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探亚门》: 序章(一)

时间:2019-04-05 18:09:4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澜柯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序章(一)

“醒醒…….”

“快醒醒…...”

一阵阵神秘的呼唤在催促着,若有若无,时远时近。

暗自涌动的混沌尽头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那是面无表情的秦风,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走在一个神秘而狭长的无限长廊之中。

秦风目光呆滞无神,看向虚无,浑身一丝不.挂。幽暗长廊向上是虚无,两端是两团模糊的光点,正波光粼粼地闪耀着,无法分辨距离。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空间被无限拉长。秦风莫名地感到熟悉和安全,如同身处寂静的深海,沉睡在母亲的子宫之中。

长廊带着原始而亘古的迷幻气息。秦风走了很久,却像是根本没有移动过,始终不曾接近光点。秦风觉得自己正在通过某个神秘的圣地,通往未知的世界。尽头处洁白而神圣的光幕后传来那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在指引着他,秦风感到自己是即将爬出产道的婴儿。

白光越来越近,什么东西开始剧烈闪耀。

“醒醒…….”

下一秒,秦风猛地睁开眼睛,在猝不及防地急促呼吸中猛地坐起。

白色。一切都是那长廊尽头处的耀眼白色。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从模糊中渐渐清晰,有了形状。秦风迷茫地摇着脑袋,打量四周。这是个狭小而熟悉的空间。

首先从模糊的白光中恢复形状的是一个黑色圆盘状物体,上面包裹着人造革,规则地排列了一些按钮,和一个熟悉的标志。秦风费力地从脑海中寻找着关于这个圆盘和那个标志的记忆和认知,两个词跳入了他的脑海——方向盘、丰田。

紧接着,从刚才开始就悬挂在头顶上来回晃荡的物体也恢复真身——那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符。接着他便看到了黑色的挡杆,布满灰尘的中控按键……什么声音开始清晰了起来,秦风仔细地听着,是车载音响,正播放着舒缓的小夜曲,曲调悠扬诡异。

记忆如同冰水漫上来,他正坐在自己的车里。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秦风猛地转头,原来是一个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白光,是一条短信。信息来源标注为“她”。

他没有看内容,因为发信息的人就足以让他头疼。她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记忆中某个碎片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跑跳着的小小身影,穿着红裙子,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声。回忆如同尖锐的某种声音,狠狠地刺着他的大脑,强迫他在脑海里寻找着关于现在情况的所有信息,可是秦风除了知道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车里,剩下的一概不得而知。

“醒来之后,请找回红色的气球。”短信这样闪烁着。

红色气球?秦风莫名地喘息起来。

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钻进来。前挡风玻璃一片雪白,白得甚至有些耀眼。他皱着眉头探头望去,发现车停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中。雪原一望无际,和铅灰色的天空在远方融成了一片灰白的色调,仿佛一张涂抹不匀的白纸。如果此时从远处看,他的车就是这张泛灰白纸上的唯一墨点。

突然之间,一阵响动从后方传来,吓了秦风一跳。

他抬头,从倒车镜中看到有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女孩正死死地盯着他!小女孩的脸毫无血色,青白,瘆人得很,和车窗外的天空一个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白颇多,周围是青紫色的淤血,眼神怨毒无比,古怪阴森。

“叔叔,你看到我的红色气球了么?”

秦风吓得手足无措,拼命地想要打开车门逃跑,慌乱中他发现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秦风失声尖叫起来,掀开衣服却发现没有任何伤口。车上的小女孩尖利而兴奋地笑着,像一只小蜘蛛那样从后座爬了出来!

“叔叔,我的气球不见了!”

手机再度响起诡异的铃声,秦风低头一看,又是一条信息:“请找回红色的气球,否则小女孩儿会杀了你!”

这是梦,这绝对是梦。秦风牙呲目咧地揪着头发。

他使劲掐着自己。但是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冷汗直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强烈的恐惧促使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扭头就跑。他没有方向,在茫茫的雪原之中几次跌倒,不知跑出去多远,一回头,车和红衣小女孩已经不见了,仿佛被雪原吞噬。这里一点也不冷,温度适中。他扬起手,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用手指一捻,雪花竟然没有融化,而是化为粉尘布满他的指尖——这是某种东西的灰烬?

“叔叔……气球…….还给我……..”

一阵若有若无的诡异低语声从四面八方的旷野之中传来。

他环顾四周,一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视野里。秦风疑惑地走上前去,那个小点不断被放大,变成得有形状起来——是一个破旧的灰色土楼。

土楼已经废弃了,除了锈迹斑斑的钢筋和斑驳的水泥墙外什么也没有。秦风走到近处,才赫然发现土楼竟然伫立在一片血湖的中间!红的发黑的血湖与白色的雪原反差明显,十分诡异,秦风一眼便看到了楼顶上飘着一个红色的气球!

某种巨大未知力量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开始莫名地恐惧起来。他牙齿打颤,双手颤抖。低头看一眼短信,犹豫了半天还是淌着血水向土楼走去。血水齐腰,冰冷浓稠,且无比腥臭。秦风的踏上土楼的地基时,上半身和下半身成了两个颜色。

顺着没有扶手的水泥楼梯走上楼顶,秦风立刻被一个古怪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衣柜。那是一个放在楼顶的衣柜。

衣柜半遮半掩,刚才看见的红色气球就绑在衣柜上,长线向衣柜里延伸,崩得笔直。

手机恰逢其时地再度响起,第三条来自“她”的诡异短信命令着秦风:打开衣柜。

里头有什么东西?

秦风颤抖着拉开了衣柜的门,他深怕那个红衣小女孩就藏在里头,随时准备扑上来!

可是什么也没有。除了…..

只听咕噜一声,秦风低头,一个保龄球大小的红色圆形物体从衣柜里露出了边儿来,竟是一个满脸血污的头颅。

头颅连着红白相间的脊椎骨,正像是一个绑着歪树枝的怪异红色气球!头颅长发如同肮脏扭曲的海藻,原地滚了滚,脸冲着秦风,眼睛死死上翻,嘴咧到耳根:“嘿嘿,你找到我了!”

秦风吓得向后一退,却跌入了一个怀抱之中——是一具胸腔被撕扯开的无头尸体拥他入怀。顿时,潮湿冰冷的鲜血沾满了他的脸颊,浓烈的腥味让秦风眩晕无比。他一抬头,刚好对上了那颗裸露在外的红色心脏和爬满黑色经络的肺!尸体手里捏着亮闪闪的长刀,如疾风一般向他刺过来!

手机跌落在地上,开始响起铃声,一条条短信不间断地蜂拥而至,内容全都一样:“红色的气球找到了!红色的气球找到了!红色的气球找到了!”

情急之下秦风猛地推开尸体,一骨碌滚到地上,身上沾满了惨白的灰。尸体姿势诡异地在地上转着圈,像是一个四脚蜘蛛,“嗤嗤嗤”地急速向秦风爬了过来!

无头尸体边爬边从裂开的腔子处往地下淌污血,污血混着某种暗色的肉块稀里哗啦地在地上开出血红的花,雪白的地上出现了一条扭曲的红线。

秦风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恐惧,跌跌撞撞地倒爬着,一失足跌下了土楼!

可是他却没有跌进血湖里。

身边仍旧是那宽阔的雪原,无边无际,如梦似幻,像是某个纯白的空间,而他仿佛是纯白光空间的一只迷途小蚂蚁。他找不到真实感,踉跄着站起来狂奔,狂奔在虚幻之中,好似根本没有移动过。

他很快就没了力气,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嗤嗤嗤”的诡异摩挲声,他不敢转头,因为那诡异的尖笑已经快要吓破他的胆!

一把刀从背后捅穿了他的心脏,他又跌落在那个温柔的怀中。

手机的铃声终于停止了。

秦风脚下开始流出血来,染红了纯白的雪地。猩红的鲜血仿佛有生命,肆无忌惮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很快整个雪原都变成猩红色。

秦风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我猜你永远也醒不了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叹息道。

楼顶上,那个手机消失了。秦风不知道,下一秒它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车里,等待着自己的醒来。灰色的混沌出现了,秦风迷茫地走在一条幽暗逼仄的长廊中,向着那纯白的光幕前进…..

“亲爱的治愈者,罪人噩梦开始了。”

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紧张又局促不安地站起来,看着一群黑压压的影子风尘仆仆地从走廊另一端的黑暗里显出了身影。他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问好,如是说道。

“第13号初级门徒,汇报情况。”为首的男子看着这个医护人员胸口的姓名牌,又翻开病房的百叶窗,边看边命令道。

前者手忙脚乱地翻着手里的记录:“和昨天一样,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罪人的大脑波动进入异常活跃期,贝塔信号波动十分混乱,可以断定罪人噩梦已经开始了。”

“有无生理反应?”

男子伸开双手,如是问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其他初级门徒为他穿上厚重而肮脏的红褐色护甲。他拿起身旁一个脏兮兮的瓶子,砰地一声拔开木塞,低头咕哝了几句,将里头灰白色的奇怪液体一饮而尽,满意地发出赞叹声。他身下的白大褂被护甲挤得皱巴巴,胸口的姓名牌若隐若现。

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职务,以及一张照片。只不过那照片的脸被一个大大的“禁”字遮盖住了。姓名牌下方有一个古怪的图案,仔细看去,像是字母“T”的下方多了一条小横,图案下方有“深红教会医疗院”几个字。

他拉下脸上的脏兮兮的玻璃面具,遮盖住原本就带着金属哭泣面具的脸。

“有的,有的。如您所述,罪人在进入罪人噩梦的以后对外界一切的感知都会消失。眼球急速异动,并对光照和肢体触碰毫无感应。同时会伴有剧烈出汗、体温升高、急促呼吸等情况。心跳和血压更是急速飙升……”

“真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13号初级门徒说话瓮声瓮气,脸藏在一个古旧的黄铜色乌鸦面具的后面,看不见表情,不知道他是在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去到病房里把他的脑波图给我拿过来。”

13号初级门徒胆战心惊:“伟大的治愈者,噩梦期间,罪人有可能会——”

治愈者冷冷回答:“我不会说第二次。”

所有人的都站在这位治愈者的背后噤若寒蝉。有人的手在轻轻颤抖,足见前者地位之高。

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从病房里传出,回荡在狭长的走廊里。治愈者转身从手术架上取过某种生了锈的、脏兮兮的抽血工具,13号初级门徒呆立片刻,便硬着头皮走进黑漆漆的病房之中。

“他叫什么来着?”治愈者一边操作器具,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秦风。”另一个初级门徒回答。

“什么罪?”

“呃……撞死了一对儿母女。可怜的小姑娘…..到死手里还攥着妈妈给她买的红色气球。”

“这是他向教会寻求解脱的原因吗?”

“不是,是因为他每天醒来,都会发现母女尸体的碎块被整齐地放在了他家的衣柜里,衣柜上绑着一个红色气球…..以后的每天也都是这样。他很害怕……可怜的小子,他还不知道是自己每天晚上把尸体挖出来搬回去的。”

“我们也是将他监控起来以后才发现的。他很内疚,不停地对着衣柜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初级门徒补充道。

“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罪人噩梦的?”

“大概一个月前。”

治愈者得到了回答之后轻蔑地笑了一声:“哼……可悲的家伙。”

他用手弹了弹已经注满灰白色古怪液体的针管,某种黑色的沉淀物体在里头晃晃悠悠,搅浑了上方清澈的白。

“愿他在清醒的世界中忏悔自己的罪过。”

治愈者低声说着。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病房内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回头,发现一股殷红的鲜血“噗呲”一声溅满了百叶窗!

第二章 序章(二)

一阵惨烈的哀嚎从漆黑阴森的病房里传出,伴随而来的是毛骨悚然的撕咬声和咀嚼人骨的“嘎吱嘎吱”声,在这个原本就昏暗逼仄的医疗院里更显得毛骨悚然。那黑漆漆的病房门半遮半掩,有什么凶狠的东西躲在里头,一阵浓烈而阴冷的腥味从里头传出来。

所有的初级门徒都炸了锅,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死死握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站在人群中的治愈者淡定地放下手里的工具,轻声下令:“去找不死队过来。”

“血….血瘾不死队?”一个初级门徒颤抖着问治愈者,仿佛提到这个名字比那黑漆漆的病房里正发生的事情更可怕。

“废话!”治愈者生气地踹了他一脚。

那个初级门徒惊慌失措地丢掉武器,连连答应着,连滚带爬地跑远了,像一只老鼠一样钻进了黑暗里。

房间里稀里呼噜的吞咽声和咀嚼声没有停止,门徒们握着的标配制式圣剑的剑柄上都是潮乎乎的手汗。每个人的神经都被那令人抓狂的声音所折磨着,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跪坐在地上开始祈祷:“伟大的深红皇后啊…..惩戒梦魇吧…..”

治愈者抽出随身携带的剑,淡定地站在原地,口中低声嘀咕着。

“全知全能的深红皇后,愿你原谅这个可怜人的罪过……”治愈者手里的长剑反射着微微的光,细长细长,如同一条银线。银线已经满是缺口,生出了斑斑锈迹,似乎是被某种富含盐分的咸腥液体侵染太多而造成。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讨厌处理梦魇。

按理来说,身份高贵的他不需要亲自来处理这种低级罪人,他们没钱,没权利,遭人唾弃,干着下三流的活儿,属于社会最底层的那一类,只能通过向深红教会寻求免费的告解来纾解纾解心情,几乎无法接触到净化。

可是现在已经堕落成为梦魇的秦风却是第十三区大主教亲自下令要他净化的神秘人物,刚才在看过他的资料后,他终于明白了大主教的用意。或者说,是教会的精神首领——深红皇后的用意。

这个家伙的净化命令,是由伟大的深红皇后直接签署的。

治愈者不禁想起了在教会中口耳相传的传说;一个世纪前的公元纪年,在某个神秘的地下遗迹中发生一场名为“降神”的神秘事件。降神事件造成了一场规模庞大的屠杀,数十人中只有七人生还。

在生还者中,有一个神秘人物接受了宇宙旧神所馈赠的圣物,成为了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关于这个神秘人物的称号有许多——神使、永生者、降临者、不死人等数不清的名字,但是多数人却称呼他为“血之赤子”。血之赤子和其他六位生还者是深红教会的最初创立者,但是在完成创立教会的使命后,血之赤子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让出了自己身为教皇的权力与地位,却悄悄带走了圣物。教会视他的离去为背叛,血之赤子从圣坛跌落,沦为教会的耻辱,其他生还者也一并出逃,从此销声匿迹。

这些年,教会从未放弃过寻找血之赤子和圣物的影踪,他们找到并迫害当年降神事件生还者们的后代,以及一切与之有关的人。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秦风,正和一个世纪前的“降神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祖上有一位曾是生还者们的随从,极有可能知道当年血之赤子去了哪里。而那些为数不多的生还者的后代如今已经四散全球,拼命地将自己隐藏起来,躲避着教会的追捕。

难怪他需要呆在特别看护病房里,治愈者冷笑。可惜他已经堕落为梦魇了,堕落的梦魇无法净化,只能扔给血瘾不死队那群疯子。

公元纪年1960年,也就是降神事件发生的同年,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席卷了整个全球,彻底改变了世界的轨迹。

那一年,一种诡异的新型病毒突然爆发,传播速度极快,势不可挡,在许多国家和地区肆虐,短时间内就使得地球上五分之一的人口被感染。科学家们找不到病毒爆发的源头,也找不到对抗病毒的方法。

病毒感染人体之后的特征是:人会陷入无法唤醒的沉睡。

全球的脑科学家们在经过研究后发现,感染病毒的人在陷入沉睡之后大脑波动异常强烈,甚至是清醒时的好几十倍。下丘脑多巴胺分泌量更是平常的数百倍,也就是说,感染者们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梦境之中。

根据感染者的临床表现,科学家们发现病毒入侵人体之后有三个阶段:一是潜伏期。该阶段感染者的表现为极度渴望睡眠,但却无法入睡。潜伏期伴有强烈的抑郁、暴躁、懊悔、愤怒等负面情绪,少部分人出现了自言自语、攻击倾向强、精神分裂倾向等情况。

第二个阶段是沉睡期。感染者根据个体差异,会在感染后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的时间突然陷入无法唤醒的深度睡眠。并伴有强烈的脑波活动、快速动眼等情况,体表特征表现为剧烈出汗、嘶喊、喘息、心动过速等等,少部分人有梦呓、痉挛、癫痫发作等情况的发生。

第三个阶段,是被称为“梦魇”的变异期。大部分的二期感染者会永远沉睡,但是少数的二期感染者的临床表现为突然清醒,但是双眼浑浊,失去语言能力和自我意识,具有强烈的攻击倾向,和极不寻常的进食欲望,仿佛是在梦境的“某种争斗”中胜出,但是却“代价”惨重。这一阶段的感染者会因为个体差异发生一定程度上的可怕异变,异变种类千奇百怪,伴有一定程度上的超自然能力,少数异变甚至会让感染者恢复自我意识。目前,记录在案的异变类型有多达一万种。

刚从二战阴影种解放出来的世界再度陷入恐惧的笼罩之中。各个国家临时组建相关机构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内乱开始爆发,许多国家接连闭关锁国,断绝外交。世界经济崩溃,通货膨胀使得物价奇高,资源被迅速集中在少数人手中。

阶级矛盾凸显,国家急需转移内部矛盾,一时间原本就满目疮痍的世界再度战火纷飞。各地冲突不断,流寇四起,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成百上前的感染者被烧死、流放,人们竖起高高的围墙,用来抵御变异的三期感染者,科学开始倒退,神学重新占据了上风,人类社会几乎是瞬间就退回了中世纪的黑暗时期,近千年来的文明在无法抵御的灾难面前如同沙雕面对海浪一般脆弱,民主变成了最可怕的东西,各种专制和集体主义如幽灵般爬出坟墓。人们相信这是上帝用来清洗人类的另外一次“大洪水”,他们将变异的感染者称为“梦魇”,将这种病毒所带来的梦境被称为“罪人噩梦”。

有罪之人,才会坠入的噩梦。

当时的苏美两大阵营不得不因这一巨大的共同困难而和解,共同携手面对这一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欧洲各国组成新的联合体,诸如越南、缅甸等小国则渐渐消失。短短数十年后,因为人口迅速减少和经济衰退的原因,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人类只剩下几个较大的“聚集地”——亚洲联合体、美洲联合体、南美洲联合体,非洲因无法有效控制疫情传播而沦为感染者的驱逐之地。

1999年,也正是血之赤子消失后的第二年,希望的曙光出现了。

深红教会向世人提出了解救方法,让横亘在人类头顶上的乌云终于透出了一丝阳光。

教会并没有办法阻止疫情传播,也没有办法拯救已经变成梦魇的感染者,但是他们有办法唤醒陷入罪人噩梦的人们——用一种被教会视为新圣物的“最初之血”注射进感染者的体内来唤醒他们,教会称这一过程为——净化。

深红教会以不可阻挡的速度迅速崛起,在各个联合体设立教会医疗院和教堂,用以接受前来寻求净化的感染者们,和深陷感染恐惧之中的怀罪之人。因为深红教会的出现,人类被神秘病毒灭绝的进程似乎迟缓了一些,但是似乎并没有停止。教会组成一支名为血瘾不死队的恐怖力量,用来猎杀无法拯救的梦魇,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世界似乎因此而得以苟延残喘。

纵使有这样可怕的病毒存在,罪恶也并没有被完全消除。

这位治愈者就是被唤醒的罪人。

感染病毒之前,他是一名法医,却私下里做着倒卖人体器官的生意。教会看中了他医学方面的才能,免费帮他净化。为了回报教会的恩情,他加入了深红教会,成为了一名治愈者。

梦魇都是对自己罪行死不悔改的人变成的,即使在那样的噩梦里。治愈者恨恨地想着。

他想起自己的罪人噩梦,不由得毛骨悚然,他在罪人噩梦里日复一日地被挖心、掏肠、取肾,就像他对那些尸体做的那样。他日复一日地感恩深红教会,致力于挽救其他像他一样的感染者,净化他们的罪恶,但是前提是他们付得起钱。

他皱了皱眉,决定还是自己亲手来解决秦风。因为他得赶在不死队来收拾残局之前从这个家伙身上弄出点线索来交差。

“S”级梦魇是最低级的梦魇,经过多年的分析和研究,教会将梦魇等级归类为分为:S级(safe)、D级(danger)、K级(Killer)、L级(Legend)、G级(GOD)。S级梦魇会有一定几率恢复自我意识,运气好说不定能碰到。不过这时候他们的自我意识也不能完全称之为自我意识,因为大部分有意识的梦魇都处在意识的混沌之中,完全依照本能行动,只有少数幸运儿能保留一点残存的自我记忆,但是人格中的黑暗面会被放大。

治愈者一直在想,这个病毒是不是宇宙中的另一种高纬度的存在对人类的召唤?亦或者……成为梦魇(少部分拥有自我意识的梦魇并不承认这一称呼,坚持自命为旧神使者)是人类的终极进化?

他提着教会的长剑蹑手蹑脚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一双发着幽幽紫光的眼睛在黑暗里拖拽出一双诡异的光之线条。几乎同时之间,一张血盆大口从黑暗里扑了出来,浓烈的腥味儿让治愈者皱紧了眉头,他灵巧地躲过这个四脚着地、成蜘蛛状乱爬的可怜人,一剑刺中他的要害。身为一名高级治愈者,他每年有资格领到教会分发的一瓶“最初之血”,最初之血不仅能唤醒罪人,也能治疗伤口,并赋予人类超出常人的力量和速度。

显然秦风并没有自我意识,旧神厌弃他的身体。

这个可怜的S级梦魇在滑腻腻的一地鲜血中挣扎着,没几下便不动弹了。治愈者走出病房,厌恶之情从他冰冷的面具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他恨恨地说了一句:“好肮脏的血。”

他一甩长剑,几点猩红色的血滴落在他刚刚翻看的资料上,一滴鲜血刚好遮盖住散落的资料中一个人的脸上。鲜血晕开来,出现了红色的小毛刺,照片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那人带着一个古怪的黄金面具,穿着一身赤红色的袍子,那就是失踪的著名历史人物——血之赤子。

治愈者走上前来,捡起文件,盯着那个被血滴模糊了容貌的照片发呆。他喃喃自语道:“你……和那个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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