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叛徒》: 莫须有之罪
第一章 莫须有之罪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尸骨积成山,不知杀人者。
剑染千万血,一夜不见形。
谁能杀此人?定为英雄者。”
三岁儿童都知道的童谣,在这盛朝中流芳其名。据说,此诗令其当今圣上龙颜大怒,派出锦衣卫,彻查造谣者。传说皇上下令彻查此事还是有关于蜀中唐门一案。
距目前有三年时间,也就是三年前,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令天下各派都不敢放松警惕,松出一口气。
据说当天,五雷聚集,乌云滚滚,金乌都不敢在人间出现,树声呜呜的说道着,鱼也不敢再嬉戏惹得湖水泛起波澜,就连龙都埋藏在这水底,蛰伏起来。
好事的神仙都出了各自的仙府,另一些则都回了各地守候。
天地皆惧。
在那遥远的一方宫殿中,也就是怨恨宫里,有一袭墨黑的汉服,如同夜晚的天空般漆黑,不过,在那一袭汉服的胸口出,印着一束血红色的寒梅。
她不知从何开始盘腿遥望天空,时不时的弹起忧郁的琴声,宛如从天堂跌入地狱般的痛心。可有时还会弹起百般欢快的琴声,那时的她嘴角微勾,就好像喝醉了就一样,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可她终究还是无法断绝,犹豫不决的样子不仅让她憔悴,也让别人进退两难。
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了,仿佛下定了决心,她还是开口了,那天籁之音娓娓动听,据说就连天上的凤凰都在其头上盘旋,久久不散,道:“唐元,对不起。”
说完,朝着那天边尽头,痛哭起来,天金紫琴被她主人的头压着,泪水滴在那琴弦上,继续往下滴着,好像,她也同样在痛哭一般。
……
不只是这怨恨宫宫主在伤心,那皇朝中心的酒店里也有人黯淡,不过他是个男子,并非怨恨宫宫主一般乃女流之辈。
那男子独自一人坐在宽阔的房间里,一人喝着用紫金冶炼成的酒杯装着的仙露琼酿般的美酒,身边无佳人陪伴,但却不落魄,否则,根本进不了这九玄阁里来吃饭,也不会让他进入如此豪华的房间。
他乃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康吉居士,佛道兼修者。
在这空虚的房间,他的内心也是如此空虚,一人饮酒,一人倒酒,都是他一人所做,人生空虚寂寞。
他也跟着自言自语道:“唐兄,今日,你若渡劫成功,我甘愿为你献上世间最好的灵药,就连药王种的也都给你夺过来。”
望着那远空不停的借酒消愁。
两人目光所及皆为一处——唐门!
天下十强宗门,刺客联盟中的巅峰存在,暗杀于无形之中。
就在那问心山上,山顶处,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盘腿坐在那铺团上,望着山下四处,心中感叹万番。
这是高大的冰山,上接冰天,天上冻云弥漫,片片如鱼鳞模样。山麓有冰树林,枝叶都如松杉。一切冰冷,一切青白。
没错,这座冰山,凡人踏上就是求死之路,除了那冰树能存活以外,其余的凡物都无法踏足。这对于他们来讲,就是禁地。
可那唐元乃是唐门外门弟子,辈分之低,人人皆知,天赋之高,路人皆知。至今未踏入内门,是因为他的血脉。
在他体内根本没有唐门血脉,也没有觉醒天赋异禀的血脉,所以,无论他的成就多高也无法进入内门。
所以,唐门外门弟子都渴望进入内门,但对于他们(如唐元般)而言,只有拜入内门长老门下才能进入内门,可如此而言,堪比登上蜀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哉!
唐元心中百般煎熬,终归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盗取唐门内典。
自古而来,各路门派都将己方最宝贵最珍藏的秘法等典藏视为重中之重,非本门精英、忠臣不得观摩。
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使得了整个世界修为的缓慢进行。
多少年来无数子弟为了力争上游,不得不想方设法的窃取这秘籍。
可最终事了拂衣去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一个巴掌都数的下的事。
可如今这唐元早已观摩了唐门最高秘籍,但却根本与之前的那些人大相径庭,安安分分的盘腿而坐,左手一壶酒,右手拿美食,好似人间神仙般的快活无忧,完全没有丝毫大劫来临的危机感和急迫感。
唐元高声吟唱着:“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絃桐,目送归鸿。”
“好诗,此时此刻心境如此平淡甚是强啊。”那一仙风道骨的老人乘风飞来,白胡须长到胸口,右手拄着一拐杖,气势如同一只乌龟一般,内敛平和。
唐元回过头来,那唇红齿白,长的眉清目秀,目若朗星,双目如潭。可略微扫过,灵魂仿佛受到重大的打击,那黯然失魂的眼神仿佛望在冬天有了一团火,温暖了一瞬间。
唐元失声叫道:“师父?师父!”
那老道人愣住了,回忆起了以前,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啊,可如今都已化作泡沫在这时间大海中毁灭。
唐元见师父出神,抱着多年困扰他的事情,问道:“师父,徒儿可有错?徒儿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道不肯让那些修为甚有天赋的人学习高等秘籍,却让那些天资愚笨、仗着身世胡作非为的人扰乱这修行之路。这究竟是为什么?”
老道人听了这一席话,终于顿悟了为什么当初为了目标咬牙坚持的小子会去盗取秘籍,眼神中流露出万般不舍,难开其口。
“我明白这世道爸爸爱着儿子,师父疼着徒弟。可为了那天赋如草芥般的人却千金散尽还复来,而那些天赋尚好的呢?无比疼痛那一丝丝的资源,芝麻粒大小的上等资源也足以我们大打出手了。这又是为什么?”唐元愤怒的说道。
师父看着这生气的弟子,心中更如刀割,仰天忍泪,道:“你走吧,他们来杀你了。”
唐元不屑的道:“以我盗取本门最高秘籍的罪名吗?”
“不!是以你散播本门最高情报,杀害我门派精英的罪,伤我宗门——必杀之!唐门所有执法者即将来到!”
第二章 追杀与离别
“咦?”唐元对着这冰冷无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由感到怀疑,好像婕妤悲色上眉头,冷目相对,心中纷纷怒火中烧。唐元望着那风度翩翩,视世俗于玩物的唐门内门弟子!心中更是怒火冲天,不亚于那火上浇油般。
“哼,你除了在那里为虎作伥以外,有何功德?”唐元忍不住嘲讽道,接着又道,“我自问自己对得起天下,问心无愧,功德你比不上我,我只杀恶人。功力你也不行,我自当高你一筹。何不看看你我同时入门,如今却分叉两道。”
“嘻嘻,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呀,唐元,在这唐门几年来,你倒是变了,变得道心模糊了,但我却能感受到这将会是你的机缘。”那内门弟子不怒反而为他开导着,循循善诱。
两人言语一攻一守,宛如太极,攻势狂暴而荼毒,口下不留情;守的那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两人宛如太极一般,一黑一白。
唐元的师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前身劝道:“爱徒无礼于长兄,还请师弟恕罪。”
那内门弟子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对着他说道:“无妨师哥,我与唐元乃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师哥不用如此生气。”
唐元看着那假惺惺的面孔,不由火从心燃,站起了身,怒道:“非人哉,唐广林,你我之间这么多的因果,莫不过于凡人去认那天上的神仙。今日,我先行一步。”然后转身就走,留下那仙露琼酿和铺团美食。
唐广林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看着那斗篷之下那魁梧的躯体,却显得纤瘦,细长的双臂和双腿却在这烈阳的下照射无此的短小。终究还是长叹一声。
“师弟,这有何叹息?”唐元的师父问道。
唐广林苦笑一番,从袖中取出一物,道:“还请师兄劳驾一番,向东南处放出去这神鹰穿信。”
那老道人双目睁大,不知所措的望着唐广林递过来的神鹰穿信,完全的愣住,噤若寒蝉,但还是在唐广林的催促下,向着东南方方向抛出。
那划过天际,无声且无息,像一个低调的贵公子,韬光养晦。待神鹰抵达东南处一处风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大殿时,即便它飞在高高的空中,也避不开那大殿里的一道身影,那大手一握,神鹰就被他带进大殿里,大门关上后,此刻的神鹰乃是瓮中捉鳖。
神鹰在这大殿中,眼神闪躲,那一身傲骨犹如风一般轻快的走了。
那大殿中首位的那刚正不阿的男子威严的道:“可否有曰?”
那神鹰被那声吓得后退了几步,才口出人言,小心翼翼道:“我主说,计划照旧。”
“哈哈哈!”那为首男子后面其中一人,口出狂言,口不遮掩,兴奋道:“天助我也!大哥让小弟去吧,我亦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他千军万马来相助,也不敌我神枪之下!”说完,朝着男子跪下。
首位的男子对着下方那位捉住神鸟的男子道:“你去协助十三弟逮捕唐元,切记,不可夺他性命!违令者——斩!活着即可。你们去领三十六人去,进可攻,退可守。轻装上阵,以便开阵,去吧。”摔出一枚刻有天罡两字的令牌给十三弟。
两人迅速离去,一人心事未了,一人碍于命令不敢懈怠,自当快速。
那为首的又道:“三弟,你去监察他们,不能让他们伤唐元一根寒毛,尽管这对他们来说很不现实。”
那阴柔帅气的男子鬼魅的一笑了之,黑色对于他来说宛如白昼一般,他比黑跟黑,他比白更白,不知所云道:“莫非,大哥你不信他们?”
那为首的看着三弟,不由的道:“三弟,你这肌肤倒是另某些人羡慕不已,冰肌玉骨,若不是你是天使一族的,我恐怕又得认你为女子了。”
“大哥莫非瞧不起女子?那大唐巾帼英雄花木兰,女中豪杰,不输须眉。”那站在三弟旁边的女子,笑呵呵的俏皮的说道。
“是是是,大哥错了,女人有什么不好?对不对?兄弟们?”为首的笑呵呵的赔礼道。
“对。”剩下的九个说道。
那女子这才气消,外强中干的说:“这还差不多。”
三弟问道:“那唐元有何德何能让其忌惮?”
大哥笑容可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此刻赠你两句,切记,凡事不知,皆是时候未到,此为第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待到九日让犬死。两句话切记,细感其味,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三弟听完,默默记下,随即带上面具,退隐于黑暗中,悄然间消失不见其踪影。
那十人都离开,只剩下为首一人在此矣,坐于太师椅上,喝着已经凉了的茶,吟诵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此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定当盖世无双,天下无人可匹敌。待到帝王重现时,我即可冲上九天之上,灭了那天,灭了那神佛!”越说越是激动,红晕浮现,那白云也被染成血红,惊雷浮现。
方圆千万里皆是如此异象,令其山中妖物无不战栗,那远在山中的唐元也被一惊,迅速地站在树尖上,忧心忡忡,神色不安的自言自语道:“李殇渊,看来你还是走出了那一步,也不知道唐门是否还能立足于江湖?这一次,又该有多少门派兴盛?又该有多少门派衰落?惜矣!叹矣!”
说完,就一跃而下,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极目望去,那银光从叶子边洒下。仔细聆听,有着潺潺流水声,和嬉戏打闹的声音,一群女生的声音。
唐元就躲在那可树后,默默的倚着。
那女生回头望了过去,对着她身旁的姐妹不知说了什么,就独自过来了。
唐元等待着,好像是一只经验老道的豹子,祸从天降,直接将那走到身旁的女生给扑倒在地,尽管粗暴,但很温柔地抚摸着她,柔情似水的望着她的眼睛。
她不知所措,欲想要发出声音,却被唐元捂住来嘴,他还竖起食指放在嘴上。
两人安静不动,两人的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那边仍在嘻嘻打闹,热火朝天。直到那微风吹来,吹进了两人的心时,带走他们心中所有的念头时,他们才冷静了下来。
那女生的眼角红红的,受了很大委屈似得,头埋在唐元胸前哭泣抽噎。
唐元眼中很悔恨,很温柔,将她抱起,她就像一个哭泣的公主,被他用公主抱抱起。
两人无言,唐元默默地走在路上,听不见了河流那潺潺声,也听不见了其他的声音。
终于,唐元先开口道:“对不起了,我要走了,会去一个地方很久。”那温柔的语气,根本就不容反对。
可世间终究是情为重,若想世界没有了情字,那可得多么的悲痛啊。
女子弱弱的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唐元禁不住那美瞳的诱惑,轻轻地吻了吻那红唇,道:“无老之地,在那里觉醒的概率会高很多。每年都是四季如春,漫山遍野的植物、动物,倒是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水源也很充沛,那里的修炼者都很团结。所以,你只需要等着我回来就行了。”
说着,唐元愣住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若是我在二十年内没有回来,你就忘了我吧。”
那女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仿佛不敢置信,她语气变得飘忽不定,说道:“不可能!我今生只待你一人!我的心只有你!我会等你一生,一直在此。”说完,从唐元的怀抱中挣脱,然后傲娇的离开。
唐元一直目送着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受伤了,可这宛如杞人忧天,自扰之。
“呼——”唐元总算松了口气,望着身后的树影,不屑的道:“该出来了,藏匿在黑暗的小丑,不要将那面具摘下。”
“哈哈哈,不愧是寄予众望的天子骄子。哪怕面对死亡,也要将自己的娇妻藏好。可我们的头上应该只有天空才对!”那道从树影里出现的身影恨铁不成钢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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