是这也不是一个梦，因为太真实和太久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困在了大明这里。所以周昊不准备动手，先看看再说。

周昊看到随处可见的烧杀抢夺，周昊本以为自己不会为其所动，可是周昊内心却是无法安定。中午的时候周昊随手杀了一小队的辫子军抢了些干粮。这时城中的百姓已经被围困于城中，辫子军在中午的时候退回了城墙附近吃饭。城中的百姓一片惶恐不安。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城中的青皮和士绅居然集结了一批人对城里的百姓进行欺凌，所作所为与辫子军并无二致。

在一间民房内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极力的护着自己的女儿。几个青皮正在拉扯着这对母女。一个青皮对这母女一顿拳打脚踢说到：“你这妇人好不识好歹，从了我们赵二哥有什么不好，虽然大清的士兵正在屠城，可是他们必然不会把全城杀光的，这城里有扬州附近的所有百姓，几十万人，他们杀得完吗？他们杀不完的。跟个我们赵二哥保你母女吃香喝辣的，我们赵二哥和大清的王偏将搭上了线。我们必然能够活下来，到时候这扬州府多少土地，多少财富，到时候赵二哥也能做个地主老爷呢？哈哈哈哈！”那赵二哥这时满脸红光，双目赤红的看着这母女。这妇人虽然年近三巡，可是却也风韵犹存，这女儿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可是却生的标志，赵二哥老早就打这母女的主意了，可是以前这是大明的扬州城，他不敢。现在他却敢了。

那妇人听着这群青皮的话有些惊疑，本来她听到建奴屠城她是惧怕的，可是听这些青皮的意思却也有生路，便渐渐的没那么反抗了，也或许是被打的怕了，说到：“我愿意跟了二哥，可是我女儿还小，可不可以让我女儿再长两年？”

先前那青皮本来还想说什么，不过赵二哥制止了他，赵二哥站起来说到：“现在就不错，看你们也很久没吃饱了，王二把东西拿来。”然后叫王二的青皮拿了一个油纸包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只烧鸭，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那小姑娘看着烤鸭咽了咽口水，那妇人也是喉咙涌动。赵二哥十分得意，示意自己的手下出去。然后房里就传出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以及小女孩的痛哭声。周昊在房顶听到这就飘然而去。

入夜，一座大院子里可谓人潮涌动，庭院中三五成群的家丁手持棍棒长刀在游曳着，看起来应该不是一家的，因为出现了很明显的戒备。

大堂中人声鼎沸，不知在争执什么，周昊从房顶跃到大堂的屋顶上。

“好了，不要吵了，我们降清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个基调不会变。”

堂中有一人问到：“那我们真的要剪成那金钱鼠的样子？”

周昊翻开了一匹琉璃瓦看到里面有几十人，都是身穿锦罗绸缎，看起来丝毫没有正在遭受屠城的危机一样，当真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正中央一个身穿黑色绸缎的中年男子说到：“大清说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觉得呢？”

在周昊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声音传来：“好像说得不留发就能留头一样。”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少说这种话，大清可不是大明，小心因言获罪。”

又有声音传来：“可是大清要我们的所有土地和财富，我们只能带走少量的金银，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中央那穿黑色绸缎的男子说到：“不管谁得了天下，治天下的始终是我们，今日失去了来日再挣回来就是了，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又一人不愤的说到：“凭什么北方那群人可以保留土地，我们就不行？我们好欺负？”

一个声音接到：“大清的八旗人区区数十万到现在居然占领了我中原半壁江山，北方那群废物当真是废得很。”这话让大家有些尴尬，一时间大厅陷入了沉默。

一个声音传来：“有什么奇怪的，前明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前明要想支撑下去只能我等掏钱来养，那不是与民挣利嘛，至于说李闯那就是山贼，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至于大清，那是异族，即使对百姓差点那又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与之连手正好是合则两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然后满堂大笑。大家都好像不那么心疼自己的土地和财富了，至于剪辫子，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块肉。

“大明养仕三百年，给你们免税，给你们土地，三百年啊，十多代人啊，就养出了你们这样的仕，名教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吗？文山公之后名教的脊梁就全断了吗？建奴区区数十万就力压了我大明两万万人吗？你们的忠呢？你们的信呢？你们的廉耻呢？你们与畜生何异？”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咆哮在大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以至于让他说了这么一大段。

当这个声音说完，一声巨大的咆哮传来：“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不给在座的各位前辈道歉？”

年轻而倔强的声音传来：“我有说错吗？平时一个个自诩道德高深，看不上黔首小民，今日一见，连条狗都比你们道德要高。”

砰的一声传来，接着年轻人父亲的声音传来：“逆子，闭嘴，回去家法伺候。”年轻的声音没在传来，接着一声悲怆的声音传来：“我的儿啊，叫郎中，赶快叫郎中啊。”

大堂依旧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然后大堂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年轻人踉跄的跑了出去，几个家丁迎了上来，然后开始往外飞奔。几个家丁飞快的到了大堂的过道，然后又飞快的回到了各自的队伍，然后几队人马追了上去。

那中年男子将儿子交给家丁就看到一群人合围了上来，大喝一声：“你们要干什么？”回应他的是刀枪，家丁立马投了降，可是回应他们的依旧是刀枪，很快全部都被砍死了。

大堂的大门又关上了，然后里面出奇的变得和谐了。很快这些士绅就商量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扬州的百姓犹如生活在地狱，每天都被辫子军屠杀劫掠，而士绅，青皮却抱团劫掠百姓，所作所为与畜生无异。这场屠杀持续了十天，这十天除了少数的青皮和士绅整个扬州府被屠戮一空。据辫子军埋葬尸体统计有八十万之多。当真是人间炼狱。

周昊这几天很不好，虽然觉得这应该不是真实的世界，可是这些人他感觉不出来有任何的虚假，就是活生生的人啊，周昊整个人有些恍惚，连带着周昊有时候有些虚幻，可这些人却没有虚化，那么这就不是一个梦这么简单了，周昊决定先好好看看然后再做决定。当周昊下定决心的时候，周昊的身体停止了虚化，重新归为真实。

屠城从城破屠杀士兵开始持续了十日，十日之后除了早早搭上建奴的线的无一幸免，至此扬州府尽数归于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