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寻踪》免费试读_BerH
前言 致我“并不悲惨”的一生
我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我有预感,我人生中的日子已经不多。我的一生既可谓是一部传奇,也可谓是一坨狗类生物代谢的有机废物。我的前二十四年,并无什么亮点。后面八年,我经历了,大概是别人三生都不会经历的传奇历史。三十二岁时,我选择隐姓埋名度过我的余生。然而,人总归是守不住秘密的。哪怕是藏姓改名也好,我想把我的故事写成小说,来告诉哪些不把我的人生当成是故事的人。若他们能从这段小说中,获得多少一点乐趣,那我就可以自称一名不入流的作家啦!若是获得了一丝半点启发,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写小说),我也能自吹自擂几句了。
如果你认为这个故事是虚假的,尽管这样认为!如果你在这个故事中找到了一丝影子,甚至是代入(identify)了,我希望你看看我上一句话,然后把这个故事当作纯粹的小说。如果你实在无法这么做,把这本书扔掉吧,这个故事不属于,不,是不能属于你,因为如我第一段所说,这不是虚构的。
第一章 关于我们可怜的主角,和他幸福的家人
我是一位无名小卒,非要问我名字的话,我叫王愽。看上去这就是个不吉祥的名字,对吧?如果我叫王“博”的话,我或许可以蒙此吉名,变得博学多才。可惜呢,我父亲当年给我起名字的时候,说“博”这个名字会给我精神负担。他抱着不给我人生提任何要求、不给我施加任何压力的念头,选了一个与“博”同音的异体字,也就是把“十”改成了竖心旁。
要说“无要求无压力”,我的姐姐的名字“王悦”那才能被称之为正确合理。可惜呢,我那位老姐总是取笑我,说老爸给我取竖心旁的愽,是为了让我在博学多才的人生目标上有点上进心,才不是什么不给我压力。然而,我天生不是好脾气。我直夸我父亲是个预言家,因为父亲给她的名字是竖心旁加上一个兑,而她自从进了银行工作,就一直死在对公柜台上办开户、兑支票,得不到升迁机会。按照现在的经济形势,如果她再这样升不上去,下一次银行大裁员的时候,她恐怕要失去柜员的工作,只能到她工作的分行的对面(那里有家私人开的换外币的小店,当然是非法的)去给人兑换外币了(因为非法所以招不到人,被起诉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老姐的关系,大概可以用“不错”形容,每天早上起床见面都能拌几句嘴。我的父母知不知道拌嘴的事?一个已经退休的人,为什么要和我们这种“国家的未来”一样,每天六点钟起床?不过,看在她每天早上开车送我上班的份上,我就不和这位嘴炮王计较了。
今天是8月8日。我这个人有个问题:正常人遇到8可能会发,但我逢8必触霉头。第一个霉头是:老姐今天要到总行做升职面试(谢天谢地她终于要升了),和我不顺路,不能送我上班了。于是我被迫无奈,查了查公交路线:先乘地铁8号线,再换公交688。还好市政规划局给我留了个6,不然我就要发死了。
因为不吉祥,我从来不坐地铁八号线,但今天为了不迟到(我们头儿规定迟到八秒算旷工一天,唉,还是8),我只能被迫“发”一回。进了地铁,看见别人行云流水般刷卡进站,好生羡慕——平常都是老姐送我接我,所以我没有公交卡。只得去买票,排队排了足足十五分钟,让我不禁思考了两秒:在这个只有3200万注册居民的城市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在我家门口这个又小又偏远的站乘地铁,而且没有公交卡?好吧,凭我的德行也只敢想两秒了。这是全中国第一大城市,外来人口数量当然也是全国第一,而我们家又住在城乡结合部——本不是这样,本来这里是花园别墅,但五年前被区政府决定整体拆迁建安置房。啊,你问为什么我家没被拆迁?不不不当然被拆了,不过给了一套回迁房,外加七千一百四十八万货币补偿。我的父亲“大发慈悲”,给了我舅舅七千万,全部用来偿还他经营不善所“签”(说欠也对)下的债务(他的故事是另一段悲惨的经历,以后再告诉你们),另外就是给了我八万作为考上全国排名第五的大学的奖励(莫不是既少又不吉利?),剩下的钱都借(和白送有区别吗)给我老姐去炒股(不不,按她的说法,应该用术语:证券投资)了。千万别问她收益是多少,不然她会笑眯眯地告诉你百分之七十,并且理直气壮地把“负”这个字省掉:我没说谎啊,你问我数值多少,又没问我符号——这是她的逻辑。她有时候也说“百分之零”,因为她目前还没有割肉。
因为大学考的不错,毕业后我有幸在一家互联网巨头企业当产品经理,它的总部就在全市的CBD——康庄金融区。但很不幸,地址是康庄环路8号。虽然自称“康庄”,并且还是个永远走不出叉子的“环路”(而不是大道,Avn.),但是金融市场最近的状况并不好。不过,没关系,我又不像我的老姐一样在趟金融那滩浑水——只要全国人民还在快乐的把它们的个人信息卖给互联网企业,我就永远不会失业。
失业是不会,但是意外呢?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 暂无评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